1、天道酬勤拜登在复制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宋玮 葛健豪“买美国货Buy American，是拜登7月16日在竞选承诺中提出的总额高达700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方案的标志性口号。这项方案所属的“重建美好未来Build Back Better宏图，还涉及经济恢复、根底设施、清洁能源、种族平等和医疗体系的现代化等。不出所料，拜登经济方案发布的隔天，特朗普就迫不及待地对此进行攻击：“他抄袭了我，而且他的方案也根本实施不了。拜登新经济方案究竟有哪些亮点？这个方案是否与特朗普的“美国优先如出一辙？该方案又会对拜登竞选总统产生哪些影响？拜登方案突出制造业和创新拜登提出的“买美国货经济方案，旨在抗衡特朗普一直以来的竞
2、选纲领“美国优先。用拜登自己的话来说，美国制造业是“今天美国繁荣的重要组成局部，他的经济方案正是在回应“重振美国制造和“创新的诉求，该方案的核心内容是“二战以来最高规格地调动政府对采购、根底设施和研发的投资。拜登一直标榜自己“中产阶级代言人的身份，他公开批评特朗普的政策是在保护富裕的“投资者阶层，而非广阔中产和工人阶级。这份新的经济刺激方案也与拜登一直以来的政策重心一脉相承，包含五大方面，分别侧重于美国制造和创新的不同侧面，主要旨在保护美国中小企业和提高美国企业整体的创新能力。其一，“买在美国，拜登承诺将这一口号真正落实。美国联邦政府将在2023-2025年斥资4000亿美元来进行政府采购，采
3、购对象严格限制为美国产品、材料和效劳。拜登认为，大公司及其特殊利益使美国纳税人的钱大量流到了外国公司的口袋里。因此，拜登将通过诸如本国成分限制domestic content restrictions和禁止联邦采购者随意豁免购置美国货条款等措施，使美国小型企业所生产的产品在需求层面得到稳定支持。其二，“制造在美国，拜登宣称他将振兴美国中小制造企业。除了根底设施建设、政府采购和研究开发投资所带来的需求上升，拜登还将利用扩大信贷额度、制造业扩展合作伙伴方案Manufacturing Extension Partnership和制造业专项税收抵免，来增强中小制造企业的竞争力。其三，“创新在美国，拜登
4、方案在未来4年投入3000亿美元支持关键产业。这将重点支持包括先进材料、医疗卫生、生物科技、清洁能源、航天科技和人工智能等前沿科技领域的研发，推动美国在这些关键产业取得全球领导地位。拜登还特意在方案中提到中国，认为中国正在积极寻求在研究水平和商业化落地两方面取代美国的地位。其四，“工人赢在美国，拜登方案打造有利于美国工人的税收和对外贸易战略。为了使美国中产和工薪阶层不再受“外国不公平做法的冲击，拜登在此节反复提及中国，很多具体的政策设计也正是以中国为假想敌，比方通过盟友体系制定统一的对华方针战略，以确保美国传统盟友体系内部的团结和制衡中国政策的有效性。拜登提出用诸如联邦政府购置力、改变税收结构
5、、联合盟友降低对竞争对手的依赖等手段，逐步将具有战略价值的供给链转回美国国内。其五，“供给链在美国，拜登方案推动全球产业链关键产业的外乡化。新冠疫情使美国认识到一些关键商品，如医疗设备和药物等，需要在美国外乡进行生产。拜登提出用诸如联邦政府购置力、改变税收结构、联合盟友降低对竞争对手的依赖等手段，逐步将具有战略价值的供给链转回美国国内。拜登及其团队认为，这一颇具野心的经济刺激方案，可以恢复在这次疫情当中失去的500万个工作岗位，并且创造另外500万个新的工作岗位。总体而言，拜登的经济刺激方案有很明显的“经济民族主义倾向，即政府利用行政权力，来对本国的企业或产品进行保护。这类保护常常阻碍自由贸易
6、的开展，其实质是政治考量压倒了纯经济利益。抄袭特朗普？拜登可能更“危险就政治目标而言，拜登的经济方案和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在政策的细致程度、可行性和达成目标的方式等方面，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与现任总统的方案，有着明显的不同。一方面，由于具有较为详尽的实施细那么，拜登的“买美国货方案将更有可能会实际落地。比方，拜登对4000亿美元政府采购类目，制定了比拟具体的要求，回应了之前出现的政府采购和补贴方面的漏洞。例如，目前美国法律允许政府采购一些所谓的“美国制造产品，但美国外乡生产的本钱只要超过总本钱的50%，就被視为“美国制造的产品。又如，目前美国法律也允许在研发阶段受到政府补
7、贴、之后在海外组装生产的产品贴上“美国制造的标签。拜登在其经济方案中，对这些漏洞都有相关的整改措施。反观特朗普，他的特点是提出承诺比拟迅速，但落实承诺马马虎虎。正式就任总统第一周，特朗普就签署了一份要求天然气和石油工程必须使用美国制造的钢铁进行建设的备忘录，但直到今天，他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来推进这一备忘录。美国制造业联盟主席斯科特保罗也对此颇有微词：“自特朗普上任以来，美国国内采购美国制造的钢铁没有任何增加。拜登在政府采购这一问题上，明显要比特朗普更为精准，直指问题的核心。另一方面，虽然拜登和特朗普都强调保护国内制造业，强调要维护工人阶级的利益，但是两人对如何达成这一目标有不同的看法。作为
8、一位有着41年从政生涯的老牌政客，拜登更认同现存国际体系的价值。这意味着拜登在很大程度上仍然相信国际标准和多边合作机制，相信传统盟友体系在面对外来威胁时的重要性。因此，拜登的经济方案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使美国回归西方盟友体系领导者地位的意愿。具体而言，拜登在这份方案中，三次提到美国与其盟友的合作，分别涵盖了改革现有国际贸易规那么，协同盟友联合制华，以及减少对竞争国家的战略商品依赖等方面。这些政策与特朗普的强调双边往来和经常破坏盟友关系，有着显著不同。因而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拜登中选总统，他将努力尝试弥合西方联盟内部的鸿沟。我们也可以从拜登之前对一些多边经济组织的看法，来透析这位美国前副总统的根
9、本政策取向。1994年，还是参议员的拜登支持了北美自由贸易协议NAFTA的签订。在奥巴马政府担任副总统期间，拜登也是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的积极倡导者。拜登对多边经济组织的偏爱，说明他将采用根本上区别于特朗普单边主义的对外贸易政策，一个包括英美在内的多边贸易安排可能会出现。拜登这份经济方案根本标志着，无论谁是美国下一届总统，都不会对美国整体上奉行贸易保护主义的经济政策有什么大的改变。而拜登更为“危险的地方在于，他不但在制定政策方面更有条理与细致，而且比特朗普更懂得利用美国在冷战后因为一家独大所积累的各类资源，如在国际贸易机制和传统盟友体系中的话语权。如果拜登成功中选总统，他可能是一位在经济
10、民族主义道路上，比特朗普走得更远的美国总统。拜登“新政对特朗普致命一击？特朗普2023年竞选获胜的原因之一，是他赢下了美国“铁锈带Rust Belt地区中的关键摇摆州。随着经济全球化推动美国多数产业链转移至外国，这些州的工人阶级群体，受到失业问题和生活质量下降的较大冲击。特朗普利用这局部选民的情绪，推行“美国优先政策，成功获得了工业蓝领们的支持。拜登的新经济刺激方案，有意复制2023年特朗普获胜的秘诀。事实上，拜登发布他新经济方案的地点，就在位于“铁锈带地区的宾夕法尼亚州。该州也在2023年大选中扮演了关键角色，特朗普是自1988年以来首位赢得这个州的共和党候选人，宾州在美国大选中的作用不言而
11、喻。拜登除了声援“撤資警察运动、承诺收入12万美元以下的家庭的孩子上大学免费外，还表示中选后要增加低收入者住房，要资助在郊区或者富裕地区盖高密度的大楼。拜登发布这一政策的时间节点，也对他相当有利。目前美国二次疫情急剧抬头，包括佛罗里达州、亚利桑那州和得克萨斯州等南部州，已经成为了新的疫情中心，这无疑将会强化特朗普抗疫不力在这些州民众心中的印象。拜登适时发布一系列经济政策，可能也是希望吸引一些对特朗普政府无法有效控制疫情感到不满的选民群体。如上所述，拜登的方案不但精确，能给选民足够明确的预期，而且承诺了总额高达7000亿美元的政府预算，这同样也会使一局部对特朗普模糊政策不满的选民转投拜登阵营。在
12、种族平权政策方面，拜登除了声援“撤资警察运动、承诺收入12万美元以下的家庭的孩子上大学免费外，还表示中选后要增加低收入者住房，要资助在郊区或者富裕地区盖高密度的大楼，并将之植入中上阶层的好学区。除了很可能选择一位非裔女性担任副总统候选人，拜登还承诺一定会挑选一位非裔女性作为他的首位最高法院大法官候选人。当然，拜登的经济方案能否真正吸引铁锈带的中产和工薪阶级选民，还有待观察。而且直到6月，绝大多数民调还说明，美国民众普遍认为在管理经济活动方面，特朗普优于拜登。但最近由纽约时报公布的一项民调显示，拜登首次在经济议题上的支持率超越特朗普。拜登也需要在经济问题上持续发力，保住自己在其他议题上对特朗普的
13、优势。面对经济议题上的交锋逐渐趋于白热化，特朗普没有善罢甘休，一直抨击乔拜登被极左势力裹挟，将大增赋税、大赦非法移民、使美国面目全非。特朗普还宣称，自己将美国从扼杀工作时机的巴黎气候协定中撤出，挽救了成千上万的美国人的就业时机，一旦拜登中选，美国可能再次参加巴黎气候协定，对美国企业和美国经济产生严重影响；他还攻击拜登帮助中国在世贸组织中获得最惠国待遇，而在其担任副总统时，对于数百万个工作被外包给中国也袖手旁观。拜登的新经济方案，看似与特朗普一直以来的施政纲领有着相当程度的一致性，但在政策力度和实施方式等方面，还是存在不小的分歧。对于中国来说，拜登虽然比特朗普容易预测，但是这位前副总统可能会采取更为强力和系统性的措施来“制华，包括联合盟友和利用现有国际机制。拜登本人也屡次表示要对中国更“强硬。我们对此也要多加防范，仔细观察拜登最近发布的一系列施政纲领，来辨明他的真实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