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宋永红,画布上的叙事者宋永红,画布上的叙事者:商业模式画商业模式画布布 导读:宋永红是画布上的喜剧演员、评书艺人,抑或是一个孤独的叙事者,他在心里打着欢乐的快板,将欢乐的形式,通过一种属于他的方式,偷袭观者的感官和心灵。宋永红成名于上世纪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在那个轰轰烈烈的大时代背景下,他没有将时代风云气吞山河地揽入画面,也没有借着“红色中国”在西方的“名气”,疯狂贩卖“贫穷和落后”,他只是我行我素地勾画着全人类共有的情感资源温情、家庭、伴侣、情色和普通的生活及私人空间。他是用他所特有的“第三只眼”怪异而温存的角度,很“小资”地料理眼前发生的事情。我对宋永红早期作品(“洗澡”之前的作
2、品)的痴情,有些像少数民族传说中对少女腿骨的膜拜。通读美术史之后,我发现宋永红的早期作品和巴尔蒂斯有相同的趣味,但宋永红发誓在他的学生时代从未看过巴老的作品,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巴老是谁,我一点也不怀疑宋永红的话,因为以他的才气,根本无须趋炎附势。当然,当宋永红后来终于阅读了巴老的作品,他还是表达了对巴老的尊敬。事实上宋永红和巴尔蒂斯也只是形似而已,或者说他们都将人类很私密的一种心理偷窥,将一只蚂蚁放大到庞然大物,又将其从阴暗之所牵扯至光天化日之下。作为艺术家的宋永红是很有才情的,他对“私人生活”的把握和摹写准确生动,而且激情洋溢得神采飞扬。这正如他在酒后的表现洋洋万言,声情并茂,字字珠玑。当然,
3、在他的笔下,也许更多的场景,是基于他无法无天、无边无际、无中生有的联想,但是这些联想都无一例外地披挂着现实的外衣。他的作品,其实统统都是超现实甚至非现实非真实的,如海市蜃楼,如卖火柴小女孩点燃火柴的那一瞬间。早在上世纪 80 年代,宋永红作为当时中国前卫美术的先行者之一,他的艺术活动已得到了广泛的认可。那时,他画的是一些很“私密”的情境,那种泼皮作风和游戏风格,使他被归入了“玩世现实主义”流派。而他与同属这一流派的方力钧、岳敏君、杨少斌等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他的作品缺少“时代大背景”和“政治氛围”,他的画面视野较“小”,较零碎,日常生活的味道浓厚,更像言情一派,有“鸳鸯蝴蝶”之嫌。他早期作品富于
4、装饰性和“印刷感”,横平竖直,即使是“歪理念”,也画得堂堂正正,中规中矩,像精心剪修过的草坪。有段时间他老抱怨别人不带他玩,他说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不重要了。其实重要的是作品,作品不上路或者停滞不前了,谁还带你玩?于是宋永红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作品,凝神于改造和创新。“慰藉之浴”是宋永红“消失”之后的“复出”作品,这组最新的“洗澡”作品,宋永红摒弃了他早期的“斑斓底色”,采用单一的暗色调背景,他原本最喜欢和擅长的那些细枝末节被删除一空,只留下最干净最纯粹的色彩和形状,让人有“肃然起敬”的感觉。性别的因素似乎也消失了,人在画面里似乎只是道具或摆设而已。宋永红的焦点全集中在淋浴的水柱和浴缸
5、中的水浪之上,而“洗澡”大概就是要“洗干净”,把一切脏物涤荡一新。他的新作品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地方似乎正在于他消减了非分之想,把精力用于单纯画面的改造,对他而言,这是一次技法更新,而非思想革命。如果说以往我们关注前卫美术,更多地是关心它的思想与文化内涵,总说它阐释了什么什么真理和意义,那么,现在对于技法、对于画家风格的描述和认知,也应当被提到桌面上来了,因为它毕竟是一个真正“与艺术相关”的话题。宋永红在他画中所表现的情绪,永远是模糊的、冲突的和暧昧不清的,它们能引导观者走出画面,思考更大的人生。因此,宋永红更像是画布上的表演者,用搭积木的方式累积素材,用捞鱼虫的方式过滤情感,用调侃但悲悯的语气诉
6、说天真的智慧,用阴阳和谐或相斥的原理大摆龙门阵。或者,他更像是一个孤独的叙事者,在心里自己打着欢乐的快板,让所有欢乐形式,通过一种更有趣的方式,偷袭人们的感官与心灵。画面故事 情人(100 x80cm)1988 年 小哈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因为她是哈尔滨人,宋永红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好记的外号。小哈是宋永红在浙江美院读书时的同学,后来做了他的妻子。画面里的场景,是小哈毕业后分配到广州时住的集体宿舍。画面上的两个人,就是宋永红和小哈。宋永红本人很少出现在他自己的作品中,也鲜有自画像,这与很多同时代的艺术家不同,因此这幅油画显得异常珍贵。画面里出现的万宝路香烟,在当时应该卖 3 块 8 毛钱一盒,很贵,是某种身份的象征。万宝路的出现,也表明了广东作为中国最早的改革开放地区的特有面貌。宋永红很少在作品中直接地表现时代风貌,他总是通过某些微量元素,间接地隐喻我们所处的环境和时代的变迁。墙上的旧地图,是我们那个时代“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一个不起眼的见证。钟表指针的旋转,让过去、现在和未来串通一气。宋永红托在小哈下巴的手姿,暴露了他们正处在一个热恋期,这是点题的一笔。不被人注意但又是绝对奇怪的一点是,小哈的左手在没有拇指的情况下,已经凑够了五指。我问过宋永红,他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多画了一根手指。我只好说,那就只当它是“神来之笔”吧。宋永红自己也很喜欢这幅作品,一直舍不得卖,现在还挂在他家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