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广东乌坎村委会主任林祖恋被查 广东乌坎村委会主任林祖恋被查 曾喧闹一时的乌坎村再次走入公众视野。 据法制晚报6月18日消息，今天（18日）早上5点12分，广东XX县区公安局官方发布消息称，乌坎村党总支书记兼村民委员会主任林祖恋因涉嫌利用职权受贿，已于6月17日被陆丰检察院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 XX县区公安局还呼吁全体村民积极支持配合司法机关开展工作，共同维护来之不易的社会稳定环境，不要被少数不法分子煽动利用而采取过激行为。同时表示，对采取违法犯罪行为特别是趁机打砸抢的，公安机关将依法予以严厉打击，决不手软。林祖恋（资料图） 乌坎乱象由来已久。 2023年9月21日，广东XX县区乌坎村村民群
2、体上访，反映 集体土地被盗卖以及基层选举问题。2023年1月15日，乌坎村党员大会召开，宣布村党总支部正式成立。1965年入党的林祖恋被任命为乌坎村党总支书记及村委会重新选举筹备小组组长。 随后，经过多方协调，2023年3月，乌坎村民以一人一票的方式选举出了新一届村委会。曾在维权事件中扮演积极角色的多名活泼分子进入“权力中心。其中，林祖恋中选为村委会主任，杨色茂、洪锐潮中选为副主任，张建城、庄烈宏等四人中选为村委会委员。 这被不少媒体形容为乌坎村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行使了民主权益，更成为中国农村基层民主推进过程当中的一个典型的案例。乌坎甚至吸引了许多海外媒体的关注，被寄予厚望，美誉为“中国民主的
3、试验田。 任何所谓民主实验都需要时间来验证其效果。一年后，乌坎再次受到媒体镁光灯的聚焦。不过，似乎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乌坎模式俨然变成了“乌坎困境。 东方卫视的一篇重访乌坎报道在国内流传甚广。面对记者，林祖恋短短几句话流露出来的心境与一年前判假设两人。他说：“怕听到 ，怕看到人，怕自己的门铃响，为什么呢。因为我现在可以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好也不行，说不好也不行，说真话也不行，说假话更不行，什么话都很难说，里面错综复杂，我得处处注意，处处防范。 对于“乌坎事件核心问题的土地，接受采访的村民却表示：现在当然不满意，全乌坎都不满意。第一条，村民起来推翻以前的贪官、村干部，全部推翻掉，讨土
4、地回来。它（新村委会）一直都没有，什么也没有讨，也没有向乌坎人民交代。 除了实务没有起色，权力斗争也付出水面。杨色茂说。“村委会干部只有7个，不可能多了嘛，维权的人，有影响力的有几十个人，不可能每个都进来的，他们现在拼命地攻击，拼命地抹黑，拼命地阻止，不让你好好管理村务，开展经济，开展民心工程。 林祖恋更是无奈地表达感慨。“我觉得很懊悔，因为本来维权的时候没有我的利益，现在也没有我的利益，为什么要参与进去，难道自己不踩进去就不行吗。为什么自己要自找麻烦呢。 与大局部媒体考察乌坎民主成果不同，社会观察注意到，民主选举并不能直接解决问题，而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需要各方的妥协、合作和博弈。乌坎人虽
5、然执著，但显然还没有学会妥协与合作。这就使土地问题的解决更加复杂化，以至于陷入目前的僵局。 离村委更迭不过一年多，村民中有些人已经开始思念老村委。 另一方面，乌坎被认为从“威权体制转入“民主体制，最明显的变化是，乌坎人对“权威不再低头。以前，乌坎人看到村干部都要尊敬三分，而现在谁都可以手指着村干部的鼻子质问，土地为什么还没有收回来。 之前，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都很有分量，但现在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闹事之后会对治安队说，“你们算什么。警察我们都不怕，特警我们也不怕。或许是出于应对乌坎村日渐“暴戾的民风，公安局特地就林祖恋一事发布了公开信 据观察者网专栏作者萧武所述，他曾于2023年赴乌坎考察，林祖
6、恋称，村民甚至当面告诉他，如果他肯自杀，就会引起更高层面的关注，问题就会解决。而村民那么更加露骨地对萧武说，2023年底XX省委派来的工作组级别还不够，还不能解决问题，要中央派人来解决才行。 林祖恋向社会观察表达的对村民自治的体会也值得深思，即村民自治要坚持党的领导，要在法律的框架下，还要获得上级政府的支持。 然而，事态的后续开展却远远超出了村委会“无作为这一点。 2023年3月，就在乌坎换届选举行将举行之际，村委会成员相继被捕。14日，XX县区人民检察院通报，3月13日，杨色茂因涉嫌在该村民生工程工程中收受贿赂，被XX县区检察机关依法立案侦查，并予以刑事拘留。 在此之前，杨色茂已与林祖恋发生
7、了巨大分歧。3月3日，杨色茂在博客上表示，本来他一直很崇敬林祖恋，但自2023年6月以来，他在看清林祖恋的“真面目之后，已与林彻底闹翻，并宣布在即将于3月30日举行的换届中竞选村委会主任一职。但短短十天之后，他便被刑事拘留。 紧接着，19日，XX县区政府新闻办的官方微博“陆丰发布发布消息，3月18日下午，洪锐潮因涉嫌在该村民生工程工程中收受贿赂，被XX县区检察机关依法立案侦查，并予以刑事拘留，送入陆丰看守所羁押。 由于被捕时机巧合，当时舆论就议论纷纷，无人能想到，如 今林祖恋步其后尘。是否确实有违法行为，背后是否暗含新一轮争斗，一切尚不得而知。 而庄烈宏已在此之前，于2023年1月和妻子赴美旅
8、游，滞留纽约寻求政治庇护。对于庄烈宏的行为，林祖恋颇为不忿，“（他）严重打击了乌坎村村委会的形象，简直是乌坎首害。 当年3月31日，乌坎换届选举如期进行。最后，林祖恋以逾60%（5019张）的得票率获得连任。早在选举前，村民便表示，乌坎今年选举，与民主渐行渐远，已经成为村内宗族势力之争，不少村民对新一届的村委会已无信心；乌坎村委党委重组后，成员中出现原村委成员，村民并无太大反弹，反映了村民对新村委的失望与无助。他表示，参加老村委是理智的选择，因为新村委年少不作为，个别老村委有权威，且做事稳重。 在江西宜黄政协文史委员会主任李昌金看来，乌坎村重新选举村委会就是一次很普通的、在法律框架内的村民选举
9、，没 有任何特别之处，更没有什么创新，要说特别，就是因为之前的乌坎事件而使重新选举成为海内外关注的焦点。像乌坎村这样的选举，每三年就要在全国64万个行政村进行一次。尽管少数地方存在一些或明或暗的政府有形之手的操控，但总体而言，三年一度的“大选已在乡村田野深深扎下根，选举根本上是公平公正的，政府尽最大努力确保选举在法律框架下进行。现在村委会选举矛盾的主要方面，已不在政府方面，而在村民方面，主要是村民对选举缺乏热情、宗派势力干预、贿选等等。 在媒体上，之后几乎再难见到乌坎两字，偶尔有网友在社交媒体上提起，只引起了无奈的感慨：点击下一页，查看2023年社会观察对乌坎的独家调查，详解乌坎事件的前前后后
10、 乌坎民主选举一年半村委会难解土地与利益纠缠 3月初的粤东大地，一股寒流过后，气温骤升，甚至已有初夏的感觉。春天来了。 从XX县区乘车，往南走13公里，就是乌坎村。这个僻处粤东的海边小村，自2023年9月21日以来，就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焦点。 最新一轮引起外界关注，那么是春节期间有媒体回访发现，虽然进行民主选举已近一年，但乌坎在民主之前就已存在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不满的情绪正在村民中蔓延。 乌坎看上去十分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林祖恋“出山 林祖恋从家里出来，穿过长长的巷子，七拐八弯，到了村委会大院。 村委会的院子不大，上下两层楼，上面是村党总支，下面是村委会。林祖恋兼任
11、村党总支书记和村委会主任，办公室在二楼。 像所有的潮汕人一样，林祖恋到了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烧水泡茶，开始一天的工作。 林祖恋今年70岁，看上去精神并不好，穿着一件褐色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衣，说起话来不紧不慢。 他本来的名字是林祖銮，但是在办身份证时，被误写成了林祖恋，从此就在书面上被写成林祖恋，但村民仍然叫他林祖銮。在媒体报道中，那么两者都有。 他当过兵，“文革期间曾奉命参加“支左。1973年，被选中担任农场负责人；1980年，担任东海开发区经理；1983年，辞去公职到淡水、东莞经商；1995年，回到乌坎闲居。 2023年9月之前，他虽然也在村里生活，但从不过问公共事务。202223年以后，村民
12、中对于土地问题的议论越来越多，林祖恋虽然知道，也并未发表过任何意见。 2023年9月21日，400多村民前往XX县区政府集体上访，回村时愤怒的人群冲进村委会大院，赶走了村两委，并与前来维持秩序的警察发生冲突，是为轰动中外的“乌坎事件。 林祖恋平时乐于助人，在村民中威信较高。因此，在“921之后，上访维权的积极分子们找林祖恋，希望他出面领头。 “之前就找过我，但我一直没容许。9月22日下午发生了警民摩擦，有人打 找我，说村民受伤了。我第一反响就是要赶紧救人。林祖恋回忆当时的情景说，他打 给医院，让赶紧治病救人，“费用的问题我负责。 9月22日，政府同意与乌坎村民代表协商解决问题，十几名上访维权积
13、极分子自动站出来充当代表。经过双方协商后，当天下午，村民代表回到村里，把和政府谈判的录音放给林祖恋听。林祖恋听完后说，“这下完了。 “首先，你们凭什么代表村民。自己站出来的，谈得好村民没意见，谈得不好村民就不成认你们是代表了。其次，你们知道怎么跟政府谈，谈什么，你们都想好了吗。林祖恋说。 林祖恋为人和蔼，讲话速度不快，一派忠厚长者风度。但在关键时刻、关键问题上，他却十分清醒。 参与谈判的村民代表回到村里，很兴奋地告诉他，谈判很成功。但林祖恋认为，那都是些无法兑现的空头承诺。“村民代表提出了三个条件，土地清偿、账务清理、罢免村委会，政府都答复了。但是怎么清偿土地，怎么清理账务，你们懂吗。你们手上
14、有依据、有材料吗。都不懂，只能听政府的调查结果，也没说什么时候给结果，这算什么谈判结果。 之后，在林祖恋的主持下，村民们重新推选了代表，与政府再次谈判。 此后，林祖恋便卷入了“乌坎事件，并一度被指为“幕后黑手。但林祖恋表示，当时希望他站出来的，不仅是乌坎村民，还有当地政府。 “921之后，原来的村两委被推翻，乌坎实际处于“无政府状态，而村民与当地政府陷入对立的僵局之中，互不信任。村民希望能找到人出面与政府交涉，政府也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号召村民的人来协调解决问题。最后，这个担子落到了林祖恋身上。 闲居在家20年之后，林祖恋就此“出山。 2023年1月，林祖恋被省委工作组任命为乌坎村党总支书记，3月
15、，在村委会选举中高票中选村委会主任。用村民的话说， 林祖恋“当官了。 土地与乌坎事件 中选之后的这一年，林祖恋过得并不平静。很多事情需要他操心、处理，但最让他挠头的还是土地问题。 乌坎村人口约1.3万，虽然在广东并不算兴旺，但与内地的一般村庄相比，这个村子更像是一个小镇。记者看到，村委会门前的村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有菜场集市，还有一个边防派出所。村里设置有治安队和环卫工人，也有外来务工人员，主要从事泥水工等重体力劳动。 乌坎根本没有农田，除了已经建成的房子和一家工厂、一家度假酒店，其余都是荒地。在村里随处可见被围墙圈起来的土地，大那么几十亩，小那么三五亩。 乌坎的农田只有一百多亩，因为乌坎人传统上并不依靠种地生活，外出经商和渔业是主要收入来源。 乌坎的土地主要用来盖房子，也就是宅基地，而乌坎在进入新世纪之前，土地并不缺乏，所以，乌坎人传统上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