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农问题不宜简化为“一农问题不久以前,有人提出,三农问题其实就是一农问题,即农民问题;当时我就觉得如此提法似乎不妥,但头脑中并没有个明确的子丑寅卯。今天,中国选举与治理网传来旁旁先生(网名)与某县委书记的谈话记录,要我就这个谈话记录谈谈看法。我看了这个长篇大论后的总体感觉是,这又是一篇一农说的代表作。应该肯定,旁旁先生确实在这个谈话中提出一些值得我们重视的新见解,比方他把农民问题和军队建设联系在一起,就很令人佩服。但旁旁先生明显地把三农问题简化为一农问题,并沿着一农的思路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反复研究旁旁先生的谈话后,我更加确信,三农问题不宜简化为一农问题。首先,一农说的思维逻辑常常是这样的
2、,即三农问题就是农民问题,是给农民国民(或公民)待遇问题,而农民问题的存在,其根子在于对农民的制度歧视;所以,这个一农问题其实就是政治问题;要解决政治问题当然就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把八亿农民纳入到政治体制改革的轨道中来,要民主,要自由,实行民主了,一农问题-也就是三农问题也就解决了。我也赞成消除对农民的制度歧视,但我更觉得,三农问题不仅是政治问题,它也是经济问题,政治改革虽然能够解放生产力,但它不能违背经济规律,也不可能超越经济开展阶段。所以,完全依靠政治改革或实行民主、自由来解决三农问题,就显得很不现实。印度、孟加拉国等开展中国家自立国以来就一直实行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体制,但他们的三农问题并
3、没有得到解决,甚至比我国的问题还要严重。可见,民主也有失灵的时候。我这么说,并不是反对政治体制改革或民主化,我也认为,在我国现阶段逐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或民主化是很必要的。但是,我以为,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或民主化那是社会进步的需要,却未必能够成为解决三农问题的灵丹妙药,至少它对解决三农问题的作用是很有限的。其次,把三农问题简化为一农问题,很容易把三农问题意识形态化,反而最终不利于问题的解决。把三农问题简化为一农问题,容易使人们无视三农问题存在和演变的历史背景与现实环境,而把人的因素、政治制度因素突显出来,有可能把人们对三农问题的思考引到制度批判这个独木桥上来,使所谓的三农研究演变成意识形态之争。是
4、农民们要民主,还是精英们更想民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些精英已经把农民对现实的不满或抗争有意无意地说成革命了,他们是不是由此看到了革命的希望?我想,恐怕有朝一日精英们真革命的时候,农民们仍然是假革命;并且,即使有一天农民革命真的风起云涌了,最后能在革命运动中得到好处的大约还是那些假洋鬼子们,农民们还是要靠边站的。我们中国人缺少的不是革命的经验,而是缺少解决问题、谋求开展的方法。从经济开展规律来看,三农问题只是经济开展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性问题,只能在开展中也必须在开展中逐步得到解决,不可能一蹴而就。其实,有些精英们心想往之的美、英文明之邦也曾经有过三农问题,只是其表现形态或许与我们今天的情况有所
5、不同而已,好象他们最终并不是用革命来解决问题的。把三农问题简化为一农问题只对提高人们的革命觉悟有好处,有可能成为破坏稳定的诱因,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处在复杂多变的转型时期、开展极不平衡的人口大国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稳定更重要的了,失去稳定就谈不上开展,三农问题只会变得更糟糕。我敢肯定,在今天,如果中国社会失去稳定,那么受害的将不仅仅是中国共产党-本人不是共产党员,最倒霉的必是中国农民。一农说对人们的误导可能是革命性的,所以,还是少谈些主义,多研究些问题为好,三农就是三农,不要再做文字游戏了,今天的中国实在没有玩游戏的时间了。最后,农民问题、农村问题、农业问题本来就是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难以相互替
6、代,也不能相互割裂开来,我们不能厚此薄彼。没有农业,哪有农民?没有农民,哪有农村?其实,农民真苦就是因为农村真穷,农村真穷就是因为农业已经真危险,而农民真苦和农村真穷又反过来致使农业不能不真危险,这三个问题很显然是互为因果的,怎么能以一农来代替三农呢?不仅如此,要解决三农问题还必须把农民问题、农村问题、农业问题三方面统筹考虑,一农单兵突进是不可能彻底解决三农问题的。给农民国民待遇就能使农村旧貌换新颜吗?农民都有自由、民主权利了就能农业生产力一日千里吗?农村基层政权都高效廉洁了就能使农业gdp的比重从15%增加到85%吗?所以,我认为,我们对待三农问题的根本态度应该是三农并重,即尊重农民、建设农村、扶持农业,三者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