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服务贸易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国际比较及对中国的启示李 杨 任财君内容摘要：以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成为区域贸易协定中服务贸易开放的主流。文章通过比较美国、日本 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和上海、海南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发现，国内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无论是框架结构还是清单内容，都与国际通行负面清单存在较大差异。要满足 由正面清单转向负面清单和加入 的要求，在制定首份全国版负面清单时，要全面梳理目前负面清单中兜底条款的内容，在坚持开放性和灵活性相结合的基础上，不断完善负面清单框架结构和不符措施内容。关 键 词：跨境服务贸易 负面清单 区域贸易协定 不符措施一、问题提出由于 多哈回合服务贸易谈判迟迟未能
2、取得实质性成果，一些成员纷纷转向区域和双边服务贸易规则构建，其中最主要的特点就是将负面清单应用于跨境服务贸易管理，从而成为区域贸易协定（）服务贸易开放的主流。的 数据库显示，截至 年 月底，全球生效的 个 中，个涵盖服务贸易，其中 年之后生效的超过，近年来的 中大多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对中国来说，目前尚未在 中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年上海市发布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年）（以下简称上海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和 年 月出台的海南自由贸易港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年版）（以下简称海南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无论是框架结构和还是清单内容都与
3、 中的负面清单存在较大差异，仍不是真正意义的负面清单。同时，年 月 日生效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要求中国在协定生效 年内将跨境服务贸易开放由正面清单转为负面清单，年 月中国申请加入的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也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这意味着中国需要加快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制定工作，这不仅是中国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的需要，也是推动高水平制度性开放的重要举措。二、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框架（一）跨境服务贸易与负面清单服务贸易总协定（）将服务贸易定义为跨境交付、境外消费、商业存在和自然人流动等四种提供方式。实践中，服务开放通常有两种形式：一种按 四种提供方式以正面清单形式开放
4、；另一种按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形式，服务开放包含除“商业存在”之外的其他三种提供方式，“商业存在”被纳入投资章节。采用 形式的 通常以负面清单来管理跨境服务贸易，如美墨加协定（）、等。虽然跨境服务贸易也包括部分金融服务等，但由于该部门的重要性，大多 会单独成章，另行规定开放规则和内容，因此本文的负面清单暂不包括金融服务。国际贸易 年第 期课题信息本文是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全球经贸规则重构背景下的 改革研究”（）、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中国 经济效益及高标准自贸区网络构建路径”（）的阶段性成果。作者信息李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 研究院博士生
5、导师、教授；任财君，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 研究院硕士研究生。通讯作者：李杨，电子邮箱：.。作者感谢匿名审稿专家们的宝贵意见和建议，当然文责自负。参见 ，：，访问日期：。DOI:10.14114/ki.itrade.2023.01.005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是与正面清单（）相对应的一种管理模式。正面清单模式中，政府列出允许的市场准入主体、范围、领域等，没有列出的原则上属于禁止进入领域，即“法无列明不可为”；负面清单模式中，政府列明不开放的领域，未列入清单的其他行业、领域和经济活动都许可，即“法无禁止皆可为”。（二）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的国际规则框架 是第一个对投资和跨境服务贸易实行负面清单管理的
6、，此后越来越多的 开始参照 框架制定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作为 的升级版，的负面清单文本相比 有较大改进，代表了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最新的规则框架。第 章为跨境服务贸易，由正文和附录两大部分组成：正文包含跨境服务贸易定义、适用范围、国民待遇、最惠国待遇、市场准入、当地存在、不符措施等内容；个附录分别是对快递服务、交通服务等的专门说明。其中，跨境服务贸易指跨境交付、境外消费和自然人流动等三种提供方式，同时强调不适用于金融服务等；国民待遇、最惠国待遇、市场准入和当地存在是与不符措施相对应的 项正面义务。第.条不符措施规定了负面清单制度，各缔约方在负面清单中列明其跨境服务贸易与 项正面义务中一条或多
7、条不相符的不符措施，并按对缔约方约束力强弱将其分别列入附件 或附件。其中，附件 为中央和地方层级下现行不符措施，通常包含棘轮条款，即缔约方更新承诺时这些不符措施的限制程度要维持不变或降低，附件 为缔约方可以在未来维持现有措施或采取新限制措施的领域。其中，附件 中每条不符措施包含限制性行业、分部门、不符措施违背的正面义务、政府级别、相关国内法律依据和不符措施具体描述等部分，附件 一般不包括政府级别。三、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国际比较美国是 倡导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管理已相对成熟。日本是 主导国，且在 和 中均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因此，对美国和日本在 中的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进行比较研
8、究非常必要。（一）美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实践与特征 的 数据库显示，截至 年 月底，美国共签署 个，其中 个同时涵盖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除与约旦的 美国采用正面清单外，其余 个 美国均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通过比较这 份负面清单，可以总结出美国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具有以下三个特征：一是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不符措施数量较少。美国服务业发达，跨境服务贸易竞争力强，对负面清单依赖程度较低。美国签订的 中，无论是附件 还是附件，不符措施数量都在 项或以下。附件 中，除与新加坡 和 中分别包含 项和 项不符措施外，其他 不符措施都只有 项。原因在于：美国新加坡 涵盖 项针对所有行业的水平不符措
9、施，其他 只包含 项；由于美墨加三国的特殊地理位置，新增 项独有的陆地运输服务不符措施。附件 中，除美国新加坡、分别包含 项和 项不符措施外，其他 都是 项。原因在于：美国新加坡 不涵盖水平不符措施，其他 都包含 项，即美国新加坡 后，美国将附件 的 项水平不符措施转移到附件 中，并取消了美国新加坡 中项针对通信服务有线电视的不符措施；新增针对陆地运输和博彩业的 项不符措施。二是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所涉行业延续性较高。美国 签署对象涉及国家和地区复杂，但美国的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所涉行业保持了高度一致性。除美国新加坡 和 所涉行业存在差异外，其他 不符措施涉及行业和条数均一致：附件 涉及商业服
10、务（条不符措施，下同）、航空运输（条）、运输服务（条）和专业服务（条）；附件 涉及通信服务（条）、社交服务（条）、少数民族事务（条）和运输服务（条）。三是不符措施违背各项正面义务情况基本一致。国际贸易 年第 期水平不符措施是负面清单中的一种特定称谓，指负面清单中某一项目的限制针对所有行业，而非特定行业。服务贸易无论是附件 还是附件，美国 违背正面义务的情况相似。附件 中仅美国新加坡 不符措施涉及市场准入，即美国保留采取或维持不违反 第 条规定的义务的任何措施的权利。此后该项不符措施被移到附件 中，因此只有美国新加坡 附件 不涉及市场准入问题，具体不符措施违背证明义务情况详见表。（二）日本跨境服
11、务贸易负面清单实践与特征根据 的 数据库，截至 年 月底，日本生效的 共有 个，其中 个涵盖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采用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的 有 个。通过比较这 份负面清单，可以总结出日本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具有以下三个特征：一是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不符措施较多。日本签署的 中，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附件 和附件 不符措施数量平均为.条和.条，且后期 不符措施数量并不比早期的少。相反，最早签署的日本墨西哥，无论是不符措施数量还是违背正面义务数量均最少，签署时间最晚的 却最多。从不符措施类型看，除日本瑞士 附件 有 项水平不符措施外，其他 均不涉及水平不符措施；附件 均有至少 项水平措施，详见表
12、。表 美国现行 跨境服务贸易不符措施违背正面义务情况 名称附件 中违背正面义务数量统计附件 中违背正面义务数量统计合计合计美国新加坡 美国智利 美国澳大利亚 美国摩洛哥 美国中美洲国家多米尼加 美国巴林 美国阿曼 美国秘鲁 美国哥伦比亚 美国巴拿马 美国韩国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签署的 内容整理。注：表示国民待遇，表示最惠国待遇，表示市场准入，表示当地存在。表 日本现行 跨境服务贸易不符措施分布及违背正面义务情况 名称不符措施分布附件 附件 不符措施违背正面义务情况附件 中违背正面义务数量统计附件 中违背正面义务数量统计合计合计日本墨西哥 日本智利 日本瑞士 日本秘鲁 日本澳大利亚 日本欧盟 日
13、本英国 平均.资料来源：根据日本现行 内容整理。注：表示国民待遇，表示最惠国待遇，表示市场准入，表示当地存在。国际贸易 年第 期服务贸易 二是不符措施涉及行业具有一定延续性和集中性，不同缔约对象差异较大。就延续性看，个 中，附件 的汽车维修服务、建造服务、测量服务、医疗健康和福利、采矿业、房地产、房地产评估、航海员、职业安全与健康相关服务、调查服务、语言能力测试、批发零售贸易等部门都只有 项不符措施；商业服务、收集代理服务、教育及学习支持、船籍服务和专业服务也保持了较好的延续性。其中，收集代理服务、教育及学习支持除与墨西哥、智利签署的 中没有不符措施外，其他 都有 项；商业服务除与欧盟、英国签
14、署的 有 项不符措施外，其他都有 项；专业服务除与墨西哥、智利签署的 有 项外，其他都有 项。附件 中，航天业、武装爆炸业、能源业、渔业、信息和通信、安保服务等部门均保持了较好的连续性，除与瑞士、秘鲁的 在航天业各有 项不符措施，在能源业各有 项不符措施外，其余 在这些行业都只有 项不符措施。就集中性而言，附件 的不符措施主要集中在专业服务和运输服务。专业服务不符措施最少的有 项，运输服务最少的有 项，是与墨西哥、智利、欧盟、英国的，与秘鲁的 和 都有 项，与瑞士、澳大利亚的 是 项，是 项。附件 中除涉及所有行业的水平不符措施外，其他不符措施集中在能源业和航天业。就差异性而言，附件 不符措施
15、中，只有与瑞士、澳大利亚的 和 涉及农林渔及相关服务（项）、热力供应（项）、信息和通信（项）、油业（项）、水供应及水务（项）；只有与智利的 涉及信用管理和收集商业（项）；只有与墨西哥、澳大利亚的 和 涉及安保服务（项）；只有与欧盟、英国的 及、涉及航空业（项）；分销服务中，与英国的 和 不符措施为 项，与瑞士、秘鲁、澳大利亚、欧盟的 及 为 项；制造业服务中，与秘鲁、欧盟、英国的 及 不符措施为 项，与瑞士、澳大利亚的 为 项，为 项。附件 不符措施中，仅与墨西哥的 涉及社交服务（项），仅与瑞士、秘鲁的 涉及制造业（项），仅与秘鲁的 涉及商业服务（项），仅 涉及视听服务、私人经济、电话销售等（
16、各 项），仅与欧盟的 涉及运输服务（项），仅与欧盟、英国的 和 涉及运输服务 商业服务（项）。同时，仅与墨西哥的 不涉及公共执法、惩戒服务及社交服务（其他均为 项），仅与墨西哥、智利的 不涉及教育及学习支持服务（其他均为 项），仅与墨西哥、智利和秘鲁的 不涉及土地交易服务（其他均为 项）。三是不符措施违背正面义务差异明显，更多集中于市场准入。附件 中，日本不符措施违背国民待遇和当地存在情况差异较大，违背最惠国待遇的情况较为一致，数量较少，附件 的情况基本相似，详见表。四、比较视角下国内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的问题为更好地适应服务贸易开放模式转变，中国最早在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尝试以负面清单管理跨境服务贸易，如上海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海南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目前正在制定全国版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将上海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海南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与美日签署的 中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进行比较，其异同点详见表。（一）法律地位和适用范围存在较大差异美日等国家签署的 中，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属于国际法意义上的负面清单，是与其他国家通过谈判签署的协定的一部分，具有国际法约束力，仅对签署缔约方生效，负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