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公共艺术 PUBLIC ARTPublic Art 公共艺术62雕塑 SCULPTURE2023 年第 1 期（总 153 期）63为：“公共艺术是市民社会的产物；它是民主的、开放的；它是舆论的、参与的，可以自由交流与讨论。”根据不同学者的总结，笔者将公共艺术的公共性概括为以下四点：第一，公众的选择权。社会公众对于公共艺术品的内容与形式、地点、大小、材质等都有一定的选择权；第二，公众的参与（参观）权。公众作为公共艺术的重要一环，他们既是欣赏者也是参与者，贯穿了公共艺术作品的前期策划、中期建造以及后期评价。此外，一些类似纪念性、文物古迹类的公共空间，在固定的时间内，应无偿为公众开放参观；第三，公
2、众的监督权。权力是把双刃剑，权力一旦缺少了监督，便会造成权力的滥用等问题，因此公民依法享有对公共艺术各环节的监督权；第四，言论自由权。虽然国内外宪法都明确规定各自国家的公民都依法享有言论自由权，但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则差强人意。因此，社会公众的言论自由权则是衡量公共性的重要标准之一。即，任何公民都可以随意表达自己对于公共艺术的意见；每个公民都可以对持有不同观点的人进行回应；公民的个人表述不受权力和意识形态所影响；对话在理性思考的前提下进行，重点在于谁能提出“更加合理有效的方案”，而不是因意见不合而进行人身攻击等违法犯罪行为。因此，公共艺术作品的全部流程都应符合法律规范，不应由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团
3、队决定，在此过程中必须自觉地接受来自社会群众的建议。至此，我们也不得不谈到公共性与政治权力之争问题。从表面上看，公共性是属于公共空间中的文化层面，权力机关则是代表了社会公众的利益与意见，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公共性则是对权力话语体系的颠覆。如在西方社会中，不管是古代社会还是近代社会，政府的权力机关总是掌握在少数的王公贵族或者是金融寡头手中。期间所建造的公共艺术品也大多代表了他们的意志，而非绝大多数的公众集体，更别说他们对公共艺术品所拥有的其他权利。因此，公共性应该是对一切不平等的权力制度的否定，同时也是对社会多样性的肯定以及是社会群众为追求满足其文化艺术需求的一种努力和体现。此前，曾有学者建议要大
4、力削弱艺术家在公共艺术品创作方面的影响，增加社会公众的影响力。然而，鉴于目前社会发展状况，我国居民审美素养还未达到较高的水平，再加上由于艺术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艺术感知力和创造力，而且他们既是创作者也是参与者，与其他人拥有一样的社会权利。因此，若将艺术家们加以边缘化，过度弘扬社会民主权力不仅不符合公共性的基本范畴，而且也是对公共艺术的破坏。20世纪50年代建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庆丰收组雕等作品。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城市雕塑的快速兴起使得当时的城市雕塑从最初装饰市容的作用，到转变为一个地区的标志性建筑物和文化象征。尽管其中不乏出现许多失败的案例，但是在这一转变过程中所取得的成绩我们是有目共睹
5、的，更是值得肯定的。所以自改革开放以来，城市雕塑越来越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现代汉语词典中将城市雕塑定义为：“安置在城市公共场所作为城市象征或起装点市容作用的雕塑。”以及前中国城市雕塑艺术指导委员会代主任王克庆教授在其撰写的中国百年城市雕塑艺术一文中认为：“城市雕塑是造型艺术、视觉艺术、空间艺术、环境艺术。如果说建筑是围起的空间艺术，城市雕塑则是伸展的空间艺术。”总的来说，如何区分其与公共艺术的基础边界问题是核心。近些年来，城市雕塑被公共艺术所取代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城市雕塑逐渐处于边缘化的境地。但是，雕塑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门类，自然有其自身的特点。与公共艺术相比，优秀的城市雕
6、塑也都具有公共性、艺术性和公众参与性这三个核心特征，这是它们之间的相同点。同时，公共艺术与城市雕塑之间的差异性也很明显，首先，与公共艺术包括的其他艺术形式相比（如壁画），城市雕塑具有独特的三维空间属性；其次，城市雕塑是经过相关政府部门批准而设立的永久性的艺术构筑物，而公共艺术则更多具有临时性、自发性和半永久性的性质，如阿布拉莫维奇等艺术家的行为艺术和克里斯托夫妇包裹德国国会大厦、包裹凯旋门计划。由此可见，公共艺术与雕塑既有共性，又有差异性，二者之间并不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也不是平行发展的关系。也就是说，尽管城市雕塑是公共艺术的一种艺术形式，但并不是所有的城市雕塑都可以被称作公共艺术。公共性及
7、其特征公共性是公共艺术的核心，有别于传统观念中的“私人性”概念。这里的私人性是指传统艺术中在私人空间或美术馆、博物馆内所展示的各种艺术品，主要用于少数人欣赏。不同于以前的精英艺术，有学者将公共性概括为以下四点要素：一是处在公共空间中的艺术品，为公众开放和被其享用；二是具有普遍的公共及更深和社会公益性质；三是整个创作过程需要依法依规，体现公众的真实愿望以及相关程序的监督；四是由社会公共资金支付的公共艺术项目的取舍、变动及其资产的享有权利，从属于社会公众。也有学者认论公共艺术概念与城市空间塑造On the Concept of Public Art and the Shaping of Urban
8、 Space文/熊时涛 by Xiong Shitao（中央美术学院城市设计学院）内容提要：近年来，公共艺术越来越成为一个时髦的话题，但是提及公共艺术的概念，可谓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因此，本文从广义的角度出发，就公共艺术的“概念”“与城市雕塑的关系”“动力来源”“城市空间塑造”等核心问题进行论述，指出公共艺术是现当代艺术变革下的自然产物，是艺术走出展厅走向架下的又一种形式，更是营造城市空间、凸显城市文化与特色的重要载体。公共艺术并不是为了迎合社会公众的审美趣味，而是对社会公众审美趣味的超越，具有前卫性、创造性，是对思想与精神的体现。关键词：公共艺术、公共性、城市雕塑、动力来源、城市空间塑造提
9、及公共艺术的概念，可谓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根据现有研究文献可知，“公共艺术”（Public Art）最初源自欧洲，后来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开花结果，并于20世纪90年代初传入中国。公共艺术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公共艺术是指民主社会产生的一种新型艺术形态，泛指在公共空间和公共场所里的艺术。它具有在地性、艺术性和公共性，并涵盖建筑学、景观学、政治学、艺术学等多个学科。“它不仅包括我们惯常所说的城市雕塑和壁画，还包括具有设计性和审美价值的公共建筑，具有群众参与性的行为表演和大型装置，以及宣传画、招贴、海报，甚至涂鸦。”狭义的公共艺术主要是指公共空间中的“城市雕塑”“壁画”“环境艺术”等艺术形
10、式。本文从广义的角度出发，就以上公共艺术的核心概念进行论述。公共艺术与城市雕塑城市雕塑是公共艺术最具代表性的一种艺术形式，不仅其数量多，而且影响也十分广大。尽管二者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但是二者之间还是存在比较明显的异同点。然而，多数人会把二者混为一谈，或者认为公共艺术包含城市雕塑，二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对二者关系进行论述。1982年2月25日，“城市雕塑”（Urban Sculpture）一词首次出现在官方文件关于在全国重点城市进行雕塑建设的建议中，该文件指出“城市雕塑是一个文化的象征”，从此“城市雕塑”开始被大家广泛使用，成为国内一个约定俗成的专有名词。纵观人类艺术发
11、展史，在西方，早在古希腊时期便已出现“城市雕塑”这一艺术形式（尽管并未使用该称谓），直到20世纪，城市雕塑已经完全成为他们当地历史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我国的古代雕塑可以追溯到商代时期的青铜器、秦汉时期的陵墓雕刻以及人物造像，然而城市雕塑这一概念的正式出现则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的官方文件中。此时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像北京、上海、深圳等特大人口聚集区的城镇化建设开始急速增加，形成了一股建设城市雕塑热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此前中国就不存在城市雕塑作品，如图1 人民英雄纪念碑正面 花岗岩、汉白玉 通高37.94m，浮雕高2m，总长40.68m1949-1958 北京天安门广场中心 图片来
12、源：中央美术学院中国公共艺术研究中心图2 全国农业展览馆广场全景图 水泥 843m 1958-1959 全国农业展览馆广场 图片来源：杨乐公共艺术 PUBLIC ART公共艺术 PUBLIC ARTPublic Art 公共艺术62雕塑 SCULPTURE2023 年第 1 期（总 153 期）63为：“公共艺术是市民社会的产物；它是民主的、开放的；它是舆论的、参与的，可以自由交流与讨论。”根据不同学者的总结，笔者将公共艺术的公共性概括为以下四点：第一，公众的选择权。社会公众对于公共艺术品的内容与形式、地点、大小、材质等都有一定的选择权；第二，公众的参与（参观）权。公众作为公共艺术的重要一环，
13、他们既是欣赏者也是参与者，贯穿了公共艺术作品的前期策划、中期建造以及后期评价。此外，一些类似纪念性、文物古迹类的公共空间，在固定的时间内，应无偿为公众开放参观；第三，公众的监督权。权力是把双刃剑，权力一旦缺少了监督，便会造成权力的滥用等问题，因此公民依法享有对公共艺术各环节的监督权；第四，言论自由权。虽然国内外宪法都明确规定各自国家的公民都依法享有言论自由权，但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则差强人意。因此，社会公众的言论自由权则是衡量公共性的重要标准之一。即，任何公民都可以随意表达自己对于公共艺术的意见；每个公民都可以对持有不同观点的人进行回应；公民的个人表述不受权力和意识形态所影响；对话在理性思考的前
14、提下进行，重点在于谁能提出“更加合理有效的方案”，而不是因意见不合而进行人身攻击等违法犯罪行为。因此，公共艺术作品的全部流程都应符合法律规范，不应由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团队决定，在此过程中必须自觉地接受来自社会群众的建议。至此，我们也不得不谈到公共性与政治权力之争问题。从表面上看，公共性是属于公共空间中的文化层面，权力机关则是代表了社会公众的利益与意见，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公共性则是对权力话语体系的颠覆。如在西方社会中，不管是古代社会还是近代社会，政府的权力机关总是掌握在少数的王公贵族或者是金融寡头手中。期间所建造的公共艺术品也大多代表了他们的意志，而非绝大多数的公众集体，更别说他们对公共艺术品所
15、拥有的其他权利。因此，公共性应该是对一切不平等的权力制度的否定，同时也是对社会多样性的肯定以及是社会群众为追求满足其文化艺术需求的一种努力和体现。此前，曾有学者建议要大力削弱艺术家在公共艺术品创作方面的影响，增加社会公众的影响力。然而，鉴于目前社会发展状况，我国居民审美素养还未达到较高的水平，再加上由于艺术家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艺术感知力和创造力，而且他们既是创作者也是参与者，与其他人拥有一样的社会权利。因此，若将艺术家们加以边缘化，过度弘扬社会民主权力不仅不符合公共性的基本范畴，而且也是对公共艺术的破坏。20世纪50年代建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庆丰收组雕等作品。20世纪80年代以后，随着城市雕塑的
16、快速兴起使得当时的城市雕塑从最初装饰市容的作用，到转变为一个地区的标志性建筑物和文化象征。尽管其中不乏出现许多失败的案例，但是在这一转变过程中所取得的成绩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更是值得肯定的。所以自改革开放以来，城市雕塑越来越成为中国当代艺术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现代汉语词典中将城市雕塑定义为：“安置在城市公共场所作为城市象征或起装点市容作用的雕塑。”以及前中国城市雕塑艺术指导委员会代主任王克庆教授在其撰写的中国百年城市雕塑艺术一文中认为：“城市雕塑是造型艺术、视觉艺术、空间艺术、环境艺术。如果说建筑是围起的空间艺术，城市雕塑则是伸展的空间艺术。”总的来说，如何区分其与公共艺术的基础边界问题是核心。近些年来，城市雕塑被公共艺术所取代的趋势越来越明显，城市雕塑逐渐处于边缘化的境地。但是，雕塑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门类，自然有其自身的特点。与公共艺术相比，优秀的城市雕塑也都具有公共性、艺术性和公众参与性这三个核心特征，这是它们之间的相同点。同时，公共艺术与城市雕塑之间的差异性也很明显，首先，与公共艺术包括的其他艺术形式相比（如壁画），城市雕塑具有独特的三维空间属性；其次，城市雕塑是经过相关政府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