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OI 编码：10.19820/ki.ISSN2096-7411.2023.01.005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9CTJ004）；浙江省统计局科研项目（22TJJD03）作者简介朱贺（1990），男，河南周口人，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讲师，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新经济核算；梁燕（1988），女，河南南阳人，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数据资产核算，本文通讯作者；张煜斐（1999），男，浙江绍兴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国民经济核算。免费数字知识产品价值核算朱贺1，梁燕1，张煜斐2（1.浙江工商大学 统计与数学学院，浙
2、江 杭州 310018；2.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统计与数学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摘要将免费数字知识产品定义为由数字技术生产出来、通过互联网传播并以免费形式进行使用和消费的知识内容产品。对比了免费数字知识产品与其他产品，并根据生产目的与生产流程对免费数字知识产品进行了分类，将营利方式分为广告收入、打赏收入、增值收入、流量收入和线下收入五种。探讨了不同营利方式下各生产主体的价值核算方法，并对典型产品“知乎”APP内的免费数字知识产品规模进行了测算，发现其价值占主营业务收入的51%，占全年度总收入的34%。关键词数字知识；免费产品；营利方式；价值核算中图分类号F222.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3、号2096-7411（2023）01-0043-12Value Accounting of Free Digital Knowledge ProductsZHU He1,LIANG Yan1,ZHANG Yu-fei2（1.School of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s,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2.School of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s,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ow,Wuhan 430073,China）Abstra
4、ct:In this paper,free digital knowledge products were defined as the knowledge content products produced by digitaltechnology and transmitted through internet,which were finally used and consumed for free.By comparing free digital knowledgeproducts and other products,the profit-making modes of free
5、digital knowledge products were classified into five types according toproduction purpose and production process,including advertising income,reward income,value-added income,flow income and offlineincome.Then the paper discussed the value accounting method of each production subject in different pr
6、ofit-making mode.Meanwhile,after selecting“Zhihu”APP as the typical case,the paper calculated the scale of its free digital knowledge products,andfound that,their value accounted for 51%of the main business income and 34%of the total annual income.Key Words:digital knowledge;free products;profit-mak
7、ing mode;value accounting一、引言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改变了传统实体产品的生产流通方式，尤其对于知识产品而言，数字化为其生产与传播带来了极大便利，近十年“知乎”“得到”“喜马拉雅”等数字知识平台的火爆充分展示了数字知识产品对大众的吸引力。与传统知识产品相比，数字知识产品形式多样、用途广泛、使用便利，对居民的生产与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2019 年 1 月 1 日，“学习强国”平台在全国上线，开启了免费数字知识学习的新模式，引领了全民学习的新潮流。2022 年 3 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正式上线“国家教育公共服务平台”，该平台上线了中小学教育、
8、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等相关精品课程 2 万多门，成为首个官方提供数字知识产品的平台，数字知识发展迈入了新阶段。数字知识产品的出现也为互联网营利模式创新提供了有力支JOURNAL OF STATISTICS2023年2月第4卷 第1期Feb.，2023Vol.4 No.143C MY K统计学报2023 年第 1 期朱贺，等：免费数字知识产品价值核算持，随着数字知识经济模式的不断创新，免费数字知识产品成为了互联网营利的发展趋势之一。2022 年6 月，“东方甄选”及其主播董宇辉突然爆火，董宇辉的全面知识储备和文学化、艺术化的知识输出让带货直播间成为了免费知识大讲堂。“东方甄选”一周内粉丝上涨过千万
9、，董宇辉个人账号粉丝上涨过百万，“东方甄选”半年直播销售额更是高达 48 亿元，可见知识的融合再次创新了直播带货的新形式，更让人们认识到了知识数字化的强大生产力和免费数字知识的强大营利能力。与传统的免费产品和数字知识产品不同，免费数字知识产品不仅能够凭借免费价格和数字载体实现大规模生产与迅速传播，更能通过知识内容价值实现产品自身营利或流量引导与积累，是免费产品与数字知识产品在数字经济时代的创新结合。相比于其他免费数字产品，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重要特征之一是注意力和时间高度投入，这凸显了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价值，同时知识对于人们精神的重要性也更能够体现出免费数字产品背后的核心价值。从免费数字知识产品
10、衍生到付费知识产品是价格从无到有的跨越，当产品免费时人们可以放下许多顾虑使用产品，而当产品收费时，即使是十分低廉的产品也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思考与衡量。基于此，免费数字知识产品逐步成为了提升大众知识水平和丰富大众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来源，其在各类数字产品中所占的比重会越来越大。然而，显性的免费价格往往会使得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隐性价值被遗漏或是计入其他付费类数字产品的价值中，如何准确核算这些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价值是数字化时代开展数字经济核算必须解决的问题，这为我国国民经济统计核算实践带来了新挑战。随着免费数字知识产品模式的不断创新和规模的逐步扩大，其在给民众的学习、生产和生活带来诸多便利的同时产生的问
11、题也逐渐增多。因此，应开展免费数字知识产品内容、模式、分类以及物量和价值量核算研究，这既是数字经济核算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能够为相关部门进行规范管理和有效引导提供数据支撑。基于此，本文在当前数字知识模式不断创新和数字知识产品规模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开展免费数字知识产品核算相关研究：首先，在总结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对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概念进行界定，分析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特征及其与其他各类数字产品或免费产品的区别；其次，从微观角度出发，根据生产目的与生产流程对免费数字知识产品进行分类，进一步明确生产主体，讨论不同类型下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具体核算方法，以此完善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核算理论体系；最后，将上述
12、核算方法应用于主流市场中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价值试算，以期为其他各类免费数字知识产品的价值核算以及其他数字产品的价值核算提供思路与方法借鉴。二、文献综述（一）免费数字产品价值的研究现状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的到来，数字产品已逐渐演化出多种形式存在于互联网中，数字产品消费对经济的影响不容忽视（Byren and Corrado，2017）1。数字经济将改善消费结构，使得消费性经济增长水平发生改变（黄志等，2022）2。数字产品对消费者福利的影响也逐渐呈扩大趋势，数字产品占经济比重的增速已经远高于同期的经济增速（刘明星，2023）3。在改善城乡居民消费品质的同时，数字经济时代的各类数字产品与服务也将进一步
13、缩小各地区间的经济和消费水平差异，进一步推动我国共同富裕的实现（袁惠爱等，2022）4。在各类数字产品与服务中，免费数字产品实现了大规模生产与广泛传播。关于数字产品免费的原因，现有研究从不同角度给出了解释：有观点认为，数字产品的边际生产成本为零，经由互联网分销的数字产品的分销成本也几乎为零，互联网是高度自由竞争的市场，没有隐性成本需要补偿（Marshall，2004）5；还有观点认为，数字产品价格仍受供求规律影响，但基础技术成本将决定和驱动数字产品的价格，随着宽带、计算机处理和存储的快速发展以及三网融合的深入，数字产品的成本最终将无限接近于零，大多数数字产品迟早会免费提供，信息技术的发展无疑是
14、免费数字产品背后的推动力（Chris，2009）6。由于数字产品的零边际成本、原始投资的急剧下降、互联网提供的免费平台、免费数字产品更强的心理效应、数字产品不断增加的盈余以及数字产品供应商的非零和博弈等，数字产品最终将是免费的（焦微玲和裴雷，2017）7。对于免费数字产品的价值核算：可以使用休闲的时间价值来估计使用互联网的机会成本和价值，通过衡量在互联网上花费的时间来测算消费者剩余（Goolsbee and Klenow，2006）8；也可以将消费者看广告视为生产活动，将“免费”内容产品交易视为易货交易，以广告收入作为产品价值的替代（许宪春等，2021）9；还可以将顾客感知价值理论引入到网络信
15、息产品定价研究中，通过网络信息产品的顾客感知价值量化模型，将用户的感知价值作为免费数字44C MY K统计学报2023 年第 1 期产品的价值（王静，2014）10；或者以顾客价值作为突破口，将顾客价值以数据资产的方式对免费数字知识产品价值进行估算（平卫英等，2021）11。在免费数字产品的生产消费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上，许多学者认为免费数字产品的出现只是带来了GDP 结构的调整，并没有促进整体经济增长。虽然有学者测算得出，如果将互联网用户的总消费盈余计 入 家 庭 消 费，美 国 GDP 将 增 长 约 30%（Brynjolfsson and Oh，2012）12，但对于消费者获得的免费数字产
16、品是否应纳入 GDP 测量范围，仍存在很大争议。有学者认为，传统定义的 GDP 统计只考虑货币成本而不考虑消费和生产的时间成本，如家庭可能会将本应花费在数字产品上却因为免费而节省的这部分支出转移到其他消费方面，也就是说，免费数字替代品也可以被视为家庭劳动力消费支出的减少，并不会带来 GDP 总量的变化（Coyle，2019）13。随着免费数字产品规模的扩大，越来越多的学者对是否有必要计算免费数字产品的价值持肯定态度，并开始进行测算。例如，将那些通过广告收入来维持的免费数字产品纳入消费者的最终消费中，将消费者免费使用的导航产品通过估值后纳入使用者的最终消费中（Nakamura，2016）14，或者通过调研方式让消费者估计其所享受到的免费数字产品的价值，发现受疫情影响，消费者对免费使用的电子邮件、搜索引擎等产品的估值大幅提升（Jamison and Wang，2021）15，这些免费数字知识产品都将影响最终消费的测算，进而影响对整体经济发展的测度。在实际核算实践中，我国目前针对数字经济规模的核算大多没有涉及免费数字服务，进而也忽略了免费数字产品和服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彭刚和赵乐新，2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