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49 人居杂谈 PERSPECTIVES人们选择到城市定居，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那么城市为什么会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呢？简雅各布斯说过这样一句话：“城市社区的质量，在那里人们生活、休闲、开展各种日常活动，决定了整个城市生活的质量。”可见社区的重要性。今天，社区不仅是国家社会治理的基本单元，也是居民生活的基本单元，中国的城镇化进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也反映在社区间。近年来，大城市针对老旧小区、城中村开展的社区改造实践，如成都市成华区下涧槽社区、成都市武侯区玉林社区、深社区规划应重视发现和培养社区人才Li Dongquan,Wa
2、ng Ying文图李东泉（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王瑛（中车工业研究院有限公司）Community planning should emphasize the identific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ommunity talents 1.下涧槽社区将小区中废弃的平房改造成居民服务和活动中心 图李东泉 摄2.1.圳水围村、北京市石景山区鲁谷街道等，都明显提升了社区环境质量，用事实说明，面对城市内部发展的不平衡现状，需要通过社区规划实现社区发展，满足广大城市居民对美好生活的要求。社区规划是一个居民参与的过程社区规划，或者说为社区发展而做的规划是一项综合性的工作，旨在
3、恰当运用外来干预力量，激发社区居民的主动性，整合多方面资源，改善社区的物质、经济、文化和政治环境。社区发展离不开规划，社区规划需要居民参与，作为社区发展中的必要内容，社区规划要通过组织动员来创造一个参与过程。归根结底，社区规划的重点不在空间，而是社会关系的凝聚，是培养居民社区参与意识和参与能力的过程。就现实情况来说，作为地方政府社会管理的基本单元，社区是居委会辖区，也可以称为行政社区；但一个行政社区通常又包括几个不同性质的小区，也是一种更小尺度的社区，而且这些社区的环境质量可能差异很大。目前政府对于行政社区实行的是统一的管理模式。但行政社区内部这些性质不同的小社区，意味着住在里面的居民社会属性
4、不同、生活习惯不同、价值偏好不同等。如果用同样的社区生活圈逻辑进行社区规划，很可能不能满足不同社区居民的生活需要。社区规划意味着要跟不同类型的社区打交道，跟不同的社区居民打交道。因此，社区（发展）规划是与居民一起做规划。提升居民参与质量需要重视社区人才社区规划中的居民参与是实质性地参与，强调居民参与质量，而不能停留在形式化的参与。西方社区发展的经验告诉我们，居民参与质量比参与数量更重要。强调参与质量意味着：一是参与者具有广泛的社区代表性，二是参与能够对规划产生实际影响。他们不仅充分表达居民诉求，还能够让社区实现可持续发展。要实现这种参与主体与参与方式的转变，需要重视社区人才的作用。社区人才有广
5、义与狭义之分。较正式的社区人才来自“社会工作人才队伍”，是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中提到的六类人才队伍之一，比如成都的爱有戏就是集中了社会工作人才、积极参与社区发展实践的社会组织；也可以泛指所有从事与社区相关事务的人才，包括政府工作人员、社会组织成员、科学研究人员以及社区居民中的精英、领袖、能人等。本文从居民参与的角度谈社区人才，特指居住在社区内、关心社区公共事务，能够通过个人或集体行动提升社区集体收益的人群，其中社区集体收益包括解决社区问题、改善社区环境、提供社区服务等诸多方面。这些人才也可以称为社区精英、社区领袖、社区能人以及社区积极分子等。以我们对广州市老旧小区加
6、装电梯的调研发现，能够主动承担发起人的责任，与不同利益诉求的居民协商沟通，最后实现加梯目标的居民特质：首先具有较高组织动员与行动能力；其次在社区居住时间长，日常参与社区内活动频率高，与居民关系较好；第三是较强的调动社会2.成都市成华区下涧槽社区的老旧小区经过改造后，提升了环境质量 图李东泉 摄3.成都市武侯区玉林社区在老旧小区中新建的社区公共空间 图李东泉 摄4.北京市石景山区鲁谷街道老旧小区将车库屋顶改造为社区公共空间 图李东泉 摄3.4.50 51 人居杂谈 PERSPECTIVES资源能力。也就是说，社区人才除了个人能力之外，还要特别强调两个特点，一是在地性，作为社区居民，在社区居住时间
7、长，熟悉社区情况；二是在社区的嵌入，即与社区关系密切，参与多种社区活动，能够调动社区内外资源。在地性和嵌入性意味着一般意义上的社会精英并不等于社区人才。在地和嵌入可以产生社区认同感，从而让他主动为社区做贡献；还可能通过社区内部居民互动形成互惠的规范，动员其他居民参与。社区人才的发现与培养我们的调研还发现，现实案例中的社区人才，多是因特殊事件或特殊时机而涌现出来的人物，社区公共事务与个人有高度利益相关性是居民成为社区人才的根本动力来源。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会随着事件结束而回到原来的生活和工作轨道上。因此在日常的社区治理中，要重视发现和培养社区人才，形成参与社区治理的长效机制。潜在的社区人才具备以下
8、特征：一是有权利意识和奉献精神，前者包括能够意识到5.6.7.5.两种社区空间尺度的示意图 图作者自绘6.成都由爱有戏等社会组织举办的、以“你好邻居”为主题的嘉年华活动 图李东泉 摄7.成都由爱有戏在成华区二仙桥街道开展的居民日常参与活动 图李东泉 摄居民是社区治理的主体，能够积极参加社区日常活动、参与投票选举和参加维权行动等社区集体性活动。后者意味着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承担行动初期的成本，从而动员更多的居民加入。这些公共精神也使他们更多考虑社区集体利益而不是个人利益。二是有较强的领导力和行动力。领导力包括管理能力和权威两个方面，前者又进一步表现为沟通能力、协调能力和执行能力等，关系到工作能否
9、顺利开展；后者关系到对社区其他居民的影响力。按照韦伯对权威类型的划分，社区人才的权威表现为魅力型和法理型两种类型，前者是社区积极分子凭借个人魅力而获得的居民信任，后者则来源于社区积极分子因为领导地位或专业地位而获得的号召力。领导力同时赋予了他们行动力，在社区集体行动中能够灵活采取各种方式克服困难，并更容易得到居民的普遍支持。三是相应的知识和丰富的资源。社区人才通常在社区内居住时间较长，熟悉邻里情况，能够得到其他居民的信任；同时了解获取外界的资源渠道和方式，在集体行动遭遇困境时能够及时寻求居委会、单位或其他社会组织以及政府机构的帮助。在特定社区公共事务中还需要具备相应的专业性知识，以结合实际问题
10、所需制定合理的行动计划。结语七普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城镇化水平已达到63.9%，今后的城市规划建设重心，有相当大一部分会落脚在社区，最近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倡导的老旧小区改造、社区生活圈规划和完整居住社区建设等都是对此发展趋势的政策回应。与新城区的规划建设不同，社区规划涉及居民利益，居民参与必不可少。而且，与以往城市规划强调的公众参与不同，社区规划中的居民参与，需要不同价值偏好和利益诉求的居民群体经过协商达成共识，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称其为社区集体行动。这个过程的顺利实现，既依赖外来的技术力量，如规划师、建筑师和社会组织工作人员的智慧，也依赖那些长期生活在社区、有能力又有公益心的社区居民。重视社区人才的作用，不仅有利于社区规划的制订和实施，也有利于通过社区规划作为抓手，形成社区治理的长效机制，实现社区可持续发展。8.广州市老旧小区加装电梯的成功案例 图李东泉 摄9.广州市老旧小区加装电梯工作中涌现出来的社区能人 图王瑛 摄10.广州市荔湾区彩虹街道由老年居民自愿成立的加装电梯自助组织 图王瑛 摄8.9.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