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公共治理视阈下跨区域合作创新网络多主体协同发展机制研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企业网络动态能力与协同创新生态系统互动演化机制研究 以新兴技术产业为例”（）作者简介：蒙昕（），男，壮族，硕士，广西东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理委员会中级经济师，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产业政策、公共管理；程跃（），女，博士，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新兴技术管理、科技政策。本文通讯作者：程跃。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绿色制造建设成效影响因素研究蒙昕，程跃（广西东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理委员会，广西 南宁 ；广西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西 南宁 ）摘要：政策
2、创新扩散对政策路径成效起着关键性作用。国家级经开区作为产业高度集聚的特殊行政区域，绿色制造建设过程中面临错综复杂的多因素协同作用，对影响因素的考察有利于提炼出优化的政策路径。基于政策创新扩散理论，从组织内部动力、组织外部影响和组织间关系个维度构建影响因素分析框架，运用清晰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对 个案例进行的研究发现，该过程受到“顶层推动型”和“自主创新型”两种路径影响，可以从组合运用环境监测等政策工具、加强顶层推动、优化内部动力机制等方式出发，提升绿色制造成效。以国家级经开区作为切入点，并从组态视角对其绿色制造建设成效进行考察，从理论和实践上丰富了经济技术开发区等特殊行政区域推进绿色制造的政策路
3、径实施方式。关键词：政策创新；组态路径；绿色制造；国家级经开区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年月科技创业月刊第 卷第期引言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中国制造 提出要全面推行绿色制造，进一步推动我国产业转型升级，实现绿色发展。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下简称“国家级经开区”）已经成长为我国经济发展不可忽视的力量。自 年起工信部每年均评选一批“绿色工业园区”示范名单，以此来表彰推进绿色制造成效较好的开发区。推动开发区绿色制造是我国加快绿色制造建设的一条重要路径。政策创新扩散对政策路径成效起着重要作用。国家级经开区拥有政策创新先试先行“特权”，推进绿色制造的过程即
4、属于政策创新扩散。同时，一项新政策从提出到实施也会受到诸多因素影响，而组态理论适用于对复杂多重影响因素的分析和解释。因此，需要基于政策创新扩散视角，借鉴组态理论进一步探讨国家级经开区推进绿色制造成效的影响因素。本文所关注的问题是：国家级经开区绿色制造建设成效的影响因素是什么？政策组合如何对绿色制造建设成效产生作用？未来国家级经开区应朝哪个方向进行政策组合和优化？为了回答上述问题，本文基于政策创新扩散视角，运用 方法对 个案例进行研究，最后提炼政策组合路径，以期为推动绿色制造先进经验的有效扩散提供借鉴。相关研究述评政策扩散美国学者 最早提出将扩散的结果分为“采纳”和“不采纳”。一个地方政府的选择
5、将影响到其他政府选择，两者之间是一个相互作用、依赖的过程；在政策的扩散过程中会受到内部、外部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影响，具体而言可能涉及到的因素有创新倾向、创新动机、政策实施阻碍的强度等。从政策扩散的结果出发，政策扩散可分为复制、效仿、混合、合成和启发种类型等。结合我国政府行政层级实际，可分为由上至下的层级扩散、由下自上的吸纳辐射扩散、同一层级的地区及部门间扩散和发展水平相异地区间政策跟进扩散种模式，而这一过程体现为一个“吸纳辐射”的发展轨迹，将经历“上级对下级政策试验成果的 吸纳 将 吸纳 并经整合的政策方案进行 辐射 式的推广”历程；同时，在问题研判机制、不确定性规避机制与资源动员机制种机制
6、共同作用下，政策扩散过程中也存在有“再生产”政策的变迁样态。推进绿色制造的政策路径绿色制造是提高生产力的重要着力点，更是绿色发展的核心组成部分，对其研究应着眼于绿色发展的考量。从政策设计上看，实现绿色制造转型需要研究制定目标，并建立相配套的制度、体系和出台激励措施；从内涵上看，实现绿色制造要通过制度创新建立完备的绿色发展工具和手段；从政策工具上看，促进绿色制造技术扩散的政策工具可以有以下种类型，即行政命令型、能力建设型、经济激励型和金融模式创新；从政策环境上看，应从产业政策引导、积极的融资信贷、税制改革等方面进行创新，营造良好的绿色制造政策环境。我国国家级经开区具有特殊的管理体制机制，主要分为
7、行政主导型、公司制和混合型种管理体制；也可以归类为“准政府”管委会、开发区与行政区管理合一和以企业为主的管理体制。学界多将开发区作为地方政府和一个行政主体，对其推进绿色制造路径进行研究：顶层设计和政策创新层面，开发区推动绿色制造应注重创新管理机制和加强监督管理，并关注制定促进产业结构调整等政策，逐步实现园区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风险防范层面，环境污染排放的监测有利于促进工业向绿色低碳循环方向持续转型；政策主体层面，完善地方政府官员的考核体系、在绩效考核中增加生态环境保护与绿色发展的内容，对实现绿色制造具有重要意义。当前关于绿色制造政策路径的研究大多比较宏观，如何综合多个因素并结合定性分析，进一
8、步剖析政策创新下的绿色制造政策路径实现，需要进一步探索。另外，对产业程度高度集聚且具有一定行政主体职责的开发区研究较少，对其路径机制进行全面、综合分析具有较高价值。分析框架既有研究主要从组织外部影响、组织间关系和组织内部动力个维度选取变量对政策扩散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下文将结合开发区推进绿色制造的实践，依次对个维度进行考察。组织外部影响政策主体是政策生命周期中的重要部分，政策扩散的过程 受 到 如 领 导 力 水 平、资 源 支 持 等 内 部 因 素 影响。由于我国公共政策的渐进式变革大多是自上而下进行的，在政策过程中对中央以外的其他各个层级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如果某项政策的创新是由上级政府直
9、接推动，那么下级的政府官员在实施过程中就会更加主动和积极；即使没有明确对某一地方政府施加行政压力，通过出台某项政策文件释放一定的“非强制性执行”信号，地方政府仍会选择积极响应。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将基于行政压力、政策信号两个因素考量，构建组织外部影响维度。组织间关系我国地方政府之间的竞争关系主要体现在同一上级政府辖区内的同级地方政府之间，这就导致在政策科技创业月刊 年月第 卷第期 ，创新扩散中，同级政府之间会产生向早期采用者学习、模仿等行为；在实际情况中也表现为，政策创新的局部推广阶段包括同级政府进入试点的不断增多，这种现象可称为邻近效应。国家级经开区作为具备地方政府的行政职能和管理权限的机构，
10、上述竞争关系的描述也可以类比到同一地级市政府管辖下的各县、区之间。因此，本文将主要从邻近效应出发，考察组织间关系维度的影响。组织内部动力一项政策能否良好地扩散更多取决于每个地方政府本身的特征，因此应着重关注开发区推动绿色制造的内部动力因素。已有研究分别从循环产业、资源支持、环境监测、绩效评估等方面对其进行了分析。循环产业方面，产业结构调整是改善绿色制造促进绿色发展效率的重要支撑条件。对我国 年各省份绿色发展效率进行测算，结果显示产业结构高级化、合理化得到了有效提升。本文主要选取与绿色制造关联度较高的循环经济产业政策为研究对象。主要原因为：从内涵上看，绿色制造是一个综合考虑环境影响和资源效率的先
11、进制造模式，而循环经济外在表现形式以物质高效、安全、循环利用为主，两者内涵相近、互相包容；从实践上看，实证分析验证了实施循环产业政策对提高绿色制造成效具有积极影响 。资源支持方面，良好的组织领导因素也不容忽视。我国地方政府的决策者在政策的采纳、推广过程中，往往会成为关键决定因素；地方政府实现绿色制造和绿色转型需要研究制定绿色发展的目标，并进一步完善配套制度体系和政策实施方案。同时，研究显示综合运用税收政策、补贴政策等财政支持手段，对企业实施绿色制造具有正向引导作用。故国家级经开区财政支出的运用对推进绿色制造可以产生一定影响。环境监测、绩效评估方面，随着开发区内部产业和企业的不断集聚，会导致其面
12、临的环境风险更加错综复杂，应更注重对环境风险防范制定有针对性的要求和规范。如加大财政在环境保护方面的支出与环境监管力度、建立完善的环境风险检测、预警体系等 。同时，应建立完善“绿色绩效”考评机制，环保背景要求下环境质量成 为 决 定 官 员 提 拔 的 另 一 重 要 因 素，“绿 色 ”在干部晋升考核体系中的重要性愈发突出。综上所述，本文以行政压力、政策信号、邻近效应、循环产业、资源支持、环境监测、绩效评估共个条件作为变量，构建了影响因素分析框架（图）。研究设计研究方法组态理论强调分析过程中需要贯彻“组态视角”，用于分析多重复杂的影响因素及其组态表现对于组织结果的影响，且不对某些组态是否更优
13、化进行假设，而是在研究过程中呈现分析思路与结果。该研究的角度对于公共管理领域诸多治理现象来说是研究视角与研究方法的创新，即组态分析视角需要将各因素分类分层面到不同的案例中去，挖掘条件组态与结果变量之间的逻辑关系 。图国家级经开区绿色制造影响因素的分析框架基于组态思维，本文选择定性比较分析法探究影响因素。该方法通过结合布尔代数和集合论，识别多重复杂现象背后的原因组态与影响因素，考察多个不同的条件变量如何以组合的形式影响最终的结果，其整合了定性与定量研究。一般而言主要包括模糊集的 技术以及清晰集的 技术等。本研究主要选择 方法：第一，研究对象层面。较适合样本数量规模适中，一般而言在 个为佳。本研究
14、选择国家级经开区案例为商务部综合考核评价前 名的开发区，满足 方法对案例样本数量的要求，最终形成的结果也具有较强的信度。第二，因果关系层面。本文主要采用政策文本内容进行条件变量的赋值判断，核心在于对前因条件的判定为“是”或“否”，属于典型的定性变量，符合 的二分定量标准。案例样本的选取 方法对案例选择的要求是兼顾“最大程度的相似性”和“最大程度的异质性”，本研究以此为依据，根据商务部发布的 年度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综合发展水平考核评价结果，选取排名前 的国家级经开区作为案例样本：（）案例的代表性。该考核评价较为全面、完整地反映了开发区社会经济整体实力和水平，前 名的开发区可以最大限度避免样本之
15、间实际情况差异太大、缺少可比性的情况。同时，案例分布于我国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理区域，弥补了地域性差异造成的案例样本可比性不强的缺陷。蒙昕，程跃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绿色制造建设成效影响因素研究科技创业月刊，（）：（）案例的异质性。第一，本文所选的案例样本可同时考察低成效、高成效的影响因素组合路径。第二，选取的案例兼具了“政府主导型”和“政企混合型”开发区，有利于考察不同管理制度下更为详实的开发区绿色制造影响因素。变量选取及赋值本研究选取国家工信部于 年间评定个批次的绿色制造体系建设示范名单作为结果变量，该评估体系涵盖了能源利用绿色化指标、资源利用绿色化指标、基础设施绿色指标、产业绿色指标、生
16、态环境绿色指标和运行管理绿色指标，较大程度确保了评估的全面性、准确性。如获评则赋值“”，反之则赋值“”。选取的 个案例样本获评情况如表所示。表选取样本获评绿色制造建设示范点情况序号样本国家级开发区名称是否为绿色制造建设示范点获评批次苏州工业园区是第一批广州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五批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一批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三批昆山经济技术开发区否江宁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四批青岛经济技术开发区否烟台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三批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三批 杭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合肥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四批 广州南沙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芜湖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武汉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西安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长沙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成都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四批 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否 大连经济技术开发区是第五批 宁波经济技术开发区否数据来源：年每年的 工业和信息化部办公厅关于发布绿色制造示范名单的通知条件变量的赋值依据分析框架（表）。最后，在数据选取来源方面：一是在各省、地级市和国家级经开区门户网站中查找相关政策文件，如开发区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纲要 开发区促进绿色低碳发展办法 开发区绿色低碳循环发展行动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