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第 期金融教育研究 年 月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博士研究生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项目（）作者简介：王 珧（），女，山东嘉祥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家庭金融。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研究王 珧（暨南大学 经济学院，广东 广州）摘要：信息化时代，发展电商经济已成为促进农民增收的一种重要新生手段。基于 年省级动态面板数据，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利用系统 估计方法实证检验了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以及不同收入来源的影响。研究发现：全国范围上看，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具体而言，对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均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对后者影响程度更大；分地区来看，电商经济发
2、展对东部地区农村居民收入的拉动程度大于中西部地区，同时，对东部地区农村居民经营性收入影响较为明显，而电商经济发展主要提升了中西部地区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因此，当前要注重平衡地区间电商经济发展差异，根据不同地区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户收入的影响找准推进方向，因地施策，实现电商经济效益的最大化。关键词：电商经济；农村电子商务；农村居民；不同收入来源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引言农民增收问题一直是“三农问题”的重中之重。改革开放至今，中国农民收入水平稳步增长。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已从 年的 元增至 年的 元，但近年来农村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呈现放缓趋势，年农村居民
3、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分别为 、和 。年疫情防控期间，大范围的停工停产以及农产品积压，使得农村居民收入遭受重创，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下降到 ，对脱贫攻坚任务的圆满完成造成了一定压力（刘生龙等，）。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指出将农民增收问题作为农村工作的重要目标之一。因此，如何解决农村居民收入增速放缓问题、实现农民收入的稳定增长、有效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是中国需要密切关注的问题。近年来，中国互联网和实体经济的叠加效应使电商经济取得了巨大发展（张磊和韩雷，）。据中国电子商务报告显示，年中国电子商务交易额达到 亿元，同比增长 ，电商经济的迅速发展对中国经济产生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与单纯的电子商务活动不同的
4、是，电子商务经济（简称电商经济）包括了具备电子商务属性的所有经济活动，涵盖了电商应用、电商服务、电商相关的互联网基础设施以及相关互联网设备制造等。电商经济是一种人人参与型经济，能够大幅提高个体的参与度，人们可以从这种参与中实现收入的提升和价值的分享。随着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普及，电商经济的共享和普惠效应逐渐延伸到农村地区，提高了农村个人的经济参与度。农村电子商务的发展不仅转变了农业生产方式，还为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提供了新途径，尤其对改善农村低收入群体的收入状况、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重要效果（贺业红，；李海舰等，）。那么电商经济发展是如何为农户带来福祉？由于当前中国地区间电商经济发展水平各异，农村劳动
5、者在教育、生产生活方式等方面也存在一定差异，因此，不能保证各地区农村居民利用电商资源获得同等效益。在中国区域发展不平衡的背景下，电商经济对农民收入影响又有着怎样的地区差异化？为此，基于 年的省级面板数据，利用系统 方法探索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影响，并进一步探讨电商经济发展对收入来源的影响及地区差异性，以期为促进农民增收、指引电商经济发展方向作出贡献。二、文献回顾与理论框架随着中国信息化程度的提高以及政府对电子商务的关注度持续升温，中国电商经济发展迅猛，尤其伴随农村电子商务的发展，电商经济对农民生产生活的影响逐渐凸显，国内外学者开始关注电商经济对农民收入分配的影响。大多数学者主要从以下两个
6、方面对电商经济发展带来的收入提升效应进行了研究：（一）电商经济的发展能够提升农业生产、经营和销售等环节效率，通过增加农户创业机会，促进农村居民经营性收入提升第一，电商平台对接了生产端和需求端，能够连接优质农产品资源、农业生产主体，并通过线上渠道实现与有多元化需求的消费者对接，实现农产品订单化生产（彭芬和刘璐琳，）。第二，电商经济的发展降低了农户的信息搜寻成本，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有效缓解农产品产销不均衡的问题，提高农产品销量（陈晓旭等，）。曾亿武等（）指出，与传统的将营销环节外包给中间商相比，农户通过经营网店直接销售农产品，可以极大降低营销成本，从而提高农户农业经营收入。农产品利润率和销量的提
7、升是电子商务促进农户增收的来源机制。第三，鲁钊阳和廖杉杉（）等认为电商经济的发展呈现出显著的区域创业效应，激发了农产品产供销一体化利益链上各利益主体的创业热情，极大地增加农村居民经营性收入。对于农民创业来说，重要的是能准确地识别机会和获取有效资源。而电子商务是基于互联网基础设施的经济活动，具备了信息沟通和产品展示的功能（，），能够降低农村居民创业选择对于文化程度和互联网学习能力的依赖性（王金杰和李启航，）。优质电商的注入也有助于打通农村金融服务最后一公里，农村合作社与电商平台合作能容易获得贷款，有效帮助解决农户创业的资金约束问题（叶松勤等，）。同时，电商经济的发展能够通过提升农户的社会网络进而
8、影响其创业选择，也能够为农户提供跨区域的市场资源，使其通过直接接触消费者获取市场信息，提高创业收入（王金杰等，）。檀学文等（）等指出，电商拉动了年轻人的返乡创业，使用电商平台销售本地特色农产品、承接本地快递服务等成为年轻人返乡创业的主要途径，以创业形式逐步带动农户家庭收入的增加。（二）电商经济的发展能够提高非农就业率，增加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 （）研究发现电子商务有着创造就业机会的潜力，能够通过增加需求间接增加就业机会，同时推动农村信息化转型，改变农村生产方式，提高农村就业率。随着中国电商经济在农村区域的快速发展，其在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方面也逐渐发挥出明显作用。魏晓蓓和王淼（）指出，农村电商集
9、聚化的发展，对农村劳动力产生较大需求，创造了大量与电商相关的工作岗位，如网店客服、打包发货专业、快递分拣员等。同时，农村电商能够针对农村不同实际需求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针对性的就业机会，如农村妇女可以担任电商客服和仓储管理员；年富力强的劳动力可以从事包装物流等工作；具备一定文化水平和专业知识的劳动力可以负责网店运营和维护等（吕丹，），但这类电商就业质量会受到农户家庭经济收支、地区产业发展状况、普法教育等多因素影响（廖杉杉和邱新国，）。新常态下电商经济发挥了重要的辐射效应，促进了社会个体的经济参与度提升，并为农民工以及传统产业剩余劳动力提供了就业和增收新途径。通过理论分析可以梳理出电商经济带动农
10、户增收的机理（图）。农村居民家庭的经营性收入和工资性收入属于劳动性收入，是农村居民家庭总收入的主要经济来源（程名望等，）。从上述影响机理分析中得出，电商经济的发展主要影响了农村居民经营性收入和工资性收入。值得一提的是，当前已有研究中，从收入来源的角度考察电商经济发展与农村居民收入之间关系的相对较少，并且针对电商经济的增收效应局限于理论层面的分析，未进行实证层面的验证。因此，有必要就电商经济与农村居民收入问题展开更加全 第 期王 珧 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研究图 电商经济发展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机理面深入的探讨。与以往研究结果相比，全文主要创新体现在以下三点：第一，探讨电商经济对农户不
11、同收入来源的影响，并对具体影响进行实证检验，加深电商经济对农村社会生活影响的了解以及农户收入影响因素的全面认识；第二，运用动态面板系统 方法进行实证分析，解决了农户收入增长的动态效应以及内生性问题；第三，对中国东、中西部地区分别进行探讨，了解电商经济对农村居民收入影响的地区差异性，从中识别出推进电商经济发展的准确方向。三、研究方法（一）模型设定为分析电商经济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影响，选取 个省份 年的面板数据作为研究样本。为使回归系数能够准确表达变量间的弹性关系，对各变量进行取对数，并且考虑到电商经济发展的动态性和农村居民收入往期状况会对本期产生影响，纳入因变量的滞后项。因此，构建了以下动态面板模
12、型：，（）式（）中，是被解释变量，是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是核心解释变量，是一组控制变量，表示省份，表示年份，是随机误差项。由于农村居民收入的增长变化是一个动态过程，采用普通的面板数据估计方法可能造成估计结果的偏差，为考虑动态变化，在模型中纳入被解释变量的滞后项。考虑到当前我国电商经济发展水平极不平衡，东部沿海地区电子商务发展较快，而中西部地区电子商务水平明显偏低，为研究电商经济对农村居民收入影响的地区差异性，构建了包含东部和中西部的虚拟变量模型如下：，（）表示虚拟变量，如果省份 为东部省份，取值为；如果省份 为中西部省份，取值为。（）指出，系统广义矩估计模型（）通过一阶差分方程和水平方程消除模
13、型内生性问题，并且相比差分 而言，还能解决弱工具变量问题。因此，考虑到动态面板数据中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以及农村居民收入会受到滞后期的影响，选择系统 方法对动态模型进行参数估计。（二）变量的选取被解释变量为农村居民收入，采用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衡量。同时，根据理论分析，考虑电商经济对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的影响。核心解释变量为电商经济发展水平。当前电子商务的发展主要包括主营电商企业和传统企业电商化两个方面（罗珉和李亮宇，），但直接采集这两个方面的数据难度较大。电商经济实现了实体经济向信息化的过渡，而物流作为流通环节的体现，联结了电商经济和实体经济（宋则等，）。物流业的发展
14、与电商经济发展紧密相连，与电商相关的物流主要是快递。因此，借鉴张磊和韩雷（）的处理方式，选用人均快递业务量（）作为电商经济发展水平的代理变量。结合相关文献，选取以下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城镇化水平（）。城镇化发展水平对农村居民收金融教育研究 年入的影响已经被学者们广泛关注，已有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化能够提高农民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促进社会发展（庞新军和冉光和，）。采用城镇人口在总人口中占比来衡量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张玉昌和陈保启（）认为，第一产业占比提升促进劳动收入份额增加，第三产业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能够吸收农村部分过剩的劳动力，促进农村居民收入的增加。因此，选取第一产业产值和第三
15、产业产值总和占 的比重来衡量产业结构水平。（）财政支农（）。国家财政支农支出对农村居民收入具有重要影响，且对农民不同收入来源的影响不尽一致。政府对农业的支出一方面可以完善农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另一方面还能通过农村救济以及发放各种补贴来直接增加农民收入（张笑寒和金少涵，）。使用国家农林水事务支出来衡量财政支农。（）人均耕地面积（）。耕地是农村居民获取农业收入的物质资本，人均耕地面积的增加有利于促进农户人均收入水平提高（程名望等，）。（）基础设施水平（）。基础设施完善程度是电商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保障条件，而农村交通基础设施存量又对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有着非线性影响（任晓红等，）。因此
16、，参考韩长根和张力（）的研究，使用公路里程数与年末人口总数比值来衡量基础设施水平。（三）数据来源全文使用的数据为 年 个省份的面板数据。数据主要由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以及国家统计局网站相关数据计算得出。其中，年的农村居民收入采用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数据，由于 年之后中国统计年鉴不再公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采用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进行表示。此外，为消除价格因素影响，用生产总值指数来修正，用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来修正农村居民收入数据，用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对财政支农数据进行修正，均转化为以 年为不变的可比价格。表 报告了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所示，各个指标均存在较大变化区间，反映了中国不同省份之间的发展差异，表明检验电商经济与农村居民收入关系的基础数据较好。表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变量观测值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 为更加直观地观测电商经济与农村居民收入的相关关系，绘制了各相关变量之间的散点图。如图 所示，从 年各地人均快递业务量与农村居民收入、农村居民工资性收入以及农村居民经营性收入之间的拟合关系可以看出，人均快递业务量对农村居民收入及其各来源收入均具有正向倾斜的线性关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