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第 期 年 月东 莞 理 工 学 院 学 报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南京大学博士研究生创新研究计划项目“动态系统视域下法律英语词汇习得研究”（）。作者简介：张萌（），女，陕西西安人，博士生，主要从事二语习得研究。编码提取整合视角下法律英语词汇习得研究张萌（南京大学 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摘要：从编码与提取整合的视角，结合认知科学与教育心理学领域“交错学习”理论，本研究针对法律英语词汇一词多义的特点，对比了交错练习与集中练习两种词汇学习任务下，不同学科背景的学生（法学与非法学）在法律英语词汇的接受性知识与产出性知识上的学习效果。研究结果表明，即时后测与延时后测中，交错练习的词汇促学效果均显著
2、优于集中练习。是否具有法律学科背景并未影响学习效果。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词汇学习的交错效应，对法律英语词汇教学有一定的启示。关键词：法律英语；词汇习得；交错效应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法律英语是新兴的交叉学科增长点，是专门用途英语（）的重要分支。教育部 年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为培养复合型外语人才提出了具体要求。涉外法治人才的系统化培养意义重大，应以国家发展战略为基础，以涉外法律服务的实际需求为导向。而法律英语教学恰是涉外法治人才培养的“基石”，具有重要意义。法律英语是“以普通英语为基础，在立法、司法及其他与法律相关的活动中形成和使用的具有法律专业特点的语言
3、”。近年来我国法律英语教学研究多局限于学科定位、课程设置、教学理论等宏观层面，教学研究中往往停留在“发现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上。专业教师缺乏、教学方法单一。法律英语具有保守性、权威性、精确性的特点，词汇句型与普通英语差别很大，如句式复杂，嵌套结构多，外来词、古语、一词多义现象尤为常见。尤其是词汇含义具有极高的语境相关度，因此词汇教学是法律英语教学中的难点。针对法律英语词汇一词多义的现象，学习者如何识记这类词汇更加高效，是学习者面临的非常现实的问题。词汇的记忆与保持是词汇学习的重要内容。信息加工理论指出，学习以信息的编码、存储、提取为基础。传统教学中往往重视信息的编码阶段，忽视了提取的作用。近年
4、来研究者从编码提取整合的视角，发现一系列“背离”传统教学策略的现象，如间隔效应、交错效应和提取效应，并指出其为有效学习的变量。交错效应是指与集中呈现相比，交错呈现在随后的类别辨别或分类任务中的表现更具有学习优势。从信息编码的角度看，顺序注意力理论认为交错练习可以改变学习者对后续对象的不同属性的注意，从而提高区分度。相对应的，集中呈现潜在的劣势从注意力衰减假说得以解读：学习者在看到重复的内容时，其注意力会减弱。交错练习不仅能强化信息编码，也能强化检索（提取），因为交错条件下，停用前一样本的记忆表征会增加学习者检索的几率。近年来交错效应在绘画、数学教学等多个学习领域中得以证明。然而交错练习是否能够
5、最好地促进语言习得还没有达成共识。根据 和 的综述文章，学习项目类别之间相似度高，类别内差异大，且学习项目复杂性高的情况下更有可能导致交错效应。其在语言学习方面不同的研究结果也许源自于任务本身的差异。到目前为止，大部分考察交错练习的研究证实了其有助于语法和句法的学习。和 研究表明与集中练习相比，交错练习对语法结构的习得更为有效。等发现，尽管在两个单次训练中，交错练习并没有优势，但在多阶段练习中确实提高了外语语法学习的效率。等揭示了交错练习对第二语言句法程序化的影响，以及工作记忆在两种练习DOI:10.16002/ki.10090312.2023.02.017 东 莞 理 工 学 院 学 报 年
6、模式中的作用。然而，前人研究却未能验证交错练习对口语产出的益处。也有研究者发现，交错练习和集中练习的结合更有助于二语句法学习。交错学习的二语促学效果在不同考察层面上不尽相同，且在词汇学习方面的研究还有一定的空白。综上，法律英语教学，尤其是专业词汇教学方面的研究还有待丰富。而且交错效应在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还未有定论，尤其在词汇习得方面的研究寥寥。此外，词汇学习效果是否会受到诸如专业背景等学习者因素的调节也值得探究。因此本研究聚焦于词汇学习顺序与专业背景对法律英语词汇习得的影响。一、研究设计（一）研究问题本研究采取 混合设计，其中词汇呈现顺序（交错呈现或集中呈现）和学科背景（法学专业或非法学专业）
7、为被试间因素，测试时间（即时测试或延时测试）为被试内因素，因变量为两种词汇知识（接受性词汇知识与产出性词汇知识）。本研究试图回答两个研究问题：）词汇练习顺序和学科背景如何影响法律英语词汇的接受性词汇知识习得？）词汇练习顺序和学科背景如何影响法律英语词汇的产出性词汇知识习得？（二）受试、研究工具与实验流程我国西北某政法类大学 个公共英语平行班 名同学参与了词汇先导试验，以确定试验材料中使用的目标词汇。个公共英语平行班 名学生参与了正式实验。受试处于大一第二学期，已经有一学期专业课知识的学习，并且还未参与法律英语课程（该校学生于大二进行专用英语课程学习）。受试年龄在 岁之间。先导试验和正式实验中学
8、生在前一学期综合英语期末考试成绩上无显著差异，语言水平相近。随机选择 个法学专业班级和 个非法学班级进入交错呈现组，另有 个法学专业班级和 个非法学班级进入集中呈现组。正式实验前，通过平行班级进行词汇先导试验。研究者预先从法律英语教学大纲和考试大纲中挑选了 个目标词，调控词汇拼写难度，目标词既包含法律意义，也有学生可能不了解的非法律语境意义（规避了受试测试前熟悉的意义）。研究者编写了一份 词的试卷（包含 个假词），以多项选择题形式呈现。要求学生谨慎勾选认识的意思，选对得分，错选多选扣分。最终确定 个词汇及学生不熟悉的 个意义（个法律专业意义，个普通意义）。个目标词汇为：、。为了进一步确认受试在
9、实验前并不了解目标词义，正式实验后受试填写的问卷中要求勾选前期认识的词义。对于少数已知目标词义的受试，在数据分析过程中剔除这部分受试的数据，最终共 位受试的数据进入到分析阶段。表 分组学习材料示例组别词汇例句交错学习组材料，但是，正如民意调查所显示的那样，该党在普通民众中的声望从来没这么低过。她暂时在当地医院工作。材料 诉由（起诉的理由）在控告权被赋予后随之存在。公安执行对犯罪嫌疑人的扣押。集中学习组材料，（译文略）（译文略）材料 （译文略）（译文略）本研究使用的学习材料是目标词汇及例句英译汉练习，练习句子选自法律英语考试真题、法律英语语料库以及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韦氏词典和新牛津词典。为了
10、保证学生按照实验设计的学习顺序，学生尝试翻译学习的句子后，教师会在屏幕上展示参考译文，并对目标词义加粗展示。两个实验组练习材料编写顺序不同，各有两页学习材料，均在完成学习材料 后再分发学习材料，以控制受试的学习顺序。为了突出词项“集中”与“交错”两种顺序，而非具体单词之间排列顺序的影响，每份学习材料做了、两第 期张萌：编码提取整合视角下法律英语词汇习得研究 个版本，将具体词项顺序打乱（如 版本 出现在 之前，版本则出现在其之后）。交错学习组学习材料 版本 为 个目标词汇的普通意义及用于翻译练习的例句，为法律意义及例句；版本则相反。集中学习组学习材料、各包含 个词汇，每个词汇呈现法律意义与普通意
11、义例句各一，版本则随机调换了词汇出现的顺序。每组学习时间为 分钟。学习结束后受试进行即时后测，并于一周后进行延时后测。测试内容包含接受性知识（对目标词义的记忆）与产出性知识（对目标词的使用），这两类知识是词汇习得研究最常用的两类。接受性知识测试要求学生写出刚刚学习到的目标词汇普通意义与法律意义，汉语或英文均可。产出性知识选用在注释提示下句子填空的形式。由于长时间学习与测试会加剧受试的疲劳感，因此产出性知识随机抽选 个目标词汇普通意义的句子与 个目标词汇法律意义的句子。因本研究考察对象为法律意义，故接受性知识测试满分为 分，产出性知识测试满分为 分。为了减少测试带给受试的提示，受试在完成产出性知
12、识测试试题并上交后，任课教师分发接受性知识测试题，两套试题答题时间均为 分钟。延时测试与即时测试选用的题目一致，但顺序随机打乱。两次测试结束后，所有受试填写学习体会问卷。问卷包括受试背景信息（年龄、性别、学院专业）和语言水平和策略（上学期期末成绩、词汇学习常用方法、对法律英语词汇是否有兴趣）以及练习体会（不同呈现方式学习感受、是否有帮助）共 个题项，题型为填空题和量表题（李克特 级量表）。问卷最后附上学习材料中 个生词 个词义，请受试勾画学习前便认识的词义，以便后续剔除受到前期词汇知识影响的数据。（三）数据分析两类词汇知识测试以 或 赋分。接受性词汇知识测试中，写出目标词义则得 分，反之不得分
13、；产出性词汇测试中，能正确写出目标词得 分，若未能使用目标词汇或拼写错误均不得分。两位研究者独立打分后进行对照，争议之处协商解决。数据分析使用软件 .。由于存在单元格数据违反正态分布的情况，稳健统计可排除异常值和偏态分布的干扰，对总体参数估计精度要优于常规统计，故使用 中的函数对数据进行稳健统计。二、研究发现（一）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对接受性词汇知识习得的影响表 接受性词汇知识描述性统计量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即时后测延时后测样本量截尾平均数缩尾方差置信区间样本量截尾平均数缩尾方差置信区间交错呈现法学.，.，.非法学.，.，.集中呈现法学.，.，.非法学.，.，.表 所示 截尾平均数（）与 缩尾方差（
14、）和 置信区间（）汇报了接受性词汇知识即时后测和延时后测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交错呈现组在接受性词汇知识测试上表现优于集中呈现组，其中法学背景的受试平均得分高于非法学专业的学生。集中呈现组中法学背景学生平均分略低于非法学受试。延时后测中，交错呈现组的均分依然高于集中呈现组。稳健混合方差分析显示：即时后测结果中，呈现方式有显著主效应，学科背景没有主效应（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没有交互效应（.，.）；延时后测中，呈现方式有显著主效应，学科背景没有主效应（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没有交互效应（.，.）。配对组边际截尾平均数 方法结果显示，
15、交错呈现组即时后测成绩均显著高于延时后测，法学专业（）.，.；非法学专业（）.，.。集中呈现组法学专业（）.，.；非法学专业（）.，.。（二）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对产出性词汇知识习得的影响表 所示截尾平均数（）与缩尾 东 莞 理 工 学 院 学 报 年方差（）和 置信区间（）汇报了产出性词汇知识即时后测和延时后测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交错呈现组在两次测试中均分高于集中呈现组，但优势没有接受性知识测试中大。交错呈现组延时后测成绩虽然略低于即时后测，但下降不明显。表 产出性词汇知识描述性统计量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即时后测延时后测样本量截尾平均数缩尾方差置信区间样本量截尾平均数缩尾方差置信区间交错呈现法学.，
16、.，.非法学.，.，.集中呈现法学.，.，.非法学.，.，.稳健混合方差分析显示：即时后测结果中，呈现方式有显著主效应，学科背景没有主效应（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没有交互效应（.，.）；延时后测中，呈现方式有显著主效应，学科背景没有主效应（呈现方式：.，.；学科背景：.，.），呈现方式与学科背景没有交互效应（.，.）。配对组边际截尾平均数 方法结果显示，交错呈现组与集中呈现组中法学专业即时后测与延时后测成绩均没有显著差异。而集中呈现组非法学专业即时后测成绩均显著高于延时后测（）.，.。（三）讨论数据分析结果证明专用英语词汇一词多义情况下，交错练习任务比集中练习任务的促学效果好，并且不受学习者是否为法学背景的影响。虽然接受性词汇知识习得效果随着时间流逝有所退化，但产出性词汇知识的学习效果基本保持下来。从信息编码的角度来看，集中呈现组未能实现更好的学习效果可以从顺序注意理论和注意力衰退假说理解。同一词项下，学习这对后续对象不同属性的注意可能减退，而交错呈现则可能提升注意力。从信息提取的角度，学习需要“必要难度”。由于交错学习在过程中难度更大，要求学习者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