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0 Journal of Beijing Insti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o.1,Vol.38 Mar.,2023当前，数字化转型已成为企业强化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必经之路，并将成为全球经济发展新趋势。埃森哲调研结果显示，在疫情的冲击下，超过一半的企业加速了线上渠道的建设，80%的企业实施了远程办公，彰显了数字化技术的重要作用，数字化转型从企业的“选修课”变为“必修课”1。CEO是制定企业数字化转型发展策略的一把手，是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成功与否的关键因素。CEO作为企业战略的决策者，必须具备洞察、决策、沟通、领导等综合能力，并且需要渊博的知识储备、丰
2、富的工作经历以及充足的社会资源。相较于单一职能背景，复合职能背景有利于CEO制定本企业数字化发展战略。同时，多样化的职能经历，为CEO积累了更多的社会资本，而数字化转型是需要消耗大量资源的过程，相较于单一职能背景，复合职能背景更加有利于CEO提升企业数字化转型效率。传统代理理论假设CEO具有同质性，这与现实大相径庭，CEO异质性逐渐备受学术领域关注。例如，以感性、发散的模式认识世界的CEO，具有过度自信偏好，倾向于采用自我增强式战略（尚航标等，2018）2；学术经历使CEO保持着高求知欲的探索精神，提高了对创新失败的容忍程度（张晓亮等，2019）3；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海外经历丰富了CEO知识储
3、备，提高了信息处理能力，规避了短视行为（王新光，2022）4；这些均有助于CEO推动企业战略变革。因此，可以合理推断，CEO复合职能背景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陈小珍，陈丽霖（西南民族大学，四川 成都 610041）摘 要 数字化转型战略已成为企业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作为企业战略的制定者与执行者，CEO职能背景是企业数字化战略顺利实施的基本保障。本文以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实证检验CEO复合职能背景对企业数字化转型效果的影响。结果表明，无论是底层技术运用还是技术实践运用，CEO复合职能背景对企业数字化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有利于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进一步探究其经济效益，CEO复合职能背
4、景通过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提升企业价值。本研究结论拓展了CEO职能背景的经济效益以及数字化转型战略驱动因素的研究，将复合型人才的影响从宏观层面拓展到企业微观层面，为上市公司选聘CEO、推进数字化转型战略提供新的经验证据。关键词 复合职能背景；底层技术运用；技术实践运用；企业价值中图分类号 F27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1286（2023）01-0030-08收稿日期：2023 02 09基金项目：成都市2021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双循环格局强化减税降费抑制成都市企业“脱实向虚”的倒逼机制研究”（YY2320210660）；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创新型重点科研项目“新证券法背景下
5、管理层特征对会计信息质量的影响研究”（ZD2022354）。作者简介：陈小珍（1998 ），女，贵州省人，西南民族大学商学院2021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财务会计理论与实务；陈丽霖（1979 ），女，四川省人，西南民族大学商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财务管理。31 北京经济管理职业学院学报第 38 卷第 1 期 2023年3月CEO复合职能背景有助于企业增加数字化技术创新投入，提升数字化转型效率，为顺利实施数字化转型战略提供有力支撑。基于此，本文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选取20152021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将数据缺失、金融行业以及被特殊处理的样本剔除后，得到19128个研
6、究样本，实证检验CEO复合职能背景与数字化转型之间的关系。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第一，丰富了数字化转型的相关研究，探究了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为企业更好地完成数字化转型提供参考建议。同时，检验了数字化转型的经济后果，为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的必然性提供经验证据。第二，对CEO复合职业背景进行研究，以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角度为切入点，检验CEO个体异质性对企业战略产生的影响，丰富了高层梯队理论。二、文献回顾与理论假设高层梯队理论指出，职业背景这一个体异质性，将导致高管在认知模式、风险偏好等心理特质方面存在差异（Hambrick and Mason，1984）5。心理学家指出，职能经历丰富的CEO更加享
7、受变化所带来的体验感，进而倾向于做出改变（孟祥展等，2018）。6有学者指出，复合型职能经历使CEO对风险的认知更加全面，提高风险识别敏感性，及时抓住机遇，快速识别企业面临的机遇和挑战（何瑛等，2019）。7同时，复合职能经历使CEO表现出更强烈的风险偏好（Christensen et al.，2015）8，风险承受力也更高，对企业现状认同感更低，倾向于调整企业战略，进行战略改革（Ryan and Wang，2012）9。因 此，CEO复 合 职能经历增加了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可能性。从认知特质分析，复合职能背景使CEO信息处理能力得到提升，推动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目前，我国一半以上企业将数字化转
8、型战略视为企业未来发展方向，CEO作为战略制定者与领导者，是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总抓手。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根据烦琐的信息，及时调整数字化转型方向和进程。首先，复合职能背景有利于提高CEO快速处理信息的能力，将冗余信息过滤（毛聚等，2022）。10其次，从脑科学的视角，多样化的任职经历使CEO的大脑内存储着更加丰富的认知资源，在CEO决策时提供更多信息（汤倩等，2021）。11最后，具有丰富职能背景的CEO对不同形势下企业发展趋势的认知更加透彻（郭丽虹和汪制邦，2021）12，对企业现状及未来发展方向具有清晰的判断，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因此，复合职能背景有助于CEO进
9、行信息处理并提供更多的信息，推动数字化转型战略的实施。从能力特质分析，复合职能背景通过提升CEO表达能力、跨界管理能力、机会识别能力、资源整合能力来推动企业数字化战略的实施。首先，复合职能背景使CEO表达能力得到提高，准确传递其想法，在长时间的交流过程中迅速抓取有价值的信息，提高企业交流效率(王雪莉等，2013)13，使各部门之间的分歧得到妥善处理，有利于增强企业凝聚力，为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奠定夯实基础。其次，复合职能背景使CEO跨界管理能力得到提高，在制定企业数字化转型战略时，充分运用不同职能下的工作经验，实现交叉融合（Schoar and Zuo，2017）14，为数字化转型提供有力保
10、障。再次，对于机会识别能力，复合职能背景丰富了CEO认知库存，能够及时发现并抓住机遇，促进数字化转型战略实施。最后，数字化转型是一个持久烦琐的过程，需要消耗大量资源，复合职能背景使CEO具备较强的资源获取及配置能力（何瑛等，2019）7，有利于支撑数字化战略的顺利进行。从社会资本分析，数字化转型具有资源依赖性，复合职能背景为CEO累积了丰富的资源，从而支撑企业数字化转型。一方面，根据嵌入性理论，CEO所实施的经济活动，都会嵌入其所处的社会关系网络，形成“社会资本”（Granovetter，1985）。15数字化转型是充满挑战的过程，CEO 32 Journal of Beijing Insti
11、tut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o.1,Vol.38 Mar.,2023社会资本能够为企业提供风险缓冲机制，增强企业风险承受能力（Ferris et al.，2017)。16另一方面，数字换转型是一个需要大量资源持续注入的过程（Wernerfelt，1984）。17复合职能背景使CEO积累了丰富的资源，例如，技术背景高管能够提出建设性的改进意见，提升技术效率，增加企业绩效（郭立新，2019）18，高管金融背景能以较低的融资成本获得更多的贷款（陈仕华和马超，2013）。19因此，CEO通过其丰富的职能经历，为企业数字化转型带来社会资源，从而支撑企业数字化转型。本
12、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假设H1：CEO复合职能背景有助于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假设H2：CEO复合职能背景有助于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底层技术运用。假设H3：CEO复合职能背景有助于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技术实践运用。三、研究设计（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本文选取20152021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作为研究样本，研究数据均来自CSMAR数据库。获取数据后进行如下处理：将金融企业、ST、*ST、关键数据缺失的样本剔除，最终得到19128个研究样本。同时，为缓解极端值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本文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上下1%的Winsorize缩尾处理。（二）变量定义1.被解释变量：数字化转型本文借鉴赵宸宇等（202
13、1）20的研究，对上市公司年报进行文本分析，通过jieba分词技术，借鉴吴非等（2021）21绘制的“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结构化特征词图谱”，以相关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衡量企业数字化转型程度。数字化转型成果由底层技术运用和技术实践运用两方面构成。因此，本文将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四类关键词出现频率视为企业引进的“底层技术运用（Digital1）”，对数字技术的实践运用关键词出现频率视为企业“技术实践运用（Digital2）”，将两者词频加总得到企业数字化转型综合指标（Digital）。2.解释变量：CEO复合职能背景（Multic）本文借鉴汤倩等（2021）11的研究，将CEO复合职能背景（
14、Multic）定义为哑变量，若CEO曾担任过两种及以上类型的职业，CEO职能背景属于复合型，赋值为1，否则CEO职能背景为单一型，赋值为0。3.控制变量借鉴赵子夜等（2018）22、郭丽虹和汪制邦（2021）12的研究，本文加入企业特征变量和高管个人特征变量，具体包括：公司规模（Size）、资产负债率（Lev）、总资产净利润率（ROA）、企业成长性（Growth）、上市年限（Age）、董事规模（Board）、股权集中度（Top10）、管理层持股比例（Mshare），并对年度和行业进行控制。各变量具体定义见表1。表1 变量定义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符号变量定义被解释变量数字化转型综合程度Digit
15、alDigital1+Digital2底层技术运用Digital1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四类关键词在年报中出现频率技术实践运用Digital2数字技术的实践运用关键词在年报种出现频率解释变量CEO复合职能背景Multic当CEO曾担任过两种及以上类型的职业，则CEO具有复合职能背景，赋值为1，否则赋值为0。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年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资产负债率Lev总负债/总资产总资产净利润率ROA净利润/总资产企业成长性Dual本年营业收入/上一年营业收入-1前十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0前十大股东持股数量/总股数 33 北京经济管理职业学院学报第 38 卷第 1 期 2023年3月变
16、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符号变量定义控制变量上市年限Ageln（当年年份-上市年份+1）董事规模Board董事会人数取自然对数管理层持股比例Mshare管理层持股数据除以总股本年度Year行业Ind（三）模型设定本文采用模型（1）检验CEO复合职能背景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1）四、实证结果分析（一）描述性统计表2列示了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可以得到两个信息：超过半数的企业已开始引入数字化技术，但各企业间数字化转型程度存在较大差异；普遍来看，我国多数企业数字化转型正处于由数字化技术研发阶段到数字化技术应用阶段。表2 描述性统计结果variablemeansdminmaxDigital13.9532.980534Digital18.61025.680522Digital25.34014.010419Multic0.7000.46001Size22.201.29019.9226.22Lev0.4100.2000.0600.890ROA0.0500.070-0.2700.230Growth0.1600.390-0.5802.340Board8.4101.610514Top106015.6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