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39 卷第 2 期2023 年 5 月 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JournalofGuangdongAgricultureIndustryBusinessPolytechnicVol.39 No.2May.2023收稿日期：2022-10-31基金项目：中国物流学会&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研究课题（2022CSLKT3-372）；温氏科创（2021 第 008 号）“现代产学研合作体系构建与协同发展机制基于华南农业大学与温氏集团产学研合作系列研究”作者简介：林媛媛（1989），女，广东广州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农产品供应链管理。农垦与热带产业乡村振兴研究“公司+农户”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
2、式研究以温氏集团为例林媛媛（广东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广东广州510650）摘要：本文围绕畜禽企业为中心的供应链组织模式，探讨温氏的几种“公司+农户”供应链组织模式，发现温氏的供应链模式存在农户毁约风险、对农户监管不到位、在政策约束下养殖规模难以扩大和部分养殖硬件设施老旧等问题，提出发展“公司+现代养殖小区”模式、改进利益分配模式、建立食品安全管理标准和中介组织加入等对策和建议。关键词：公司+农户；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温氏集团中图分类号：F32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31X(2023)02-0009-04农产品供应链可看成垂直融合农产品生产过程中各个成员，涉及生产、加工、包装
3、、运输、消费全过程。农产品供应链研究始于 20 世纪 90 年代，其首要问题就是关于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选择。国内外在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的研究比较多，1963 年Mighell 等率先提出了供应链纵向协调的相关概念，这种纵向协调就涉及如原料供应、产品加工、储存、运输到销售这些纵向的农产品生产过程1。此后多数学者在探讨农产品供应链问题时都会提到纵向协调。Williamson 创造性提出了在企业和市场之间还有一个中间层组织，其组织一体化程度取决于不确定性、资产专用性和交易频率2。Johnson 和 Hofman认为，农产品供应链是供应链条原料供应、生产加工、物流和销售等各环节参与者的关系管理，表
4、现为纵向一体和横向一体化的战略联盟3，4。在国内，农产品供应链研究多是从供应链条上选择其中一个流通主体展开研究。有的从零售商的角度展开，如石岿然、孙玉玲通过总结美国、日本、荷兰三个国家的农产品供应链模式特点，结合我国生鲜供应链发展情况，提出农超对接模式发展潜力无限5。有的学者从小农户的角度展开，认为农产品供应链要考虑小农户适应性，如杨歌谣认为提高供应链组织模式的组织化程度，将有助于促进小农户适应现代农业6。也有许多学者关注供应链条上加工企业的重要性，重视农业龙头企业在整个供应链条的协调作用，如杨洁辉、王笑等、付娜、谭涛和朱毅华等认为以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研究将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大致划分成两种，
5、分别是以加工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整合模式和以物流中心为核心的供应链整合模式7-9。加工企业一般是指规模较大，有较强市场能力、科研能力、资金技术的农业龙头加工企业9。以加工企业为核心的农产品供应链研究多数会深入探讨组织模式的具体形式，可进一步划分为“公司+农户”“公司+家庭农场”“公司+合作社”“公司+产业基地”等形式，这些形式划分通常会跟公司具体治理策略和农业现代化结合起来。李世杰等在对三亚海源公司调查基础上发现龙头企业、农户、地方政府因信任及利益纽带会诱发“公司+农户”组织模式由松散走向紧密，公司与农户也由于这些关系的嵌入及利益联盟使两者关系走向稳定10。蔡辛娟、肖红波在对目前生猪养殖五种模式
6、，即：独立农户、“公司+农户”“公司+家庭农场”“公司+合作社”、公司一体化这些模式进行研究，基于 5省 10 县 155 份数据的对比发现经济效益、生态效益最好的模式是“公司一体化”，社会效益最好的模式是“公司+家庭农场”，而不管是对于哪种效益，效益最差都是“独立农户”，从而提出生猪养殖模式优化建议11。郭利京、林云志在分析中国生猪养殖业规模化现状基础上，得出“公司+家庭农场户”符合环境可持续发展原则，且规模化轻资产扩张需求以及政府引导方向，将成为中国生猪规模化主要路径12。综上所述，目前国内外关于农产品供应链组织10第 39 卷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模式的研究侧重于研究纵向协调各流通主
7、体和以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组织协调和治理模式。在农产品供应链研究方面，大部分都是针对生鲜农产品展开研究，而对于“农产品畜禽类产品”这方面的研究较少。因此本文关于畜禽类农产品研究可在一定程度上完善对畜禽类农产品供应链模式以及以畜禽加工企业为核心的供应链模式研究的不足。一、温氏“公司+农户”的供应链组织模式（一）温氏集团简介温氏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温氏”），是一家以畜禽养殖为主业、配套相关业务的跨地区现代农牧企业集团。2007 年温氏集团正式成功跨入广东省首家百亿级规模的农业龙头企业。养殖业务始终是温氏主营业务，近五年养殖收入一直占到总营业收入 96%以上，而其中肉猪和肉鸡业务占总营业收入也
8、有 92%以上，2021 年全年公司销售肉鸡11.01 亿只，销售肉猪 1321.74 万头，公司鸡、猪类收入分别占营业收入的 46.69%和 45.41%，构成双主业双轮驱动。（二）温氏的“公司+农户”模式介绍1989 年温氏集团运用综合效益促进产品流通，首创“公司+农户”模式。在这种模式中，公司与农户之间的关系主要基于合同协议，农民根据合同的要求进行育肥（养殖），如仔猪育肥 5 个月可出栏，企业根据合同收购农民的产品10。农户可以看成是公司的“生产车间”，生产车间主要从事仔猪育肥（养殖）的劳动密集型工作，而生产车间所需要获得的各种原材料、相关物料由公司提供，企业并没有把核心研发种苗外包，种
9、苗种仔繁育工作是公司主要核心工作。这个“生产车间”虽然比较分散，但是整体布局和要求需要符合公司的规定，温氏建立了“五统一”的管理标准，即统一养殖品种、统一领用防疫用品、种苗、饲料和公司统一回收并销售畜禽产品，通过这些管理手段来保证商品的品质及管理农户。传统“公司+农户”模式优势在于合作农户自带养殖劳动力、养殖场和养殖设备，不需要企业投入太多，大幅降低企业初期投入资金压力。随着科技、经济和行业的进步，温氏股份“公司+农户”的模式也在不断革新和完善升级。目前已从“公司+农户”向“公司+家庭农场”“公司+现代养殖小区+农户”升级。按照公司规划，预计到2024 年，“公司+现代养殖小区”和“公司+农户
10、（或家庭农场）”模式产能将各占50%左右。未来将向“公司+现代产业园区+职业农民”模式升级。温氏的“公司+农户”新模式如图 1 所示。1.温氏“公司+家庭农场”模式2010 年前后，公司养殖模式开始向“公司+家庭农场”的模式升级。该模式下，公司积极推动合作农户提高养殖农场建设标准，加强自动化、智能化设备采购，单个养殖场的生猪养殖规模能够上升至2000头左右，户均肉鸡养殖规模一般能达两三万只。2.温氏“公司+养殖小区+农户”模式“公司+养殖小区+农户”模式最早于 2017 年在公司养禽业务开始探索。公司目前新增产能基本均采用“公司+现代养殖小区+农户”模式。此模式中，公司负责整个养殖小区的租地，
11、并统一做好通水、通电、通路和平整土地、建设规划和经营证照的办理等工作，通过公司自费建设标准养殖场、农户根据公司标准建设养殖场和政府专项产业基金建设养殖场的三种形式与农户开展合作，其中公司自建是最主要形式。新的养殖小区模式使得养殖规模变大。养殖小区通常建设有智能化自动化养殖设备，可通过操控系统控制每一块养殖区域的环境，养殖人员通过简单的操作按钮就可以控制畜禽的饲料和水的喂养，环境温度和湿度以及风速的控制，还可以感知畜禽的物理体征如重量等。温氏的“公司+养殖小区+农户”的模式同样是与农户的合作养殖，相比过去传统分散的“公司+农户”模式，养殖小区里温氏全程及全方位对农户提供生产物料和技术服务支持，对
12、农户管理力度更高，养殖管理模式更透明、智能和高效化，可以更好地保证畜禽产品的质量。3.“公司+现代产业园区+职业农民”模式未来公司将在养殖小区的基础上，进一步构建现代化产业园区，“养殖、屠宰、食品加工、分销一体化产业链”，在养殖链各环节与合作农户紧密合作。目前现代产业园区的初步规划是按照年产优质生猪50 万头 100 万头（或肉鸡 6000 万只 10000 万只、水禽 3000 万只 5000 万只）规模标准进行设计，主要建设四种高标准设施：养殖设施（包括种畜禽繁育和肉畜禽养殖）、有行政和技术服务设施（产业化运营管理总部，技术服务中心、检测平台）、产业链配套设施（饲料加工厂、仓储物流和畜禽屠
13、宰加工厂）以及环保和资源化利用设施（污水处理、废弃物处理、资源化利用设施和种养结合基地等）。二、温氏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存在的问题（一）农户毁约风险图 1温氏的“公司+农户”组织模式回购和销售11第 2 期林媛媛：“公司+农户”农产品供应链组织模式研究以温氏集团为例温氏的“公司+农户”模式是一种公司主导的供应链组织模式，供应链中的公司与合作农户是一种契约联结关系。农户负责提供自家养殖地和养殖劳务工作，而公司负责饲料、疾病防治材料等供应，通常农户只需要缴纳一定保证金就可以拿到公司的这些物料，农户也不需要担心生猪价格波动，最后都是公司按照合同价格统一回收畜禽产品。如果在市场行情不好，猪价下降的时候
14、，公司遭遇农户违约风险就不高。如若遇到畜禽产品市场价格高于合同价，容易发生农户毁约和私自卖商品的情况。市场价格不确定（如交付商品时市场价格上涨）带来利差是导致农户违约重要因素14，除此之外，农产品价格过高也是导致农户违约重要原因15。农户违约归根结底是利润分配的不合理或者利益共享设计不够完善16。（二）对农户监管不完善，存在食品安全风险温氏“公司+农户”模式本质是一种基于契约的治理关系。对于农户是否遵守契约，是否按照公司标准进行畜禽喂养，特别是在给畜禽喂养公司规定的饲料和药物，是否满足育肥期才出栏的这些环节很难把控。现在“公司+养殖小区+农户”虽然小区有管理巡查人员，但到场巡查的频率一般都比较
15、低。如果农户进行“暗箱操作”，将原本优质饲料和药物换成劣质产品，虽然最终回收产品符合表面合同质量，但实际上回收产品里面可能存在产品质量问题。这种存在食品安全风险的畜禽产品虽然在重量等质量指标上是过关的，但是产品一旦出现在餐桌上，可能会出现口感不佳，激素过多影响食用安全等情况，长此以往将无法保障商品质量。（三）温氏传统合作养殖模式难以为继目前受越来越多的因素的影响，包括环保政策趋严、养殖用地稀缺、非洲猪瘟频发、生猪价格剧烈波动等，各地养殖用地不断缩减，环保评测相关审批手续却越来越多。目前虽然国家鼓励畜禽养殖规模化用地，但规模化养殖用地要求和标准都比较高，符合条件的大农户比较少，普通小农户拿地困难
16、。畜禽养殖行业散养户退出明显。温氏如果单纯只靠增加农户合作数量来提升养殖规模，这种模式将难以持续经营下去。（四）公司部分合作农户的生产设施较为老旧，无法满足防疫的生物安全要求温氏养殖场地和设施多数是由合作养殖农户提供，公司发展至今也有四十多年，部分合作农户养殖硬件设施相对老旧，已经不符合防疫生物安全要求。首先，在禽流感和非洲瘟疫情况下，防疫难度相对较大；其次，合作农户在各地较为分散，并且由于多数养殖设施和硬件都是农户所有，升级改造这些老旧养殖场的工作要取得农户的信任，配合难度较大，导致公司在养殖防疫方面的工作难度加大。三、改进温氏集团农产品供应链组织的对策建议温氏集团农产品供应链组织在对农户容易毁约、对农户监管不到位和养殖农户减少等问题具有以下治理建议：（一）建立紧密型联系，加快现代养殖小区建设环保政策和养殖规划用地政策的出台使得养殖用地越来越少，小规模养殖户数量也相应减少。温氏合作的农户一般都是有一定范围的规模控制，如养鸡户一般是一批鸡 5000 只的规模，养猪户一般是猪 500 头以下的规模13。为了应对土地和农户减少的问题，温氏对“公司+农户”模式进行升级，从2017 年开始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