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理论研究A R TE D U C A T I O NR E S E A R C H1 6 世纪起，欧洲与中国的贸易往来促使大量中国工艺品销往欧洲，这些工艺品在研究中被称作“外销艺术品”，包含瓷器、绘画、漆器等。1 8 世纪，适逢洛可可艺术流行，中国的外销艺术品也在欧洲掀起一阵热潮。清代外销扇集装饰画、雕刻、髹漆等工艺于一身，装饰题材多样，是外销艺术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叙事性图案是图案的一种，在画面中不同物体的相互配合下，以静止的画面暗示具有时间性的意义。叙事性是中国传统装饰图案的特征之一，装饰图案之叙事性是外销艺术研究中新的切入点，研究者可由此探究中西装饰艺术融合发展产生的新
2、面貌。现存外销扇数量多，但收藏较为分散，针对外销扇的数据化构建将成为支持外销艺术理论研究的基础工具，并有利于当代外销艺术的活化设计研究。对现存外销扇进行数字化重构的目的一是建立外销扇属性图谱，为外销扇图案特别是叙事性图案的文物断代、叙事内容、意义阐释、文化研究、创新应用提供准确、全面、便捷的资料，进一步探究外销扇的文化价值与审美意义。二是利用数据库储存信息和传播信息的便捷性，通过网络平台向公众开放数据库，并根据未来研究的进展，可即时更新数据，也可根据研究方向的变化新增数据维度。一、研究现状近年来，众多学者关注清代外销艺术，其中针对外销扇的研究起步较晚，研究深度和广度不及外销瓷、外销画等其他外销
3、艺术品研究，其研究大多建立在已有的外销艺术品研究基础之上。在早期的研究中，外销扇少有专论，多附属于扇文化研究或外销艺术品研究，如卡尔?克劳斯曼 中国外销装饰艺术：绘画、家具与珍玩 1。国外较早从事外销扇研究的学者为内维尔?约翰?艾恩斯，他在2 0 世纪8 0 年代就已出版关于外销扇的著作与论文。近十年来，国内关于清代外销扇的专论逐渐增多，但研究论述的内容相对集中，多关注扇面装饰艺术、工艺及设计应用等方面，或探讨扇子在历史发展中的起源与流变。具有代表性的文章有白芳的 风?尚1 8 至2 0 世纪中国外销扇 2，其主要以广东省博物馆的“风?尚1 8 至2 0 世纪中国外销扇”相关展品为研究对象，聚
4、焦外销扇的材质和工艺，表明外销扇凝聚了中国工匠的精湛技艺，展现西方社会当时的审美意趣。李雨婷在 岭南地域文化下的清代外销扇的视觉审美特征 3 一文中，从地域性和时代性的角度总结了清代广东外销扇的视觉审美特征，提出了清代广东外销扇是特定时代下高品质的地域特色工艺品这一观点。这类研究的方向虽然与文章的数字重构研究角度有较大区别，但在外销扇的类型定义、历史价值、审美价值研究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对清代外销扇的数据化构建有重要意义。另外，国内博物馆也相继出版外销扇馆藏图集，如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的 风从广州来：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藏广州外销成扇 4、广东省博物馆编著的 风?尚：1 8 至2 0 世纪中国外
5、销扇 5、故宫博物院编著的 清风徐来：故宫博物院藏清代宫廷成扇 6。这些图集为数据库提供了部分实物数据资料，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在数字重构研究方面，现国内外暂未有对外销扇及其他外销艺术较为全面的、系统的整理研究，因而文章主要参考国内若干关于传统民族图案的数据库构建研究。基于汉族服饰图案保护的数据库构建研究 7 一文中有关图案对象的广泛性、类目体系的交互性、架构层次的简洁性、资源命名的准确性、用户使用的便捷性等方面的论述，对笔者的研究有着一定的参考价值。此外，非设计学视角的数据库软件程序开发研究与数据信息结构的构建研究对笔者也有较大的帮助，如刘朝霞所著 数据库构建与管理维护研究 8、陈瑜林所著
6、中国教育技术学可视化知识图谱构建研究 9。二、研究方法文章囊括数据库的构建等前期工作及后期活化设计等研究，并涉及大量数据的归类和研究，因而使用了多种研究方法。在数据的采集和录入方面，除了扇面数据被作为主要对象，国内外大量与该课题相关的文献研究和著作成果也被视为研究对象，笔者通过文献分析法对其展开分析或重新归类研究。针对扇面数据，笔者主要使用内容分析法，从而对扇文化图案的内容进行客观、系统的定量描述，实质是对图案内容及其变化的分析，即通过有意义的元素推断出准确含义。内容分析法也是重点阐释图案叙事性的方法。在对已有图像数据的归纳整理阶段，笔者运用案例研究法、比较研究法进行个案分析，研究叙事图案的总
7、体风格与流变。由于扇文化的叙事图案题材和内容丰富，研究难以面面俱到，因清代外销扇叙事性图案的数据化构建研究李新园李可扬摘要：清代外销扇是清代外销艺术门类之一，兴盛于1 8 至1 9 世纪，是中西装饰艺术融合的典例。针对现存清代外销扇进行数据化构建，建立清代外销扇属性图谱，并以此作为支持理论研究的基础工具，其数据维度可以根据重点研究方向作相应改变。清代外销扇属性图谱，是指通过观察、考证的具有典型意义的清代外销扇图案标本。该文通过拆解、聚类等方法构建清代外销扇要素框架，以图像、文字、数字等不同形式的数据填充，形成具有可视化、结构化特征的清代外销扇概貌数字化分析工具。关键词：外销扇 装饰图案 叙事性
8、数据库6 5图1清代其他中国国外材料尺寸形制外销扇基本属性套系物理数据图案志数据图像叙事数据艺术风格数据时间数据地域数据器物数据功能数据工艺数据图案题材数据叙事内容数据风格类型数据造物装饰雕刻髹饰彩绘刺绣其他主题元素类型内容题材历史描述前图像志描述图像志分析图像学阐述叙事类型官邸庭院人物风格中国风文人书画花鸟风格植物花鸟风格彩绘风格欧洲风格此，选择具有典型性和被广泛认同的叙事图案作为个案研究分析显得尤为重要。同时，笔者通过比较研究法研究清代外销扇装饰艺术中图案本体的物与物、人与人、故事题材或骨骼形式之间的相似性或相异程度，从而比较研究对象之间的异同，探索其中的普遍规律与特殊性。此外，笔者通过图
9、像学的研究方法，思考清代外销扇叙事性图案的产生背景、叙事内容、叙事的文化内涵及象征意义，为更全面、更有深度地研究该时期的外销扇叙事性图案提供方法保障。三、研究内容1.数据来源文章数据化构建的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内外博物馆馆藏及展览收集的实物图片资料和相关研究报告资料，另外部分来自国内外私人藏家藏品。目前在国内博物馆中，清代外销扇收藏较多的博物馆有广东省博物馆、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广州博物馆、广州十三行博物馆、鸦片战争博物馆、杭州工艺美术博物馆等，笔者从中收集资料近八百件（套）。此外，国内收藏外销扇的博物馆还有广州市迪士普音响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等。在国外博物馆藏品中，英国与美国博物馆收藏数量较多，其
10、中，英国伦敦扇博物馆、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中有大量中国扇藏品，共计电子资料三千余件（套）。此外，还有大英博物馆、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约翰与梅波林林艺术博物馆、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库珀?休伊特和史密森尼设计博物馆、布鲁克林博物馆、皮博迪?艾塞克斯博物馆、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罗德岛设计学院博物馆、纽菲尔茨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等，皆收录了不同数量的外销扇。法国、荷兰、加拿大等国的博物馆也收藏有清代外销扇，如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洛里昂东印度公司博物馆、巴黎卢浮宫、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人类学博物馆和新西兰蒂帕帕国家博物馆。但大部分博物馆仅简单罗列扇面基础数
11、据，并未对其进行分类整理，对于扇面内容的诠释也存在谬误。另外还有国内私人藏品近两百件，国外私人藏品近一百件。2.数据库内容与结构建立清代外销扇数据库的首要目的是建立外销扇属性图谱，通过观察、考证具有典型意义的清代外销扇图案标本，以拆解、聚类等方法搭建外销扇要素框架，数据形式包括图像、文字、数字等，形成具有可视化、结构化特征的清代外销扇基本概貌数字化分析工具，从而能在对外销扇进行数字化保护的同时，推动针对外销艺术的多方面、多角度研究。根据数据库的构建范式和后续重点应用方向，数据库内容将分为物理数据、图案志数据、图像叙事数据、艺术风格数据四大类，这些数据包括年代、工艺、图案等，可分为时间数据、地域
12、数据、器物数据、功能数据、工艺数据、图案题材数据、叙事内容数据、艺术风格数据八大类，其下有各小类，构成了外销扇基本物理属性（图1）。从装饰样式的分布情况看，清代外销扇中的叙事性图案装饰主要为中国传统风俗画题材。另外，根据外销扇反映的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地域文化差异，还可以将外销扇分为西方国家生产制作和中国本土生产制作两种类型。外销扇中的叙事性图案是由中外商人共同完成的，既有外国商人参与，又有中国商人参6 6理论研究A R TE D U C A T I O NR E S E A R C H图2与，包含了中国传统吉祥图案和西方国家生产制作的图案两种类型。物理数据包括外销扇的名称、生产时间、制作地及基础
13、的器物数据，如材料、尺寸、形制及套系。图案志数据包括外销扇的功能数据，包括造物与装饰两方面。图像叙事数据包括叙事性装饰的前图像志描述、图像志分析、更深层次的图像学阐述，此外还将叙事内容归类为不同的叙事类型。艺术风格数据主要指外销扇装饰图案的风格类型归类，包括官邸庭院人物风格、文人书画花鸟风格、植物花鸟风格、彩绘风格和欧洲风格。官邸庭院人物风格包括仕女图等；文人书画花鸟风格包括花鸟画、山水画等；植物花鸟风格包括花鸟画、山水画等；彩绘风格包括人物6 7画、山水画、花鸟画、工笔画等。这些风格类型又分别包含具体的细分类别，如中国风、花鸟、人物、山水的。各个类别之下有更为具体的细分类别，如，中国风包括仕
14、女画、花卉等类别。除上述类别外，数据库还包含简要的外销扇的原馆藏和原编号，以及推荐的同类型外销扇数据。在整理出的外销扇基本属性基础之上，笔者结合类型学 1 0-1 1、中国传统风俗画以及传统吉祥图案学的分类方式 1 2-1 3，将清代外销扇装饰中的叙事性图案的题材分为九大类，涉及生活写照、事件纪实、社会风情、外域风俗等多个方面，从而构成其叙事性图案属性（图2）。叙事性图案是外销扇装饰的重要部分，将叙事性元素融入画面，具有独特的叙事功能，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和喜爱。在这些叙事性图案中，出现了一些具有叙事功能的人物、故事、动植物等元素，其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生活和民俗文化。这些具有叙事功能的图案不仅能够
15、丰富外销扇中的叙事性内容，而且能够起到加强画面效果、提升艺术感染力等作用。此外，外销扇基本物理属性和叙事性图案属性两部分共同组成了外销扇属性图谱。在数据库的系统构建方面，以往构建样本库通常首先采集大量有关信息，而后根据设置条件进行分类，从而完成样本库的构建。这一方法的弊端在于由于采集的原始数据过多，缺乏筛选机制，导致样本库构建的效率低下。针对这一不足，笔者在建立扇面数据库后，将扇面数据库发送至第一检测单元，由第一检测单元检测扇面数据库内扇面数据的质量，获取扇面数据质量集，将扇面数据质量集发送至第一处理单元，对扇面的数据质量做出第一次评价，获取质量评价值Z p，并筛除质量评价值Z p 低于阈值的
16、扇面数据，获取扇面电子地图并发送至控制单元，形成相应的控制指令，由构建单元依据扇面电子地图构建扇面样本库。在数据的读取方面，数据库分为主数据库模块、读取模块、传输模块，经由以上三者后，用户的检索需求将通过深度检索功能对应在第一分区、第二分区、第三分区，即物理数据、图像叙事数据、艺术风格数据这几个板块及其下更为细致的小类中，从而精准满足用户需求。对于研究学者和设计师而言，这一深度检索方式有助于其寻找所需样本。四、研究意义清代外销扇数据化构建通过搜集外销扇图像及其基本信息，依托数据库进行数据分析，根据类型学方法拆解扇子的材质、图案、年代等要素，并重构要素维度的外销扇属性图谱。其理论意义主要在于为外销扇乃至外销艺术的历史、美术史、设计学等理论研究提供基础工具。在此基础上的前图像志研究将围绕图案中的人、事、物场域元素，从叙事学角度分析研究叙事性图案的题材与意义，归纳图案的叙事性价值，从而进一步完善外销扇图案学的内容和观点，并通过图像学方法阐释其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同时，基于样本数据库的开放性、便利性、综合性等优势，外销扇属性图谱的建立和外销扇图像志的叙事性基因提取将有助于持续推进传统文化的活化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