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OI：10.19299/ki.42-1837/C.2023.04.0232023年第4期 总第210期 观察思考 领导科学论坛THE FORUM OF LEADERSHIP SCIENCE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规律探析钱周伟摘要：思想政治教育对促进社会治理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规律是深化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研究的必然要求。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遵循以社会治理问题为导向的社会要求适应律；以教育主客体品质为关键的素质精神支配律；以治理主体相融合的交互主体整合律；以内外环境改善为治要的协调控制并存律。关键词：社会治理；思想政治教育功能；规律基金项目：
2、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形势下引领社会思潮的合力研究”（17XKS020）。作者简介：钱周伟，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北京行政学院）政治学教研部与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联合博士后，法学博士（北京 100044）。中图分类号：G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5103（2023）04-0110-04规律是事物本身所固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列宁指出，“规律的概念是人对于世界过程的统一和联系、相互依赖和总体性的认识的一个阶段”，规律就是“本质的关系或本质之间的关系”1126-128。毛泽东提出，“客观事物的内部联系，即规律性”2801。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规律，是
3、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诸因素之间固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其实质是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如何促进社会秩序与活力及社会进步与发展的规律。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应遵循的规律是思想政治教育普遍规律在社会治理活动中的具体映射。一、社会要求适应律：社会治理问题是导向陈秉公认为，社会适应规律是指思想政治教育在确立教育目标、选择教育内容时要遵循“积极适应规律或进步人格规律”3167，更多针对的是思想政治教育要把教育对象培养成什么样的人。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要遵循社会要求适应律。所谓社会要求适应律，是指教育者必须根据一定社会对广大社会成员的思想政治品德要求来确定教育目的，制定教育计划，选择教育内
4、容，创设教育环境以及运用相应的教育方法等来完成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具体而言，在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要紧紧围绕社会治理问题与社会善治的要求，以社会治理问题为导向，制定相关的教育计划，选择符合的教育内容与教育方法，在社会治理实践中检验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社会要求适应律本质就是让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与教育优势转化为社会治理的效能。社会要求适应律并不是简单地将思想政治教育功利化、工具化，而是要让思想政治教育的育人功能契合社会治理的任务，符合社会善治的方向。社会要求适应律探求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要全力培养有利于社会治理的人，提升人们的思想道德水平与人文素养，积极承担起作为
5、一名公民应该承担的责任与使命。脱离社会要求，思想政治教育便有可能陷入“乌托邦”的陷阱。一味追求人民道德品质的洁瑕无疵，将会使社会陷入虚假乃至崩溃的边缘。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110育所要培养的人性是现实的人性而不是虚妄的人设。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联系、社会本质”，“每一个单个人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财富”。424所以，“人不是抽象的蛰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53。基于此，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必须重视现实的人性，尊重人的物质需要与精神需求，建构人的精神家
6、园。在社会转型期，各类风险的滋生，造成人们不确定性的社会情境、存在性焦虑和本体性安全威胁的生存境遇，深刻地影响人的价值取向、信任体系和思维方式6。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必须紧紧围绕人的现实需求，聚焦现实社会问题，化解思想与行为之间的矛盾，如社会价值与个体价值的矛盾、功利价值与伦理价值的矛盾等，提升人的自主性与回应性能力。二、素质精神支配律：教育主客体品质是关键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的一大规律是内化律。内化律应对的是社会要求的思想政治品质与受教育者思想政治品德的认知、情感、信念的矛盾。内化律包括教育者素质支配律与受教育者主观精神参与律7。结合于此，本文提出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素
7、质精神支配律。素质精神支配律指的是教育主体素质支配律与教育客体精神支配律。教育主体素质支配律是指思想政治教育者的素质对整个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顺利开展起支配作用的规律。教育主体的素质包括其知识素质、能力素质、心理素质以及身体素质等综合能力。显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跟教育者的能力素质密切相关。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要发挥动员功能，让公众参与社会治理，离不开教育者宣传鼓动的技巧与能力；思想政治教育要发挥导向功能，让人们理性表达自身的利益诉求，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者自身的能力；思想政治教育要发挥整合功能，让人们达成社会共识，离不开教育者耐心、关心的态度；思想政治教育要发挥调节功能，化解社会
8、冲突，离不开教育者心理疏导与矛盾调解的能力。总之，社会治理中的问题解决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优劣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主体的能力素质。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者能力素质、精神涵养往往决定社会治理质量的高下，因为社会治理最终不仅表现为和谐有序活力的社会景观，更表现在人们的精神风貌上，而育人是思想政治教育者的本职工作。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有效性除了受教育主体素质支配外，还要受到教育客体的精神支配。教育客体的精神支配律是指在思想政治教育受教过程中，教育对象的主观精神会产生能动作用，对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的效果产生影响。人的主观精神是多方面的，包括知、情、意三者的统一。知指的是人对世界的知
9、识性与理性的追求；情指的是情感，反映人对客观事物的感受和评价；意指的是意志，是人追求某种目的和理想时表现出来的毅力、信心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状态。社会治理离不开人们的主观精神状态。公众参与的推进需要人们的参与精神；利益表达需要人们的理性精神；社会协商需要人们的协商精神；社会冲突需要人们的克制品质。如果人们不具备社会治理所需要的精神品质，那么治理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所以，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培养社会成员的治理品性，即包括参与精神、理性精神、协商精神、冷静克制品质等的公共精神。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各方面的能力与素质得到了全面提升，教育主体如此，教育客体也是如此，所以现代社会
10、教育主体与教育客体的能力素质鸿沟在逐渐缩小，教育主体的能力素质与教育客体的主观精神进入了互动协调提升的状态。但是不管怎么样，人的能力素质与主观精神，即治理主体的品质对社会治理的质量、对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均有莫大的影响，所以提升社会治理水平的一大突破口就是人，这也是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最大契合点。111三、交互主体整合律：治理主体融合是趋势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项以提高教育对象思想觉悟和政治素养为目的的实践活动，其教育主客体都是各自拥有一定知识结构和观念体系的独立个体或组织，思想政治教育目标的实现决不能简单地视为主客体关系意义之下的教育主体对教育客体的改造与被改造关系，而必定是一种思想政治教育
11、交互主体间的认同、理解和思想融汇的人际交往过程。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最佳效果是形成交互主体，也就是治理共同体。当代社会治理，治理主体相互融合是趋势。人类意识活动的本质是“我与他人共同建构起来的交互性主体活动”8。交互主体是社会治理良善的一大标志，也是思想政治教育沟通过程的最佳形态。交互主体的整合律就是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教育者之间、教育者与教育对象之间以及教育对象之间进行相关思想信息的交流沟通并不断整合，最终达到更高境界的规律，其表现是“各主体在人际交往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平等、共通和交互的理念、准则和追求”9。交互主体整合律衍生于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互动系统律“围绕着教育者和受教育者间
12、存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构成要素之间的内在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7，包括双向认知律、多向互动律等。交互主体整合律意味着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水平不断提高的主体，是与主客体之间形成的紧密共同体，而不是单单的主体或客体。马克思曾说，“社会不管其形式如何是什么呢？是人们交互活动的产物”1042。经济关系中的生产、交换、消费等行为，语言本身都是人与人在物质生产活动基础上的交换产物，都是现实中的个人交往。社会是人们交互活动的产物，社会的产品也是人们交互活动的产物，所以推进社会进步的主体其实就是交互主体。事实上，从思想政治教育来说，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主体也是交互主体。现实生活中，社会对人们的政治思想、观念行
13、为与道德品质、人格素质的要求，同人的实际情况有差距，而思想政治教育的宗旨就是要解决这一差距，进而使社会与个人之间达到相互统一。“教育者所提出的思想品德和心理素质要求与受教育者现有水平的矛盾是决定思想政治教育全局的矛盾。社会不断向前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的特殊矛盾在不断产生和解决，同时，受教育的思想品德和心理素质也在不断提高。”11112思想政治教育发展需要依靠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双方的协同，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需要依赖二者之间的交互联系与双向互动。但是在交互主体整合律发挥的过程中，教育者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其更要着力提升自身思想政治素养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能力水平。因为交互主体整合律要受到思想政
14、治教育更高层次的规律“适应超越律”的制约。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矛盾是多种多样、错综复杂的，因而规律也有所不同。张澍军认为，“德育规律是多种多样的，具有多层次、多方面的有机构成，因为德育规律群是一个不争的客观存在”12266。适应超越律指的是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必须适应和超越社会要求以及受教育者个体现有的思想政治品德状况。交互主体整合律是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的具体规律。虽然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主体或社会治理的主体是主客体构成的交互主体，但是二者之间仍然有本质的区别，二者的结构地位仍然是存在的，只不过这种存在更多是功能性存在而不是身份性存在。四、协调控制并存律：内外环境改善是治要协调控制并存律是思想政治教育
15、过程中的具体规律13114-115，是指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必须把协调各种自觉影响和控制各种自发影响相结合的规律。协调控制律在社会治理中的表现，即改善内部的组织环境与外在的社会环境是推进社会治理的重要环节。首先是协调自觉影响。教育者所施加的自觉影响，包括教育者群体和个体、专职或兼职教育者所施加的影响。在正常情况下，不同教育主体施112加的教育影响是一致的，或相互补充，或相互强化，但是由于不同教育主体的思想水平和认知能力等存在差异，他们所施加的教育影响容易出现差异、对立甚至冲突。在社会治理中，协调自觉影响就是要协调各类社会治理组织，改善组织环境，形成思想政治教育的组织合力。社会治理中承担治理职责
16、的部门较多，这就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者多元化，如党群部门、政府部门、职能部门等。不同的部门对社会治理的认知存在差异或理解不一，如政法部门要求稳定，而社会创新创业部门讲求活力等。对社会治理的不同要求，思想政治教育的直接任务也就不同。此时，必须自觉地对不同教育主体施加的教育影响进行协调，目的就是避免其间的相互抵牾，使之同向发挥作用，形成思想政治教育的合力。协调是社会治理部门之间的协调，这就要求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育需要一个顶层设计而不是“九龙治水”。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注重顶层设计，作出了系列决策和部署，颁布了 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 与 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实施纲要 等。社会治理中的多元教育者应该紧密结合党中央要求向人民群众施以思想政治教育，以此提升社会治理的软实力。其次是控制自发影响。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不是封闭孤立的过程，而是处于纷繁复杂的社会环境之中。各种环境因素对人的思想品德和思想政治教育过程都在自发地产生影响，这种影响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毫无疑问，在社会治理中，消极负面的影响在严重地抵消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觉影响。社会风气的颓丧、社会道德的滑坡、党政官员的腐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