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当代中国与世界2023 年第 1 期（总第 9 期）专题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中国理念与世界价值CONTEMPORARY CHINA AND WORLD在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中推进 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蔡劲松【内容提要】统筹科技领域发展和安全、推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性支撑和根本性保证。要着眼于不断强化科技创新的安全性主动性，将科技的命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厘清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治理的内在逻辑、“三个机制”与“四类场景”，把握科技自立自强的内涵要义，加快构建科技领域新发展格局，在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中全面推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
2、【关键词】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科技自立自强；科技创新；科技治理b深入学习把握习近平总书记统揽全局、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战略思想及对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战略擘画，不断强化科技创新的安全性主动性，增强我国的生存力、竞争力、发展力、持续力，意义十分深远。一、充分认识统筹科技领域发展和安全的战略意义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要“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c作为创新型国家建设和健全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内涵，统筹科技领域发展和安全，是构建形成新发展格局的应有之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等加速发展,人类面临的传统和非传统安全问题层出不穷。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要准确把握国
3、际国内安全形势变化新特点新趋势，坚持总体国在以中国式现代化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新征程中，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统筹科技领域发展和安全、推进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性支撑和根本性保证。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a这充分彰显了科技自立自强在国家发展全局中的基础性、创新性、关键性引领支撑作用。2023 年 1 月 31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增强发展的安全性主动权。指出“加快构
4、建新发展格局，是立足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统筹发展和安全作出的战略决策，是把握未来发展主动权的战略部署。”同时明确提出“要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步伐，解决外国卡脖子问题”。49当代中国与世界2023 年第 1 期（总第 9 期）CONTEMPORARY CHINA AND WORLD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中国理念与世界价值 专题家安全观，走出一条中国特色国家安全道路。加强科技自主创新、维护科技安全、增强科技自立自强能力，为国家安全发展提供强大的科技力量支撑，必然成为新时代科技事业的重大任务。统筹发展和安全视域下，科技安全是指促进科学技术有序、自主、创新发展，以此开辟科技发展新领域新赛道
5、、塑造科技发展新动能新优势、提升综合国力的源动力保障力，并达到保护国家关键科技利益不受别国威胁的一种稳定结构和状态。客观看，国家安全体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系统，不仅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社会、生态以及国土、信息、资源、核安全等领域，还包括国际与国内、外部与内部、传统与非传统等多维面向，是一个兼具正负效应的庞大体系。其中，现代科技全面渗透到国家安全体系的各个方面，既是不可或缺的科学安全与技术安全等重要发展支撑领域，也是安全治理的重要内核和关键对象，其知识体系、领域结构和形态结构等要素（见图 1），都不同程度面临着系统性风险的威胁和制约，需要在发展过程中予以重点防范和化解。政治安全、军事
6、安全经济安全、生态安全社会安全、文化安全国土安全、信息安全资源安全、核安全国家安全国内环境国际环境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科学安全科技基础安全科技活动安全科技体制安全科技环境安全科技人才安全信息科技安全、空间科技安全、材料科技安全海洋科技安全、生物科技安全、能源科技安全技术安全现代科技安全农业时代工业时代正面效应负面效应知识体系领域结构形态结构图 1 国家安全体系中科技安全要素关系维护关键科技领域安全，是确保我国科技领域自主创新发展的关键。时代之变和世界动荡大变局下，关键科技领域安全具有丰富的内涵，一般指以达到高效保护国家利益和安全的目的，既是能够促进和保障信息、海洋、生物、空间、材料、能源等关键科技
7、领域自主创新发展的能力，又是能确保其在国内外环境中不受到竞争者封锁和威胁的一种持续稳定的状态。d然而，当前我国关键科技领域“卡脖子”技术受限，不仅阻碍我国从科技大国迈向科技强国，而且严重威胁着国家科技安全，进而影响总体国家安全。e在此背景下，统筹科技领域发展和安全，是新时代维护国家安全、建设科技强国的紧迫需要。其一，科技安全是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科技领域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支撑和保障其他领域安全的力量源泉和逻辑起点。面向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和新发展格局，我国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和绿色化同步发展，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
8、、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社会和谐稳定的任务十分繁重，依赖科技自立自强的支撑引领作用更加凸显，科技安全已经成为直接影响国家安全的重要因素，与其他领域的安全共同构成国家安全体系。从国家安全的角度和底线思维来看，必须切实维护好科技安全，尤其亟待统筹和加强信息、能源、材料、空间、海洋、生物等关键科技领域的自主创新与安全。其二，关键科技领域对国家安全产生不可预测的风险。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加速演进，多学科、多领域交叉融合不断加深，科技创新的渗透性、扩散性、颠覆性特征正在深50当代中国与世界2023 年第 1 期（总第 9 期）专题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中国理念与世界价值CON
9、TEMPORARY CHINA AND WORLD刻改变人类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重塑经济社会发展方式。如人工智能、基因编辑等技术对社会伦理产生极大冲击，新冠疫情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生物安全提出了更加紧迫的要求，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等对信息网络安全、金融安全带来了极大挑战，技术滥用对社会公共利益和国家安全构成潜在威胁，政府、社会治理面临严峻挑战。在新科技持续发展及其应用场景不断扩展的背景下，关键科技领域已成为社会各领域稳定运行的内核及基础，也成为外部势力力图控制、制约和破坏的重点对象。科技安全特别是关键科技领域安全，在国家安全体系中面临比以往更加突出的“底线式”风险，亟待重点防范和化解。其三，
10、国家总体安全离不开科技体系力量的支撑保障。科技体系是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大系统的一个子系统，这个子系统与其他的子系统联系密切。更为重要的是，科技体系作为促进国家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力量，也是维护国家安全不可或缺的技术支撑与保障手段。必须不断构建现代科技体系，完善科技治理能力，加快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提升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能力，尤其是从整个国家安全乃至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大系统出发，考察科技体系自身及各种内、外因素的制约性影响，才能在危机中孕育先机，开辟一条以科技创新和现代治理支撑保障国家安全发展的新路，充分发挥科技系统及其安全对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不可替代的促进作用。统筹科技领域尤其是关键科技领域发展和
11、安全，是全面树立和贯彻落实国家总体安全观、促进科技自立自强的根本要求。一方面，科技安全特别是关键科技领域安全，在国家安全中具有比以往更加突出的地位。关键科技领域作为支撑国家安全体系的重要技术基础，已成为大国博弈的重点，关键科技领域安全是夯实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其他重大领域安全的前提，只有实现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真正握有自己的“大国重器”，才能实现其他相关领域的安全。另一方面，关键科技领域是促进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战略基石。必须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基础研究，着力实现前瞻性基础研究、引领性原创成果的重大突破，在切实维护关键科技领域安全状态的同时，推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的全面创新。关键科技领域作为国家综合
12、实力的关键指标，也是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体现，关键科技领域自主创新及安全可控，将为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及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坚实的支撑与保障。二、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治理的逻辑、机制与场景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突出强调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并明确提出要处理好发展和安全的关系。f当前，全球科技发展进入空前活跃期，科技创新能力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决定性因素，与此同时，科技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国防、信息等其他领域安全的密切程度不断加深。科技发展和科技安全涉及的问题变得日益复杂，尤其“
13、科技安全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是由科学技术自身的特点规律以及国家间相互竞争的态势决定，已经形成的力量对比是短期的、不稳定的”。g为此，有必要厘清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治理的内在逻51当代中国与世界2023 年第 1 期（总第 9 期）CONTEMPORARY CHINA AND WORLD形成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开放创新生态：中国理念与世界价值 专题辑、机制及其面临的场景。（一）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治理的内在逻辑“发展”和“安全”作为一对辩证的范畴，是科技创新驱动之双轮、科技治理一体之两翼，需要从“创新发展”和“维护安全”两个维度加以充分理解和把握。把握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治理的内在逻辑，重在树立底线思维、正
14、视发展风险、坚持四个面向，在防范化解科技领域重大挑战、提升科技内部和外部风险应对能力的同时，切实增强科技创新协同治理效能，以适应科技自立自强的发展新要求。1.树立底线思维、夯实科技内部治理是基础客观上，新一轮全球科技革命有利于我国加快推进经济转型升级和促进社会发展进步，但对我国总体发展和安全也带来前所未有的风险。就关键科技领域而言，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能力不足，重大核心技术存在较为严重的“卡脖子”问题，科技创新的安全性、主动性面临巨大挑战。从科技发展对科技领域内部安全带来的影响看，随着新兴技术快速发展及广泛应用，人工智能、基因编辑、纳米技术、生物合成等新科技带来的风险对国家安全和社会伦理产生了极
15、大冲击，在人才资源储备、技术研发、预警监测、应急处理能力方面，存在安全风险和应急准备不足。以人工智能为例，目前的技术水平很难用机器语言约束机器行为，人工智能面临的伦理困境问题对科技安全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战，这就需要夯实人工智能领域自身内部安全稳定与规制。科技部 2019 年发布的新一代人工智能治理原则，被视为我国在科技安全关键领域立法上的积极尝试，为发展负责任、可信赖、有益的人工智能，提供了安全治理原则遵循。h因此，树立科技创新的安全性、稳定性、抗风险底线思维，以不断完善的制度设计牵引和夯实科技安全内部治理，是统筹科技发展和安全的前提。2.正视发展风险、加强科技外部治理是前提从科技创新对科技领域
16、外部安全带来的影响看，不断发展的新兴技术误用或滥用，对经济社会安全带来的潜在威胁日益加剧。例如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远程办公、线上支付成为人们的主要生活方式，随之而来的是交易安全、数据安全、隐私安全等风险骤增。然而我国科技安全治理体系存在决策滞后、监管范围不全、风险评估不到位、应急响应不及时、预警监测体系不完善等问题。除 2015 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概要性地明确了政治、国土、军事、文化、科技等 11 个领域的安全任务之外，我国迄今尚未建立起完备的科技安全治理法律法规体系。因此，必须树立和正视科技创新及技术转化应用过程中的风险意识，将加强科技安全外部治理作为统筹科技发展与安全的重要前提，综合考量科技创新体系与其他领域体系的互动、联动或制衡影响，填补科技安全综合治理法律空白，增强科技安全外部相关法规协调配套。3.坚持四个面向、强化科技协同治理是关键坚持创新驱动发展，全面塑造发展新优势，必须“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i这四个面向，既是强化科技创新对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战略支撑，也是以科技安全协同治理推进科技自立自强的应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