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民族音乐学与传统音乐理论弋阳腔伴奏中的曲牌音乐文化探究刘 佳摘 要：弋阳腔是在宋元阶段的江西弋阳兴起的，它是引入了南戏、北曲、本地方言及传统民间音乐等领域的知识。在悠久的演变过程中，当前的弋阳腔业已变为了曲目丰富、影响巨大的一大传统戏曲类型，且在2006年成了国家级非遗文化清单中的一员。弋阳腔不仅用简单、方便传唱的形式来体现百姓平时的生活，还充分地以多元化的表达方式来展现其与众不同的艺术价值。关键词：高腔；弋阳腔；曲牌音乐中图分类号：J617.5 文献标识码：A作者简介：刘佳（1989-），上饶师范学院音乐舞蹈学院讲师。基金项目：本文系 2021 年江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弋阳腔戏曲伴奏中
2、的曲牌文化研究 阶段性研究成果（项目编号：21YS45D）。一、弋阳腔概述弋阳腔是从宋元的南戏中发展而出的，江西弋阳盛行南戏后，就吸收了江西方言与民间音乐的特色，且融入了北曲的成分。弋阳腔在元代后期出现，不久后又在徽州、南京等城市获得了传唱。2006 年，弋阳腔被归入到首批国家级非遗清单中的成员之一。（一）弋阳腔的历史与现状1、弋阳腔的历史发展弋阳腔源自江西弋阳，这也是其名字由来。弋阳腔也是“高腔”，是我国广受欢迎的一种戏曲声腔。其最初吸收了南戏的有益成分，在形成后也融入了北杂剧的一些特色，并在南戏的影响下而成立。元末明初，永嘉南戏在江西地区广为流传，随后获得了弋阳县人民的欢迎，还引入了方言、
3、民歌乃至佛教文化等相关元素，并逐渐发展为一种完善的剧种，这就是“弋阳腔”的由来。接着，弋阳腔很快就进入至江西的乐平、上饶等其他城市。到了明初，弋阳腔逐渐进入到其他省份。戏曲史方面的信息显示，弋阳腔的演变史能具体分成 3 个时期。详细来说，首个时期是弋阳腔流行阶段，从弋阳腔构建开始到明嘉靖末，此时的弋阳腔以飞快的速度在民间传唱着；接下来是弋阳腔的巅峰阶段，从明朝嘉靖年间到万历年间，是弋阳腔发展中的高光时刻；最后是弋阳腔的没落阶段，从清朝咸丰开始，因为二黄腔与秦腔的流行，弋阳腔在当时开始日益没落。2、弋阳腔的现代复兴1949 年开始，我国政府开始关注文艺工作的进行，对传统戏曲的维护与弘扬开始归入至
4、了文化事业的发展版图中，上世纪中叶的“戏曲改革”工作便是响应了当时的国家方针而进行的。1953 年，政府安排饶河班等戏班在南昌生根发芽，而这些戏班彼此学习，这是“赣剧”出现的原因，最后成立了江西省赣剧团。因为已长时间位于饶河戏内的弋阳腔拥有巨大的艺术意义，为了拯救走向没落的弋阳腔，江西省赣剧团在成立后就重新建立了弋阳腔演员培训班。3 年后，弋阳腔培训班并入江西省戏曲学校。弋阳腔发源地弋阳县于 1958 年建立弋阳腔剧团，文革时期剧团演剧一度中断，至 20 世纪 80 年代剧团恢复。剧团不仅需演练常规的剧目，还陆续编写、演出了弋阳腔的方志敏 祭碑出征等重要节目。到了 21 世纪后，传统文化的弘扬
5、与维护开始获得了政府与百姓的关注。2004 年，弋阳县政府成立了维护弋阳腔的专业协会；2005 年，江西省文化局等相关组织联合召开了“全国弋阳腔学术研讨会”；次年，江西省安排了弋阳腔申报，使其成为最开始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清单中的成员之一。弋阳腔从没落中开始振作，获得了百姓的好评与社会的认可。现阶段，弋阳腔开始为弋阳县与省市政府机构代言而获得了大力支持。江西省艺术研究院和弋阳县弋阳腔剧团建立了合作关系，经自己编写与演出相关作品，积极培育弋阳腔的新演员。弋阳腔的重新出现将在我国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振兴祖国文化的背景下获得了新的传承。（二）弋阳腔的艺术特点弋阳腔追随民俗；融入方言；以鼓
6、展现喧闹气氛的DOI:10.19340/ki.hhzs.2022.24.04405SONG OF YELLOW RIVER2022/24艺术特征特别显著，所以在民间获得了盛行，陆续对 14个省份的 40 余个剧种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弋阳腔继承了一些民俗，主要是演唱百姓平时的生活。弋阳腔是在民间流行的，其能使百姓的生活变得更为丰富，而戏曲中体现的忠、义等精神也反映出了百姓的道德意识。相较于昆山腔的雅，弋阳腔一直都是坚持“俗”的特征。弋阳腔一唱众合，舞台效果十分优秀。弋阳腔的舞台表现将一人当做主唱，其他人协助演唱当做特征，一些属于半句协助演唱，一些是在一句即将完成时协助演唱，因为大家协助演唱，因此整
7、个舞台给人带来的效果特别优秀，热闹非凡。不仅有帮腔，弋阳腔的滚白也是其与众不同的一种风格，将单独地唱升级为唱与念白的融合，旋律明确，感染力也得以持续提升。不仅如此，弋阳腔吸附结合，能给人带来深刻的印象。弋阳腔在兴起时就因其独特的魅力而被群众所青睐，在北京为京腔，在楚为楚调，它能结合当地的方言与习俗而形成相应的声腔。此类声腔的产生均是将弋阳腔当做蓝本，再引入了本地的民俗等相关成分。弋阳腔的成长能力十分优秀，能在短时间内适应各地的环境。弋阳腔的剧目内容基本上都是在满足百姓的各种诉求，艺术形式也能很简单地被百姓所学习。这重点反映在下述 3 个领域：首先，弋阳腔维持了南戏中民间艺术创作的传统，“句调长
8、短，声音高下，可以随心入腔”，不像昆山腔那样格律谨严。演唱者的创腔不拘一格，能较好地引入土腔土调，使唱腔曲调变得更为多元化，与百姓的趣味相匹配。其次，能引入乡语，也就是运用当地语言，使其只要进入到一地就可以和本地语言与语音相互融合，进而变为了区域性的声腔。最后，对昆曲等传统剧本采取更改曲调的方式，同时以加“滚”的呈现方式，引入了方便易懂的韵文与散文，使百姓能更好地把握。二、弋阳腔伴奏及其曲牌音乐分析（一）弋阳腔伴奏弋阳腔是中国古老的戏曲声腔，其主要特点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乐句乐段不对称，中国的传统音乐一般是用四句对称式的乐句，平行方整乐段，起承转合，非常规律。二是滚唱，独特的声腔演唱方式。
9、三是用打击乐起腔、跟腔、收腔，具有明代汤显祖先生所描述的“其节以鼓其调喧”的粗犷豪迈的艺术特色。四是帮腔，分为长韵帮腔、中韵帮腔、短韵帮腔三种形态，清代李调元先生对其描述为“一人唱而众人合之”，无丝竹乐器伴奏。五是向无曲谱，只沿土俗，本无宫调，错用乡语。由此可见，弋阳腔伴奏是以锣鼓为主，无丝竹乐器伴奏，并且这是其最重要的特点之一。弋阳腔伴奏的打击乐结合使用空间的差异，包括过场锣鼓、情绪锣鼓、身段锣鼓等 6 种，下面进行具体介绍。而过场锣鼓的功能是在工作人员于上下场与场景交接时的变更，以锣鼓点子的方式进行交叠，维持的时间往往不短；情绪锣鼓是对表演人员情绪的一种外部介绍，这是为了更好地展现整个戏曲
10、的效果；身段锣鼓主要是与表演者的身段改变结合、共同展示，节奏特别有弹性，即兴改变丰富；曲牌锣鼓结合曲牌旋律予以帮衬的锣鼓点；唱腔锣鼓引入到唱腔中的综合体，包括起腔锣鼓、行腔锣鼓等类型；时空锣鼓，即水声、打更、撞钟、击鼓等，示意舞台人物所处时空环境。由此可见，在弋阳腔伴奏中，锣鼓是不可或缺的一种工具，在戏曲演示的每个步骤均获得了使用与反映。这重点是由于在丝竹管弦较少的传统弋阳腔奏内，锣鼓应当负担全部工作，且将自己的音乐表现力上升到最大值。在此类诉求下，弋阳腔伴奏中的所有锣鼓点均被较好地运用，利用各种手段来达成音响效果的不断强化。（二）弋阳腔伴奏中的曲牌音乐曲之调名，即牌名或“曲牌”，利用“曲牌”
11、能使唱法稳定住，所以，在戏曲内“曲牌”的价值巨大，而弋阳腔的“曲牌”势必更能展现出音乐文化方面的与众不同。在弋阳腔内，引子和尾声通常无牌名，偶尔还将一支滚调曲子当做引子来应用，让整个曲目给人一种特别自然的感觉，使人回味无穷。不仅如此，基于联套角度研究，弋阳腔的曲牌联套手段比较无序，在弋阳腔中尚未构建一种合规的形式，对北调与昆山腔来说，弋阳腔更不受管制、无拘无束。不仅如此，弋阳腔应用的曲牌，不管是在数量方面，或是在结构方面，均在往简单的趋势而进步。尽管曲牌的联套手段不仅出现在弋阳腔中，但曲牌的多次叠唱却是弋阳腔十分典型的一个特点，在弋阳腔持续演变的过程中，开始慢慢地往板腔体转型，这也是弋阳腔音乐
12、中与众不同的一点。1、曲牌形式弋阳腔的曲牌包括牌名、曲词与曲调 3 个要素。牌名是指曲牌的名字，比如，驻云飞、新水令、步步娇、滚绣球 等。曲词，为长短不齐句式，句段、字数、音节、平仄相对固定，然而由于弋阳腔是从百姓的日常生活中获得发展的，对格律的要求比较宽松，对平仄的标准也不一，往往具有增字、增词、增句等破格样式，即变体。曲调，由调式、节奏、韵律、音阶组成，06民族音乐学与传统音乐理论不同的曲牌皆制约于此，因而，各类曲牌曲趣迥异。比如，江儿水 为六声商调式，而 三春锦 为五声羽调式。2、曲式组织弋阳腔的曲式按曲牌划分，一支曲牌音乐包括散句、腔句、滚句等相关要素。散句有散头、散唱与哭散 3 类。
13、散头使用在曲牌的首句位置；散唱则是在曲牌的中间；哭散则是在有板与散板交接处，其独立性很强。腔句是指板上的乐句或乐段。滚句又包括滚唱与滚白两种。其中前者属于演唱特点不明显的乐句，其有自己的节奏，但旋律差强人意，往往使用五言或七言。后者没有曲调，同时根据此句的语调引入到板中的滚念，好比课子那般。帮腔句，是弋阳腔曲牌中特别关键的成分。此类帮腔句，对弋阳腔音乐风格拥有深远的影响。其涉及散板帮腔与有板帮腔两大类。其中前者通常放在曲牌内或某个段落结尾处；后者则是在弋阳腔曲牌中，基本上是全部腔句均有相对应的帮腔，或帮最后 1、2 个字或以上，乃至协助演唱整个腔句，成了帮腔段。弋阳腔的帮腔句，旋律与节奏不一，
14、风味独特，感情丰富，又因为有锣鼓的支持，较好地反映出了传统弋阳腔“一人为主，众人协助”“使用锣鼓、热闹非凡”的艺术特征。加白主要使用在曲牌最开始的叫板或带板间，夹白主要是使用在唱腔的转板位置。3、曲牌音乐的板式弋阳腔的基本板式有散板、流板、紧板、正板、慢板。散板，无板无眼，自由节拍，用在曲头或曲中。流板，又名流水，有板无眼，1/4 拍子。紧板，无板无眼，紧打慢唱，可用在曲头或曲中。正板，一板一眼，2/4 拍子。慢板，一板三眼，4/4 拍子，慢板在弋阳腔曲牌中出现较少。4、曲牌音乐的音阶与调式弋阳腔音乐基本为五声音阶，也有使用六声或是七声的，不过后两种的使用次数不多。其调式涵盖了宫、商、角、徵、
15、羽 5 类。弋阳腔的调式基本上都保留了其之前的曲调。宫调式曲牌极少，有 清江引 等；商调式曲牌主要有 江儿水 类；角调式曲牌有 端正好、降黄龙等；徵调式曲牌主要为驻云飞和汉腔两类；羽调式曲牌有 香罗带、新水令 类。5、曲牌联套曲牌联套，就南北曲系统的声腔而言，均有其自己的章法规则，比如元朝的中原音韵，明代的南九宫谱，就是曲牌体音乐的原则。弋阳腔尽管不是中规中矩的，都按既有音律，却也有自己的编排规定。总体来说，有 5 种形式。首先是不坚持宫调，有自己的特色。其次是也有宫调，但灵活自由。再次是主曲体式，在一折戏内，核心在一支曲牌上，以板式改变、曲牌犯用等手段，将 前腔 的名目变更成多次交叠的形式，
16、一曲连用的形式，多变换其板式。四是主联曲式。五是在套曲中杂以民歌小调，民歌小调引入演唱，且当做套曲内的一个构成要素，较好地反映出了弋阳腔过去是南戏反映民俗生活的音乐特点。6、曲牌音乐特征明代凌蒙初曾指出，弋阳腔的句调格式与声音不一，能结合自己的心意进行演唱。演唱方式包括独唱、对唱与合唱。演唱联套曲牌时有其自身的格律，但格律却并不死板，能够结合自己的想法去演唱。这较好地反映了民间戏曲即兴创作的特点，为演出者开发新调，带来了更多联想的可能。如此的话，就充分地刺激了艺人的艺术灵感且让其能充分地调动自己的聪明才智。详细而言，弋阳腔曲牌的音乐特点重点反映在下述 6 个领域。首先是干唱，锣鼓伴奏，人声帮腔。弋阳腔曲调狂野、音量大，一人干唱，然后用后台乐手以假音提高音量的方式协助演唱。帮腔的产生使得戏剧气氛大幅地增强，充分地展现出了弋阳腔舞台的感染力与共情力。其次是腔调无拘无束，行腔富有弹性，不被格律约束，这为演出人员带来了能较好地呈现唱腔工夫的渠道。再次是长韵帮腔。一句帮腔，多达 30 多拍，每拍一锣，其帮腔的丰富性，基本上每段都需参与。长韵帮腔让弋阳腔戏剧的表演张力持续地提升，另外还解决了弋阳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