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特稿学术英语研究论文的元话语使用 基于 的期刊内对比研究 （）（原作）姜 峰 陈庆斌（译）（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长春；黑龙江大学，哈尔滨）提 要：话语实践差异是学术英语研究的主要内容及特征。语言使用的独特性定义了学术英语的概念，其概念确立正是基于一系列语篇对比研究，如不同语域、不同体裁、不同学科及不同母语作者的语言对比等。本研究中，我们采用与以往不同的视角，聚焦学术用途英语期刊，关注学术英语研究领域内不同子领域间语言使用的差异。我们将该期刊所发表的 篇实证类论文分为文本导向、批判导向、语境导向和教学导向 类，探讨 类论文中元话语使用的异同。本研究发现其元话语使用的差异主要源于学术英语研究
2、不同子领域论辩风格及知识构建的差异。本研究的发现为同一研究领域内不同子领域的话语实践存在差异提供证据，并有助于我们了解该期刊及学术英语研究领域。关键词：元话语；学术写作；学科内差异；期刊内差异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编码：引言学术英语教学与研究的重要基础是话语间性分析，因此语域、体裁、学科以及不同语言水平人群之间的比较一直是该领域描述语言使用和学科话语实践的核心内容（；，），但鲜有研究系统调查学科内部的话语实践差异。也曾有文献讨论不同理论和方法阵营的作者如何根据隐性的学科知识采用不同的表达方式进行学术交流，但是尚未有研究聚焦学术英语领域。学术英语开放的范围和范式也表明其存在各异的
3、话语实践和修辞方式，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目前尚未有实证研究考察学术英语多样化的话语方式，而 和 曾指出学术英语研究应该“内向推进，关注学术英语自身的文本、文化、实践以及认识论，正如学术英语学界调查其他专业的学科内容与话语实践”（，：）。基于此，本文旨在考察学术英语领域自身的话语特征，分析不同话题内容对作者论辩方式和互动策略的影响。本文以学术英语领域旗舰刊物学术用途英语期刊（，简称）为数据源，将其刊发的论文分为文本导向、批评导向、语境导向和教学导向 类，旨在探究学术英语研究论文不同论域的作者如何使用元话语陈述知识观点、建立人际互动。本文结果有助于揭示话语实践的学科内部差异，增强我们对学术英语研究
4、及其旗舰出版物的了解。学术英语及其多元聚焦尽管学术英语主要围绕学术语境下开展各类学习和交流的语言需求展开，但是基本秉承着折中的理论和方法定位。学术英语研究依据不同的教学和科研需要，关注期刊、会议和课堂等不同语境下的各种体裁，也对语言本体和教学实践采取不同的态度（）。学术英语多元化的 年第 期总第 期 外语学刊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英汉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话语体系对比研究”（）和黑龙江省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黑龙江大学专项资金项目“中英学术期刊论文摘要学术话语对比研究”（）的阶段性成果。译者电子邮箱：（姜峰）知识基础得益于对学科文化与认知结构的调查、对学科话语和体裁的分析、对学科知识构建与
5、学习过程的研究以及对课程设置和教学安排的讨论，同时又促使不同方向研究的发展，形成学科内部的多样性。多元聚焦虽偶有交合，但更使特定研究方向和学术旨趣加以固化。例如，大量研究不断深入分析不同学科的论辩模式和话语特征（；，），通过各种维度发掘学科认识论和方法论对话语实践的影响，揭示学科语篇如何反映认知范式、知识体系和交际意图。和（，）认为学术英语的多元聚焦受全球化学术语境以及教师队伍专业化发展的影响。热点话题涉及的关键词不仅包括研究生和学术发表，还涉及话语过程和社会语境。此外本领域的发展还得益于学术用途英语期刊，它提供了学术研究交流的专业平台，也有助于相关研究获得学术声望和学界认可。该期刊自创办已
6、年，影响因子为 ，入围 一区阵营。其发文范围也从学术语境下不同学科和各类体裁的话语分析，逐渐扩大到教学相关的应用类文章，并于 年设立“教学实践研究”板块以便集中发表有关学术英语课程、教材和测评的文章。（）认为学术英语的多元话题主要包括基于语料库、基于体裁和基于语境的研究。等（）将学术英语文章粗略地归为 个研究子类和 个理论子类，但是未对语篇特征、作者群体和文化差异做出区分。（）提出较为清晰的分类，包括文本导向（关注语言特征和篇章结构）、语境导向（关注社会文化和知识生产等情境因素）、批判导向（关注批评话语分析和学术素养视野下的社会结构）。在此基础上，本文认为学术英语研究论文还应包括教学导向类别，
7、包括课堂模式、评价与反馈、测评和教材等话题。因此学术用途英语期刊所发论文可大体分为文本导向、语境导向、教学导向和批判导向 类，上述不同的论域和话题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作者使用元话语建构语篇和互动的选择。元话语与人际互动元话语是当前学术话语分析的主流方法之一（；，）。元话语反映出作者如何依据读者认知需求组织语篇，增强读者对知识论断的理解和判断（，；）。它体现“接收者方案”（），表明作者使用语言资源构建语篇衔接和连贯性，令读者认同作者立场。虽然学界对元话语存在不同解读，但是本文采用较为宽泛、包容的视角，认为元话语包括构建人际互动的全部语言资源（）。因此元话语既涵盖作者组织语篇的衔接方式，又涉及作者对
8、所言之事表达观点的策略。（）将元话语分为引导类和互动类资源，前者指作者构建语篇、引导读者理解文本的语言资源，后者则指作者将读者带入语篇、表达学术观点和立场的互动资源。具体内容如下：引导类元话语帮助作者组织信息表达，引导读者有效理解文本内容，包括：过渡词：标示递进、转折和因果关系（例如，）框架语：表明文章结构、论辩步骤、话语目标和话题转换（例如，）内指词：指向文本内部其他部分，进而凸显内容信息的整体性（例如 ，）据素语：标识文本外的信息来源，包括引用（）和论据标记（）解释语：重述信息内容（例如 ，）互动类元话语聚焦交际双方，呈现作者立场和共同体身份，包括：模糊语：减弱作者对知识的判断（例如，）加
9、强词：加强作者对知识的判断（例如，）态度词：传递作者情感态度（例如，）介入语：吸引读者关注，将其带入文本（例如，）自称语：直指作者自身（例如，）上述两类元话语表达丰富的人际意义，在人文学科使用的频率高于理工学科（），语言水平高的学生能够较合理地使用该资源（）。在本研究中，元话语有助于我们调查不同的话题内容对话语实践的影响，判断同一期刊内元话语使用的异同。语料与分析本研究搜集 第 至 卷共计 篇实证类论文，建立约 万词符的“语料库”。年 （）学术英语研究论文的元话语使用 第 期根据如上所述，按照以下 个类别对每篇论文进行分类：（）文本导向：有关语篇、文本、语言、语法和词汇；（）批判导向：有关批评
10、话语分析、学术素养、意识形态、权力结构和身份研究；（）教学导向：有关教师、教材、学生和测评；（）语境导向：有关社会文化、高校机构和学科知识。上述类别的划分主要参照每篇论文的标题、摘要和关键词，考虑作者的研究重点以及论文设定的研究问题，各类论文和语料信息如表所示。表“语料库”的各类论文情况文本量词符词符均值文本导向，批判导向，教学导向，语境导向，总计，根据（）元话语分类和标记列表，语料文本经过语料库分析软件 检索其所含元话语词汇和短语。尽管文本互动和元话语策略是一个开放范畴，但是元话语标记列表给我们提供一个可以大规模搜寻显性语言标记并进行量化比较的途径。经过 检索与手动复验，研究者得到元话语标记
11、的初始频率，再进行每万词标准化频率处理，分析不同词符的子语料库间元话语的使用情况。期刊中元话语使用的整体情况本研究共发现，例元话语标记，约为每万词 例，每篇论文 例。其中引导类元话语，例（约每万词 例）、互动类元话语，例（约每万词 例）。研究结果与 和（）观察的应用语言学元话语使用规律大体一致，即引导类元话语频率高于互动类。就不同话题的论文而言，文本导向类论文使用元话语频率最高，尤其是引导类；教学导向类和语境导向类论文也比较倾向于多用引导类元话语增强语篇衔接性，而批判导向类论文则较少使用此类元话语资源（详见表）。表各类论文中元话语的使用情况（每万词）元话语类型文本导向批判导向教学导向语境导向互
12、动类引导类总计 各类论文中的互动类元话语互动类元话语涉及到交际双方，体现作者对文本的参与度，其目的或是评价所讨论的内容或是与读者进行互动。由表可见，文本导向、批评导向和语境导向 类论文中互动类元话语的使用频率比较相近，平均约为每百词 例。互动类元话语在交际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如例：？，（批判导向）例中，作者通过提问将读者直接带入语篇中，鼓励读者参与到具体的讨论话题（即口音的多样性），以读者易于接受和认同的方式介入话题，然后作者再提出自己的观点。作者将提问、情态动词、自称语、态度词等元话语策略有效结合在一起，以实现吸引读者注意力和推进论辩的目的。立场表达表显示各类论文中立场表达的对比情况：表各类论
13、文中立场表达对比（每万词）文本导向 批判导向 教学导向 语境导向模糊语加强词态度词自称语总计表显示，期刊论文中的立场表达以知识立场占主导，其中模糊语在 种类型论文中均占有绝对主导地位，且与其它 类资源词的使用频率差异显著。这大致显示出应用语言学研究中学术话语使用的一般特征（；，）。由表可知，文本导向和批评导向类论文中大量使用模糊语，这两类论文通常以不确定的甚至是怀疑的语气解释语言现象，如例以含糊、迂回的学术话语解释某一语言特征的下降现象：（文本导向）年 （）学术英语研究论文的元话语使用 第 期而教学导向类论文在解释研究结果时语气显得更加确定，如例：，（教学导向）如表所示，教学导向类论文中的自称
14、语使用频率显著低于其他 类论文。我们本以为教学导向类论文往往基于作者自身的课堂教学实践经历，结果相反，我们发现许多教学导向论文专注教材、学习任务、专业设置、课程设置和课堂教学方法等研究主题，并不直接涉及作者的个人经历。例如下面两个例子在介绍研究方法时明显不同：，（教学导向），（语境导向）例节选自教学导向论文，不涉及个人经历，作者介绍研究方法时未使用自称语，例节选自语境导向论文，作者则采用自称语介绍研究方法。当作者以批判的视角汇报研究时，最常用的是态度词。此时，作者的情感评价往往通过评价性的语气表达，如例中，等一系列态度词对构建批判语境起到重要作用。，（批判语境）尽管态度词的使用频率在近五十年来
15、的应用语言 学 研 究 论 文 中 稳 步 下 降（，），它在学术语篇中一直发挥着重要作用，尤其是作者试图表达对文本的反思性和评价性立场时，如批判语境论文（见例）。值得注意的是，加强词在文本导向论文中使用频率最高，此时作者通过加强词确保读者获得最核心的信息，如例：（文本导向）本研究印证了 和（）的研究发现，即表客观意义、以数据为支撑的加强词（如，和）的使用频率显著高于表达个人主观信念的加强词（如 和）。表达对知识的评价立场时须要相对谨慎和保守，如大量使用模糊语，这似乎意味着学术英语研究领域具有一种回避冒险性的学术文化，在该文化中表达自信心、发表确定的评价往往适得其反。读者介入介入语是作者以修辞
16、形式表明自己的读者意识，它表明作者尝试与读者分享态度的意图（或者未实现分享的目的），是作者保持与读者关联的修辞策略。表再次表明，期刊内各类主题论文中 类介入语的使用频率差异显著，其中读者指称、共享知识和插入语在 类介入语中占据主导地位。表各类论文中介入语分布特征（每万词）文本导向 批判导向 教学导向 语境导向插入语指示语共享知识提问读者指称总计明确的读者指称语表明作者将读者视为积极参与交际活动的“听众”，其中最明显的读者指称语是第二人称代词 和，而（包含读者在内的）是最常见的读者指称语。例如：，（语境导向），年 （）学术英语研究论文的元话语使用 第 期 ，（教学导向）例来自语境导向类论文，作者使用 引导读者接受自己的解释，并以同样的方式看待问题。例中，作者连续使用读者指称语，表明在教学导向论文中作者具有较强的劝说意图。在表中，另一值得注意的介入语特征是文本导向型论文中高频使用共享知识。共享知识这一策略通过引导读者关注熟悉的或已接受的知识，将其置于特定的学科知识体系中。共享知识所标记的可能是以隐性的方式在学科内部已达成共识的知识，因此“共享性”这一概念就存在问题。作者可能误判共享知识，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