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3年第1期GANSU NONGYE77乡村振兴背景下构建城乡统一要素市场的必要性 侯晓婷，杨朝宇华南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东 广州 510642摘要：民族要复兴，乡村必振兴，乡村振兴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战略。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农村建设发展步入高速发展阶段。然而，在畅通国内大循环、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前提下，如何把乡村振兴这一战略深入实施、培育为新的投资热点和经济增长点、以乡村振兴推动共同富裕的实现，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文章立足乡村振兴战略，从经济学中划分的资本、劳动力、土地三种生产要素出发，尝试探讨构建城乡统一要素市场的必要性。关键词：乡村振兴；要素市场；资本；劳动力；土地
2、 中图分类号：F1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019（2023）01-0077-04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时代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体制机制研究”（编号：21BKS153）的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侯晓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E-mail：乡村振兴作为事关民族复兴、国家富强、人民富裕的战略，协调统筹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要意义。早在推进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之前，城乡协调融合发展已是“以城带乡”“以乡促城”的重要命题。2015年5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就强调要推进城乡要素平等交换，注入农村发展的新动力，让广大农民平等参与改革发
3、展进程、共同享受改革发展成果1。党的十九大以来，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广大农村地区迎来了发展新机遇，呈现出发展新势头，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乎国计民生的根本问题，乡村振兴战略必然要接续实施，向纵深推进。2022年4月1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下称意见）正式发布，旨在畅通国内大循环、全面推动我国市场由大到强，意见的发布无疑再次凸显了实现农村与城市之间要素互联互通的迫切需要。实现城乡要素平等交换可以为乡村振兴提供强有力支撑，而在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之下，构建城乡统一要素市场就显得尤有必要。中国城乡长期以来沿
4、袭二元对立的结构，突出表现为城乡间资本、劳动力、土地等要素资源配置失衡，各类资源倾向于由农村单向流入城市，这种城乡要素的不均衡流动严重阻碍了乡村振兴的进程。文章从农业经济DOI:10.15979/62-1104/f.2023.01.0082023年第1期78GANSU NONGYE资本、劳动力、土地三种生产要素出发，尝试探讨乡村振兴背景下构建城乡统一要素市场的必要性。一、构建城乡统一资本要素市场的必要性中国农村发展一直面临着资本缺失的问题，农村到城市的资本单向流动致使农村发展的速度减慢。以三农领域的金融信贷为例，截至2018年，农村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仅占全部金融机构各项人民币贷款余额的12.5%
5、，且呈现出以0.1%0.2%的比例递减态势，同时期的农村贷款占比也都出现下降，2014年至2017年间的农村贷款额度下降了约3%2。这反映出农村金融资本供给不足与融资服务转型的困难，而城市地区由于拥有较为发达的产业链与雄厚的经济资本，加之政策倾斜与资本要素的单向流动，农村地区的资本利用率与积累量将面临着城市的挤压，城乡资本供给差距会被拉大，不利于乡村振兴的推进实施。基于此，2018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联合发布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其中第十一条明确强调要开拓投融资渠道，强化乡村振兴投入保障3，进一步凸显了推动乡村振兴战略进程中资本要素的重要作用；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
6、”继续阐明社会资本要素向“三农”领域流入的重要意义，强调要继续支持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金融与投资等方面的发展。这些政策文件的颁布为构建城乡统一的资本要素市场提供了有利的先决条件。可见，资本要素是乡村振兴的推动力之一，资本向农村流入不仅是平衡城乡间资本要素的分配，也是为“三农”领域蓬勃发展提供必要的资本前提，而资本要素的流动则需要市场机制发挥作用。根据有关学者研究整理，城乡间资本要素流动主要有三种渠道，一是财政收支城乡差异；二是工农业产品价格“剪刀差”；三是金融机构城乡存贷差异4；这三种方式目的各异的资本要素流动途径提供了城乡资本流动的原始驱动力。除去第一种方式主要依赖国家的财政政策，后两种资本要
7、素流动方式是构建城乡统一资本要素市场的直接原因：“剪刀差”是指工业产品和农业产品交换时，工业产品高于本身价值同时农业产品低于本身价值的那部分差额，最终以资本要素的形式在城乡间流动，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完全建立前，这部分资本差额通常会由农村向城市流动，随着市场流通机制的完善，工业、农业产品的价格基本由统一的资本要素市场确定，城乡资本要素流动的不平衡得以逐步扭转。金融机构的存贷业务是“三农”领域更为重要的资金来源，但由于农村地区的金融化程度较低、金融机构存贷业务覆盖不全面，导致资本要素由城市向农村的流动相较于城市间流动更低，农村地区银行的支行、地区储蓄银行模式不利于为乡村振兴提供必要的资本支撑，
8、构建城乡统一的资本要素市场可以破解这一局面，促使城市地区更多的资本要素流入农村地区。有学者通过测算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城乡资本的配置趋势，认为城乡资本配置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是偏向城市的政策导致的，而破除城乡二元对立体制以构筑城乡一体化的资源配置方式，是有效提升农村资本要素利用的有效路径5，城乡统一的资本要素市场则是这一路径的具体表现。二、构建城乡统一劳动力要素市场的必要性乡村振兴，人才先行。劳动力在推动乡村振兴的进程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2022年4月10日发布的意见就提到要健全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6，这是由于劳动力的流动主要受到劳动力要素市场的影响，市场的调节机制会将劳动力要素分配到各个生
9、产领域，然而，城乡两个劳动力要素市场的割裂缺阻碍了劳动力要素的公平、均匀配置，造成了城乡劳动力资源的明显不平衡，大量优质、甚至是富余的劳动力集中在城市地区。农村地区劳动力缺失的问题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乡村发展的步伐，成为“三农”问题农业经济2023年第1期GANSU NONGYE79农业经济的症结之一。长久以来，城市政策的倾斜导致劳动力倾向于由农村向城市单向流动，但劳动力由城市向农村回流却不易实现。劳动力要素市场被各个城乡、地区分割，突出表现为城乡之间存在以户籍制度为中心的户口、教育、医疗、居住、土地、养老相关的公共服务方面的二元体制，这些体制的存在不利于劳动力向农村回流。另一方面，农村地区的劳动
10、力素质相对低于城市地区，尤其是乡村振兴与巩固脱贫攻坚相结合的地区更为明显，要阻止已脱贫地区返贫，就必须推动脱贫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走深走实，这其中需要更多具有文化背景、高技能的知识型、技能型劳动力人才，然而农村地区自有的劳动力素质显然与乡村振兴战略推进过程中所需的高素质劳动力不匹配。因此，构建城乡统一的、劳动力要素自由流动的市场协同机制就显得尤为迫切，关于其中的必要性，有学者强调，农村劳动力流动作为重要的市场资源要素，必须以城乡资源为中心创新体制机制，推动劳动力市场全面深化改革，将各农村地区实际情况与乡村特色优势资源结合，进一步激活农村劳动力市场主体以再造各类要素资源，突出劳动力资源价值，为
11、乡村发展注入更多活力，巩固乡村振兴与脱贫成果，在城乡融合发展中找到乡村振兴与巩固脱贫攻坚的衔接点7。随着城乡统一的劳动力要素市场构建，原有的城乡间劳动力流动的壁垒会趋于减少，市场机制将会以更高效地运作促使劳动力资源流向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所需领域，通过劳动力市场的资源配置，不仅大大减少了政府自发调节的资源与时间成本，也能以市场的自发性将劳动力资源与“三农”领域更好地进行匹配，实现劳动力的“专业对口”，投身乡村振兴的人才数量得以增加。此外，城乡统一的劳动力要素资源市场还将进一步完善农村劳动力市场原有的基础建设，为农村地区创造良好的劳动力成长环境，譬如在与城市劳动力市场对接的前提下，农村劳动力市场的
12、配置体系与法规制度会借以汲取城市劳动力市场的优势得到发展，通过提高农民收入、改善农业工作环境，使农民成为一个体面的能吸引高素质劳动力的职业。三、构建城乡统一土地要素市场的必要性当前，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农村土地资源存在严重浪费，乡村建设与农业生产受到严重影响，原有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滞后于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的需要，农村土地要素市场化必须通过构建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市场进行盘活，允许在统一的城乡市场上流动。早在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和政策体系的意见就已经要求构建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市场，其中提到了三个允许入市，一是允许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二是允
13、许农村经营性建设用地就地入市和异地调节入市；三是允许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把集体公益性建设用地和农民自愿有偿退出的宅基地转变为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8。明确来说，构建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市场的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加快乡村振兴建设的突破口。农村土地资源闲置，究其原因有如下两点。第一，农村地区宅基地闲置严重。宅基地闲置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农村原有宅基地已经荒废，长期无人使用，地上建筑物已无法住人或使用；另一种是农村宅基地长期闲置，原有宅基地使用权人可能长期外出务工，或是户籍已经迁入城镇在城镇常住，一年中仅使用非常短的时间。第二，原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下家庭承包的土地存在不同程度的撂荒，农业生产用途的土地耕作不
14、充分，土地使用面积有较多的空余，管理也较为零散、不科学。另一方面，城市土地要素却拥有着充分且高效的利用，有学者指出，城乡土地二元配置必然带来土地粗放利用、城市盲目扩张、农民要素权益受损、城乡发展差距拉大等问题9，农村土地资源会以远低于城市土地价格出让，这导致了城市以低成本征收2023年第1期80GANSU NONGYE土地进行盲目扩张，侵占了农村建设部分所需用地。构建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资源市场，对于乡村振兴发展至少有三方面的有利之处。首先，随着城乡统一的土地要素资源市场建立，农村土地要素的市场价格将会抬升到一个合理的区间，在统一的土地市场内，高位或低位的土地价格都不利于城乡间土地资源的合理配置
15、，农村土地出让金将得以抬升，这部分出让金是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资金来源。其次，以城乡统一的土地市场促进闲置的农村土地流转，可以将土地资源要素作为依托，吸引产业资本入住农村，发展农村的第二或第三产业，在这个产业资本入驻的过程中，还将带动农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的建设，促进农村地区人口就业。最后，土地资本与产业资本结合，农民可以以土地入股产业，或是通过集体性的土地流转获得分红，从而以闲置土地资源带动农民群体增收，以乡村振兴建设推动共同富裕的实现。四、结论及建议综上所述，在乡村振兴背景下，构建城乡统一的要素市场尤有必要，城乡统一的要素市场将促进资本要素、劳动力要素、土地要素在城市与农村间更加合理地进行资
16、源配置，带动乡村振兴的发展与城乡融合发展，为建设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新农村、解决发展中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创造有利条件。针对当前构建城乡统一的要素市场，这里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在构建城乡统一资本要素市场方面，依托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有利条件，积极探索农村与城市共享的金融服务体系，破除农村和城市间的市场壁垒，促进资本要素向农村流动；第二，在构建城乡统一劳动力要素市场方面，建立统一的随劳动力流动的户籍制度，把公共基础设施服务与劳动力人口挂钩，完善好劳动力市场法律法规；第三，在构建城乡统一土地要素市场方面，积极推动农村闲置土地资源入市，探索农村宅基地市场化制度，建立全国、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交易机制。参考文献：1习近平.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让广大农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N.人民日报,2015-05-01.2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编:中国农村发展报告(2018)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3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4王向阳,申学锋,康玺.构建城乡要素双向流动机制的实证分析与创新路径基于以资本要素为核心的视角J.财政科学,202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