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第 期金融教育研究 年 月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甘肃省科技厅软科学项目“区块链技术在供应链金融和普惠金融领域的应用研究”（）；甘肃省科技计划项目“甘肃省工业企业绿色创新效率评价与提升路径研究”（）；甘肃省教育揭榜挂帅项目“甘肃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建设及减排路径研究”（）作者简介：姬新龙（），男，河南南阳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绿色金融、普惠金融。数字普惠金融、差异化发展与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姬新龙，贺 斌（兰州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甘肃 兰州）摘要：我国当前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具有明显东高西低的空间特征。选取 年的省际面板数据，从不同角度实证分析了数字普惠金融的差异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结果表明：数字
2、普惠金融能够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且存在明显的区域异质性；数字普惠金融全局上不存在门槛效应，但局部存在的这种效应对地区产业结构会产生不同的影响；金融发展、技术进步、对外开放以及城镇化建设对产业结构升级存在正向推动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因素的促进作用正在逐步减弱，而经济发展则会对产业结构产生不确定性冲击。关键词：数字普惠金融；产业结构；固定效应；门槛效应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问题的提出当前，我国的经济发展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而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就是要合理地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在保证第一、二产业有序增长的同时，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并由此实现产业现代化。研究
3、表明，金融发展与产业结构之间存在高度的耦合性，具有很强的互动关系，因此前者无疑是推动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有力武器之一。但传统金融由于信息不对称等问题而导致的金融排斥现象时有发生，这使得一些社会群体无法获得应有的金融服务，其中以小微企业为主的第三产业群体尤为明显。因此，如何打破当前金融困局，疏通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支持路径就显得极为迫切。而随着互联网等数字化科技的发展，数字普惠金融应运而生，相较于传统金融，其兼具数字化和普惠性的特征，极大程度地提高了金融服务的可得性与便利性，对于缓解金融排斥，打破金融壁垒，减少金融“长尾”人群具有积极影响。鉴于上述原因，深入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具有现实意义
4、。考虑到当前我国数字普惠金融具有明显东高西低的空间特征，故将研究重点放在数字普惠金融的差异化发展对于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上，其边际贡献在于：第一，区别于其他学者对影响产业结构的具体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在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影响的基础上，增添了其对三大产业的影响以及区域异质性的分析，并由此建立起数字普惠金融三大产业变动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路径。第二，采用面板门槛模型，选取不同的门槛变量，在进一步分析区域异质性的基础上，对前文数字普惠金融差异化发展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进行了佐证。第三，对于工具变量的选用，并没有采用常规变量滞后的做法，而是引入相邻省份平均财政支出这一新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更具可靠性
5、。二、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梳理国内外学者研究普遍认为，数字普惠金融会促进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并且对影响路径进行了相关研究。（）表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借助于互联网实现大数据分析，可有效满足游离于金融体系之外的长尾人群的融资需求，这对于降低金融服务门槛、提升资本配置效率、弥补产业结构优化的资金缺口具有积极影响；李优树等（）同样从长尾人群角度分析，认为在当前环境管制趋于紧缩的情况下，数字普惠金融能够缓解长尾群人面临的资金约束压力，通过推动资源配置优化、金融体系完善等方面可以实现产业结构的正向升级并基于空间杜宾模型探究了数字普惠金融对于产业结构的影响，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可以显著促进产业结构升
6、级并且对周边地区其有显著的溢出效应。唐文进等（）表示数字普惠金融会通过资本形成、要素配置和技术进步等效应实现对产业结构影响的正向传导，而金融机构“使命漂移”和有效需求不足则会对产业结构形成负向的传导效应。杜金岷等（）基于省际面板数据，采用中介效应模型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结果显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通过缩小收入差距、资本积累、消费需求扩张以及技术创新等中介因素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牟晓伟等（）则是以经济发展作为中介变量，构建了数字普惠金融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升级这一间接传导机制。以上学者就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机制做了详尽阐述，但却忽视了数字普惠金融与三大产业之间的关系，产业结
7、构的变化归根到底是取决于三大产业的发展程度，数字普惠金融是通过介质因素先影响到三大产业才进而影响到产业结构的。因此，在探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影响的基础上，有必要对三大产业的影响进行深入探讨并做异质性分析，以验证其对产业结构和三大产业的影响是否具有一致性。三、变量选择与模型设定（一）变量选择 被解释变量。核心被解释变量：产业结构指数（）。大量研究表明，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是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表现。借鉴徐敏和姜勇（）的做法，通过赋予第一、二、三产业不同权重的方法表征产业结构水平，具体方法如下：，（）式（）中，、，、，、，分别表示 省 直辖市 自治区 时刻的总产值、第一产业产值、第二产业产值和第三
8、产业产值。被解释变量：第一产业指数、第二产业指数 和第三产业指数。过往研究对三大产业指标的选取主要有两种，一是各产业产值与 的比值，二是产业增加值。前者忽视了产业的绝对规模，即随着 的不断增加，会出现规模增大比值却在下降的情况。而后者往往由于数值过大，一般会进行对数处理，但这样无法很好地衡量产业产值的变动情况，基于此，分别采用对应的产业产值，与基年产业产值，的比值来表示的发展情况。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解释变量：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的衡量，多数学者做了细致的研究，这里采用北京大学数字研究中心发布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数（）来度量 个省份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状况。参照已有学者的做法，
9、对原始数据除以 进行标准化处理。控制变量：金融发展（，存贷款余额 地区），金融发展可以推动市场资金进行合理调配，正确引导资金流向从而带动产业结构升级。但过度金融化则会显著抑制企业的实业投资，“脱实向虚”的投资政策会对产业结构带来不利影响；技术进步（，地区 专利总数），作为产业结构升级的根本动能，技术进步在改造传统产业的同时，也会促进新型产业的形成，从而加快产业结构升级的步伐。但科研投资占比小、投资结构不合理、需求空间有限等因素也会抑制技术进步发挥作用；对外开放（，进出口总额地区），对外开放对于产业结构具有导向性作用，会加速资本要素在产业间的流动，推动产业升级与发展。但当前国与国之间的贸易壁垒却
10、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对外开放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积极影响；城镇化建设（，城镇人口 总人口），城镇化建设不仅加速了农村人口向城镇地区的流动，也带动劳动力从第一 第 期姬新龙，等 数字普惠金融、差异化发展与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产业转向第二、三产业，进而推动产业结构调整。但随着劳动力转移逐渐陷入瓶颈，继续推行城镇化可能会对产业结构产生负面影响；经济水平（，地区 人口总数），多数学者普遍认为，经济发展会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但目前我国仍处在社会经济发展的转型期，经济发展带来的波动影响可能会对产业结构产生巨大的不确定性冲击。以上所有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如表 所示，数据来源于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各省份统计年鉴以及数据
11、库。表 变量描述统计表变量样本数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产业结构指数 第一产业 第二产业 第三产业 数字普惠金融 金融发展 技术进步 对外开放 城镇化建设 经济水平 （二）模型设定 静态双向固定效应模型。鉴于不同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存在差异化发展，且有着明显东高西低的特点，为实证检验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和三大产业的影响，设定如下静态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式（）中，为核心被解释变量，表示 地区 时间的产业结构水平，、分别为 地区 时间的第一、二、三产业指数，为解释变量，衡量 地区 时间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是控制变量的集合，为个体效应，为时间效应，为随机扰动项。面板门槛模型。门槛模型（，）既可以
12、反映不同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差异性对产业结构的门槛效应，也能够刻画两者之间的非线性关系，因此为进一步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差异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设定如下面板门槛模型：（）（）（）（）式（）中，为门槛变量，为门槛值，表示地区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是控制变量的集合，为个体效应，为时间效应，为随机扰动项。四、实证结果分析（一）基准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如表 所示，数字普惠金融对于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具体表现在对第一产业的抑制和对第二、三产业的推动，其原因可以从数字化和普惠性两个角度阐述。当前我国经济向着高质量阶段发展，这势必要求在夯实第二产业的基础上，将发展重心逐步移向第三产业，因此会加大对第二、
13、三产业的扶持力度，而扶持效果会在数字化金融的支持下放大。此外，我国大量的中小微企业主要集中在二、三产业，“融资难、融资贵”的突出问题也集中在二、三产业，那么具有普惠性质的金融政策无疑对改善企业外部融资环境、降低融资成本具有积极意义，综上所述，两方面共同推动二、三产业的发展，而第一产业则由于需要保持相对的稳定态势以及上述原因的“挤出效应”，数字普惠金融对其发展产生了一定的阻碍。数字普惠金融差异化对地区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应着重考虑异质性，控制变量并非本文的研究重点，因此只针对核心被解释变量 做部分解释说明。在控制时间效应后，控制变量的系数均未发生明显的变化，只是显著性水平有所下降，因此考虑从时间
14、角度对控制变量的不显著予以解释。金融发展（）对于产业结构的影响是正向的，但是对于企业来说，能否获取长期稳定的金融支持是至关重要的，在一段时间内，与金融教育研究 年产业相关的金融政策发生变动会消减金融支持的效果；对外开放（）对于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具有积极影响，这主要体现在投资与进出口，外资的涌入会弥补部分产业资金的空缺，而进出口会引导产业朝高附加值的方向发展，随着我国经济实力不断增强，产业体系趋于完善以及进一步扩大内需的系列政策出台，这些因素无疑会削弱投资与进出口对产业结构的推动作用；在推进城镇化建设（）的早期，非城镇地区存在的大量空余土地资源被用于第二、三产业的发展，这对于促进二、三产业发展，实
15、现产业结构升级转型具有积极作用，但是现阶段我国城镇化建设已经取得了历史性成就，部分省市的城镇化率高达，在维持耕地红线的前提下，通过继续压缩第一产业并以此推动产业结构升级的方法并不可取，这一点在东部地区尤为明显。表 基准回归结果（）（）（）（）（）（）（）（）（）（）（）（）（）（）（）（）（）（）（）（）（）（）（）（）（）（）（）（）（）（）（）（）（）（）（）（）（）个体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时间效应控制控制控制控制 注：、分别表示在、的水平上显著，括号内为 值，下同。（二）区域差异分析 横向广度分析。由于我国数字普惠金融的空间格局存在明显的东高 中次 西低的三阶梯过渡形式，需进一步研究
16、该特征会对本地区产业结构产生何种的影响，回归结果如表 表 所示。结果显示，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对西部地区的影响最大，东部次之，中部存在不确定性，原因可能是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形态较为落后，第一、二产业比重较大，产业结构升级存在很大的空间余地，并且可以发挥后发优势，借鉴东部地区成熟的经验与做法，实现快速发展。而东部地区由于部分省市的产业结构调整已经陷入了瓶颈期，产业结构趋于稳定并且不再追求产业高级化，而是向着产业合理化发展，因此数字普惠金融对其的影响呈现回落态势。中部地区则由于周边诸如京津、陕西、成渝、江浙等省份具有很强的虹吸效应，因而不利于本地区产业结构的转型发展，且从长期来看，中部地区缺乏有效的政策支持，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数字普惠金融对产业结构的影响，造成不确定性冲击。考虑到产业结构取决于三大产业的发展状况，在前文整体回归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数字普惠金融对三大产业影响的异质性。结果表明，数字普惠金融对于东、中、西部地区的第二产业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整体回归一致，一方面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加速了资本在工业领域的流动，搭建起连接资金供求双方的又一平台，能够有效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