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基于资本形成效应、匹配效应和市场规模效应的线上交易推动经济增长路径研究”（）；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工程项目“粤港澳大湾区经济网络空间结构研究”（）作者简介：王亚新（），女，南京审计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经济学。数字经济、空间溢出与共同富裕 基于效率与公平视角王亚新（南京审计大学 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 ）摘要：根据我国 个地级市 年的面板数据，采用空间杜宾模型对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进行实证分析，研究数字经济对于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的空间外溢效应，在此基础上分析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效率的传导机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效率既有城市内
2、的促进作用又有城市间积极的空间外溢效应，且数字经济通过提升城市的创新水平来提高城市经济增长效率；数字经济拉大了城市内收入差距，但其空间溢出效应有助于缩小城市间收入差距。研究结论对统筹区域经济健康发展具有重要启示，各地在鼓励创新的同时，也应破除“地方本位”思想，为数字经济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关键词：数字经济；共同富裕；空间外溢；经济增长效率；经济增长公平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引言“十四五”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并就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加快数字社会建设步伐、提高数字政府建设水平、营造良好数字生态作出战略部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数字经济发展速
3、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根据中国网络空间研究院发布的 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 ，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到 万亿元，保持的同比增长速度，已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同时，与传统经济相比，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赋予生产要素、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新的内涵和活力。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十四五”时期，是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的开局起步期，也是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加速期、全球百年未遇之大 年月科技创业月刊第 卷第期疫情的持续发展期。在这一背景下，切实推进中华民族伟
4、大复兴战略全局，需要重新审视和理解经济发展中公平和效率的问题，促进社会公平和社会稳定，促进共同富裕。共同富裕的核心问题是正确处理效率与公平的关系，那么数字经济如何促进共同富裕？学术界对于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的影响都有相关研究。效率方面，作为数字经济关键组成部分的互联网对经济效率和劳动生产率有显著促进作用，互联网对属于技术进步推动型的全要素生产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数字经济通过提高创业活跃度赋能高质量发展。公平方面，数字金融能够通过激发农村居民的创业行为促进经济包容性增长；而柏培文等认为数字经济降低了中低技能劳动者的收入。本文采用 年全国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构建数字经济综合指标，通过研
5、究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和经济增长公平的空间溢出效应，以及数字经济通过提升城市创新水平而提高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即通过研究数字经济对共同富裕两个核心要素的影响，来讨论数字经济对于共同富裕的影响。因此，本文可能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研究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兼顾公平和效率双重视角。以往研究均单一研究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的影响，而本文综合了这两个视角。第二，由于共同富裕尚未有成体系的指标，目前学界对于共同富裕的研究大多为定性研究，本文采用实证研究，丰富了共同富裕的研究方法。理论机制与研究假设理论框架：数字经济对于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和公平的空间溢出数字经济已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动能，黄群慧
6、等研究得出互联网对于城市整体和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具有促进作用。而目前数字经济对于城乡收入的影响仍有争议，陈啸等认为发展普惠金融能够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而柏培文等的研究发现数字经济会拉大高技能劳动者和低技能劳动者的收入差距。数字技术缩短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打破了知识和信息传输在地理上的限制，中外学者对于数字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均有研究。等较早关注到信息化具有空间外溢效应，采用实证方法研究了美国 个州的数据。补充了对于溢出距离的研究。在国内研究中，互联网对于改善我国资源配置，以及城市技术效率 有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此外，数字经济对于经济高质量发展、全要素生产率、区域创新质量 也存在空间外溢效应。基于以
7、上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数字经济不仅对当地的经济增长效率有影响，还会对周边地区经济增长效率存在空间外溢效应；假设：数字经济不仅对当地的经济增长公平有影响，还会对周边地区经济增长公平产生空间溢出效应。理论框架扩展：数字经济对于城市经济增长效率的影响机制数字经济通过知识溢出效应和劳动力跨区域流动提高城市创新水平。第一，互联网对于区域创新效率的提升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可以成为新时代国家提升区域创新效率的新动能，而与互联网具有相同特征的数字经济同样如此。数字经济跨时空传播的特性可以提高人们获取信息与知识的便利性，使人们打破自身资源禀赋的限制，享有更好的教育水平，从而促使城市人力资本结构高级化，
8、而城市中劳动力教育水平的提升，则会促进城市的创新水平。第二，数字经济通过资本积累效应和劳动力效应的共同作用扩大了高低技能部门的收入差距，势必导致高技能劳动力跨区域流向数字经济水平高的城市，外来人力资本的流动激发流入地城市的创新潜力。与此同时，城市创新水平的提高能促进经济增长效率。创新驱动的内生增长理论为其奠定了基础，该理论有两种模式，一种是熊彼特增长模式，强调新旧技术的更替；另外一种是罗默增长模型，该模型是认为新旧技术共存，促使技术多样化。这两种模式都可以促进经济长远发展，提高生产效率。此外，有研究 从制度质量视角出发得出创新驱动发展是经济增长动力所在。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数字经济
9、可以通过提升城市创新水平促进城市经济增长效率。计量模型构建与数据来源模型构建空间计量模型设定与说明根据上述理论机制分析，本文应采用空间杜宾模型，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公平的具体模型如式（）：（）下标表示地区，表示年份。被解释变量 表示城市经济增长效率，为空间权重矩阵，表示被解释变量 的空间滞后项；为空间自相关回归系数，度量了邻近地区经济增长效率对本地区经济增长效率的影响；是数字经济指标；为解释变量 的空间滞后项；表示控制变量的集合；和分别表示个体和时间固定效应；表示随机扰动项。然而 指出，通过使用一个或更多空间回归模型设定的这些点估计来判定是否存在空间溢出效应的做法可能导致错误的结论，而对不同空
10、间模型设定中变量变化的偏微分解释则可作为检验是否存在空 间 溢 出 效 应 假 设 的 更 为 有 效 的 基 础。则 使 用 的方法对式（）进行变形可得式（）：（）（王亚新数字经济、空间溢出与共同富裕 基于效率与公平视角科技创业月刊，（）：）（）（）（）直接效应是一个特定单位中的特定解释变量的变化引起自身的被解释变量的变化，间接效应是一个特定单位中的特定解释变量变化引起其他单位被解释变量的变化。综上，本文采用 的方法，用直接效应衡量地区内的溢出效应，用间接效应衡量空间溢出效应。同理，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公平的具体形式如式（）：（）被解释变量 表示城乡收入差距，表示被解释变量 的空间滞后项；为
11、空间自相关回归系数，度量了邻近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对本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同样，使用 的方法对式（）进行变形可得式（）：（）（）（）（）（）扩展模型的设定与说明为了检验假设，主要采用城市和时间的双向固定效应模型，构建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效率的直接机制，如式（）：（）根据上文理论机制分析，数字经济可通过提高城市创新水平来促进城市经济增长效率，因此，要为此进行中介效应检验。本文采用方法为：首先，检验模型（）的系数是否显著。其次在其显著的基础上，构建解释变量 对于中介变量城市创新水平（）的回归模型。最后，将中介变量 作为控制变量。比较、系数来检验中介效应是否存在，如果加入中介变量后，数字经济对经济增
12、长效率的影响减弱甚至消失，意味着数字经济的影响作用至少有一部分来自中介变量，中介效应是存在的。具体如式（）、式（）：（）（）变量选取和说明被解释变量共同富裕由两部分组成：一是经济增长效率，二是经济增长公平。（）经济增长效率。参考已有文献，本文选取单位资本经济产出表示经济增长效率 ，即各地级市实际 （年为基期）与固定资本存量之比，并且对其进行标准化处理。其中，固定资本存量为采用永续盘存法，以 年为基期计算而得。（）经济增长公平。城乡收入差距（）为经济增长公平的测量指标，用各个地级市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和该市农村居民纯收入的比值刻画，城乡收入差距越大，经济增长的公平性就越低。核心解释变量采用百人中互
13、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从业人员占城镇单位从业人员比重、人均电信业务总量与人均邮政业务总量、百人中移动电话用户数作为互联网发展的测度，用数字普惠金融指数 衡量数字金融的发展。由于目前学界对主成分分析法能否能够用于面板数据尚有争议，因此与赵涛所用方法不同，本文采用熵值法将个指标综合为数字经济综合指标，作为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 。中介变量选取城市创新水平作为数字经济影响城市经济增长效率的中介变量，数据选取 中国城市和产业创新力报告 ，并进行标准化处理。控制变量选取地区人均 的对数衡量经济发展程度，采用外商实际投资额（按当年汇率进行调整）与城市生产总值的比值刻画外商投资比重（），用地方一
14、般公共预算收入与地方一般公共支出之比（）定义财政自主权，用非农业人口与年末总人口的比例表示城镇化水平（），第一产业生产总值占 的比重，再经过标准化来刻画产业结构（），用上述变量作为控制变量，用来测度经济发展程度、外商实际投资额、财政自主权、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对于对经济增长效率与公平的影响。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本文采用 年全国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陇南、拉萨、铜仁、毕节缺失值较多，故删除），经济增长效率（）和城乡收入差距（）数据来源于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 以及各省统计年鉴，数字经济（）来源于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和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中介变量城市创新水平来自 中国城市
15、和产业创新力报告 。其他控制变量数据均来自于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个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实证分析数字经济与经济增长效率使用空间计量方法进行估计之前，需要对经济增长效率的空间自相关性进行检验，探讨地区间变量的相关性和反映地区间集聚格局特征，通常采用莫兰 指数，得到 指数为 ，且在的水平下显著。因此，应使用空间计量模型进行估计。参考 的 检 验 思 路，采 用 拉 格 朗 日 乘 数（）和沃尔德统计量（）来确定空间计量模型。结果如表所示。科技创业月刊 年月第 卷第期 ，表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变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经济增长效率（）城乡收入差距（）数字经济（）创新（）经济发展程度（）外商实际投
16、资额（）财政自主权（）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表数字经济与经济增长效率检验结果检验权重矩阵：地理距离矩阵 空间固定效应检验 时间固定效应检验 双重固定效应检验 随机效应检验 注：、分别表示在、水平下显著，下同由表可知，本文应采用双重固定效应的 模型，这与上文理论分析部分结论一致。的估计结果如表所示。表空间杜宾模型（）分析结果变量估计直接效应间接效应 （）（）（）（）（）（）（）（）（）（）（）（）（）（）注：括号内为值，、分别表示在、水平下显著。下同表显示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效率的空间杜宾面板模型的估计结果。由表第一列的估计结果可知，数字经济的估计系数均为正，且都通过了 的显著性检验。然而，如上述理论部分所述，在空间计量模型中数字经济对经济增长效率的城市内溢出效应和城市间溢出效应不能简单地用这些点估计结果进行解释，而应采用 所提出来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进行计算。表的后两列指数字经济对于经济增长效率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可以看出数字经济的直接效应为正值且显著，说明数字经济水平提高能够促进经济增效效率。换言之，数字经济存在明显的城市内溢出效应。另外，数字经济的间接效应系数也为正，且在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