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部金融 2023年第1期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研究向书坚徐应超周静（浙江工商大学，浙江杭州310000）摘要：数字经济发展如何影响中国服务业结构升级？为探究这个问题，文章先从理论上阐述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机制，随后构建指标体系对我国2011-2019年30个省级区域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基于评价结果对理论预期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数字经济发展有助于推动服务业结构升级且存在不同地区和不同行业的异质性。机制检验表明：数字经济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主要通过人力资本效应和技术创新效应两个途径实现，其中人力资本效应作用要大于技术创新效应。关键词：数字经济；服务业
2、结构升级；理论机制；中介效应中图分类号：F830.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0017-2023（1）-0018-08一、引言全球经济发展正在步入服务经济时代，服务业发展在吸纳劳动力就业、扩大消费需求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余泳泽、潘妍，2019）。2021年发改委和13部委在联合发布的 关于加快推动制造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中强调，我国服务业需要加快实现专业化、社会化属性以推动经济结构高质量转型。如何破解我国服务业结构升级迟滞难题，成为学界研究的热点。目前学界对服务业结构升级问题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中国服务业发展滞后内在原因探究，从产业演变规律来看，李博和张
3、旭辉（2018）认为20世纪90年代中期至21世纪前10年，我国工业化才从中期向后期过渡，服务业发展起步较晚，发展速度相对滞后。从社会性因素上来看，裴长洪和李程骅（2010）认为中国“摊大饼”式的城市化进程使得城市生产空间与生活空间分离水平较低，继而导致服务业集聚度不高和专业化程度不强。从产业内部结构来看，谭洪波和郑江淮(2012)强调生产性服务业未能与制造业大规模主副分离是导致我国服务业发展迟滞的重要原因。二是关于服务业升级的影响要素研究，影响服务业结构升级的直接因素包括基础设施建设（郭凯明、王藤桥，2019）、人力资本积累（戴魁早、李晓莉，2020）等。但从数字经济视角分析其对服务业结构升
4、级影响机制的文献较为缺乏。基于此，本文从理论上分析了数字经济对服务业转型发展的影响机制和路径，利用我国2011-2019年省际面板数据对理论预期进行经验性检验，进一步探究了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影响效应的异质性和作用机制，为加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与服务业良好融合发展继而促进国内消费需求，促进国内国际经济双循环发展提供理论支撑。二、理论分析数字经济发展不仅能够直接促进服务结构升级，还能通过人力资本积累和技术创新等路径对服务业结收稿日期：2022-12作者简介：向书坚（1963年-），男，湖南洞口人，博士，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特聘教授。徐应超（1989年-），男，安徽六安人，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
5、学学院博士生。周静（1992年-），女，河南信阳人，浙江工商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博士生。基金项目：本文获2017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分享经济核算理论、方法与应用研究”(17ZDA089)；2019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数字经济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效应测度与统计评价”（19ZDA119）的资助。注：本文为作者观点，文责自负。专稿18DOI:10.16395/ki.61-1462/f.2023.01.011西部金融 2023年第1期构升级产生间接影响。理论分析框架构建如下（见图1）。图1数字经济驱动服务业结构升级的机制数字经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技术直接效应：数字产业化产业
6、数字化间接效应：（数字技术）人力资本技术创新服务业结构升级生产性服务业比重增加现代服务业比重增加高端服务业比重增加（一）数字经济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直接影响效应基于产业关联视角，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直接影响作用是多方面的。第一，数字经济发展提升了生产性服务业在服务业结构中的比重。第二，数字经济加速了服务业供给侧和需求侧变革。从供给侧来看，产业数字化拓宽了现代服务业生产的可能性边界，催生服务业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和新场景。从需求侧来看，数字经济的发展为消费者自我价值实现提供了可能，激发服务业消费市场活力。第三，促进服务业劳动力就业和创业方式变革。数字化背景下，“三新”经济孕育了大量就业和
7、创业的机会。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兼职就业活动，“闲置”资源价值被得到充分释放。为此，本文提出假说1。假说1：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纵深发展对现代服务业多个方面均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从而直接引发和拉动了服务业结构升级转型。（二）数字经济发展促进服务业结构升级的中介机制分析1.数字经济通过促进人力资本积累继而促进服务业结构升级现代数字技术的运用提升了人力资本积累效率。人力资本积累促进了服务业结构升级。高端服务业发展离不开人力资本重要支撑。人力资本在现代服务业中集聚和流向，带来了新的知识和技能，不断促进现代服务业生产效率、服务方式和产品质量更新迭代（宋锦、李曦晨，2020），加速了服务业向着更加高层次
8、方向优化和升级。假说2：数字经济发展能够为人力资本培养和积累提供知识获取环境促进人力资本积累效率不断提升，而人力资本积累能够为服务业结构升级提供重要支撑。2.数字经济强化技术创新促进服务产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发展能够有效促进技术创新。互联网具有较强的渗透性和联通性，信息、知识等要素能够基于互联网进行高效率传播，有利于企业快速获取创新所需各种信息和知识，有利于企业把握国际前沿知识理论和技术创新动态。技术创新能够促进服务业结构升级。从新技术改造传统服务业来看，新技术运用能够优化传统服务领域资源配置效率，不断促进生活性服务业领域服务模式和服务功能的迭代，促进新的服务业态发展，满足人们对各种不同服务模式
9、的需求（杨天宇、陈明玉，2018）。假说3：数字经济发展有利于提升技术创新效率，新技术不断涌现能够强化对传统服务业改造从而促进结构升级。三、计量模型、变量与数据说明（一）计量模型为了考察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构建如下计量模型：Upgadeit=0+1Digitalit+2Xit+i+t+it（1）式（1）中，Updageit表示服务业结构升级，Digitalit表示数字经济发展，Xit表示其他控制变量，i为地区效应，t为时间效应，it为随机扰动项，i和t分别表示不同年份、不同地区。Xit主要包括城市化水平、市场化程度、基础设施水平和科技教育投入等。Xit=1Urbait+2Mar
10、ketit+3Infrait+4Rdit（2）理论分析表明，数字经济发展不仅能够对服务业结构升级具有直接影响，而且能够通过人力资本效应和技术创新效应产生间接影响，因此为检验假说2和假说3构建计量模型如下：Upgadeit=0+1Digitalit+2Xit+i+t+it（3）Middleit=0+1Digitalit+2Xit+i+t+it（4）Upgadeit=0+1Digitalit+3Middleit+4Xit+i+t+it（5）专稿19西部金融 2023年第1期式(4)中，Middleit为中介变量，代表人力资本和技术创新，若该两者变量是数字经济发展对服务业结构升级影响的中介变量，那么
11、式（3）至式（5）中表现为13和1的符号应当相同（同时为正或为负）。此外，可以进一步计算出中介效应在总效应中的权重为13/1，从而进行比较中介效应强弱。（二）变量选取1.服务业结构升级根据服务业的划分类别不同，学界一般认为生产性服务业、现代服务业和高端服务业就业在服务业就业总量中的比重越大则说明服务业产业结构升级越强，本文采用生产性服务业就业占比(SS)、现代服务业就业占比(MS)和高端服务业就业占比(GS)三个指标来衡量服务业结构升级1。2.数字经济发展目前学界对数字经济的概念尚未统一。本文从数字化基础、数字化传播和数字化产业等3个维度构建了11个二级指标，并利用NBI指数权重法赋权对201
12、1-2019年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西藏除外）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得到各地区综合指数的演变情况如下（图1）。图1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数字经济发展格局分布演变3.控制变量城市化水平（Urban），采用城镇常住人口占常住人口比重表示。市场化程度（Market）,采用金融业增加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表示。基础设施水平（Infra）,用人均道路面积表示。科技教育投入（Rd），以生产性服务业和高端服务业为代表的现代服务业发展离不开科技教育的投入，科技教育投入对服务业结构升级影响1 参考国家统计局划分标准(2015)，生产性服务业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
13、金融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探业。现代服务业包括：交通运输、仓储及邮政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房地产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探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高端服务业包括：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科研、技术服务和地质勘查业。专稿20西部金融 2023年第1期十分长远，采用财政支出表示。4.中介变量本文将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专利申请量作为衡量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代理变量，采用人均受教育年限作为人力资本的代理变量。（三）数据来源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指标体系构造中，鉴于2011年相关数据官方才正式公布，为此本文将样本
14、区间设定为2011-2019年。由于西藏地区相关数据缺失，未将其纳入研究范围。数字经济发展指数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经网、中国统计年鉴（2012-2020）。各个控制变量和中介变量数据主要来源于国家统计局、中经网、中国统计年鉴 和 中国金融年鉴 等。各变量基本描述性统计如下：表1变量的基本描述性统计变量类别被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中介变量控制变量变量名称服务业结构升级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技术创新人力资本城市化水平市场化进程基础设施水平科技教育投入变量符号SSMSGSDigitalInnovHumanUrbanMarketInfraRd单位%分件年%平方米%均值28.0133.8418.833.5909
15、42929.26857.646.75915.594.420标准差6.8627.9276.1372.6231318260.92612.183.0344.6861.416最小值17.2421.7011.161.2507327.59034.961.9604.0402.370最大值52.7262.6143.8914.0680770013.2389.6018.5026.209.450数据来源：基于STATA16.0计算得到。四、实证分析（一）基准回归为克服多重共线性问题，采用逐步回归法逐渐加入控制变量。豪斯曼检验（Hausman）表明，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表2回归结果表明，总体上来看，数字经济发展
16、对我国服务业结构升级产生了显著性积极影响且该种影响具有稳健性，假说1得到了较好验证。表2基准回归变量DigitalUrbanMarketInfraRd个体固定年份固定模型1SS0.801*(0.0734)YESYES模型2SS0.605*(0.0855)0.147*(0.0355)YESYES模型3SS0.439*(0.0843)0.0346(0.0379)0.533*(0.0882)YESYES模型4SS0.432*(0.0811)0.162*(0.0462)0.532*(0.0848)-0.306*(0.0680)YESYES模型5SS0.429*(0.0803)0.171*(0.0459)0.571*(0.0855)-0.313*(0.0674)-0.533*(0.220)YESYES模型6MS0.441*(0.0954)0.326*(0.0545)0.618*(0.102)-0.422*(0.0800)-0.640*(0.261)YESYES模型7GS0.781*(0.0770)0.104*(0.0440)0.449*(0.0819)-0.216*(0.0646)-0.1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