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2 年 第 6 期黑龙江档案10理论探讨Theoretical Discussion数字人文视角下碑刻档案资源开发路径探讨徐海静（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80）摘要：碑刻档案承载的内容和形式，是考察真实历史情况的重要参考，但由于时空因素限制，致使这部分档案资源无法充分发挥其内在价值。文章针对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现状进行分析，阐释出数字人文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间的逻辑关联，结合数字人文研究和实践成果，从编码、组织、内容、方法等向度提出对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建议。关键词：数字人文；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碑刻档案是石刻档案中的一种，始于秦时期的“刻石纪功”，东汉以后碑刻档案类型更加丰富，可
2、按功能分为颂碑、记碑、墓碑、书法碑，亦可按内容分为水利碑刻、建筑碑刻、诉讼碑刻、捐赠碑刻、封赏碑刻等。目前档案学界对碑刻档案主题进行了一些研究，其中云南大学发表论文数量较多，如颜绍梅等学者从内容、价值、意义等方面探讨了云南彝族地区记录森林保护内容的碑刻档案；华林等学者对云南少数民族环保碑刻档案编研现状进行分析，并从整合编研资源、构建专题数据库、开展专题性编研方面提出策略。此外，也有研究借助碑刻档案内容考察当地城市建设情况。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相关研究多集中于地区视角，而且对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方式探讨较少。因此，笔者尝试结合数字人文视角剖析碑刻档案的开发途径，助力于碑刻档案资源的推广和利用及其
3、背后文化价值的挖掘。一、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现状分析碑刻档案作为追踪历史足迹的重要线索，对历史建筑物年代鉴定、民间风俗习惯考察、判断水利建设情况具有重要意义。然而目前碑刻档案的开发方式却依然较为传统，主要包括以下几种类型：其一，碑刻档案汇编，多为某一地区或同一主题的碑刻档案集合，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克服空间、时间障碍，把分散在各地的碑刻档案汇于一处，如宁波古桥碑刻集阿预王寺历代碑刻集大理洱源县碑刻辑录湖南江永碑刻集初编等。其二，碑刻档案数据库，一般由当地文物局牵头，联合多个部门进行共同构建，检索的结果可能是碑刻档案拓印图片，也可能是相关文字描述，或者二者兼容，如北京 16 区碑刻文物基本数据库。当然，
4、全国性的碑刻档案数据库也有，如中华石刻数据库、中文石刻拓片资源库。其三，碑刻档案展览，常见于碑刻公园、碑刻陈列馆以及主题展览中的部分碑刻展览，国内专题性碑刻档案展馆不多，苏州碑刻博物馆和汉魏碑刻陈列馆比较有名。其四，碑刻档案的要素开发，广告中常见的“魏碑体”就是根据魏碑档案所载文字的字体风格作为“蓝本”进行的模仿。从上述碑刻档案的开发实践可知，汇编、建库、展览、模仿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散落不同地区碑刻档案的一种开发和保护，但却人为的割裂了碑刻档案和周围建筑、环境以及文化的联系。举例来说，碑刻档案的内容往往是对“立碑原因”的描述，内容中往往透露出特定情境下的用语习惯、花纹图案以及立碑日期等信息
5、，对于难以断代的建筑，或者田野调查新手来说，碑刻内容往往是印证研究者猜想的重要物证。此外，现有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方式无法密切碑刻档案内容和主题上的联系（碑刻档案缺失属性信息与释文信息），特别是在只提供影印资料的情况下，利用者需要以自身经验和学科背景作为媒介，才能建立起碑刻档案之间的联系，从而影响到碑刻档案的广泛利用，使得这种宝贵的文化资产趋向“信息孤岛”的存在。二、数字人文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间的逻辑关联（一）数字人文研究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提供理念支撑碑刻档案作为历史档案中的一部分，因自然腐蚀、战争破坏、城市建设等因素影响正在逐步消失，已成为人类文化遗产中亟待“抢救”的部分，符合数字人文保护文化遗
6、产的理念，而且碑刻档案所承2022 年 第 6 期HEI LONG JIANGA R C H I V E S11理论探讨Theoretical Discussion载的内容多为碎片化信息，涉及到法学、档案学、语言学、社会学、建筑学等学科知识，从单一角度分析碑刻档案内容，无法发挥碑刻档案最大价值，即使利用者进行长时间的田野调查，也有可能存在“整理不全”“管中窥豹”的情况。对应的是，数字人文技术强调“学科交叉、协同共建、文明共享”的理念，不仅注重修复碑刻档案与环境的联系，还能给未经开发的碑刻档案以更为系统和全面的保护，最终达到减少利用者前期研究的资源投入，增加研究整体的客观性和科学性的目的。（二）
7、数字人文实践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提供案例支持数字人文在实践方面的案例较多。如人物专题研究，利用数字人文方式对历史人物有关事件、关系、时间、位置等基础数据进行“组配”，并进行可视化分析。再如书画专题研究，主要采取原数据汇编结合多位媒体的方法，最终成果除书画承载的信息外，还有一些其他相关文献记录也会被展示出来。又如古籍专题研究，需要对古籍内信息进行标注，建立信息间的关系以及知识图谱，并与百科、问答、应用等内容关联在一起，而且部分中华古籍散落于国外，常常需要通过跨学科、跨部门、跨国界的方式进行合作。另外，还有关于舆图复现、地理变迁、学科演化等专题以及综合性的数字人文研究项目。上述数字人文开发案例至少能
8、从相关研究中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思路设立、难点攻破、组织团队方面提供可借鉴的实践支撑，利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过程中克服阻碍因素，发挥碑刻档案的历史价值、凭证价值、社会价值以及文化价值。（三）数字人文项目为保护碑刻档案资源提供有力保障数字人文项目自身能够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提供理念和方法，其外部保障条件亦能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提供外围支持，其一，国家、学术机构、商业团体等每年都会资助数字人文项目，对正在消失的文献遗产进行体系保护和知识挖掘，碑刻档案作为文献遗产的一部分，享有同等被开发的权利和机会。其二，数字人文外围政策保障以及一些伦理原则适用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每个工作环节，如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
9、战略的意见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周期设计提供了规范和政策层面的保障。其三，数字人文项目的相关宣传，可以增强利用者保护和利用历史档案的意识，对碑刻档案资源开发、宣传、保护等工作有一定益处，但具体效果如何有待进行定量考察。三、数字人文视角下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实现路径（一）编码向度：补充缺失信息，攻克制约条件无论是“高迁古村数字记忆”，还是“青岛记忆”“18 世纪诗歌档案馆”“威尼斯时光机”等数字人文项目，在最初开发之前，都极为重视信息采集、内容编码、框架设计等工作。现阶段，碑刻档案汇编和碑刻档案数据库是极其重要的材料，因为这部分资源的已经有一定的数字化基础，但想要做好碑刻档
10、案资源开发，还要在全国范围内明确档案属性信息与释文信息的统一标准，一方面可以解决数据库信息缺失的困境，另一方面可以减少碑刻档案信息理解的不对称性，使全国使用者都能准确理解碑刻档案释文传达的信息，并且自己加工过的碑刻档案信息亦能被他人所理解。笔者认为，碑刻档案属性信息描述至少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其一，碑刻档案外在属性描述：碑刻产生时间、发现时间、碑刻面数、碑刻形状、碑刻材质、碑的长度、碑的厚度、花纹样式、是否残缺、字迹情况、周围建筑、其他备注。其二，碑刻档案内容属性描述：碑刻字形、碑刻字体、立碑人、刻碑人、碑刻语种、碑刻翻译、碑文字数、碑刻列数、立碑目的、其他备注。其三，碑刻档案文物属性描述：文
11、物类型、归属单位、是否保护、是否移动、所在地、其他备注。其四，碑刻档案著录属性描述：碑刻名称、碑刻类型、碑刻分类、外在属性信息、内在属性信息、碑文标引词、碑文标准词、碑刻释文、碑刻目录、其他备注。（二）组织向度：组建协同组织，实现共建共享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组织主要以地区性的文物保护组织为基础，还有学术组织、商业机构以及其他政府部门的积极参与，虽时有不同组织间的合作，但未形成稳定的协同开发组织模式。笔者认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可以吸收数字人文所倡导的“跨学科、跨国界、跨部门合作”的多维协同合作理念，至少能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带来以下几方面带来好处：首先，国内现有碑刻档案多存放于各个地区，多由各地与文
12、物有关的部门进行管理，这就造成了碑刻档案资料分散的情况，进行协同组织共建，可以最大范围吸收全国各地碑刻档案资源，为后期统计、编码、利用等环节提供了资源基础。其次，协同组织的分工协作可以减轻某一部门的前期资源投入，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优化各个环节质量。另外，国内碑刻档案作为人类宝贵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要考虑本国文化的特殊性，也要注重与国际文化遗2022 年 第 6 期黑龙江档案12理论探讨Theoretical Discussion产间的文化联系，这既是中国文化形象的重要展示，也是中国文化自信的具体表现。因此，碑刻档案在开发过程中一定要联系多维组织，明确不同组织间的不同分工，如文物机构掌握数量最大
13、的资源基础，学术机构拥有碑刻档案资源开发的理论知识等；更为重要的是，多维组织间的合作机制能够确保各个组织在公平、公正、公开的价值形态下积极参与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活动；当然，协同组织有效运行还要建立共同遵守的“文化”，以保障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活动的持续、高效、长期运行。（三）内容向度：挖掘隐性关系，还原历史情境如上文所述，碑刻档案的开发在一定程度上割裂了碑刻档案与自然环境、人文环境的联系，加之，现有档案数据库对碑刻档案进行描述的属性信息和释文信息大量缺失，致使碑刻档案利用价值大打折扣。数字人文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此种矛盾，因为数字人文强调用“情境化”的信息场景来描述历史，即在虚拟网络世界为利用者人为
14、搭建出碑刻档案与自然环境、人文环境之间的关联。具体来说，第一层“情境化”是指在碑刻档案周围标注出相关建筑，用元数据描述碑刻档案和自然环境的关系，从而判定碑刻周围寺庙、祠堂、宅院等地建筑年代等信息，为学者提供一个相对可信的断代结果；而后从更为广阔的区域视野，连接周围碑刻档案所在地，为利用者打造出一种逻辑上或空间上的宏观印象。第二层“情境化”是指碑刻档案和人文环境间的关联搭建，数字人文技术可以从内容层面整合、挖掘不同地区乃至全国碑刻档案的内容，帮助利用者跨越时空障碍，从历时性和共时性的角度分析碑刻档案内容及其背后所隐藏的人文问题，如对记录灾害的碑刻档案进行总结，探讨当时灾害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又如对
15、历代兴修水利主题的碑刻档案进行汇总，解读不同时期统治者对水利建设的态度。（四）方法向度：使用多维技术，提升实践效能 数字人文相关研究和实践为碑刻档案资源开发提供可借鉴的工作方法，具体包括以下几个部分。其一，在检索部分学习数字人文项目：“汉字全息资源应用系统”，创新检索方法，除一般检索、年代检索、高级检索外，为碑刻档案检索设计其他检索方式，如结构检索，因为碑刻档案的用字、用语跟现在情况不同，特别是繁体字、避讳字方面，利用者极有可能出现不认识的情况，依靠结构检索加上笔画设定等检索方式，方便读者的快速使用。其二，在结果界面为利用者提供可使用的工具，如应用数字人文常用的 OCR 识读工具，识别古代没有
16、标点符号内容，并对标点方式建立统一标准，为不同学科句读方式的统一贡献力量。其三，在资源存储技术方面学习新加坡记忆项目，使用数字仓储技术、信息定位技术、信息追踪技术，存储碑刻档案的图片信息、文字信息以及碑刻档案释文信息的同时，在检索匹配过程中调取、分析、关联其他有关信息。其四，检索内容有关的技术，如上文中提到对碑刻档案进行“情境化”处理，就需要与数字人文相关的加工技术，如 GIS 技术、信息关联技术、知识聚类技术、信息链接技术等。其五，碑刻档案展示技术，这里的可视化技术主要是用来展现碑刻档案的内容和特色，如三维动画技术、立体投射技术、VR技术等。（五）保障向度：强化外围基础，护航开发活动目前，对于碑刻部分的保障法规有一些，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要求私人不可移动文物，国家文物局关于加强石刻文物拓印管理的通知严格禁止碑刻拓片的交易行为和赠送行为。不难看出，这些法律多为文物层面、实体层面的法律法规，对于保护碑刻具有重要作用。随着碑刻档案成为数字化记录，就需要其他方面的法律法规来保障碑刻档案的“安全”和“管理”，虽然我国出台了一些关于网络信息使用、知识传递、信息安全主题的法律法规，但远远达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