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3 年第 6 期056海峡科技与产业生物医药产业作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其发展先后经历了不同阶段。我国生物医药产业虽然起步比较晚，但是发展较为迅速。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中，将生物医药产业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高度。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对我国来说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目前我国生物医药领域的创新水平与发达国家还有一定的差距。1 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研究1.1 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十三五”期间我国将生物医药产业确立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并大力发展，其被誉为 21 世纪最有发展潜力的高新技术产业之一，近年来在我国发展迅速。黄扬等
2、1指出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制药市场，在我国生物医药市场中化学药规模占据多半，生物药规模体量较小但增速最快；医药外包服务市场潜力巨大且保持高位增长；我国正从仿制药大国到创新药强国转型。李菲等2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呈现集群式发展：我国生物医药产业起步于北京、上海、珠三角地区，目前已形成以北京、上海为核心，珠三角、东三省为重点，中西部地区点状发展的格局。1.2 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存在的问题研究1.2.1 企业规模小且管理落后赵奚3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在产业结构方面存在企业数量少且规模小的现状。唐米纳4也认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基础薄弱，中小企业占行业内企业数量的一半以上。杨磊5则认为生物医药中的中小企
3、业管理落后，没有完备的管理体制。1.2.2 创新力度不足，缺乏关键技术竞争力贺正楚等6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正处于发展初期阶段，缺乏关键技术，与外国竞争多为共性技术的竞争。杨磊5认为生物医药企业常常在利益驱使和价格竞争下，放弃创新而依赖于仿制药生产。1.2.3 成果转化效率较低郭旭等7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成果转化不通畅、转化效率低、转化动力弱。张学芳8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科技成果转化率较低，大部分研究成果都停留在实验室。财税政策对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研究基于文献视角王晓萌杨颖贵州财经大学大数据应用与经济学院（贵州大数据金融学院），贵州贵阳550052摘要：近 30 年来，我国生物医药产
4、业飞速发展，已成为我国战略性新型产业之一，引发了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热潮。基于文献视角，梳理了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生物医药产业创新及面临的困境，财税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的效果以及我国现行关于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的财税政策，总结当前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研究趋势、取得的成绩以及存在的不足，并对未来研究进行合理展望。针对财税政策促进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提出相关建议。关键词：财税政策；研发投入；生物医药中图分类号：F812.2；F426.72 文献标识码：A作者简介：王晓萌（1999），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税务管理。杨颖（1978），女，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税务管理、财税理论与政策。
5、057成果推广ACHIEVEMENT PROMOTION2 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创新及面临困境研究2.1 生物医药产业创新研究2.1.1 创新特征明显胡海鹏等9指出生物医药企业具有 5 个创新特征：高投入、高收益、高技术、长周期；不同类别的生物医药产品的创新链各不相同；对于应对重大突发公共卫生安全事件的科学研究具有支撑作用；对产业集群的环境具有较大的依赖性；从事相关研发工作的科研人员重视安全及伦理道德。高宏等10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一个创新特点是对政府政策依赖性大。2.1.2 创新模式多样李闻涓等11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已形成 4 种创新模式：自主创新、引进创新、联合开发和投资并购。孟炯12指出我
6、国生物医药产业的产业链已形成横向、纵向、深度 3 种协同创新模式。2.1.3 创新趋势程芳13指出随着科技的发展，数字化将会逐渐赋能生物医药企业创新。周旭霞等14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创新趋势更加趋向精准化、更加依托于创新工具、更加倾向于“中美双报”。2.2 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创新面临的困境2.2.1 研发投入不足且融资渠道不畅冯红等15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企业普遍存在研发投入不足且大部分企业“重销售、轻研发”的问题。续丽媛等16指出国外大型生物医药企业每年研发投入占销售额的 15%20%，而我国生物医药企业每年的研发投入通常仅占销售额的 1%。2.2.2 创新效率偏低刘立燕等17指出我国生物医药企业
7、综合技术创新效率较低，其中规模效率低尤为明显。政府支持、劳动力投入、资本投入都会造成生物医药企业创新效率低。3 促进企业研发的财税政策效果及异质性研究3.1 财税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影响效果研究3.1.1 财税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正向促进作用David 等18以税收抵免为视角进行研究，发现美国联邦政府税收抵免额每增加 1 美元，企业便增加 1 美元的研发投资。同样的结论也适用于政府补贴的方式，Levy19通过对 9 个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国家数据进行分析，得出结论：政府每增加 1 美元补贴，企业研发资金的投入就会增加 0.27 美元。从国内来看，关于财税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的效果，胡善
8、成等20选用 20152018 年高新技术企业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所得税减免政策显著促进了高新技术企业研发投入。钱晓东21基于专业化分工视角，选用 20092015 年 A股上市公司数据为样本，构建多元回归模型进行研究，最终得出“营改增”政策显著促进了企业研发投入。3.1.2 财税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具有不相关甚至负向作用Tassey22在对美国高新技术企业研究中发现，税收政策对企业研发投入促进效果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且对企业研发投入呈负向作用。Guellec 等23在研究OECD 成员国财政补贴效果时发现，由于监管不力、审批简单等问题造成政府补贴企业研发资金流入其他更高收益领域，从而未达到促进
9、研发的效果。Mansfield24研究发现，企业为了避税会进行“研发操纵”，即进行一些与企业创新需求无关的研发活动。杨国超等25认为在税收征管水平低的地区，非国有企业易发生虚增研发投入额从而骗取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政策的现象。3.2 促进研发的财政政策和税收政策的选择研究政府干预企业研发投入的财税政策主要有两种：一是以财政补贴为代表的直接投入；二是以税收优惠为代表的间接投入。但是财政政策和税收政策的选择在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论。3.2.1 支持财政补贴的研究Almus 等26在分析研究德国制造业企业样本时发现，获得政府财政补助的企业比未获得补助的企业R&D（研究与试验发展）投入高 4 个百分点。李绍
10、萍等27研究新能源汽车行业财税政策与企业研发投入关系时得到结论，政府补助更能促进企业研发投入。3.2.2 支持税收优惠的研究Boylan等28运用信息经济学方法，将税收优惠作为市场主导工具、财政补贴作为政府主导工具，进行推导后发现税收优惠比财政补贴更具有信息优势。朱云欢等29在对 2009 年新认定高新技术企业抽查数据进行分析后得出结论，税收优惠相较于政府财政补贴，能更大限度地促进企业研发投入。李传喜等30选取深交所上市的 185 家高新技术企业 20112014 年的数据2023 年第 6 期058海峡科技与产业进行研究，发现税收优惠政策的激励效果更加明显。4 针对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的
11、现行财税政策研究4.1 我国现行财税政策对我国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研究4.1.1 财税政策的作用及效果研究（1）政府补贴对研发投入具有促进作用。谈谈31研究发现，政府补贴对生物医药企业自主研发投入的增长起促进作用，但是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具有滞后性。聂帅32基于企业生命周期的视角，研究发现政府补贴对于促进生物医药企业研发投入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且这种效果对于成熟期企业更加明显。田伟东33也指出，政府补贴对生物医药企业研发投入和全要素生产率都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2）所得税优惠及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对研发投入具有促进作用。曹阳等34研究发现，所得税优惠政策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这两项
12、政策对生物医药企业的研发强度、研发投入、盈利能力等都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张迪雅35选取 20112019 年生物医药上市公司进行研究发现，税率优惠和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对生物医药企业研发投入有显著的促进作用。4.1.2 我国现行关于生物医药产业财税政策存在的问题近年来，我国市场对于生物医药产品的需求激增，由于这些产品具有正外部性，能使社会受益，因此需要财税政策予以支持。然而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较晚，相应的政策配套不完善，在运行过程中出现了一些问题。（1）财政补贴力度不足。张洁贞36指出，政府对生物医药企业的补贴较为有限且可持续性较弱。李玉琼等37通过 Tobit 回归模型分析，结果表明政府对生物
13、医药企业补贴不足，影响较小。（2）财政补贴门槛较高，覆盖面不足。朱晖等38指出财政补贴在创新、技术改革方面（如经营年限、企业规模等）设置了较高门槛，使许多企业望而却步。杨华39认为许多生物医药中小企业因达不到门槛标准而丧失了扶持资格。（3）财税政策可能造成部分企业研发行为的扭曲。杨国超等25认为财税政策门槛的设置可能会造成部分生物医药企业为迎合财税政策而扭曲研发行为。而曾靖闻40则认为政府补贴数额的确定方式会造成生物医药企业提高创新投入而降低企业研发成本。（4）出口退税政策不充分。杨华39指出，针对生物医药企业出口退税的政策较少且覆盖面较窄。李明等41也认为，现行出口退税政策不利于生物医药产业
14、扩大国际竞争力。4.2 优化现行财税政策的建议研究4.2.1 加大财政补贴力度，优化财政补贴方式曾靖闻40提出建议，政府补贴应适应短期和长期不同发展目标且应保持稳定的财政支出，加强对研发投入的补贴。杨华39也认为，政府应继续加大补贴力度，同时优化补贴结构与绩效考核体系，根据企业不同所有制结构、不同阶段、不同地区等情况有差异地运用财政补贴政策。李玉琼等37建议政府重点补贴生物医药企业研发的正外部性和社会效益。4.2.2 完善研发投入加计扣除政策设计鞠时珍42建议研发投入加计扣除政策的设计更具针对性，根据不同企业类型细化相关规定，同时针对不同地区制定差别化政策。李明等41提出，建议扩大加计扣除范围
15、，允许生物医药企业开发新产品的研发投入费用加计扣除。陈艳43也认为，政府应适当提高生物医药企业加计扣除比例。4.2.3 加大出口退税力度杨华39针对生物医药企业“走出去”不足，提出扩大生物医药产品出口退免税范围建议。李明等41也认为应优先、及时、足额为符合条件的相关药品、试剂、疫苗研发机构采购国产设备办理退税。耿纯44提出，建议为生物医药企业设置较高的出口退税率，提升产品的国际竞争力。5 述评与展望通过对国内外现有文献的梳理，综合现有的关于财政补贴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对研发投入的作用效果的相关研究，可以发现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重视这一主题。从二者对研发投入影响的结果来看，目前并没有达成一致结论。从
16、现有文献分析角度来看，单独研究二者对企业研发投入影响效果的文章占绝大多数，在单独分析二者对研发投入影响后又对两种政策影响效果进行比较研究的文章较少。关于生物医药产业的文献，国内学者已经将研究059成果推广ACHIEVEMENT PROMOTION视角放在财税政策对生物医药产业研发投入的测算上，还对现行财税政策的实施困境和优化方法进行了分析。但是，总体来看，现有国内文献研究财政政策或税收政策单方面对生物医药企业研发投入影响的文章并不多，能综合研究财税政策和税收政策两个方面对生物医药企业研发投入影响的文章更少，这对于明确生物医药企业财税政策有效性缺乏说服力。此外，研发投入作为能反映政府财税政策对创新的直接效果的一项指标，国内外对于企业研发投入的研究也从未停止，在进行研究时大多将研发强度选择为被解释变量，研究样本多数选择了高新技术企业、高密集产业，这些研究成果对后续研究起到了很大的启迪作用。但是生物医药产业与一般高新技术企业的不同点在于研发周期长、研发风险高，对技术创新要求更高，研发投入是生物医药产业取得创新的关键性因素，这些结论对于生物医药产业并不适用。因此，后续研究应单独针对我国生物医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