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发研究 年 月第 期总第 期【区域经济】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 李卓（），男，河南南阳人，博士，浙江财经大学语料库与跨学科研究院讲师。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的协同影响 来自长江经济带的数据检验李卓（浙江财经大学语料库与跨学科研究院，杭州 ）摘要：城市绿色发展为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资源协调发展提供了新的动力和契机。以协同发展为研究视角，基于 年长江经济带省级面板数据，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探究了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发展的影响及其内在机理，结果发现，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发展具有积极影响，但在长江经济带不同区域，其影响效果存在显著差异，中
2、游驱动效果最强，下游次之，上游驱动效果不显著；上游地区城市绿色发展模式未能真正促进区域高质量协同发展，在保护生态环境的基础上，提高经济发展效率，加大民生保障投入是上游地区实现区域协同发展的关键；中游地区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协同发展的驱动效果最佳，着重推动生产绿色化、生活绿色化和生态绿色化转型，进一步贯彻绿色发展战略是中游地区实现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高质量协同发展的关键；下游地区的主导驱动因素为政府投资和城市绿色发展双重驱动模式，因此下游地区应重视绿色技术创新和绿色产业投资，利用政府绿色投资和城市绿色发展转型的双重驱动机制，来促进下游地区“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的协同发展。关键词：城市绿色发展
3、；区域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模型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引言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积累的社会和生态环境问题日益凸显，面对资源环境约束日趋束紧的世情国情，我国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亟待转换 。为促进我国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绿色发展理念，强调了绿色发展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底色，也是我国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正确处理经济与生态之间关系的核心在于践行绿色发展理念，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绿色”需求 。年 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 关于推进城乡建设绿色发展的意见，明确指出了实现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资源协调的关键原则在于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实施城市绿色
4、发展战略。城市如何通过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实现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发展，就成为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的重要研究课题。长江经济带作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的先行示范带，其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目前的相关研究多集中在讨论城市绿色发展的概念、测度方法及发展思路等方面，而城市绿色发展作为一种可持续性的发展理念，对促进区域协同发展也同样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虽然目前也有部分研究是围绕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展开的，但鲜有研究将城市绿色发展作为前因变量，来分析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发展的影响。为此，本文尝试以长江经济带 个省（市）为研究对象，
5、分析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内在协同性的影响，为长江经济带区域协同发展提供必要的理论与实践指导，为促进长江经济带区域高质量协同发展，建立更加有效的区域协同发展新机制提供参考。依据研究的目标，本文拟完成的研究工作将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构建城市绿色发展效率评价模型和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协同发展模型，并对长江经济带 个省（市）绿色发展效率和“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协同水平进行测度；（）将城市绿色发展和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纳入同一研究框架中，分析出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协同影响的作用机理；（）将通过实证研究得出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城市绿色
6、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协同发展的驱动效果，并针对研究结论提出相应的城市绿色发展策略。二、文献综述（一）城市绿色发展的研究梳理绿色发展作为支撑和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式，对区域协同发展具有深刻的理论内涵和实践意义。绿色发展可分为狭义和广义两个层面，在狭义层面，一般是从经济增长视角来阐释绿色发展，将生态约束纳入经济增长的框架中，以保持追求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之间的协调统一；在广义层面，则是一种将绿色发展视为由生态价值观和生态伦理观主导的发展理念，倡导经济、社会、生态和文化等多方面的绿色化发展 。绿色发展作为化解自然环境约束、破解经济转型难题、促进区域协同发展的关键，已成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
7、和区域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指导理念 。随着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进入新常态，绿色发展理念不断被强烈地关注，城市绿色发展的主题学术研究也逐步深入，其研究范畴主要体现在围绕绿色发展的相关概念界定、相关理论辨析、绿色发展的效率评价、绿色发展水平的测度，以及城市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等方面。在绿色发展理论及概念界定方面的研究中，周光迅和郑臖 认为绿色发展理念是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指导思想，绿色发展理念必须同时坚持经济高质量增长和生态环境保护两条底线，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三生融合”发展模式，这是促进区域协调均衡发展的关键所在。庄友刚 则认为坚持绿色发展理念的核心是以符合生态需要的方式来改造外部自
8、然环境，区域实施绿色发展理念的根本立足点在于推动生产力发展。柯伟和毕家豪 认为绿色发展的核心是“生态问题”，绿色发展理念要坚持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走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协调发展之路，践行绿色发展理念的关键在于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层面实现绿色发展。徐祥民和姜渊 则从法学视角出发，研究认为绿色发展需要绿色法制的保障，绿色发展法是生态文明时代的法制事务，畅行绿色发展法以推动绿色发展，已经成为环境危机时代我国最重要的法制建设任务。黄建洪 从社会治理角度出发，研究认为绿色发展理念作为一种融合自然发展、社会发展、生产发展的三维融合发展理念，对提升我国治理现代化水平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综上所述，绿色发展作为一
9、种包含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三维融合发展模式，其目的就是促进城市生活、生产、生态的绿色化和谐发展和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全面发展。在区域绿色发展效率的评价方面，学者们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在宏观层面，我国绿色发展效率存在显著的时空差异，如杨志江和文超祥 利用 模型对我国省际绿色发展效率进行了测度，结果发现我国省际绿色发展效率总体水平不高，东部和中西部存在严重的两极分化格局，且三大区域之间的绿色发展效率差异还在不断扩大。在中观层面，岳立和薛丹 通过对黄河流域城市绿色发展效率演变过程进行实证研究后发现，黄河流域绿色发展效率呈现出波动上升趋势，高值主要集中在省会城市。在微观层面，郭付友等 通过对山东省
10、 个地级市绿色发展效率进行评价发现，山东省地级市层面的绿色发展效率呈现出波动变化特征。而在城市绿色发展水平的测度方面，学者们对绿色发展评价体系和方法做了深入的探究，从不同层面构建出了差异化的城市绿色发展水平评价模型，如张欢等 人的评价模型就认为绿色发展体系至少应该包括两个层面的内容，一是要以环境质量总体改善作为绿色发展取得成效的基本依据；二是要通过创新驱动、结构优化、要素升级来促进城市绿色发展的转型，根据这两个层面的内容，她们从绿色美丽家园、绿色生产消费、绿色高端发展 个维度构建了绿色发展指标评价体系。高红贵和赵路 则认为产业绿色发展是实现城市绿色发展的关键所在，他们基于产业绿色发展的视角，从
11、产业转型升级、自主创新能力、资源利用效率和环境保护 个维度构建了城市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曾刚和胡森林 的研究则认为，只有从城市经济、社会、自然复合系统出发构建出的城市绿色发展评价体系，才能客观全面地做出对城市绿色发展进行符合和谐发展价值预期的合理评价。熊曦等 则根据“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理念，分别从绿色生产、绿色生活和绿色生态 个维度构建了城市绿色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综上所述，区域绿色发展效率与城市绿色发展水平的评价工作缺乏明显的统一性价值取向，各学者的评价模型与评价思路都具有自洽的逻辑性，而评价结果的差异性却相对较大，笔者认为这是大家对绿色发展影响区域协同发展机理认识不足造成的，因此本文
12、有意在这方面给予更多的尝试。在城市绿色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方面，学者们在对城市绿色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深入探究之后，研究认为经济发展水平、外商直接投资、城镇化水平、产业结构、科技水平和环境规制等是影响城市绿色发展的重要因素，如李子豪和毛军 通过对省级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后发现，地方政府税收状况和产业结构工业化对促进区域之间绿色协同发展有显著的驱动效果。岳立等 则利用各省级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后发现，外商直接投资有利于区域技术创新，并以此能够提高绿色发展效率，提升城市绿色发展水平。刘晶和张尧 的研究表明我国工业绿色发展水平总体偏低，科技金融对工业绿色发展水平具有显著的提升作用，环境规制在科技金融对工业绿色
13、发展的影响过程中起到了显著的调节作用，环境规制越强，科技金融对工业绿色发展的驱动效果就越显著。（二）绿色发展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保护关系的研究梳理绿色发展作为一种可持续的区域协调发展之路，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学者们从多个视角分析了绿色发展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内在关系。盖美等 利用我国 个省（区、市）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绿色发展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耦合协调发展关系，各省（区、市）绿色发展和经济增长的耦合协调度具有显著的空间相关性。吕洁华 利用 年省级面板数据，分析了经济增长和绿色发展之间的互动关系，研究表明，绿色发展和区域经济增长之间却存在着协同发展关系，
14、绿色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经济增长。方世南 的研究认为，加快推动区域绿色发展是促进我国经济社会全面转型，实现区域统筹协调发展的关键所在，对实现我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价值。李顺毅 认为，绿色发展是经济社会发展与生态环境改造的有机融合，是兼具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等多维度的和谐发展方式，其利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后发现，绿色发展对缩小区域差距、促进社会和谐具有重要意义。张康洁和于法稳 认为，绿色发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前提，绿色发展有助于促进资源优化配置，缩小贫富差距，进而促进共同富裕，最终实现社会和谐发展。在绿色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方面，关于绿色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
15、系，学者们普遍认为践行绿色发展理念，推动形成绿色发展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是解决环境污染问题的根本途径 。白暴力等 认为，绿色发展是实现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创新之路，依靠科技创新驱动、严密法制保障是实现生态经济和谐发展的重要途径。周静 认为农业绿色发展必须协同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推动农业生产绿色化发展是保护农村生态环境的根本途径，其通过对长江经济带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后发现，生态效益向经济效益转化不足制约了我国农业绿色发展的持续性。为了验证绿色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的内在关系，学者们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区域绿色发展水平和绿色发展效率是影响生态环境保护的根本所在，郭付友等 认为以经济绿色化
16、和生态化作为主要途径的城市绿色化发展模式是实现生态效益的根本途径，其利用黄河流域地级市层面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促进产业绿色化与高效化发展，是实现黄河流域生态环境保护的根本驱动因素；李虹和熊振兴 通过引入 模型模拟研究发现，生态赤字税可以推动城市绿色发展，逐步减少资源消耗和污染排放对自然生态空间的超额占用，能有效保护生态环境，进而实现城市的可持续发展。综上，笔者发现关于绿色发展主题的研究，目前的成果主要集中在绿色发展水平和效率的测度方面，并对绿色发展的前因变量进行了广泛探讨，但关于绿色发展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在绿色发展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保护等的关系方面，国内学者认为绿色发展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是存在一定联系的，但研究它们之间内在关系的深度还远低于经济社会实践的预期。习近平总书记的绿色发展理念指出，绿色发展是实现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有机统一的关键 ，但目前关于绿色发展对区域协同发展的影响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鉴于此，本文拟以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发展的先行示范带 长江经济带为例，分析城市绿色发展对区域“经济 社会 生态”系统协同性的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