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企业创新能力四层次嵌套生态模型及其评价应用摘要刘凤朝朱朱姗姗杨雪琴王琼王元地本文以企业技术创新生态的最新实践为抽象基础，借鉴生态学相关理论，从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维度建立四层次嵌套企业生态系统创新能力模型，构建企业生态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层次分析法对指标进行赋权，以1 0 家世界医药行业巨头为样本进行创新能力评价和分析。结果表明，企业边界内部个体创新能力和外部种群及群落互补能力是相互影响的，外部能力的短缺会导致企业内部能力后劲不足，从而导致整体创新能力下降，这为我国医药企业创新能力提升路线图设计提供了现实经验和理论支撑。
2、关键词：创新生态系统；企业创新能力；创新能力评价一、引言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对世界经济发展和人类健康产生了全面而深刻的影响。为了延缓和阻断新冠病毒的继续蔓延，各国纷纷启动新冠疫苗的研制开发，医药企业在此过程中展现了强大的创新能力，扮演了不可替代的引领作用，而疫苗研发过程则充分体现了新时代企业创新活动的开放化、生态化。例如，辉瑞疫苗是美国辉瑞公司Pfizer和德国BioNTech合作研发，阿斯利康疫苗则是由英国阿斯利康医药公司和牛津大学联合开发。另外，企业背后社会需求的持续拉动、政府的强大支持和价值链上各相关组织的协同合作也为疫苗推向市场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从生态视角分析企业创
3、新能力是合理和必要的。那么，开放式创新条件下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是什么？生态视角的企业创新能力又该如何合理评价？二、文献回顾企业创新能力是指企业开展创新活动获取价值的能力!。现有研究主要从资源视角、过程视角、系统视角和生态视角等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进行解析，经历了从边界内部自有能力到跨越边界系统能力的拓展。从资源的视角看，企业创新能力是组织内部人才、技术、资金、信息等要素投人的整合2-3。从过程视角看，创新是一个投入一产出的过程，企业创新能力包括企业的学习能力、研发能力、制造能力、营销能力、组织能力、资源开发能力和战略能力等过程能力 5 。从系统视角看，创新能力的重点是突破组织刚性边界的多个创新
4、主体协同能力 6-9,产学研合作、价值链嵌人、网络嵌人都被认为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8-1 0 。生态视角是在系统视角基础上的深化和升级!,该视角对企业外部关系做了更多的差异化和动态化区分 1 2 ,企业的创新能力以生态系统的形式表现出来。现有的创新生态系统研究主要基于两种逻辑，部分学者认为创新生态系统的内核是隶属关系 1 3,将生态系统视为由网络和平台隶属关系定义的相互联系的参与者组成作者简介：刘凤朝（1 9 5 4-)，男，吉林通化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科技政策与科技管理。朱姗姗（1 9 9 2-），女，山东莱芜人，山东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
5、，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与技术交易（通讯作者）。杨雪琴（1 9 9 7-），女，云南大理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王琼（1 9 9 8-），女，河南新乡人，大连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企业创新管理。王元地（1 9 7 8-），男，四川峨眉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创新与知识产权。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项目编号：2 1 AZD009)/30（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的社区 4-1 6;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生态系统是一种协同结构 3,是企业和其他实体为
6、实现某种价值主张而进行的直接或间接的合作和竞争等活动配置 1 7-1 9 。随着学者对企业创新能力内涵认识的深化，相对应的创新能力测度和评价方式也随之变化，呈现出从内部到外部、从资源到关系的演变趋势。在边界内部，企业创新能力的测度早期主要关注投人和产出要素。除了创新经费、人员、成果等要素的数量 2 0-2 1,创新投入产出效率被认为测度是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 2-2 3。随着学者对企业创新能力跨越边界的认知，创新能力测度加入边界外部元素，包括政策补助等环境因素被囊括在测度体系内 2 4-2 。另外，学者注意到了组织多元化的开放式创新形式,强调外部合作关系是组织创新能力的一种体现，综合内部投人产出
7、和关系协调能力等方面测度了协同创新能力 2 6。着眼于更复杂关系的生态视角的创新能力测度则被较多地运用到了区域和产业层面 2 7-2 8 。由此可见，学术界对企业创新能力的理解和测度已经发展到创新生态系统层面且取得了诸多有创见的成果，但仍存在以下不足：对于创新生态系统概念尚未形成共识。学者们将自然生态系统的概念平移到企业创新研究领域去解构企业创新活动现实，更多的是基于企业创新活动和生命活动都具有的整体性和联动性，却忽略了企业创新社会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一样都具备不同水平的组织和严格的运转层级结构。层级划分的根本是组分间的距离，这些距离会影响局部间相互作用水平。缺乏清晰统一的系统层级是目前学者
8、们对于创新生态系统概念存在分歧的重要原因，为此，需要在分析企业创新的社会经济本性特征基础上，准确识别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本质相似性，从而建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能力理论模型，以便为创新能力评价和成长路径分析提供统一的概念基础。在企业创新生态系统能力评价研究领域,评价操作与理论模型存在一定程度的脱节。学者们虽然尝试突破资源观的局限,将生态指标纳人评价体系，但多数评价方案还未真正突破资源简单叠加的本质，未能将供应商、客户、互补者、竞争者以及环境等元素纳人层次分明且逻辑统一的分析框架。实际上，企业的创新能力生成不仅涉及研发合作形式的资源扩充，还涉及价值网络里的基于多种利益关系的技术能力、市场
9、地位以及价值获取能力等。为此，必须在广泛开发运用现有企业技术综合数据的基础上，构建基于生态视角的企业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突出企业种群内外部的互补能力，从而开展具有生态内涵的评价研究。针对上述问题，本研究从生态视角出发，从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维度建立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四层次嵌套分析模型，并构建对应的企业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以美国辉瑞、英国阿斯利康和中国国药集团等1 0 家欧美中日药企巨头为样本，运用层次分析法进行赋权，对上述企业的创新能力进行评价、剖析和对比，从而对企业创新能力进行准确定位，并在一定程度上解析创新能力差异背后的原因，为企业创新能力提升努力提供参考。三、企业创新能力模型（一）创
10、新生态系统四层次嵌套模型构建随着企业创新活动向生态化方向发展，从传统的资源、过程或系统角度已不能完整概括企业创新能力的内涵，企业间的创新竞争不仅仅是企业边界内的自有创新资源的对抗，还逐渐演变成包含企业以及其互补者的企业生态的竞争！。对具有生态内涵的企业创新能力实现清晰认知的前提是明确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生态系统的概念来源于生物学，和生物学的生态系统相似，一个较为完善的创新生态系统模型，内核上应该是统一的，而分析角度的不同会使得生态系统的呈现形式有所差别。层级结构和连通性是生态系统的基本属性 2 9 。因此，构建一个企业创新生态系统就要划分清晰的层级并且厘清层级内部和层级间的连通关系。创新生态系统
11、的核心是合作、竞争和价值共创9.30 1,围绕这个核心，本文建立一个以焦点企业为切人视角包括个体、种群、群落和环境的四层次嵌套企业创新生态系统模型，如图1 所示。在企业创新生态系统中，企业个体是创新运行的基本单元，与焦点企业通过产品流（供应商、制造商、营销商、分销商、客户、集成产品合作商、竞争者）资金流（投资方、产权投资企业、合资企业)和技术流（内向许可企业、外向许可企业和合作研发企业)连接起来的企业群体是创新生态系统的种群，而通过技术流31企业创新管理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和资金流建立起的跨越企业物种的多组织形态（学研机构、金融机构）系统是创新生态系统的群落，以
12、上层次涵盖的社会组织形态的“有机体”和其嵌人的外部环境则共同构成创新生态系统。（二）创新生态系统能力构成企业的创新能力通过个体资源能力、种群互补能力、群落协同能力和环境支撑能力四个层次得以展现。1.个体资源能力。企业个体是企业创新生态系统的基本单元，是竞争合作关系链接的基本节点。企业个体内部资源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基础支撑31。人、财、物等有形资源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必要投入，技术的提升是企业创新活动的直接目标和结果，只有持续创新并掌握核心科技才能避免企业受制于人,在竞争中处于主动,同时,创新是累积性活动 32 ,是对已有知识的利用和再创造,因此技术基础也是企业进行创新活动的重要基础无形资源。
13、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的持续累积（数量）与和谐调配（结构)表征企业最基本的“绝对”创新能力。2.种群互补能力。当企业创新活动以生态形式呈现时，种群层面的互补能力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突破个体边界后，企业首先与企业种群内部的同为企业的其他个体组织形成依附、合作、竞争等多种单向或双向关系。这些种内关系的形成主要借助于资金、产品和技术的流动 33-3。以资金为媒介，企业可以接受其他企业的投资，也可以控股投资其他企业，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资控股；以产品为媒介，企业拥有上游供应商和下游制造商、营销商、分销商、客户等，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作进行产品集成销售，也会因产品市场的争夺形成激烈的竞争关系；以技术为
14、媒介，企业可以进行内向许可从其他企业获得技术，也可以进行外向许可向其他企业提供技术，还可以与其他企业合作进行技术研发。而企业本身相对于其他企业也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占据着种群里的特定位置。这些种群内部复杂的关系和位置意味着创新资源外部获取通道的畅通、多样和稳定，能帮助企业以较低的成本满足产品的技术需求，提升创新水平，因此是企业创新能力的重要体现3.群落协同能力。企业除了和其他企业组织通过资金流、技术流和产品流建立联系，还能与学研机构、银行、风险投资机构等产生交集 35 。如果说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和竞争是种内关系的呈现，企业、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机构等由于组织形式上存在较大差异，可以看作是
15、不同的物种，这样企业以技术为媒介与大学和科研机构建立的连接，以及企业与银行和风投机构以资金为媒介建立的链接，是跨越物种的种间关系，企业与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机构等共同组成企业创新生态的群落。企业创新群落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物种以外的人才、技术和资金补给，保证了创新活动的可持续性，也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更多基础性研究成果和更强烈的外部刺激，有利于企业创新能力的跨越性进化 3。4.环境支撑能力。企业是嵌人经济和社会政治环境的创新主体，在企业创新活动过程中，必须不断与外部环境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才能维持整个生态系统的正常运行，良好的外部环境支持有助于企业自主创新成果迅速实现其市场价值。
16、如图1 所示，本文将企业及其创新组织体系嵌人的外部环境划分为市场、文化和制度三部分：企业是运用各种生产要素向市场提供商品或服务的营利性组织，市场是企业提升技术创新能力的主要驱动因素，为企业创新活动价值创造的实现提供需求空间和供给保障 37 ;社会文化环境是企业创新能力培养的土壤，创新是一个厚积薄发的过程，良好的创新文化的积淀有助于提供良好的创新氛围，激发创新精神，培养创新人才，推动创新实践，对企业创新活跃程度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制度环境则通过政策、法律、规范等对企业的创新活动起到较为直接的激励引导和约束规制作用 38 。32物技术财个体营销商分销商客户制造商投资方工竞争者焦点企业集成产品食作商供应商外向许奇企业作企业可企业大学科研机构银行风投文化市场图1 企业创新生态系统通用模型产权投种群资企业研发合内向许群落环境制度（总第7 6 期）2 0 2 3年第四期企业创新管理四、企业创新能力评价（一）企业创新能力指标体系构建表1 企业生态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一级指标二级指标三级指标发明人数量人员发明人占比专利授权数个体高质量专利数资源技术专利领域宽度能力专利领域深度R&D经费投入总量资金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