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苏商论2023.5行为能力、社会网络与农民宅基地流转决策纪倩（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510507）摘要：宅基地流转难一直是制约中国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收入增长的最大瓶颈。随着土地规模化经营的发展，伴随着农民需求的变化，宅基地流转难问题日趋明显，严重制约了农村的发展，阻碍了农民收入的可持续增长。但是，由于农民受思想观念、风险偏好、经营特性、经营规模、收入水平以及金融机构供给水平的影响，不同类型农民关于宅基地流转的决策存在很大差异。因此，本文以广东省数据为实证研究，研究农民宅基地流转的影响因素。发现其特征和需求规律，分析在宅基地流转需求上的差异。这对于完善农村土地政策，优化农村土地资源
2、配置，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关键词：农民宅基地流转；宅基地流转规模；影响因素中图分类号：F30文献标志码：A收改日期：2023-03-30基金项目：广东高校科研平台青年创新人才项目：粤港澳大湾区低效集体建设用地再开发关键技术及策略研究（2019GWQNCX050)；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优秀青年学者项目：村镇低效建设用地成因及其二次开发策略研究（XJXZ1903）作者简介：纪倩(1986)，女，山东潍坊人，硕士研究生，讲师，主要从事土地资源管理，房地产开发经营。本文所有作者授权本刊，无偿同意中国知网等网络平台的数字化应用以及新华文摘报刊复印资料的转载和摘编，如有法律代理和第三方网
3、络平台电子使用应征得本刊的同意。中国“大国小农”的现实长期存在，随着深化农村市场经济体制制度改革的不断开展和持续深化，土地结构的不断优化调整和农业转型的改造升级，广大农民对土地要素利用和盘活需求与日俱增。随着现代农村集体经济日益深入的市场化和新型农民集体生产经营的日益丰富多元化，宅基地流转对促进发展现代农业及其他新型农民集体融入农村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直接带动协调作用日益重要。但是，当前农民宅基地流转受农民思想观念、风险投资偏好、经营模式特性、经营规模、收入水平以及农村金融机构产品供给需求水平的因素影响，不同类型的农民关于宅基地流转的观念和意识存在较大的成本差异。在市场背景下，宅基地流转的政策面
4、有效满足农民紧缺需求的问题时，如何有效解决宅基地流转，顺利开展并促进宅基地流转市场发育成为重要的议题。一、文献综述、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说（一）文献综述目前，对农村宅基地流转的研究，大多在农业生产、家庭收入状况、贷款双方之间的人际关系、家庭基本特征对农民宅基地流转决策等方面。其中，性别、受教育程度、年龄、职业等农民个体禀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农民对宅基地流转的决策。事实上，相对于女性农民，男性农民会对宅基地流转产生明显的居住性依赖。现实中，从事非农职业的农民，由于他们远离家乡，往往会通过宅基地流转获得额外收入。也有研究认为，农民流转宅基地的行为在实现预期目标方面做出博弈选择，受各类条件的约束。为此，家
5、庭资源禀赋状况影响了农民的宅基地流转效益的满意度。也有学者发现，农民收入水平显著降低影响宅基地流转的需求。一是非农农民收入不仅规避不了信用风险，宅基地是保证农民还款的主要收入来源。二是非农农民收入的不断增加也有可能会大大降低部分农民的小额借贷能力需求。大量的实证研究发现，家庭收入水平、家庭成员身份如是否为村镇领导干部、接受中等教育收入水平等重要因素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二）理论基础1.行为能力理论。行为能力的思想最早出现于18世纪70年代亚当斯密的著作中，斯密认为，人的能力在固定资本中也有所体现。因此，应当通过提高人的能力来提升固定资本。1906年，欧文费雪 商经管理 103D
6、OI:10.13395/ki.issn.1009-0061.2023.05.020江苏商论2023.5在资本的性质和收入一书中率先提出行为能力的概念。到20世纪50年代中期，舒尔茨对行为能力的概念进行了进一步描述，认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之一即行为能力，如果政府要推动经济发展，就应当加大对行为能力的投资。舒尔茨在研究美国农业经济时，发现农产品产量的提升和农业经济的增长都离不开人力的推动，而且农业劳动者知识技能的提升对于促进农业经济增长有着重要作用，但是舒尔茨对工人工资的揭示并没有嵌入行为能力。在行为能力投资的演说中，舒尔茨对行为能力进行了较为全面的阐述，指出行为能力比物质资本更能带动国民经济的增
7、长，是实现国民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为此，需要进行税法和银行法改革，通过提高教育投资、社会福利等增加行为能力的方式来促进经济增长，而且这种方式在发展中国家尤其有效。行为能力理论是从宏观角度出发，贝克尔则是从家庭和个人的微观角度，对行为能力理论进行了研究。贝克尔系统地阐述了行为能力的概念以及行为能力投资的概念，为后来学者分析行为能力提供了有效指导。本文提及的农民的行为能力，也主要是从微观角度出发，用受教育程度、工作经验、健康状况来进行表征。2.社会资本理论。社会资本理论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在初期阶段，法国学者Bourdien在1980年提出了“社会资本”这一确切概念并有了系统的理论性研究。Bou
8、rdien（1980）认为，社会资本是由一个群体或社会通过体制化的关系网络而获得的关于现实的和潜在的各种社会资源的集合体，集合体的品质和数量与组织中成员的身份认同和所属的社会关系网络有关。关于社会资本的观点，Bourdien主要提出以下三点：第一，社会资本本身就是一种资源，这种资源可以使资源利用者从中获得使用的优势。当然，这种利用资源优势后所收获的效果与资源利用者的能力和利用资源的方式息息相关。第二，社会资本通常被认为是来源于社会关系网络，当个人成为组织内部一员时，这时就有了可以利用或发展组织内部关系的机会，即有了利用这个关系网络的权力。第三，社会资本是经过长期对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的不断投入而
9、形成的一种产物，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维持与稳定社会关系。社会资本概念的提出，为学术界的诸多领域融入了新鲜血液，不仅弥补了人力资源理论的不足，还给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带来了重大革新。但是，Bourdien的观点有一定的狭隘性，他过分关注个体层面，把每一类资本的效用都与经济资本等同，严重忽视了每一种资本所具有的独特性。（三）研究假说本文根据上述相关论述，对农村宅基地流转提出假说：1.现在农民外出打工多，他们不需要依赖农业的生存功能。从而脱离农业，并降低对宅基地的居住性依赖，即他们流转宅基地意愿更强。假说1：在农村宅基地流转中，农民行为能力有下身影响。2.社会网络通过两个方面来影响农民宅基地流转，一方面是与
10、邻居间熟悉程度、与邻居间的信任程度和是否参与企业活动等网络关系特征；另一方面是邻里间的互助程度、说心事人数、讨论重要问题的人数和可借钱的人数等网络结构特征。如果愿意留在本城市工作，脱离农业的可能性越大，并降低对宅基地的居住性依赖。本地市民朋友是农民来到务工地后积累的社会资本，与邻居间的信任程度越好，参与企业活动越多，参加社会组织的农民的社会网络得以扩展，农民在其工作群体中拥有的社会资本也就越多，也就越可能在一个行业稳定，其流转宅基地的意愿也就越强。从网络结构特征来看，邻里间的互助程度越高，农民进入城镇工作找寻工作的途径也就越多，农民工作时面临的困难也就越少，更有可能脱离农业，并降低对宅基地的居
11、住性依赖。提出假说2：社会网络对农民宅基地流转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二、宅基地流转规模影响因素分析（一）数据来源和采集我们根据来自广东省874份有效问卷进行分析。大多数受访者表示愿意流转宅基地的面积为2亩以下，仅有45位受访者表示愿意流转全部面积的宅基地。另外，广州市受访者表示愿意流转宅基地的比例最高，中山市受访者表示愿意流转宅基地的比例最少。（二）模型设定为了说明行为能力、社会资本对农民宅基地流转的影响，本文对行为能力和社会资本的影响进行重点考察。实证研究行为能力、社会资本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影响。采用二元Logit模型设计社会资本、行为能力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回归方程表达式：F(Ei)=l
12、np(1-p)=0+1Hi+2Si+3Fi+i（1）其中：E为农民是否流转宅基地决策；p为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概率；1-p为农民不流转宅基地决策；Hi为农民i的行为能力变量，包括受教育程 商经管理 104江苏商论2023.5表1各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变量变量的定义及描述均值标准差被解释变量农民是否流转宅基地意愿否=0；是=10.1380.344受教育程度未上过学=0；小学=1；初中=2；普通、职业高中=3；技校、中专、大专=4；本科及以上=51.5321.022健康状况非常不健康=1；比较不健康=2；一般=3；健康=4；非常健康=53.6320.994关系密切人数（a1）关系密切人数（实际值
13、）10.63916.75说心事人数（a2）能说心事的人数（实际值）4.4046.655讨论重要问题人数（a3）能讨论重要问题的人数（实际值）3.8315.9可借钱的人数（a4）可借钱的人数（实际值）3.6726.331与邻居间熟悉程度（a5）非常不熟悉=1；不太熟悉=2；一般=3；比较熟悉=4；非常熟悉=54.110.841与邻居的信任程度（a6）非常不信任=1；不太信任=2；一般=3；比较信任=4；非常信任=53.8610.811邻里间互助程度（a7）非常少=1；比较少=2；一般=3；比较多=4；非常多=53.6550.933是否参与企业活动（a8）否=0；是=10.7310.443控制变量
14、年龄实际年龄45.2911.535性别男=1；女=00.5280.499婚姻状况未婚、离异、丧偶=0；初婚、再婚、同居=10.9050.293政治面貌党员=1；其他=00.0440.205解释变量行为能力社会网络度、健康状况、工作经验三个分变量；Si为农民i的社会资本变量，包括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特征与网络关系特征两个分变量；F为影响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政治面貌、家庭人数、男性人口比例、家庭负担、平均耕地面积、家庭所在区域，0为常数项；1，2，3为待估计参数；为残差项。在此基础上进行变量选取（表1）。（三）实证结果本文运用Stata14.0对样本数据进行回归分析。以性别、
15、年龄、婚姻状况、政治面貌等为控制变量，以行为能力（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工作经验）和社会资本（网络结构特征和网络关系特征）为解释变量，以农民的流转宅基地的意愿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2。模型1、2分别是行为能力、社会资本对宅基地流转决策的回归；模型3是在1的基础上加入社会资本。1.行为能力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影响。关于行为能力对于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影响的回归结果见表2。从模型1和模型3的结果来看，行为能力显著影响农民流转宅基地的意愿。接下来从行为能力的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两个方面，分析行为能力对于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影响。具体来说，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受教育程度
16、每增加一个等级，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概率增加约0.98%，而且该关系在5%的水平上显著。农民受教育程度越高，流转宅基地的意愿越高。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使得人们所掌握的知识、技能也逐渐增多，从而增强了流转宅基地的意愿。从健康状况来看，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健康状况提高一个水平，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会增加约1.27%，该关系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成立。健康状况越好，农民流转宅基地的决策越高。从工作经验来看，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工作经验增加一次，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概率增加1.84%，并且工作经验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影响农民的流转宅基地的意愿。2.社会资本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的影响影响的回归结果见表
17、4。从模型2和模型3的结果来看社会资本对农民的流转宅基地意愿的影响具体结果如下：从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特征来看，网络结构特征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影响农民的流转宅基地的意愿。网络规模表现农民的社会资本。当农民的网络规模越大，越有助于农民从他人处获取职业所需的信息和资源的支持，增加农民流转宅基地的意愿。对于农民而言，如果他们拥有基于地缘、血缘关系的社会网络的规模越大，流转宅基地意愿的核心资源支持程度越大。由此，农民感知的社会支持越强，从而增强了流转宅基地的意愿。三、结论结论如下：（1）从行为能力对农民流转宅基地的意愿影响来看：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对农民流转宅基地的意愿影响显著。（2）社会资本网络
18、促进农民流转流转宅基地的意愿，网络规模程度越大，农民所拥有的社会资本总量越多，农民流转宅基地的意愿越大。为促进宅基地流转市场发育，政府相关部门应鼓励农民通过线上、线下教育、学历教育与 商经管理 105江苏商论2023.5Behavioral Ability,Social Network,and Farmers Homestead Transfer DecisionJI Qian(Guangdong College of Agriculture,Industry and Commerce,Guangzhou,Guangdong 510507)Abstract:The difficulty in
19、transferring homestead has always been the biggest bottleneck restricting Chinas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farmers income growth.With the development of large-scale land management and changes in farmers needs,the issue ofdifficult transfer of homestead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apparent,serious
20、ly restricting rural development and impeding the sustainablegrowth of farmers income.However,due to the impact of farmers ideology,risk preference,business characteristics,business scale,income level,and supply level of financial institutions,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decisions of di
21、fferent types of farmersregarding the transfer of homestead.Therefore,this article uses data from Guangdong Province as an empirical study to study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farmers homestead transfer.Discover their characteristics and demand laws,and analyze the differences in thedemand for homes
22、tead transfer.This has important practical significance for improving rural land policies,optimizing the allocation ofrural land resources,and promoting rural economic development.Key words:farmers homestead transfer;The scale of homestead transfer;influence factor注：*、*、*分别为在1%、5%、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括号内为稳健
23、标准误。表2行为能力、社会资本对农民流转宅基地决策影响的回归结果变量模型1模型2模型3健康状况0.024*0.033*（0.007）（0.008）受教育程度0.041*0.056*（0.005）（0.012）网络结构特征0.089*0.078*（0.001）（0.002）网络关系特征0.081*0.075*（0.002）（0.002）年龄0.003*0.004*0.005（0.001）（0.001）（0.003）性别0.077*0.066*0.067*（0.008）（0.006）（0.006）婚姻状况0.081*0.079*0.083*（0.028）（0.027）（0.027）政治面貌0.08
24、7*0.077*0.079*（0.005）（0.006）（0.006）常数值2.665*2.691*2.581*（0.875）（0.870）（0.888）P值0.0000.0000.000伪R平方0.0260.0270.029非学历教育等多种形式提高自身的受教育程度。同时，鼓励农民重视相关技能积累，不断提高就业技能。积极引导农民维护社会关系网络，提高社会资本存量，不断拓展其社会网络。参考文献：1郑沃林,邹宝玲.心理账户导向下的农地要素市场化逻辑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2(02):99-109.2郑沃林.身份认同对农民互助养老意愿的影响及其异质性分析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
25、学版),2021,35(05):58-68.3郑沃林,郑荣宝,谢昊,唐晓莲.村庄建设用地再开发实施后效应评估体系研究以广州市林和村和横沙村为例J.城市规划,2020,44(09):113-119.4纪倩,伍时力.三权分置视角下的宅基地制度演进分析J.南方农业,2020,14(17):77-79.5纪倩.农户禀赋、风险认知与农村集体土地流转效益评价基于广州市的证据J.上海国土资源,2020,41(01):22-27.6郑尚元.宅基地使用权性质及农民居住权利之保障J.中国法学,2014(02):142-157.7赵国玲,杨钢桥.农户宅基地流转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湖北二县市的农户调查研究J.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2009,18(12):1121-1124.8诸培新,曲福田,孙卫东.农村宅基地使用权流转的公平与效率分析J.中国土地科学,2009,23(05):26-29.9王崇敏,孙静.农村宅基地使用权流转析论J.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02):242-247.10章波,唐健,黄贤金,姚丽.经济发达地区农村宅基地流转问题研究以北京市郊区为例J.中国土地科学,2006(01):34-38.商经管理 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