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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亚“世界文学”的杜诗...》在日本的阅读、阐释与拟效_王茹钰.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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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杜甫研究学刊二二三年第二期总第156期作为东亚“世界文学”的杜诗秋兴八首在日本的阅读、阐释与拟效王茹钰卞东波摘要 秋兴八首作为杜甫七律组诗中的典范,不但在中国产生了巨大影响,在东亚汉字文化圈亦引起了广泛共鸣,是具有“世界文学”性质的经典作品。秋兴八首东传日本,以杜诗东亚刻本、杜集日本注本和唐诗选本、明人诗文集等文献为途径;而在此基础上,又形成了关于秋兴八首的本土化理解与阐释。同时,日本汉文学中也出现了大量拟效秋兴的作品,其中既有对杜甫的追摹,又有日本文人在主旨和情感基调方面的创新。考察秋兴八首在日本的阅读、阐释和拟效,可以了解日本杜诗学的特色,体认日本汉文学对中国文学之接受,从而揭示杜诗作为“

2、世界文学”的意义。关键词 秋兴八首 日本汉文学阅读阐释拟效杜甫作为中国最伟大的诗人,其作品早已超越国界,成为“世界文学”的一部分。哈佛大学比较文学教授大卫丹穆若什(David Damrosch)认为,“一个作品,只有展现并且活跃在超出原有文化范围之外的另一个文学系统中,才可以说,它作为世界文学有了实在的生命力”。杜甫的 秋兴八首(下简称 秋兴)“才气之大,笔力之高,天风海涛,金钟大镛,莫能拟其所到”,不但是中国的文学经典,而且“离开作品本身原来的语言文化之家,在一个多元文化的世界中,被其他语言文化传统的读者所阅读和欣赏”,在东亚汉文化圈诸国得到了广泛的阅读、深入的阐释以及各具特色的拟效,从而成

3、为东亚汉文学中具有“世界文学”性质的经典作品。作者简介:王茹钰,南京大学文学院2020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210023;卞东波,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210023。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东亚古代汉文学史”(19ZDA260)阶段性成果。美大卫丹穆若什著,查明建、宋明炜等译:什么是世界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5页。清沈德潜:杜诗偶评卷四,清乾隆十二年(1747)潘承松赋闲草堂刊本,第10a页。张隆溪:什么是世界文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1年版,第143页。65本文从东亚书籍交流史、日本杜诗阐释学史以及日本汉文学史的多重视角出发,勾勒秋兴在日本阅读、阐释、

4、拟效的多元面貌,从而揭示杜诗作为“世界文学”的经典意义。一、秋兴八首在日本的传播和阅读秋兴八首首先是通过杜集在日本传播的。日本承和五年(838)入唐请益僧圆仁 入唐新求圣教目录 中著录 杜员外集 2 卷,是现存杜集东传日本的最早记录。不过,王朝时代并非是属于杜甫的时代,日本中世的镰仓(1185-1333)、室町时代(1336-1573),杜集才真正在五山禅林得以广泛传播。据太田亨考证,五山禅林中流行的杜集经历了从集千家分类注杜工部诗草堂诗笺到集千家注批点杜工部诗的迭代。而且,日本也从这一时期开始了杜集的翻刻。据黑川洋一考订,五山时代翻刻的杜集主要有集千家注分类杜工部诗25卷、集千家分类杜工部诗

5、25卷和集千家注批点杜工部诗20卷3种。杜集文献的传入与初具规模的翻刻,为五山禅林的杜诗阅读与阐释提供了必要的物质基础,专门注解杜诗的抄物亦应运而生。目前已知的杜诗抄物主要有心华元棣 杜诗臆断、江西龙派 杜诗续翠抄、雪岭永瑾 杜诗抄、仁甫圣寿 续臆断 等,如 杜诗续翠抄 中便收录了关于秋兴的注解。在五山时期,秋兴的传播主要依赖于上述杜诗全集的东亚刻本及五山禅僧的杜诗抄物。与五山时代相比,杜诗在江户时代(1603-1867)得到更为广泛的阅读和接受,这与明人邵傅成书于万历年间的杜律集解密切相关。杜律集解的初刻本在中国已经颇为难寻,但其在日本却风靡一时。宽永二十年(1643)京都书肆风月宗智对此书

6、和训并刊行后,立刻成为当时的畅销书,自宽永至元禄年间(1643-1696)不断有各种覆刻本及增订本问世。很多日本文人留下了阅读杜律集解的记载。如石川丈山答昌三序云:“近获明邵君所选杜律集解,珍玩弗辍,松教授复尔递读迭诵,以墨点 日太田亨:日本禪林中國杜詩注釋書受容集千家註分類杜工部詩集千家註批點杜工部詩集,日本中国学会報第55集,2003年,第240-256页。日 黑川洋一:日本杜詩,杜甫研究,东京创文社1977年版,第342-343页。参见张伯伟:典范之形成:东亚文学中的杜诗,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9期,第163-188页,后收入张伯伟东亚汉文学研究的方法与实践,中华书局2017年版,第1

7、24-170页;静永健:近世日本杜甫诗集阅读史考,戚良德主编:中国文论2014年第1辑,第108-214页。静永健:近世日本杜甫诗集阅读史考,戚良德主编:中国文论2014年第1辑,第108-214页。66律,以丹施解,理义昈分,较然通晓。”其简野静轩亦云:“如来陈杜律集解,朱墨竟功,疑义不滞,通篇一贯。创通少陵之蕴奥,眩万丈之光艳,固闲居之秘宝,芸窗之奇玩也。卞玉赵璧比之为轻,与昌三每对诵,只恨少足下一人。”“昌三”“松教授”即与石川丈山同为藤原惺窝门人的松永尺五。松永尺五其号源自杜诗“时论同归尺五天”(赠韦七赞善),他常与石川丈山一同研读杜律集解,著有杜诗抄。而答昌三诗中“夔府孤城穷望眼”一

8、句,出自杜甫秋兴其二的“夔府孤城落日斜,每依北斗望京华”。松永尺五弟子木下顺庵亦有与杜律集解相关的诗作,其读杜律集解寄石征君云:“少陵诗律酷幽蕴,邵傅解成如揭暾。推毂房公怀燮理,报章严武遣残魂。清贫乐酒常忧国,独步擢材长赫门。窥杜牖窗君得髓,吟余闲适是桃源。”诗中以“揭暾”“窥杜牖窗”“得髓”等词称道邵氏集解,足见其对此书之认可。江户时代还有学者将杜律集解作为讲授汉诗的教材。东条耕先哲丛谈续编载:“(鸟山)芝轩自少壮好歌诗,刻意唐人,专以作诗教授生徒。常讲说三体唐诗杜律集解 唐诗训解等,以此作门户,自称为诗人。”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随着杜律集解风靡的浪潮,日本还出现了不少以之为底本或沿用其所编选

9、诗目、次序的本土杜律评注本,如佚名杜律要约,清水玄迪、宇都宫遯庵鳌头增广杜律集解,度会末茂杜律评丛,大典显常杜律发挥,津阪东阳杜律详解等。除杜律集解之外,江户时代还陆续刊行了诸多和刻本杜诗文献,如庆安四年(1651)中村市兵卫刊元赵汸杜律赵注2卷、明薛益杜工部七言律诗分类集注2卷,明历二年(1656)京都刊本明邵宝撰、过栋参笺刻杜少陵先生诗分类集注23卷,元禄六年(1693)京都唐本屋又兵卫刊清顾宸辟疆园杜诗注解15卷,正德三年(1713)京都柏松堂唐本屋佐兵卫刊清陈廷敬杜律诗话2卷,享和三年(1803)江户昌平坂学问所刊清沈德潜杜诗偶评4卷等。总体而言,上述和刻本杜集主要以杜律选本为主,其影

10、响虽然远不及杜律集解,却也能反映出杜诗,特别是杜律在当时的接受程度。除元赵汸杜律赵注(五言律诗选本),上述和刻本杜集均刊选了秋兴。日石川丈山:新编覆醤集卷二,王焱编: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30册,北京燕山出版社2019年版,第184页。日石川丈山:新编覆醤集续集卷一三,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31册,第440页。唐杜甫撰,清仇兆鳌注:杜诗详注卷二三,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2064页。日木下顺庵:锦里文集卷二,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65册,第70页。日东条耕:先哲丛谈续编卷三,近世文芸者伝記叢書第4卷,东京书房1988年版,第215页。以上所述均为初刻本。如沈德潜杜诗偶评,又在文化六年(1809)、文政六年

11、(1823)先后经历了两次覆刻。67此外,一些东传日本的杜集注本,虽未被翻刻,但得到了阅读,甚至为日本杜诗注家所吸收和采用。如那波活所有读杜律詹言戏江宗珉;日本国立公文书馆现藏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刻本杜律詹言,为林罗山手校本。这两则证据均可证明谢杰杜律詹言在江户早期就已经东传日本,并被彼时文人阅读。据张伯伟统计,17世纪末到19世纪中期,还有一大批清人注杜之作东传,如卢元昌杜诗阐、张远杜诗会稼卒、仇兆鳌杜诗详注、颜廷榘杜律意笺、吴见思杜诗论文、钱谦益 注杜诗、朱鹤龄 杜诗辑注、浦起龙 读杜心解、杨伦 杜诗镜铨等。这些“东渡”的中国杜诗注本不但全部刊选了秋兴,而且为日本学者之评注提供了丰富

12、的材料。可以说,无论是全集本还是律选本,秋兴在日本的杜诗传播史中从未缺席。而且,律选本特别是杜律集解的广泛传播,进一步提高了秋兴成为文学经典的可能性。唐诗选是日本最流行的唐诗读本。张伯伟在典范之形成:东亚文学中的杜诗中指出,杜诗“人人读之”的盛况不过维持了几十年,相较于托名李攀龙所编唐诗选在江户时代的流行情况,杜诗的流行大概只能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了。此观点诚然符合日本汉籍传播接受的实际情形,但是对于秋兴而言,情况又有所不同。实际上,唐诗选并未对秋兴的“文本旅行”构成阻碍,反而为其提供了另一条经典化的道路。唐诗选不唯在江户时代盛行,在明治时代(1868-1912)亦广受欢迎,是一部“形成日本人中

13、国文学方面的修养和兴趣之重要部分”的书籍,据蒋寅统计,日本曾出版包括注释本在内的各种版本唐诗选多达129种。而对唐诗选之流行发挥决定性作用者,当属以荻生徂徕为代表的萱园诸子的推崇,学界对此已有较多研究。本文关注的重点在于秋兴在唐诗选及其衍生注本中的编选情况。唐诗选东传日本在元和元年(1615),唐诗选之盛行则有赖荻生徂徕弟子服部南郭的推动。享保十九年(1724),经服部南郭校订的唐诗选在江户书肆嵩山房刊行。据蒋寅统计,仅是嵩山房梓行的南郭校订本便多达43版,若以43版各印5000 日那波活所:活所遗稿卷五,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32册,第362页。东亚汉文学研究的方法与实践,第124-170页。东

14、亚汉文学研究的方法与实践,第124-170页。日日野龙夫校注:唐诗选国字解解说,东京平凡社1982年版,第1页。蒋寅:李攀龙唐诗选在日本的流传和影响日本接受中国文学的一个侧面,国学研究辑刊第12期,第363-386页,后收入蒋寅视角与方法:中国文学史探索,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521-548页。参见前述蒋寅文章,并参见刘芳亮:日本江户汉诗对明代诗歌的接受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108-130页。参见近藤春雄编:日本汉文学大事典,东京明治书院1985年版,第771页。68部计,总数就在20万部以上。在南郭校订本之后,还产生了大量和、汉文唐诗选注释本,和文注本如服部南郭撰、林元

15、圭录唐诗选国字解,宇野东山唐诗选解吴吴山附注唐诗选辨蒙,千叶芸阁口述、小林高英记唐诗选师传讲释等。汉文注本如入江南溟唐诗句解,千叶芸阁唐诗选掌故,宇野明霞纂、大典显常集补唐诗集注,大典显常唐诗解颐,户崎淡园笺注唐诗选 唐诗选余言,昆明渊注、池子龙校头书唐诗选等。这些唐诗选的衍生文本皆依其母本,编选了秋兴中的“玉露凋伤”“千家山郭”“蓬莱宫阙”“昆明池水”四首。皆川淇园的唐诗通解则完整地收录了秋兴八首。关于秋兴在唐诗选本中是否应该被删选的问题,日本学者在诗话中也有讨论。赤泽一堂诗律云:二首以上,五首、十首者总为一首,初一首是起,终一首是结,中间几首是事情反复铺叙,犹古诗排律也。如杜甫何将军十首、

16、秋兴八首、咏怀古迹五首,皆用此法。是故,二三首以上,十首、十五首者,特读中间一首,不通其义,间有焉。他将秋兴这样的连章组诗视作一个整体,认为每首诗在结构上都有各自的功能,因此不能割裂而视。谷斗南则先从历代学者对秋兴的评价谈起,指出“历代诸公以八首为千古之龟鼎如是,至钟伯敬则不然”,然后对钟惺掊击杜甫之论进行了反驳:若谓秋兴偶然作而已,而非必于八首,则谓古诗十九首亦非必于十九首,可也。何其拘拘之甚矣。今取此“昆明池水”一首,不取其余者,粗手笨脚,而不能蹈其至处,故之以也。如随园猥奉钟氏说,不敢取一首。要之其识量必不能追摹,故遐弃之耳。他驳斥了钟惺“秋兴偶然八耳”之论调,认为仅选“昆明池水”是因为

17、钟氏不能得秋兴“至处”,而后又批评袁枚是“不能追摹”故而“不敢取一首”。这种观点在唐诗选流行的时代还是少数声音。从日本杜诗学发展的角度而言,将秋兴视作“连章组诗”的观点始于以钱谦益为代表的明清之际的学者,而在唐诗选时代,影响最大的杜诗注本仍是邵傅杜律集解。邵氏集解注释典故、山川、名物甚为简 视角与方法:中国文学史探索,第547页。日赤泽一堂:诗律“诗法”卷,赵季、叶言材、刘畅辑校:日本汉诗话集成第8册,中华书局2019年版,第3602-3603页。日谷斗南:好好园诗话坤卷“秋兴”条,日本汉诗话集成第10册,第4577页。参见日长谷部刚文,李寅生译:从“连章组诗”的视点看钱谦益对杜甫秋兴八首的接

18、受与展开,杜甫研究学刊1999年第2期,第23-29页、第32页;刘重喜:明末清初杜诗学研究,中华书局2013年版,第286页。69要,意在发明诗旨,在秋兴的注解中,并没有如钱谦益们“篇章次第,钩锁开合”“重重钩摄”般的独到眼光。因此,唐诗选衍生注本对秋兴的删选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日本学者们对秋兴“连章组诗”性质的认识程度问题。除了杜集和唐诗选,明人诗文集也是秋兴东传的重要载体,但与前两者不同,这个载体不是秋兴原作,而是明人对杜甫秋兴的摹拟与追和。与宋元时期鲜有知音相比,秋兴在明代极受追捧,据学者统计,秋兴在明代的同题拟作与唱和就至少有二十四组,而作者更是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遗民隐士,足见明人对这

19、组七律之痴迷。在江户时代,大量输入的明代诗文集以及江户学者对明代诗论之推举,为秋兴及其拟作的传播搭建了桥梁。江村北海清楚地认识到明代诗歌及诗论对日本汉文学的深刻影响,其日本诗史云:“我元禄距明嘉靖亦复二百年,则七子诗当行于我邦,气运已符,故有先于徂徕已称扬七子者。活所备忘录 曰:李沧溟著 唐诗选,甚契余意。学诗者舍之何适?永田善斋脍余杂录亦论及七子,而尔时气运未熟,故唱之而无和者。迄徂徕时,其机已熟,白石、沧浪、蜕岩、南海,大抵与徂徕同时,并非买萱园之余勇者,而其诗虽曰宗唐,亦唯明诗声格。”可以说,江户汉诗的两次重大转折以荻生徂徕为首的萱园学派标举明七子,提倡复古,尊奉唐诗,推举明诗;山本北山

20、及江湖诗社标榜公安派“性灵说”,推崇宋诗都与明代文学有直接的关系。而秋兴及其拟作也乘着明代文学流行之东风,对日本汉诗创作产生了影响。谷斗南引用明人郎仁宝之语说明秋兴之难和。郎氏记载了其友洪贯唱和秋兴一事,并录其诗。谷斗南遂发感慨云:今钻味此八首,虽乏富丽,骨力苍劲,已窥藩篱。拟其体裁固难,况于一夕压其韵乎?宋人拟秋兴者甚希矣,至明人往往有之,李梦阳、何景明各拟八首,田深甫又赋二首曰(诗略)。全篇华丽,而乏老苍。今读拟作,而后愈觉其难及。谷斗南简要总结了宋明拟作秋兴的情况,特别指出“李梦阳、何景明各拟八首”,然后又进一步对比了田深甫诗与洪贯诗,得出了后人拟作难及老杜的结论。无独有偶,大典显常在其

21、秋兴八首的序中也将拟作秋兴的历史追溯至明人何景明、李梦阳:少陵秋兴八首,后无来者,至明何、李辈祖述为之,虽则彩绚,要亦日月后爝火耳。近来诗人间有拟作,率皆集零倾匮,饾饤为八,曷足观乎?清钱谦益笺注:钱注杜诗卷一五,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504页。唐杜甫著,参见马腾飞:宫商正变,各有所宗:论明人对秋兴八首的追摹与遴选,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第54-59页。日江村北海:日本诗史卷四,日本汉诗话集成第2册,第929页。好好园诗话坤卷“秋兴”条,日本汉诗话集成第10册,第4575-4576页。日大典显常:秋兴八首序,北禅诗草卷二,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172册,第292-

22、293页。70其实,何、李之作不但为日本的秋兴拟效提供了可供追溯的历史,还直接影响了日本文人的汉诗创作:李梦阳之拟作以“秋怀”为题,日本拟效秋兴八首的诗题也有以“秋怀”名之者,如横谷蓝水秋怀八首、古贺谷堂秋怀八首等。论者认为,“世界文学不是一个无边无际、让人无从把握的经典系列,而是一种流通和阅读的模式”。此语将“世界文学”从抽象的概念具体化为一种可感知的模式,特别突出了“流通和阅读”的意义。秋兴在日本的“流通和阅读”实际上是沿着两条线路展开的:一者是杜集,尤其是杜律选本的传播,这使秋兴得以在杜诗学的背景下被阅读、评注和拟效,从而成为一个杜诗传播和接受的典型案例。另一条线路则是依托文学选本和明人

23、拟作的传播,唐诗选的传播拓宽了秋兴的影响范围,其所衍生的注本促进了日本杜诗阐释的发展;明人的秋兴拟作,特别是何景明、李梦阳等人的经典诗作,既是日本拟效作品之源头,又是其潜在的“文战”对象,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日本的秋兴创作。秋兴及其拟作的书法作品也推动了其在日本的传播。如林读耕斋写给友人的左京兆伊达君大祥忌辰哀诗序中提到:“君以可子为其雅号,又喜写字。平日得祝枝山所手书之老杜秋兴真迹而宝玩至甚。君遗言于家臣,以枝山秋兴附赠于余,不意其至此也。”可见祝允明书作秋兴真迹曾流传日本。江户著名书法家日下部鸣鹤也曾手书秋兴,加藤善庵柳桥诗话还记录了明人秋兴拟作的书法作品在日本的流传:“小西古兰近以重价购明

24、人林草书横卷,盖其所自作和少陵秋兴八首之诗,三覆至廿四首之侈,其书秃笔挥洒而遒劲有恣态,宜其十袭不轻视。”以上种种,共同构成了秋兴在日本的多维传播,并为其评注和拟效奠定了基础。二、秋兴八首在日本的阐释日本的杜诗注释活动始于五山时期。现存的禅僧杜诗抄物主要有江西龙派杜诗续翠抄和雪岭永瑾杜诗抄。杜诗续翠抄的主体是江西龙派教授集千家注批点杜工部诗集的讲义稿(有文叔真要和林宗二的抄录增补),秋兴在第十五卷,该书解释诗句或联,不录全文,于诗句中拈出一二字作题。其注以假名为主,间杂汉文。美大卫丹穆若什著,查明建等译:什么是世界文学,第6页。日林春德:读耕林先生诗集卷一六,日本汉文学百家集第77册,第246

25、-247页。日日下部鸣鹤书,高田利吉编纂:杜少陵秋兴八首,东京高田利吉1934年版。日加藤善庵:柳桥诗话卷下,日本汉诗话集成第9册,第3745页。刘芳亮:杜诗续翠抄与五山禅僧的杜诗研究,国际中国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6集,第142-161页。日江西龙派:杜诗续翠抄卷一五,日大塚光信编:续抄物资料集成第3卷,大阪清文堂1980年版,第77-87页。71杜诗续翠抄以集千家注批点杜工部诗集为底本,因而对其多有引用与解释,提及者亦多达10余次。此外,对明人王用章辑诗法源流亦多参考。杜诗续翠抄之阐释,除了常规解释词语典故,还重视总结、对比诗旨,如诗题下注云:“前三首所叙夔事多而京事少,后五首京事多而夔

26、事少矣。”其于杜诗用字精妙之处,还往往以“面白”(有趣)评点。可以说,五山时代的杜诗阐释与中国注本密切相关,其重视批点的笺注模式深受宋代诗评家刘辰翁之影响。五山时代之后,日本杜诗注本的“影响者”为邵傅杜律集解。佚名所撰的杜律要约即以邵氏杜律集解为底本,兼注杜律集解序、诗歌本文及邵氏注解。清水玄迪、宇都宫遯庵鳌头增广杜律集解,专取明清杜诗注本,以蝇头小字于篇末、书眉处对邵氏杜律集解之序跋、杜诗本文、注解进行补注,以纠其谬误,还杜诗之精义。度会末茂撰杜律评丛,选录七律133首,“依邵梦弼注编次,亦不改易,以本朝读杜诗者唯用邵氏杜律集解”。大典显常杜律发挥所选五七言律诗基本见于邵氏杜律集解,明确提及

27、邵注者更是多达20余处,对邵注之谬误亦有严谨的驳斥。津阪东阳杜律详解所注七律之编次亦明显参考邵注。明治三十八年(1905)出版的近藤元粹评杜工部诗醇,选诗虽不同于以上诸律注本,但在近体诗部分亦对邵注有所征引。这都反映了邵氏杜律集解对日本杜诗注本的影响。下文即以上述诸注本为对象,略述其对秋兴的阐释。杜律要约注秋兴者仅一条,见卷上对第四首(闻道长安)尾联“有所思”之解释:“卓氏六礼乐类云:鼓吹曲名,言离别之思也。一曰哀慈亲之不得见也。”此处直接征引中国类书对“有所思”之来源予以说明。而鳌头增广杜律集解从大量中国注本中抽录出笺注秋兴的部分,以章为单位,逐句补充邵氏注解。其补注秋兴所征引的注本主要有:

28、元高楚芳编、附刘辰翁批点集千家注批点杜工部诗集,邵宝集注、过栋参笺刻杜少陵先生诗分类集注,张远杜诗会稼卒,朱鹤龄杜工部诗集辑注,顾宸辟疆园杜诗注解等。除补充注释外,对于邵注与诸注相龃龉之处,鳌头增广本亦未回避。如杜律集解注第五首(蓬莱宫阙)之首联、颔联云:蓬莱宫阙:唐受外朝。南山:终南。承露金茎:即通天台迎候仙神。瑶池:古昆仑丘。降王母:汉时曾降。紫气满函关:老子出关,紫气。蓬莱宫,面对终南山;露盘,高在霄汉。西则有瑶池王母之降,东则有函关紫气之浮。盖神仙往来地也。首联寓言宫阙之胜,或谓讥慕神仙,与结意矛盾。杜诗续翠抄卷一五,第78页。日度会末茂:杜律评丛凡例,京华书坊濑尾源兵卫正德四年(17

29、14)刊本。佚名:杜律要约卷上,卞东波、石立善主编: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1辑第1册,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20年版,第74页。72鳌头增广本所列诸注如下:分类云:明皇晚好神仙,故借汉为喻。注解云:引以喻明皇之好仙也。注解云:公盖以瑶池王母之饮,隐喻贵妃之册为太真;紫气函关之临,显讥玄元之降于永昌也。前四句总追忆上皇于蓬莱宫求仙,而金茎承露,遂致青鸟紫气,谈符瑞者纷纷,其实霓裳羽衣,荒淫失政。公虽献赋蓬莱,仅蒙圣颜一顾而已。可见,除了邵注以为杜诗无讥慕神仙之意,所补诸注皆认为此二联以汉为喻,讽刺明皇好神仙,荒淫失政。而此处是否确有讥讽之意,鳌头增广本虽未另作发挥,其言外之意亦已明。鳌头增广

30、本的价值亦在于选录多种中国注本以补充、发明、纠正邵氏集解,形成了有关杜律注释的资料集成。度会末茂杜律评丛、近藤元粹评杜工部诗醇收录了多家中国秋兴评注。杜律评丛录秋兴于卷三,每章后附点评,主要选宋至明代的评杜材料,如天厨禁脔古今诗话游城南记日损斋杂著诗薮冰川诗式瑯邪代醉编诗体明辨焦氏笔乘丹铅总录唐诗训解唐诗归,其中以冰川诗式为最,征引多达七次,除第六首(瞿塘峡口)外,分别以“接项格”“充股格”“纤腰格”“双蹄格”“单抛格”“单蹄格”称之,论述其每章作诗之结构体式。此外,其所引诸论还涉及对秋兴中地理名物之阐释,诗旨之归纳辨析,用典、修辞、炼字之评价等内容。可以说,与鳌头增广本重视解释词语典故、辨析

31、诗旨相比,杜律评丛 之汇评更强调杜律的创作技巧,尤其注意 秋兴 单章中层次结构之安排。明治初期出版的 杜工部诗醇 所征引者则均为明清诸家,如王维桢、张綖、陈继儒、唐汝询、邵傅、郝敬、徐增、王嗣奭、陈廷敬、钱谦益、顾宸、朱鹤龄、仇兆鳌、黄生、浦起龙、范廷谋、沈德潜、杨伦、邵长蘅等。此外,其对日本学者津阪东阳的评语亦有引录。显然,近藤元粹已经认识到了明清诸家在秋兴 评论中所体现的先进性其所录评语每每直指 秋兴 的“连章诗”性质,从整体揭示秋兴写作的章法与层次。从杜律评丛到杜工部诗醇,反映了日本学者对中国秋兴研究成果的接受轨迹,也体现出日本杜诗学的演进。当然,观念的更新与变迁并非一蹴而就,在这近二百

32、年间,除了东传日本的明清杜集注本之影响,日本学者在杜诗注释方面所获得 鳌头增广杜律集解卷下,第233-234页、236页。经笔者考证,王维桢、张綖、陈继儒、唐汝询、郝敬、徐增、王嗣奭、陈廷敬、黄生、顾宸的评语俱出自仇兆鳌杜诗详注;朱鹤龄评语出自张远杜诗会稼卒;邵长蘅的评语则出自五家评本杜工部集。73的成就亦值得关注。津阪东阳是江户时代中后期的儒学家,曾任津藩有造馆督学,杜律详解即撰于其讲学伊贺期间。津阪东阳作详解,立足于诗人而非训诂家的立场,旨在避免解诗“牵强附会,横生枝叶”;而此书所选均为七律,意在以七律之“起结照应,开合顿挫”贯通古近体之诗法,且于七律中尤其推重秋兴等篇,盛赞其为“八诗皆沉

33、雄富丽,杜律中尤有力量者。怀乡恋阙,慨往伤今,公之生平,具见于此,乃公一生心神结聚”。故其笺注秋兴,除了辨析诗意,还原杜陵心曲外,格外注意对章法之分析。而此处之章法,既指单章中句子之间的意义关系与结构关系,以第二首(夔府孤城)为例,颔联注云:“上句承夔府,下句承京华。所以下文即以画省足之,而违伏枕亦即虚随之实事也。”颈联注云:“上句以京华言。下句以夔府言。”尾联总结:“此篇因夔城晚景,思望长安,而恨不得身往。起处将夔府 京华双提出,三、六皆承夔府,四、五承京华,结叙入夜,且点秋景,而仍归之夔府,亦为次首过接也。”可见,津阪东阳对诗篇的组织结构之分析贯穿至每一联中,且注意使用“承”“提”“点”“

34、归”“起”“结”等具有指示意义的术语。又指组诗中各章之关系,或某章、某句在组诗中之作用,以第三、四、八首评论为例:第三首(千家山郭):(首联)首篇迫暮之景,次因叙入夜,此则夜已过而晨起有触也。(尾联)已上三首就夔府言,以下就长安言。此八诗分界处,而末句“五陵”逗起长安矣。盖身居巫峡,心思京华,为八诗大旨。前三首专叙身之所处,而慨心之所思;后五首专写心之所思,而伤身之所处,是八诗中线索也。第四首(闻道长安):(首联)(“闻道”)此二字,八诗中分界之标也。(尾联)案:七句点秋意,兼言己所居,末应上悲意。结本章以笼起下四章。案:是八诗中机关大转处,局法变化手段,学者不可不知也。第八首:(尾联)一结总

35、收八章,所谓“故园心”“忆京华”者,一付之苦吟怅望而已,竟无奈之何也。凡一题数首作,合数首为章法,有起有结,有伦序,有照应,气脉相承,线索一串,故读者须连看局法变化,意思断续,方见妙,是其要诀也。此八首自是古今绝调,钟伯敬斥之“孙山拗甚”,随园诗话亦以为不足喜,可笑不自量耳。可以说,津阪东阳充分认识到了秋兴“章虽有八,重重钩摄”的特点,对章法之分 日津阪拙修:杜律详解题识,日津阪东阳:杜律详解卷下,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1辑第2册,第671页。日小谷薰:杜律详解后序,杜律详解卷下,第674页。杜律详解卷下,第677页。杜律详解卷下,第679-682页。杜律详解卷下,第682页、第684页、第

36、686页、第697页。钱注杜诗卷一五,第504页。74析极为细致。而对江户时代产生过巨大影响的邵傅杜律集解,虽然偶有涉及对各章关联之讨论,但毕竟是只言片语,不成体系。由此观之,津阪东阳详解对秋兴谋篇布局之把握,当是更多地受到了仇兆鳌杜诗详注、浦起龙读杜心解等清代杜诗注本的影响。在杜律详解之前,江户中期还曾出版过一部杜诗注本,即大典显常撰杜律发挥。大典曾向萱园学派荻生徂徕的门人大潮元皓和宇野明霞学习汉诗文。他认为,“凡解古人之诗,自字而句而章,必审其训,叶其调,承其情意,核其事故,反覆讽玩,如冰泮然而后已”,故而尤为重视词语的音韵训诂。因此,杜律发挥笺注秋兴不录诗歌本文,仅于每章中拈出一二词语加

37、以训释。如注第八首(昆吾御宿)“彩笔昔曾干气象,白头吟望苦低垂”句云:“干气象谓气象相干,所谓赋诗分气象也。苦,犹切也。”而且,其对诸家注解之评论尤为精当,如注第五首(蓬莱宫阙)云:“王母以言贵妃入宫。紫气以言玄元降永昌宫。注解之说固当。陈注:唐公主如金仙、玉真之类,多为道士,筑观京师,西望瑶池,盖言道观之盛也。按,此说更为优也。”“注解”即顾宸辟疆园杜诗注解,而“陈注”即仇兆鳌杜诗详注所引陈泽州注,大典此处不但对“王母”“紫气”等诗语进行解释,更引中国注本相比较以辨明诗意。其注解言简意赅,于第一(玉露凋伤)、四(闻道长安)首并未笺注,于第三(千家山郭)、七(昆明池水)首下云:“说见唐诗集注。

38、”唐诗集注是宇野明霞纂、大典显常集补的唐诗选注本,其所纂辑以蒋一葵注、唐汝询解为基础,兼涉诸家唐诗选本注,“疏、释互取,遗漏交补,省繁重而极著明”。而二十余年后,大典又在此基础上删繁撷要,形成了唐诗解颐一书。如此一来,大典便拥有了唐诗选本注家和杜诗注家的双重身份,而其唐诗选本注解系统和杜诗注解系统在秋兴的笺注上,又表现出了微妙的区别唐诗集注和唐诗解颐以唐诗选为底本,选第一、三、五、七首而题“秋兴四首”,其所纂辑的注解都源自唐诗选本注家;而杜律发挥显然将秋兴视作整体,其所录所评均源自杜诗注本两个系统在形式上并未表现出相互的影响。仍以第五首(蓬莱宫阙)颔联为例,唐诗集注夹注云:“以事写景。”尾注先

39、引蒋注,以汉武故事 列子所云解释西王母之典故;又引蒋注之按语:“按史:玄宗晚年尊老君,朝献太清,颇修 汉武故 日大典显常:唐诗解颐自叙,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5册,第349页。日大典显常:杜律发挥卷上,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1辑第2册,第354页。杜律发挥卷上,第353页。日藤原世长:唐诗集注序,日宇野明霞纂,日大典显常集补:唐诗集注,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4册,第14页。唐诗集注卷五,第433页。75事,故以为言。”而唐诗解颐则云:“瑶池,西王母所居,见列子。汉武帝斋居承华殿,有一青鸟从西来集,有顷,西王母至。睿宗女金仙、玉真二公主为女道士,筑观京师。此盖言是类。”又云:“

40、老子事见排律张九龄及上崔署诗。唐时尊老子,称玄元皇帝,立庙两京,此盖言之。”可见,这两个系统之征引对象的属性虽有不同,但大典关于诗意的理解和把握却是一以贯之的,始终以“言道观之盛”作为此联的最优解。大典的个案提供了日本杜诗学研究的新角度,即关注唐诗选本中的杜诗注解情况。下文以汉文唐诗选本注释为对象,考察它们对秋兴之阐释。入江南溟师从萱园学派荻生徂徕,其作唐诗句解,旨在除唐汝询唐诗解之厄当时日本流行的唐诗训解取材于唐诗解,深受其影响以至于次序杂乱无章,注释冗杂繁芜。故入江南溟笺注往往对旧注删繁就简,以夹注之形式解说字句诗意,偶见对旧注之批驳。如注“蓬莱宫阙”章“几回青琐点朝班”句云:“言公身在夔

41、,而心在魏阙,故此首特赋昔时宫中盛,而有恋恋思升平。意为徒讽上好神仙者,非。点者,与玷同,点辱之点,谓已污朝班也。”千叶芸阁师从徂徕的再传弟子秋山玉山,撰有唐诗选掌故,意在使“后进之学唐诗者”知唐诗之“所本”即唐诗所用之“故事”。故其笺注秋兴,往往以头注之形式,于诗中拈出词语以注释典故,而对诗意无甚发挥。如注“昆明池水”章之“菰米”云:“西京杂记:菰米,一名凋胡,生池中,至秋实如米,其米黑色。”与掌故专注解释意象典故不同,同样为徂徕后学的户崎淡园作笺注唐诗选,更重视论析诗意。除笺注唐诗选外,淡园又摘录部分注解,形成唐诗选余言,其形式颇似诗话,二书中往往互相提及。以“蓬莱宫阙”章之笺注为例,笺注

42、唐诗选注首联:“二句宫殿壮丽。”注颔联:“二句忆昔日玄宗用方士、好仙事,述全盛。”注颈联:“二句思昔日朝仪俨然。”注尾联:“是句忆昔日。全首深伤世乱,其心不已,故思昔日全盛之时,始谓宫阙,次谓全盛,次谓朝仪,及我身得其体也。感怀之情在言外,说详余言。”而唐诗选余言则先引入江南溟唐诗句解,对其否定此章中有讥讽之意进行了一番批驳:“此一首,始述宫阙之盛,前联谓其 唐诗集注卷五,第433页。唐诗解颐卷五,第513页。唐诗解颐卷五,第513页。日入江南溟:唐诗句解下,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2册,第408页。旧题明李攀龙编选,日千叶芸阁注:唐诗选掌故唐诗选例言,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3册

43、,第373页。唐诗选掌故卷五,第601-602页。旧题明李攀龙编选,日户崎淡园笺注:笺注唐诗选卷五,卞东波编: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5辑第4册,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22年版,第464-466页。76全盛骄奢,后联谓朝仪俨然,以及我身,得其体也,乃感怀之深也。如前联非讥好仙,则后联必美朝仪俨然也,不成语矣。诗道不可如此也。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是以不易知也。”二者互参,可见其“厘诸说、撮其要”之功。同样致力于说解诗意者,还有皆川淇园唐诗通解。其底本为清人叶弘勋所撰李于鳞先生唐诗选平笺注,并参考唐诗选之编选,故全录秋兴。所谓“通解”者,其序云:“若夫绎解,亦然也,篇皆有成篇之义,诸注家破碎灭裂

44、,不明于此,岂亦知其妙乎?”唐诗通解立足于整体,于每章结处通释诗意,不拘泥于个别字词之笺释。仍以“蓬莱宫阙”章为例,通解云:“蓬莱之宫,其阙乃对南山以祈万年,其承露金茎,乃置之霄汉间。天子向西望瑶池之下王母,东乃欲来老子,紫气以满函关。杜尝侍朝于其宫廷,当云移天之时,雉尾所合之处,开其宫扇,而日光因绕御衣衮龙鳞甲之际,以识天子圣颜矣。而今数年,一卧沧江之上,频惊岁晚矣,不知向后更得几回在青琐闼点朝班之名乎?”可见,其解径以铺衍诗意为务,未涉及对旧说、他注之讨论。上述诸种注本,基本都与萱园学派和唐诗选密切相关,而唐诗选之风靡,更使得其他唐诗选本鲜有问津者,但随着江户诗坛对复古、拟古风潮之反拨,唐

45、诗选的地位受到了冲击,高棅唐诗品汇和唐诗正声得到了学者的重视,“折衷派”诗人东梦亭历时十余年完成唐诗正声笺注,选秋兴四首,分别为“玉露凋伤”“夔府孤城”“蓬莱宫阙”“昆明池水”,东梦亭于题下注云:“褧按,八首连读,可以知其妙境,此编仅录四首,读之气脉不相贯通。然亦补之,非高氏之意,姑依旧选,遗珠可惜。”可见,他虽尊高棅之意,依唐诗正声旧选,但仍将八首视作一个整体,认为不当删选。东梦亭笺注秋兴,博引前注,于字句出处用力颇勤。其与前述诸种唐诗选本注解的不同之处,在于对钱谦益、朱鹤龄、仇兆鳌、沈德潜等明清杜诗注家的研究成果多有吸收。如注“昆明池水”章尾联云:“沈德潜曰:借汉喻唐,极写苍凉景象。结意身

46、阻鸟道,迹比渔翁,见还京无期也。”“蓬莱宫阙”及“昆明池水”章末还分别引阎若璩潜邱札记与杨慎丹铅总录,以点明二章“借古事以咏今,讽刺隐然”及“兵戈离乱之状见矣”之诗意。除了杜诗及唐诗选本的注解外,日本学者还常于诗话中讨论秋兴。关于秋 日户崎淡园:唐诗选余言卷上,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4册,第720页。日中岛渔:唐诗通解序,日皆川淇园:唐诗通解,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5册,第11页。唐诗通解卷五,第201页。明高棅编,日东梦亭笺注:唐诗正声笺注卷一六,中国文集日本古注本丛刊第2辑第7册,第246页。唐诗正声笺注卷一六,第251页。77兴之章法,津阪东阳夜航诗话中的观点可与其杜律详

47、解相呼应:凡一题而赋数首者,不唯宜各换意境,亦须格局变化不肯雷同。譬如观演剧,每出改观。若篇篇体裁同一机轴,略无变易,令人欠伸耳。观少陵秋兴八首、何将军山林十首,首尾布置有起有结,每章各有主意,或赋景,或写情,错综变化,用正用奇,不可方物也。如老杜秋兴八首,长安、夔府,昔事今况,昼夜阴晴,俯仰行坐,情景互叙,悲欢交集,意旨辞采未尝犯重,错综变化不可端倪,调剂停匀之妙,尤见良工苦心,所以为千古绝作也。他认为,像秋兴这样的连章诗,其谋篇布局、意旨辞采都须错综变化,方能成为垂名后世的千古绝作。而在日本学者看来,秋兴之精妙处不惟格局之排布,亦须着眼于字句之锻炼。皆川淇园云:盛唐诸人之诗,规模皆宏远,而

48、意思皆著实,譬犹庙廷宫悬,金声玉振,而余韵无穷。如杜甫秋兴“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高楼坐翠微”,“日日”字,固虽为下言“信宿渔人”作地者,然非规模宏远,决不能下此二字。意思著实,乃前所谓参永久固定之境者即是也。如“千家山郭”句,骤读只谓此唯泛然写山郭朝景,不知作者苦心,特添以“千家”二字,然后以见望中民舍如织,街衢如棋,朝光正满,却自静阒,稀见车马人物往来走动之景状者也。此评语特拈出“日日”与“千家”,强调用字“意思著实”可使诗句余韵无穷。虽未明言,亦可知皆川淇园此论是针对明人关于“七言律是否可剪上二字”之争论所发。而且,日本诗话还对秋兴之对仗多有关注,如熊坂台州律诗天眼以秋兴诗句为例说明律诗结

49、句对仗的原则:凡律诗,起结欲对偶极切,则害乎意象,是以良工不尔。结则如杜工部“关塞极天唯鸟道,江湖满地一渔翁”及“一卧沧江惊岁晚,几回青琐点朝班”,“鸟道”与“渔翁”、“卧”与“回”、“晚”与“班”不切。按,“渔”与“鱼”同音,假以对“鸟”,亦妙。除此之外,关于中国学者对秋兴诗意之说解,日本诗话亦有所发明。古贺侗庵侗 日津阪东阳:夜航诗话卷四,日本汉诗话集成第4册,第1602页。夜航诗话卷五,第1646页。日皆川淇园:淇园诗话,日本汉诗话集成第3册,第1304-1305页。参见明胡应麟诗薮内编云:“李驳何云:七言律若可剪二字,言何必七也。此论不起于李,前人三令五申久矣。”(明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五

50、,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01页)日熊阪台洲:律诗天眼,日本汉诗话集成第3册,第1379页。78庵非诗话卷四“说诗失于太深”条中,就徐增而庵说唐诗说解“闻道长安”“昆明池水”二章之诗意而发议论:而庵泥“百年”字,谓由大历追溯高祖之初,刻舷求剑,已属可笑。又泥“不胜”二字,历举高祖以来时事可悲,如武曌、韦庶人之乱,以实其言,是画蛇而添足也。此句悲世之衰乱,故曰“世事”,奚微词之有?岂可改作百年“国政”乎?织女、石鲸,皆昆明池所有,见西京杂记、文选注。“机丝虚夜月,鳞甲动秋风”,池沼荒凉之状可想。今以为织女机丝喻相臣经纶之密,石鲸喻强梁好逞之人,则二句特一俗子谜耳。说诗穿凿之弊,至而庵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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