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国际金融研究所国际金融研究所 全球全球银行业银行业展望报告展望报告 要点 2019 年第年第 2 季度（总第季度（总第 38 期）期）报告日期：报告日期：2018 年年 3 月月 28 日日 2019 年以来，全球银行业经营环境整体平稳，实体经济增长动能有所减弱，金融市场更趋平稳，金融监管趋严态势不减。在此背景下，主要经济体银行业继续呈现分化发展的态势，新兴市场保持较快增长。2019 年以来，中国银行业资产负债保持平稳增长，风险抵补能力进一步夯实，预计银行业不良贷款比率维持相对稳定，银行业将积极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从全球银行业的资本管理策略来看，危机以来内源融资的贡
2、献度下降，通过发行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等非普通股资本工具补充资本的力度加大，这对中国银行业的资本管理有一定启示意义。金融危机以来，受经营环境与监管趋严的影响，全球银行业的综合化经营呈现差异化发展趋势，发达国家银行业整体上收缩，新兴市场经济体银行业有所增强，中国银行业综合化经营尚有改进提升空间。美国银行业非利息收入占比的变化 资料来源：美国 FDIC，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25%30%35%40%45%1984 1988 1992 1996 2000 2004 2008 2012 2016 2020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全球银行业全球银行业研究研究课题组课题组 组
3、长：陈卫东 副组长：张兴荣 成 员：王家强 邵 科 熊启跃 赵 雪 原晓惠 孙艺洋 梁 斯 刘雅莹（香港）于一工（悉尼）王 哲（东京）瞿 亢（伦敦）鲁蒙初（俄罗斯）杨 勃（匈牙利）李文俊（约翰内斯堡）黄小军（纽约）施小冬（巴西）联系人：王家强 电 话：010-66592331 邮 件：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 2019 年第 2 季度 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银行业发展新使命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银行业发展新使命 中国银行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中国银行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2019 年第年第 2 季度）季度）2019年以来，全球银行业经营环境整体平稳，实体经济增长势头有所减弱
4、，金融市场有所趋稳，监管趋严态势不减，主要经济体银行业继续呈现分化发展的态势，风险状况整体稳定。中国银行业资产负债保持平稳增长，风险抵补能力进一步夯实，对小微企业与民营经济的支持力度进一步加大。本期报告重点对全球大银行的资本管理策略、中国银行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向进行分析，对全球银行业综合化经营趋势进行专题研究。一、2019 年第二季度全球银行业发展展望 （一）（一）银行经营环境整体平稳，面临新机遇、银行经营环境整体平稳，面临新机遇、新挑战新挑战 2019 年以来，全球银行业的经营环境呈现如下发展态势：全球全球经济经济增长势头增长势头减弱减弱。受英国脱欧进程延长、美国政府“停摆”、贸易摩擦加
5、剧等系列因素影响，2019 年以来全球经济下行风险明显增加。2019 年 2月，全球采购经理指数（PMI）降至 52.6，其中制造业 PMI 到达 50.6 的低点，接近荣枯线水平（图 1）。根据 2019 年 1 月 IMF 报告，2018 年全球经济增速达到 3.7%，2019 年和 2020 年的经济增速预期分别下调至 3.5%和 3.6%。全球经济增长不确定性将给银行业经营发展带来新挑战。金融金融市场保持整体稳健市场保持整体稳健。2019 年，基于全球增长预期放缓、贸易紧张局势加剧和避险情绪增强等因素，各国央行在政策利率调整上更趋审慎，美联储表示 2019 年和 2020 年将放慢加息
6、步伐；欧洲中央银行表示将继续维持欧元区主导利率为零，并预期在 2019 年底前不会加息。2018 年以来，新兴经济体智利、印尼、墨西哥、俄罗斯、南非陆续抬高政策利率，2019 年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利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2 2019 年第 2 季度 率环境一直保持平稳；印度、中国分别采取降息、降准政策，国内融资环境逐步改善。2019 年，美联储加息进程趋缓、美国经济可能在年内见顶，美元大幅升值空间有限，这将减小对新兴经济体金融市场的冲击，资本外流现象有望缓解。2019 年以来，MSCI 发达国家和新兴经济体银行股指明显抬升（图 2），反映出市场对银行业发展前景整体乐观。图
7、图 1：摩根大通摩根大通全球全球 PMI 指数指数 图图 2：全球股指与银行业股比较：全球股指与银行业股比较 资料来源：IIF、Bloomberg，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金融监管趋严态势金融监管趋严态势不减不减。巴塞尔委员会完成“健全流动性风险管理和监督原则”审查并决定沿用该规则。金融稳定委员会（FSB）修订了市场风险资本要求计量框架，对金融机构的资本和流动性监管要求将进一步提升。全球系统重要性银行（G-SIBs）正式实施总损失吸收能力要求（TLAC），美资和日资G-SIBs 面临一定的资本补充压力。美联储考虑对外国银行分支机构实施更严格的监管措施，在美外资银行分行或将面临更为严格的监管要求
8、。欧洲银行管理局（EBA）加大反洗钱监管力度，并拟对将全球业务从英国转移至欧盟的跨国银行进行资产价值和资本监管审查。欧盟拟按照银行行为监管标准，强化对投资公司等“类银行”机构的监管。日本央行考虑建立首次公开募币（ICO）监管框架（表 1）。505152535455562013201420152016201720182019综合PMI服务业PMI制造业PMI80901001101202018-12018-42018-7 2018-10 2019-1MSCI新兴市场MSCI发达国家MSCI新兴市场银行股MSCI 指数，2018 年初=100 PMI 指数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9、 3 2019 年第 2 季度 表表 1：2019 年年第一第一季度季度部分金融监管政策及其影响部分金融监管政策及其影响 时间时间 主要金融监管政策动向主要金融监管政策动向 主要影响主要影响 FSB 2019年1月 审查并确认 2008 年的“健全流动性风险管理和监督原则”银行和金融市场流动性监管将加强 FSB 2019年1月 修订市场风险资本框架 总体市场风险资本要求的加权平均值预计比巴塞尔协议 2.5 框架下提高约 22%BIS 2019年1月 TLAC 政策正式实施 对于发达经济体的 G-SIBs,2019年1月TLAC资本不得低于风险加权资产的 16%，2022 年 1 月不得低于风险
10、加权资产的 18%。美国 2019年3月 美联储拟加强外国银行分支机构的监管 外资银行流动性、资本要求或提高 欧盟 2019年1月 欧洲银行管理局（EBA）与反洗钱/反恐怖融资主管当局达成信息交换协议 银行业反洗钱和反恐怖融资审查将更加严格 欧盟 2019年2月 欧盟委员会拟授予 EBA 等监管机构更大权利 旨在打击银行反洗钱活动 欧盟 2019年2月 EBA 计划对全球业务从英国转移至欧盟的跨国银行进行新一轮审查 相关银行将面临更高资本要求或资产损失 欧盟 2019年2月 EBA 已达成一项针对加强金融服务业监管的协议“类银行”投资公司或将加强监管 日本 2019年3月 日本央行加强数字货币
11、监管 弥补数字货币监管漏洞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资料整理（二二）主要经济体银行业发展将继续呈现分化态势主要经济体银行业发展将继续呈现分化态势 在经营环境整体相对平稳的背景下，预计 2019 年全球银行业发展将延续2018 年以来的发展趋势，主要特点包括：1.发达发达国家国家银行业资产增速平稳银行业资产增速平稳，新兴经济体银行业资产增长新兴经济体银行业资产增长较快较快。2018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4 2019 年第 2 季度 年末，中国银行业以 39.1 万亿美元资产规模居各国家和地区之首，欧元区和美国银行业分别以 34.1 万亿美元、17.9 万亿美元居第二、第三位。2
12、018 年，发达国家银行业资产规模增速平缓，美国银行业为 3.03%，欧元区、日本银行业分别为 0.11%和-0.03%，澳大利亚银行业为 2.6%。新兴经济体银行业资产规模呈现较快增长，马来西亚、泰国、印尼分别增长 6%、3.1%和 10%；俄罗斯、南非分别增长 10.44%和 7.4%（表 2）。从国际金融协会（IIF）新兴市场贷款条件指数1看，2019 年新兴市场银行业将继续保持资产快速增长态势，与发达国家形成分化发展态势。2018 年四季度、2019 年一季度新兴经济体银行贷款条件指数分别升至 48.1 和 50.7，继 2018年第一季度后再次回到 50 的中位水平，较 2018 年
13、第三季度 4 提升 4.64 点（图3）。近年来，以新兴经济体为主的中等收入国家银行信贷增长强劲，信贷占 GDP比重逐年提升。2017 年末，中等收入国家信贷占 GDP 平均比重达 137.5%，不断向 181%的全球平均水平靠近（图 4）。图图 3：新兴新兴经济体经济体银行银行贷款条件指数贷款条件指数 图图 4：国内：国内信贷占信贷占 GDP 比重（比重（%）资料来源：IIF，World Bank，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 新兴市场银行信贷指数（EM bank lending survey）来源于国际金融协会（IIF）每季度对全球主要新兴市场银行高管的调查报告，由信贷标准、贷款需求、融资条
14、件、贸易融资、不良贷款 5 个分项指标构成，该指数高于 50 表明信贷宽松，贷款条件好转；低于 50 表明信贷紧缩，贷款条件恶化。40.042.044.046.048.050.052.014Q4 15Q3 16Q2 17Q1 17Q4 18Q360110160210200020032006200920122015全球平均水平中等收入国家高收入国家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5 2019 年第 2 季度 预计发达国家与新兴市场银行业差异化发展态势将会延续预计发达国家与新兴市场银行业差异化发展态势将会延续。2018 年末，俄罗斯、印度和印度尼西亚银行业贷款余额同比分别增长12.5
15、%、15.1%和13.7%，增速较上年同期均有所提高。发达国家银行业贷款增长平缓，增速呈现不同程度下降，美国、澳大利亚、欧元区分别下降 0.01 个百分点、0.3 个百分点和 5.77个百分点。预计 2019 年二季度全球银行业资产增长将延续分化增长态势，美国、日本资产规模较年初分别增长 1.7%左右，新兴经济体银行业将继续保持较快增长，其中印尼将较年初增长 5.0%左右（表 2）。表表 2：主要经济体银行业总资产主要经济体银行业总资产及增长预测及增长预测2 国家或地区国家或地区 资产总额资产总额 （20182018 年）年）同比增速同比增速 （20182018 年）年）资产总额资产总额 （2
16、0192019H1H1f f）较年初增速较年初增速 （20192019H1H1f f）发达国家发达国家 美国 179,431 3.03%182,504 1.7%欧元区 341,306 0.11%-日本 64,137-0.03%65,248 1.7%澳大利亚 32,794 2.60%33,004 0.6%新兴经济体新兴经济体 中国 390,838 6.40%407,543 4.3%巴西 15,058 1.58%15,228 1.1%俄罗斯 13,533 10.44%13,521-0.1%马来西亚 6,399 6.00%6,590 3.0%泰国 5,846 3.10%5,936 1.5%印尼 5,
17、546 10.00%5,821 5.0%南非 3,830 7.40%3,955 3.3%资料来源：各央行和监管机构，Wind，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2.预计全球银行业预计全球银行业盈利状况盈利状况保持良好。保持良好。2018 年主要经济体银行业继续保持较好的盈利态势。发达国家和经济体方面，欧元区、美国、澳大利亚净利润均实现正增长，其中美国受税改、去监管等政策影响，同比增长 43.4%3。新兴经济体俄罗斯、印尼、泰国净利润增速均超过10%，分别达70.3%、18.3%和10.7%。2欧元区银行业数据为 2018 年 9 月末，下同。3若扣除税改因素，同比增长 13.6%，增速依然可观。单位：亿
18、美元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6 2019 年第 2 季度 中国、巴西、马来西亚、南非等国家净利润增长平稳，增速分别为 4.7%、1.3%、2.8%和 4.8%。预计 2019 年 2 季度全球银行业盈利将继续呈现良好态势，部分国家可能出现波动，如美国银行业受税改效应递减影响，2019 年二季度净利润面临下降的压力（表 3）。表表 3：主要经济体银行主要经济体银行业净利润及增长预测业净利润及增长预测4 资料来源：各央行和监管机构，Wind，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3.全球全球银行业银行业风险状况稳定风险状况稳定。2018 年，发达国家风险状况良好，部分新兴经济体风险有所恶化
19、，但整体可控（表 4）。截至 2018 年末，欧元区、美国、日本银行业不良贷款余额同比分别下降 16.4%、13.8%和 13.5%；澳大利亚不良贷款余额同比增长 10.4%，但其不良贷款率依然保持在 0.4%的较低水平。新兴经济体不良贷款余额出现不同程度上升，但不良贷款率仍保持在稳定区间。2018年末，中国、马来西亚、印尼、泰国不良贷款率分别为 1.83%、1.60%、2.37%和 3.10%；俄罗斯不良贷款率略高，为 4.68%，但同比下降 0.58 个百分点；巴 4日本银行业的数据为 2018 日历年末，并非 2018 财年末（2019 年 3 月末），净利润同比为与上年同期相比较。国家
20、或地国家或地区区 净利润净利润 （20182018）同比增速同比增速 （20182018）ROAROA （20182018）ROEROE （20182018）净利润净利润 （20192019H1H1f f）同比增速同比增速 （20192019H1H1f f）发发达达国国家家 美国 2,374 43.37%1.35%11.78%1,195-0.3%欧元区 1,653 2.45%0.48%7.20%-澳大利亚 268 5.80%0.80%12.37%136 1.5%日本 173-3.38%0.27%8.54%56 -11.1%新新兴兴经经济济体体 中国 2,667 4.72%0.90%11.73%
21、1,600 6.4%俄罗斯 193 70.30%1.50%13.80%95 4.1%巴西 174 1.31%1.23%-95 7.5%印尼 105 18.30%2.55%15.83%60 16.5%马来西亚 90 2.80%1.40%13.50%45 -3.6%南非 62 4.84%1.31%15.98%31 4.3%泰国 6 10.70%1.13%9.60%4 7.5%单位：亿美元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7 2019 年第 2 季度 西银行业风险状况恶化，不良贷款余额同比增长7.2%，不良贷款率同比上升0.11个百分点，至 6.35%。资本充足率保持较高水平。截至 20
22、18 年末，美国、欧元区、日本、澳大利亚资本充足率分别为 14.6%、19.0%、18.1%和 14.8%。新兴经济体泰国、印尼、马来西亚资本充足率分别为 17.9%、23.0%和 17.4%；俄罗斯资本充足率较低，为 8.3%，但其一级资本大幅增长 9.3%，资本状况有所改善。当前，各国监管体系不断完善，金融市场相对平稳，预计 2019 年二季度全球银行业资产质量和资本状况将持续改善，风险状况稳中向好。当然，欧洲银行业的局部风险状况仍需要持续关注。意大利实体经济陷入衰退，公共债务高企，银行业发展前景面临较大的不确定性。西班牙桑坦德银行推迟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赎回权的行使，引起市场投资者广泛关注
23、（见专栏 1）。表表 4：部分国家和地区银行业风险与资本状况变化（亿美元：部分国家和地区银行业风险与资本状况变化（亿美元，%）国家国家 或地区或地区 不良贷不良贷款余额款余额 较上年较上年 增长增长 不良不良 贷款率贷款率 一级资本一级资本规模规模 一级资本一级资本增长率增长率 资本资本 充足率充足率 发达国家发达国家 欧元区 8,179-16.40 3.40-19.00 美国 1,005-13.82 0.99 17,405 3.81 14.60 日本 173-13.46 0.67 3,254 0.02 18.06 澳大利亚 91 10.40 0.40 1,807 5.33 14.80 新兴经
24、济新兴经济体体 中国 2,951 18.74 1.83 22,571 11.06 14.20 俄罗斯 439 1.90 4.68 1,009 9.26 8.30 巴西 436 7.17 6.35 1,133 0.59-泰国 136 3.20 3.10 592 4.00 17.88 印尼 87 2.00 2.37 836 2.70 22.97 马来西亚 59-0.80 1.60 534-4.70 17.40 南非-147 6.70 15.98 资料来源：各央行和监管机构，Wind，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8 2019 年第 2 季度 专栏专栏 1 1：
25、桑坦德银行推迟执行永续债赎回条款桑坦德银行推迟执行永续债赎回条款 2019 年 2 月 13 日，西班牙桑坦德银行宣布对于 2019 年 3 月 12 日达到首次赎回期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将不行使赎回权。这一公告引起了市场投资者的广泛关注。2014 年 3 月 12 日，桑坦德银行发行了 15 亿欧元无固定期限资本补充债券。根据债券条款，债券筹集资金计入桑坦德银行负债，可补充银行其他一级资本。首次赎回期为 5年，即发行人在 2019 年 3 月 12 日有权赎回债券。债券票息采取浮动利率定价，定价方法为 5 年期互换利率+5.41%，如果首次赎回期后债券存续，将仍按照该方法定价。债券票息支付
26、非强制、非累积，当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降至 5.125%时，债券将触发转股机制。从合同条款看，桑坦德银行本质上拥有以票面利率为执行价格的看跌期权，选择不赎回债券符合条款规定，不涉及违约。此次事件引起关注的原因在于，桑坦德银行没有按照常规做法在首次赎回期赎回债券，而是选择让债券存续。这给投资者带来了一定的风险：一是流动性风险。部分投资者参照历史经验将永续债看作 5 年固定期限债券，并以此进行资金的期限匹配安排。由于永续债二级市场交易并不活跃，债券延迟赎回使投资者面临流动性风险。二是市场风险。按照市场规律，当债券临近到期日时，其二级市场价格应向票面价格收敛。由于债券赎回延期，市场对永续债重定价，
27、容易引起二级市场价格短期内的急促下跌，引发市场风险。从实际影响看，该债券二级市场价格小幅下跌后，逐步恢复平稳。桑坦德银行选择不赎回债券主要基于以下考虑：一是发行成本较低。从桑坦德银行几支性质相同的债券看，此次递延赎回债券的票面利率成本较低，如不赎回仍将按 5年期互换利率+5.41%计价。其他债券融资成本包括“5 年期互换利率+5.64%”“5 年期互换利率+4.788%”5 年期互换利率+6.803%”以及固定利率 7.37%、6.75 等。二是满足资本监管要求。截至 2018 年底，桑坦德银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 14.98%和 13.12%，杠杆率仅为 5.22%，虽然高于最低
28、监管要求，但考虑到附加资本缓冲要求、TLAC 要求以及 IFRS9 的实施，桑坦德银行当前面临一定的资本压力。永续债与二级资本工具不同，不存在剩余期限小于 5 年可计入监管资本的数额逐年扣减的问题。桑坦德银行选择推迟赎回，可适当减轻当期资本补充压力。从银行业一般规律看，类似桑坦德银行的递延赎回事件不会成为常态。绝大多数银行会选择如期赎回永续债，同时发行新资本工具。桑坦德事件的启示是，永续债条款设计相对复杂，在国际市场上也算新兴投资标的。投资者在考虑获得丰厚回报的同时，也应关注其条款设计及潜在风险。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9 2019 年第 2 季度（三）（三）国际大型国际大
29、型银行银行资本管理策略及启示资本管理策略及启示 资本金是商业银行经营发展的基石。稳健、灵活的资本管理策略对银行长远发展至关重要。资本充足率等于资本净额与风险加权资产的比值。商业银行可通过提升资本金（分子策略）（分子策略）和降低风险加权资产（分母策略）（分母策略）两种方式对资本充足率进行管理。1 1分子策略的重要性上升分子策略的重要性上升 2008 年危机前，“做低”风险加权资产（分母行为）成为 G-SIBs 资本管理的核心策略，借助复杂的风险计量模型和资产的表内外腾挪，商业银行实现了在扩张资产规模的同时大幅降低风险加权资产的策略。这种基于“监管套利”的资本管理策略实际增加了银行杠杆，使资本充足
30、率处于高估状态，显著提高了银行体系脆弱性，最终导致危机在金融机构间的迅速传播。危机后，巴塞尔强化了对资本金数量和质量要求，同时对风险加权资产计算更为严格，限制了银行通过做低分母提升资本充足率的空间。国际大型银行的资本管理策略开始依赖分子策略。从国别维度来看，2016 年，欧元区、美国、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亚、中国银行业的资本充足率分别是 2008 年的 1.5倍、1.1 倍、1.2 倍、1.2 倍、1.2 倍和 1.1 倍。其中，分子策略的贡献率分别达到87.9%、78.5%、-7.2%、41.3%、100%和 959.4%；分母策略的贡献分别为 12.1%、21.5%、107.2%、58.7
31、%、0%和-859.4%。分子策略对资本充足率提升的正面贡献显著大于分母策略（表 5）。从全球大型银行的表现来看，22 家 G-SIBs 的资本充足率平均提升 1.7 倍，其中资本净额的平均贡献为 73%，风险加权资产变动的平均贡献为 27%。2 2分子策略的主要做法分子策略的主要做法 分子策略是提高资本充足率分子资本净额。提升资本净额的方式可分为两类：一是内源融资，即银行通过利润留存形成资本公积，实现资本有机增长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0 2019 年第 2 季度 表表 5：主要：主要经济体银行业资本经济体银行业资本管理管理策略策略 国家国家 指标指标 2008200
32、8 20162016 2016/20082016/2008 贡献率贡献率 欧元区欧元区 资本充足率(%)11.50 17.20 1.5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4.83 6.88 1.4 87.9%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 0.42 0.40 1.0 12.1%美国美国 资本充足率(%)12.50 14.20 1.1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9.25 10.22 1.1 78.5%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 0.74 0.72 1.0 21.5%日本日本 资本充足率(%)11.70 14.20 1.2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5.62 5.54 1.0 -7.2%风险加权资
33、产/总资产 0.48 0.39 0.8 107.2%加拿大加拿大 资本充足率(%)12.90 14.90 1.2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4.77 5.07 1.1 41.3%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 0.37 0.34 0.9 58.7%澳大利亚澳大利亚 资本充足率(%)11.40 13.80 1.2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4.90 5.93 1.2 100.0%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 0.43 0.43 1.0 0.0%中国中国 资本充足率(%)12.20 13.30 1.1 100.0%资本净额/总资产(%)3.66 8.38 2.3 959.4%风险加权资产/总资产 0
34、.30 0.63 2.1 -859.4%数据来源：BIS，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organic growth），内源融资一般补充银行核心一级资本,反映在权益中的资本公积、其它综合收益以及未分配利润项目。另一类是通过发行资本工具向利益相关人（stakeholder）融资，资本工具主要包括普通股、优先股、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等。危机以来，G-SIBs 资本补充的分子策略主要呈现以下特征：内源融资贡献度下降。内源融资贡献度下降。危机以来，G-SIBs 资本结构中未分配利润、资本公积和其他综合收益占资本净额的比例有所下降。资本结构内源融资占比下降的主要原因包括：（1）盈利下滑。盈利下滑。2010 年2
35、017 年，G-SIBs 的 ROE 平均不足为 8%，较 20052006 年的平均 15%的水平下降了 7 个百分点，盈利水平下降减少了内源融资的来源，是内源融资占比下降的主要原因。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1 2019 年第 2 季度（2）G-SIBs 加大了市值管理力度。加大了市值管理力度。危机以来，全球银行业股价整体低迷。为提振股价，部分 G-SIBs 强化市值管理。通过加大分红提升股息回报率，通过加大回购力度提升股票价格，为投资者创造资本利得。通过市值管理操作，G-SIBs 的主要目的在于为后续的股票增发创造有利条件，但也消耗了内源资本的补充来源。美国富国银行、
36、美国银行、摩根大通在市值管理方面表现突出。但也有部分 G-SIBs 通过下调分红比例积累内源融资，如部分欧洲 G-SIBs 和中资 G-SIBs。外源融资力度加大。外源融资力度加大。危机以来，由于盈利水平下滑，G-SIBs 加大了外源融资力度。从结构上看，由于银行股票价格整体低迷，G-SIBs 外源融资增长点主要体现在其他一级资本和二级资本等非普通股资本工具方面，有以下特点：（1）不同地区银行资本工具呈现较大差异。美资）不同地区银行资本工具呈现较大差异。美资 G-SIBs 倾向于使用优先倾向于使用优先股和信托优先证券补充其他一级资本。股和信托优先证券补充其他一级资本。受法律制度及银行经营管理偏
37、好等因素影响，美国美国 G-SIBs 偏好于通过股权类资本工具筹集资本金。偏好于通过股权类资本工具筹集资本金。20102018 年间，花旗集团共发行资本补充证券（不包括普通股增发和配股，下同）215 亿美元，其中信托优先凭证 22.5 亿美元，优先股 192.5 亿美元；摩根大通集团发行资本补充工具 226.9 亿美元，全部为优先股。加拿大皇家银行在发行优先股基础上，大量发行转股型二级资本工具。2010 年2018 年，加拿大皇家银行发行资本工具 157.2 亿美元，其中优先股 73.9 亿美元，二级资本工具 83.3 亿美元。欧洲和日本欧洲和日本 G-SIBs 偏好于债券融资。偏好于债券融资
38、。与美资银行不同，欧洲和日本 G-SIBs对债券类资本工具的依赖度较高，这主要与两地市场处于负利率状态、融资成本较低有关。2010 年2018 年间，汇丰控股共发行资本工具 297.8 亿美元，其中发行永续债 184.9 亿美元，二级资本工具 112.9 亿美元。德意志银行发行资本工具96.2亿欧元，其中发行永续债46.0亿欧元，发行二级资本工具50.2亿欧元。德意志银行和汇丰控股不仅在总行层面发行资本工具，还充分利用海外子行筹集资本金，比如两家银行子公司在危机前利用美国子公司发行信托优先凭证和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2 2019 年第 2 季度 优先股。桑坦德银行利用
39、资本工具筹集资本金 196.3 亿欧元，其中发行永续债73.5 亿欧元，二级资本工具 122.8 亿欧元。同期，三菱日联金融集团发行资本工具 26100 亿日元（折合 230.8 亿美元），其中，发行永续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 13250亿日元（折合 117.2 亿美元），发行二级资本工具 12850 亿日元（折合 113.6 亿美元）。欧洲和日本 G-SIBs 也少量发行过优先股，但多在危机前，很多不具备损失吸收条款。欧日 G-SIBs 发行资本工具的损失吸收条款多为减记，且以暂时减记为主。中资中资G-SIBs主要通过优先股和二级资本工具补充资本。主要通过优先股和二级资本工具补充资本。2013年
40、2018年，中资 G-SIBs 共发行资本工具 8616.2 亿元（不包括转股可转债）。其中，通过发行优先股筹集资本金 3462.6 亿元，通过二级资本工具筹集资本 5150 亿元。2019年 1 月 25 日，中国银行成功发行 400 亿元永续债，进一步拓宽中国银行业资本补充渠道。截至 2018 年末，中国银行业资本净额达 19 万亿元。经测算，在 10万亿元资本净额中，内源融资占比为 74%；二级资本工具占比为 13.0%；优先股和普通股占比分别为 4.4%和 8.4%（图 5）。图图 5：中国银行业：中国银行业资本净额来源资本净额来源 数据来源：BIS，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2）利用薪
41、酬激励机制补充资本金。）利用薪酬激励机制补充资本金。危机后，实施员工持股计划成为 G-SIBs补充资本的重要措施，汇丰集团、渣打银行、德意志银行、瑞银集团先后实施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3 2019 年第 2 季度 了员工持股计划。通过将员工部分薪酬购买银行新增发股票不仅有利于实现资本补充，也能将员工个人与银行经营发展绑定，发挥完善银行公司治理的效果。除股权激励外，G-SIBs 还尝试了其它薪酬激励创新机制，如瑞银集团和瑞士信贷集团推出了递延或有资本计划（DCCP），该计划是一项具有“递延”“或有”和“资本”特征的薪酬激励机制5，机制推出 3 年来分别为瑞银集团筹集二级
42、资本和一级其它资本 9.46 亿瑞士法郎和 4.67 亿瑞士法郎。通过 2014 年2018 年的 DCCP 滚动发行，瑞银集团可提升一级其它资本约 25 亿瑞郎，占 2014 年末集团资本的 6.1%，拉升资本充足率 1.15 个百分点。3 3分母策略主要做法分母策略主要做法 危机后，由于巴塞尔对内部评级法的使用实施了更为严格的监管要求，基于监管套利的分母行为明显减少，分母策略逐渐回归本质，商业银行开始采用“去杠杆”和调整资产结构等方式降低资产的风险密度。（1）放缓扩张速度。）放缓扩张速度。由于资本监管要求提升和内源资本补充能力下降，危机以来国际大型银行普遍通过降低规模增速的方式匹配资本净额
43、增长节奏的放缓。2009 年-2013 年期间，30 家 G-SIBs 的平均资产增速仅为 0.91%，规模增长基本处于停滞状态。2012 年2017 年，作为 G-SIBs 样本银行的风险暴露增速仅为 5.6%，年平均增速不足 1%（表 6）。（2）调整资产结构。）调整资产结构。一是剥离资产“有毒”资产。危机后，部分 G-SIBs设立“坏银行”，剥离自身有毒资产，从而降低风险加权资产。如花旗银行、美国银行、苏格兰皇家银行、德意志银行等。也有部分银行采取加大资产转让和资产证券化的方式将高风险权重资产出表，以实现降低风险权重的目的。二是减少复杂业务比例。危机以来，G-SIBs 场外衍生品名义本金
44、、第三级资产和交 5.“递延”是指将员工当期绩效奖金以附加票息的方式进行延迟支付；“或有”是指递延支付的奖金及票息依赖于锁定期内银行相关指标的表现（如利润、资本充足率），只有当相关条件满足时，激励才能兑现；“资本”是指在锁定期内，递延支付的绩效奖金可计入银行资本。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4 2019 年第 2 季度 易和可供出售证券规模均出现下降。三是压缩跨境业务的比例。2012 年2017年，G-SIBs 跨境资产和跨境负债增速分别仅为 10.36%和-0.72%，部分银行从国际大型银行演变成为区域性银行，如苏格兰皇家银行、德克夏银行等（表 6）。表表 6：G-SIBs
45、 样本银行业务规模变化（万亿欧元）样本银行业务规模变化（万亿欧元）指标指标 20122012 20132013 20142014 20152015 20162016 20172017 变化变化 风险暴露风险暴露 69.16 66.31 73.85 72.86 75.90 73.02 5.58%跨境资产跨境资产 16.50 15.80 17.23 17.76 18.68 18.21 10.36%跨境负债跨境负债 16.09 14.09 15.67 15.88 16.38 15.98 -0.72%同业资产同业资产 8.92 7.72 7.87 8.10 7.83 6.94 -22.23%同业负债同
46、业负债 8.16 7.83 8.87 8.90 8.85 8.11 -0.60%场外衍生品交易名义场外衍生品交易名义本金本金 651.93 639.99 637.19 556.83 530.41 502.64 -22.90%第三级资产第三级资产 0.64 0.60 0.66 0.59 0.50 0.39 -39.91%交易和可供出售证券交易和可供出售证券 5.60 3.31 3.28 3.25 3.44 3.28 -41.46%数据来源：BIS，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4 4.政策政策启示启示 通过实施积极主动的资本管理策略，G-SIBs 资本充足率得到显著提高。当前，拓宽资本补充渠道，疏通货
47、币政策传导机制是我国银行业需要解决的重要课题，国际大型银行优化资本管理经验值得借鉴。一是拓展资本一是拓展资本补充渠道补充渠道。形成基于不同周期、不同市场的多层次资本补充体系。逐步完善商业银行的股票回购等市值管理工具，为普通股增发、配股创造有利条件；加大永续债发行力度，拓宽永续债投资者；探索通过股权激励、DCCP 等薪酬计划补充资本金。二是把控二是把控监管政策推出的节奏和力度。监管政策推出的节奏和力度。根据国情落实国际监管规则。客观看待系统重要性得分持续上升带来的影响，引导中资 G-SIBs 把系统重要性得分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5 2019 年第 2 季度 控制在稳定
48、区间。稳妥推进逆周期资本缓冲政策，在借鉴国际经验的基础上，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锚定变量和运行机制。加强 TLAC 政策研究，及时总结其在发达国家经验，为我国更好实施提供依据。三是提升三是提升内评法使用效率。内评法使用效率。建议扩大高级法银行试点数量。参照巴塞尔要求，提升内部评级法使用效率，放松监管底线系数标准值 0.725 倍，取消内评法计算风险加权资产 1.06 倍的考核要求。四四是引导投资者预期。是引导投资者预期。部分资本工具，如永续债在中国还是一种新的工具和产品，投资者要深入研究合同条款，并根据其特点开发估值模型，以采取更理性的投资策略。发行人应加强信息披露与沟通，对履行条款的具体措施提前
49、进行公告，避免发行人“超预期”履行条款产生的不利影响。二、2019 年二季度中国银行业发展展望（一）（一）当前当前银行业经营环境银行业经营环境保持平稳保持平稳 2019 年以来，主要经济指标运行平稳，我国经济保持在合理区间。经济基本经济基本保持稳定。保持稳定。从统计局公布的部分 1-2 月主要经济数据看，前 2 个月中国经济基本保持平稳。1-2 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为 8.2%，较2018 年末持平，餐饮消费增速较高，汽车消费依然疲弱。1-2 月，固定资产投资增速为 6.1%，较 2018 年末上升 0.2 个百分点，房地产和基建投资表现较好，民间固定资产投资有所回落。受春节扰动因素
50、影响，1-2 进出口增速有所下降。企业盈利有所好转，剔除春节因素，1-2 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1%，但仍需关注制造业 PMI 下行压力。经济基本保持稳定为银行业推进金融供给侧改革提供了适宜的发展空间。货币货币政策政策维持维持稳健稳健，流动性，流动性保持充裕保持充裕。2019 年以来，人民银行提出保持稳健的货币政策，包括逆周期调节、总量适度、结构优化、兼顾内外平衡等维度，保持广义货币（M2）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大体和名义 GDP 增速保持一致，进 全球银行业展望报告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 16 2019 年第 2 季度 一步加强对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的支持。央行灵活运用多种政策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