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作为“方法”的延安文艺座谈会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 as a“Method”Contemporary Dance ResearchVolume 7,Issue 2(2022)1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发表80周年专题研究A Monographic Study on the 80th Anniversary of the Speech at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胡一峰【内容摘要】歌剧 白毛女 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直接产物。作为创造新歌剧的实践成果和延安新秧歌运动的逻辑展开，白毛女 从立意、内容、体裁和形式各
2、方面都贯彻了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白毛女 被认为是中国新歌剧的典范之作，以它为参照系的新歌剧理论争鸣，深化了对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的理解。同时，白毛女 常驻舞台并被各种艺术门类征用，成为红色经典中跨门类改编最多的热门“IP”之一，使其承载的革命斗争故事得到了充分传播，更广泛地实现了延安文艺座谈会要求文艺承担的宣传、教育群众的功能。对 白毛女 文化命运的考察，让人们更清晰地看到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作为“方法”的重要意义，对于新的历史条件下继承发扬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不无裨益。【关键词】白毛女；延安文艺座谈会；新歌剧；秧歌运动【中图分类号】J60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3084(2022)
3、02000107【DOI】10.20070/ki.cdr.2022.02.001【Title】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 as a“Method”The Cultural Fate of the Opera The White-Haired Girl【Author】Hu Yifeng【Abstract】The White-Haired Girl is a direct product of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As the fruit derided from new opera practice and
4、the logical extension of The Yanan New Yangko Movement,The White-Haired Girl has carried out the spirit of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 in terms of its conception,content,genre,and form.This opera has been regarded as the pinnacle of the Chinese new opera,the new opera theory originated from wh
5、ich deepens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spirit of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Meanwhile,being frequently staged and adopted by various artistic categories,The White-Haired Girl has been one of the most popular“IPs”among all the Red Classics.Given that it has been widely adopted in other fields of
6、 art,it managed to boost the diffusion of its revolutionary story and make the vision proposed at the Forum that literature and art production must play an advocacy and educational role a reality.An examination of the cultural fate of The White-Haired Girl establishes a clear picture of the signific
7、ance of the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作者简介】胡一峰，博士，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副主任，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主要研究方向：艺术史与艺术理论。作为“方法”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歌剧 白毛女 的文化命运为中心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 80 周年专题研究A Monographic Study on the 80th Anniversary of the Speech at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当代舞蹈艺术研究2022年第7卷第2期2and Art as a“method”that is beneficial fo
8、r the dissemin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pirit of the 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 under new historical conditions.【Keywords】The White-Haired Girl,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new opera,The Yanan New Yangko Movement2022年是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80周年。80年来，关于这次重要会议的研究可谓汗牛充栋。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及毛泽东在会上的重要讲话，不仅为当时陷入迷
9、茫和争论的延安文艺指明了方向，而且解决了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倡导的文艺大众化面临的困境。新文艺虽然“从五四以来一直向着大众，但和大众结合的程度却仍然是非常之微弱”，因为新文艺本身有个“致命的缺点”，即缺乏“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新鲜活泼的中国作风，中国气派”。“毛泽东同志告诉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根本关键在于：作家深入工农兵并与群众结合。这个论断以其不可掩蔽的光彩贯串了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的内容，即使在那些没有直接涉及的部分里，也象映水的月色闪动在清波涟漪里一样，引人注意地闪动在字里行间，闪动在娓娓动听的辩证唯物主义的论述里。”作为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直接产物，1945年4月，歌剧 白毛女 在延
10、安演出，盛况空前。“演出时间之久，场数之多，在延安是罕见的。每次演出都是满座。”此后70多年，白毛女 的文化命运曲折而复杂。在理论评论层面，它一直被评价为“里程碑”式的作品，戴上“中国第一部歌剧”的桂冠，一度被认定为新歌剧的“发展方向”甚至模板，以 白毛女 为参照系的理论争鸣，在推动中国新歌剧发展的同时，不断深化着不同历史条件下对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的理解；在艺术实践层面，歌剧 白毛女 常驻舞台，在修改调整中反复演出、广泛传播，同时又被各种艺术门类征用，成为红色经典中跨门类改编最多的热门“IP”之一，从而使其承载的革命斗争故事得到了充分传播，更广泛地实现了文艺宣传、教育群众的功能，而这也正是延安
11、文艺座谈会对文艺提出的基本要求。在这个意义上，白毛女 的文化命运完整折射出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作为“方法”的重要意义。创造新歌剧的努力如果要列出一个反映延安文艺座谈会精神的艺术作品目录，歌剧 白毛女 是当之无愧的必选项。李健吾说：“白毛女 是毛主席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的直接产品伟大的产品。”喜儿的扮演者王昆则说：“歌剧 白毛女 是延安文艺座谈会孕育出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一朵芳香的奇葩。”2015年，文化部纪念 白毛女 首演70周年并复排此剧，在纪念文集中指出，“白毛女 是毛泽东同志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公开发表后，延安鲁艺在新秧歌运动中创作出的中国第一部新歌剧，也是民族歌剧的里程碑”。
12、与其他作品相比，白毛女 对于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特殊意义还在于，不仅在作品立意和内容上体现了会议精神，而且按照座谈会提出的要求完成了艺术形式和体裁的新创造。不论从创作的组织意图还是创作者的个体自觉来看，白毛女 的创作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创造“新歌剧”的使命。作为集体创作的成果，周扬、张庚作为创作领导者，从一开始就定位在“以 白毛仙姑 这个传奇故事为题材搞一个表现人民斗争生活、有创新意义、民族化、群众化的新歌剧”。贺敬之认为“新歌剧”这个词就是从这时提出的。当然，如果仅以“新歌剧”这个概念为限定翻检史料，会发现创造“新歌剧”的努力并不是从 白毛女 开始的，且不说20世纪30年代王泊生、黎锦晖等人的探索
13、，即便深度参与 白毛女 创作的马可，早在1940年的日记中就写过：“对于改良旧形式创造新歌剧，自然非从头来对旧歌剧做彻底的研究不可”。周扬.艺术教育的改造问题：鲁艺学风总结报告之理论部分：对鲁艺教育的一个检讨与自我批评 N.解放日报，19420909（4）.唐弢.论作家与群众结合：纪念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发表二十周年 M/唐弢文集：第8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5（3）：418419.关于白毛女 N.解放日报，19450717（4）.张庚，萧三，李健吾，等.座谈歌剧 白毛女 的新演出 J.戏剧报，1962（8）：37.王昆.延安文艺座谈会孕育的一朵奇葩 J.求是，2012（1
14、0）：41.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艺术司.纪念歌剧 白毛女 首演70周年文集 C.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18：2.参见：贺敬之.肩膀上的红旗手中的书 M/张军锋.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台前幕后：上.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总社有限公司，2014：10.转引自：周勤如.从牙牙学语到中国新歌剧的开创者：为纪念作曲家马可诞辰100周年而作 J.音乐研究，2018（5）：30.作为“方法”的延安文艺座谈会Yanan Forum on Literature and Art as a“Method”Contemporary Dance ResearchVolume 7,Issue 2(2022)3需要指出的是
15、，近代中国一直涌动着一股“趋新”的潮流。贴上“新”的标签，往往就占据了道义制高点和历史主动，文化领域表现为创造“新文化”的强烈冲动。20世纪30年代以来关于“新歌剧”的想象和探索，实际上属于中国新文化建设的内容之一。历史地看，“新歌剧”的概念是模糊的，但凡采取演唱形式而又非传统戏曲的，似乎都可以称为“新歌剧”。正如满新颖所指出的：“新歌剧 这个词在20世纪30年代之后的中国的政治环境中却有着不同的丰富内涵与特殊界定。新歌剧 不仅为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左翼戏剧所采用，就连日本帝国主义在对台湾进行 皇民化 统治的过程中也曾用过，甚至在国民党统治区里的戏剧艺术家也同样有人频繁地使用。”或许因为这个缘故
16、，不少 白毛女 创作的亲身参与者在后来的回忆文章中，也不主张笼统地把 白毛女 作为“新歌剧”的开端。但 白毛女 确实是“新”的。这种新意不仅来自其思想内涵，而且来自它在形式上对中外、土洋的合理取舍。白毛女 演出后不久，一篇评论就指出：“白毛女 是以歌剧的形式演出的。这个看来简单的歌剧它的创作过程是不简单的。它不是旧戏的照抄，不是西洋歌剧的模仿；它和秧歌剧有唱有白有情节像似，有着浓厚的话剧成份。”白毛女 刚创排时受戏曲特别是秦腔的影响较大。饰演黄世仁的陈强回忆：白毛女 第一幕写出来后进行试排，请了几位秦腔老艺人当教员，演员们学了一些秦腔唱腔和身段，按照秦腔的戏路子进行表演。陈强演黄世仁，一登场，看到喜儿，连来了三个“扑虎”。套用戏曲的路子，显然与创造“新歌剧”的使命存在偏差。多位亲自参与其事者都在回忆中提到，白毛女 试排一两场后，时任鲁迅艺术学院院长的周扬提出了批评：“不要向旧的投降。要打破旧的观念以新的形式来发展新歌剧。”据王昆回忆，周扬还说过：“因为我们马上要胜利了，新的局面来了，我们一定要有一种新的气象、新的味道。秦腔是古老传统的剧种，当然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但不能表现当前我们军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