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现代城市研究2022.12126人文与社会HUMANITY AND SOCIETY城乡精细化治理背景下的新型社区养老模式时间银行的运营机制调查研究New Model of Community Nursing Service under Ref ned Urban-Rural Governance:A Study on Time Bank s Operational Mechanism高舒琦 刘依秾 徐欣月 张超 毛尚香GAO Shuqi LIU Yinong XU Xinyue ZHANG Chao MAO Shangxiang文章编号：1009-6000(2022)12-0126-07中图分
2、类号：F293 文献标识码：Bdoi：10.3969/j.issn.1009-6000.2022.12.019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项目（2019YFD110070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2008086）；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BK20190364）。作者简介：高舒琦，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讲师；刘依秾，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徐欣月，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张超，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毛尚香，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摘要：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的不断加深，不仅给全社会带来了沉重的养老压力，也成为当下城乡精细化治理的重点问题。探索新型养老模式
3、，已成为解决养老问题的突破口之一。近年来，为了调动社会资源参与养老服务，我国不少城市在传统的社区养老模式下，建立了“时间银行”的互助养老服务体系。文章以南京市雨花台区开展“时间银行”的社区为研究对象，围绕时间银行在“供不应求”的状态下如何调配供需关系这一问题，通过识别时间银行参与主体及其特征，运用社会调查方法研究时间银行的调配机制，进而对目前时间银行的运营机制进行评价，并提出未来“时间银行”与社区养老模式值得改进的方向。关键词：城乡治理；老龄化社会；时间银行；养老服务Abstract:Chinas growing trend of aging,not only brought heavy nu
4、rsing pressure to the society,but also became a crucial problem for urban-rural refi ned governance.Exploring a new model of nursing service,has become the key to solve nursing problem.In recent years,many Chinese cities have established the“time bank”mutual nursing system in order to leverage socia
5、l capital.This paper focuses on neighborhoods with time bank system in Yuhua district,Nanjing.To answer the major question that how local time banks balance demand-supply relationship,this paper identifi es the participating groups and their features,and applies social surveying method to study time
6、 banks operational mechanism.The study also evaluates the current operational mechanism of time banks,and proposes suggestions for future time banks and community nursing model.Key words:urban-rural governance;aging society;time bank;nursing service1 研究背景与意义新时期，城乡精细化治理的关键在社区，而养老问题正成为社区治理的关键问题之一。随着我国
7、生育率的不断下降，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凸显。根据 2 0 2 0 年第七次人口普查，我国6 0 岁以上老年人口占比已达到 1 8.7%，相较于 2 0 1 0 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提升5.4%。1 9 4 9 年后，1 9 6 0 年代初出生的第一代“婴儿潮”人口逐渐步入暮城乡精细化治理背景下的新型社区时间银行的运营机制调查研究New Model of Community Nursing Service under Ref ned Urban-Rural Governance:A Study on Time Bank s Operational Mechanism国家重点研发项目（2019YFD11
8、0070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2008086）；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BK20190364）。高舒琦，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讲师；，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徐欣月，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张超，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毛尚香，东南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本科生。127城乡精细化治理背景下的新型社区养老模式时间银行的运营机制调查研究高舒琦 刘依秾 徐欣月 张超 毛尚香年，可以预见，我国的老龄人口占比还将在未来不断攀升。老龄人口的增长，给全社会带来了方方面面的新挑战和新问题，同样也对城乡精细化治理提出了新的要求。老龄人口对规划和社会治理的特殊需求，一方面
9、与老龄人口的身体健康程度有关，处于自理、介助、介护等不同健康程度的老年人，对于建成环境与社会服务有着完全不同的需求 1-2；另一方面，也与一个社会的文化与风俗有着较大的关系，在养老模式上究竟是采用居家养老，还是社区养老，抑或机构养老，在各个国家与地区之间，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情况 3。我国现阶段以“9 0 6 4”模式为主，即居家养老为主（9 0%），社区养老（6%）与机构养老（4%）为辅，后两者的发展依然面临着文化认同与经济可行性等方面的挑战 4-5。同时，由于我国人口结构中老龄化与少子化的特征相互交织，以及当下老龄人口与子女分居现象日趋普遍，传统的家庭养老已经逐渐难以承担繁重的养老任务，社区养
10、老与机构养老的地位和需求正在不断提升。然而，既有的社区养老模式无法满足老龄人口不断增长所带来的多元需求。近年来，在国家对城乡精细化治理的不断推动下，面向日趋多元的养老服务需求，一批新的养老模式在众多城市中得到广泛地推广，包括时间银行 6-7、养老床位 8、虚拟养老院 9 等。这些新模式在很大程度上补充了我国传统养老服务体系的缺陷，也为精细化治理提出了新的工作内容。本研究着眼于“时间银行”这一新型互助养老模式，通过对其概念和实践演进、参与群体特征分析、社区干预和调配机制、内部时间发行与流通机制进行研究，进而对其进行评价，并提出未来的改进和建议措施，从而为老龄化背景下我国城乡精细化治理提供新的视野
11、。2 时间银行的概念与实践演进时间银行，又名时间储蓄 1 0，是一个从银行引申而来的概念。顾名思义，时间银行即借用商业银行的基本业务吸收存款、发放贷款，来指代人们通过参与社会服务存储时间，当有需求时进行兑换以获得他人的服务。实际上，时间银行可以被理解为一种以物换物的消费模式，其核心在于“代际交换”1 1，从而实现劳动成果的延期支付 1 2，并且不考虑劳动的差别 1 3，是一种基于互惠的社区志愿服务计划 1 4。1 9 7 3 年，水岛照子在日本大阪创立了世界上第一家现代意义上的时间银行，当时名为支援劳工银行，让失业者提供技能帮助别人从而获得代币的补偿 1 5。而我国大多数学者认为，时间银行真正
12、能够在全球得到推广，得益于美国学者埃德加卡恩博士，他最早将时间银行称为“时间美元”，并认为时间银行最大的作用在于重建社会信任 1 5-1 9。自 1 9 8 0 年代以来，卡恩博士不但出书立著明确了时间银行的相关概念，而且身体力行地推动了全美乃至全球各地时间银行的实践，目前全球已有上千个各类时间银行 1 6。我国最早于 1 9 9 8 年在山西省太原市和上海市虹口区推出了时间银行服务。当时太原市的时间银行采用“会员制”，即入会的老年人可以按照时间银行的分工来为其他老年人提供服务，以后需要时，可以取回存储的时间 1 1。而上海虹口区的模式则为“代际互助”制，即低龄健康老人向高龄非健康老人提供服务
13、，并由居委会存档，等到服务者未来有需求时，再将时间进行兑换。然而，这一时期我国各地的时间银行服务多以散点的形式存在，组织机构一般为社区居委会，依托于强有力的单位大院式的熟人社会而存在。在随后快速城镇化的浪潮中，人口的流动速度大幅加快，绝大多数城市中的熟人社区逐渐瓦解，社会关系迅速重构，诞生了无数的“陌生人社区”。因此，上述这类以社区为单元开展的时间银行地方实践，随着社区人口构成的变化，逐渐消失殆尽。虽然在 2 0 0 0 年后，各地陆续也有各种形式的时间银行实践，但并不成系统，也少有持续性开展的案例。直到 2 0 1 9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中提出积极探索互助养老服务与加快
14、建立“时间银行”等做法，民政部又将“时间银行”纳入全国居家社区养老服务改革试点范围，此后各地陆续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文件，从而以自上而下的形式，为时间银行在各地的推广提供了较为有力的制度保障，从而时间银行在全国各个城市得以全面铺开。3 南京市时间银行的地方实践2 0 1 9 年，南京市民政局发布南京市养老服务时间银行实施方案（试行），规范了全市范围内时间银行的运营模式，明确了市民通过“我的南京”A P P进行时间银行的所有服务。根据该实施方案，时间银行的重点服务群体为南京市 8 0 岁以上空巢独居老人、6 0 7 9 岁低保家庭中失能、半失能空巢独居老人；而志愿者只要年满1 8 周岁且满足无信用
15、和违法问题就可以参与。本文选取了在近年来时间银行发展迅速、已有一定成效的雨花台区作进一步研究。南京市雨花台区时间银行于 2 0 2 0年 2 月 2 6 日开办，截止到 2 0 2 1 年底，雨花台全区共有 6 8 个社区开展了时间银行服务。通过雨花台区时间银行相关人员的协助，研究人员获取了雨花台区全区时间银行在运行后近两年时间内的后台数据，其中包括 2 7 0 0 0余条服务订单数据以及志愿者和受助老人的信息。根据后台数据中，各社区时间银行的在册志愿者人数、受助老人人数、总订单量 3 个维度的数据作为聚类因子，按照 1:1:1 权重进行聚类，将雨花台区正在开展时间银行服务的 6 8 个社区聚
16、类为 9 类社区。随后，本研究从这 9 类社区中，每类随机抽取 1 个社区，共选择了雨花台区 9 个正在开展时间银行服务的社区，对社区内的普通居民、时间银行站点负责人、时间银行的志愿者与受助老人展开了问卷和访谈调查，共回收获得 1 2 0 份问卷与 3 0 份访谈记录，进而对上述定性与定量数据进行了系统性的分析。了方方面面的新挑战和新问题，同样也对城乡精细化治理提出了新的要求。老龄人口对规划和社会治理的特殊需求，一方面与老龄人口的身体健康程度有关，处于自理、介助、介护等不同健康程度的老年人，对于建成环境与社会服务有着完全不同的需求 1-2；另一方面，也与一个社会的文化与风俗有着较大的关系，在养老模式上究竟是采用居家养老，还是社区养老，抑或机构养老，在各个国家与地区之间，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情况 3。我国现阶段以“9 0 6 4”模式为主，即居家养老为主（9 0%），社区养老（6%）与机构养老（4%）为辅，后两者的发展依然面临着文化认同与经济可行性等方务。实际上，时间银行可以被理解为一种以物换物的消费模式，其核心在于“代际交换”果的延期支付差别 1 3，是一种基于互惠的社区志愿服务计划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