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工业 工程 设计 Industrial&Engineering Design2023年2月 第5卷 第1期资源伦理视角下的适老化设计创新趋势思考霍春晓南京艺术学院，南京 210013摘要：在人口老龄化加剧背景下，如何通过设计手段解决老龄化带来的相关问题，日益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结合对资源伦理观的研究，使用CiteSpace软件针对目前产品设计、服务设计等相关领域展开的适老化研究进行分析，指出当前适老化设计领域在资源伦理方面的研究缺失。最终从资源伦理角度，根据养老资源的收入差异、地域差异、自理能力差异等因素，提出适老化设计创新应当关注的新方向。关键词：老龄化；资源伦理；适老化设计；创新方向中图
2、分类号：J5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6946（2023）01-0031-05DOI：10.19798/ki.2096-6946.2023.01.006Thinking on Innovation Trend ofAge-appropriate Design from thePerspective of Resource EthicsHUO ChunxiaoNanjing University of the Arts,Nanjing 210013,ChinaAbstract: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opulation aging,how to solve
3、related problems about aging by means of design hasincreasingly become a hot topic in academic circles.Based on the research on resource ethics,CiteSpace software was used toanalyze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resource ethics in product design,service design and other related fields,and to point out the
4、 lack ofresearch on resource ethics in age-appropriate design.Finall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source ethics,according to the incomedifference,regional difference,self-care ability difference and other factors of elderly care resources,the new direction that shouldbe paid attention to in the innova
5、tion of age-appropriate design was proposed.Key words:aging;resource ethics;age-appropriate design;direction of innovation人口老龄化是当今中国面临的重要社会问题，根据2021年11月公布的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我国60岁及以上人口已超过2.6亿，占全国人口比重18.70%。而根据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对中国人口老龄化的预测显示，至2040年，我国60岁以上人口数量约为4.11亿，占总人口比重28.63%，65岁以上人口数量约为3.24亿，占总人口比重22.561。人
6、口老龄化的加剧，不仅带来社会保障方面的压力，也对未来我国社会形态、居民生活方式产生深远的影响，如何应对和解决老龄化问题成为众多学科研究的关注焦点。基于此种情况，设计学领域有许多学者围绕“适老化设计”展开了相关的研究和实践，呈现出由以“养老设施”为代表的硬件设计逐渐转向以“养老服务”为代表的系统设计的发展趋势，并强调智能产品和交互设计在解决养老问题过程中的重要作用。需要注意的是，在我国养老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性问题，涉及政策法规、经济收稿日期：2022-10-15基金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课题（2021SJA0401）；江苏省高校青蓝工程资助成果作者简介：霍春晓（1981），男，博士生，副
7、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品开发设计方法及策略、设计文化。适老化服务与系统创新31工业 工程 设计 Industrial&Engineering Design2023年2月发展、社会结构、人口分布等诸多因素，其中养老资源的合理配置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关键措施2。2021年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意见 中将大力发展普惠型养老服务，促进资源均衡配置，保基本、促公平，确保人人享有基本养老服务和公共卫生服务等列为新时代老龄工作的基本要求3。在实际的养老过程中，资源匮乏的群体比资源充足的群体面临更多、更严峻的问题。因此，如何积极介入养老资源公平合理配置，将是值得设计研究者深思的重要课题。一
8、、养老资源伦理及其研究现状资源伦理，是指在社会发展中人类和资源的伦理关系，是处理人类与资源关系的价值判断和理性选择，也可以说是人类应如何认识、对待和处置自然资源，它反映的是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4。资源伦理是资源分配的底层逻辑，决定了资源分配的导向和规则。在社会生活中，资源的分配方式及其分配伦理问题存在于诸多领域，如经济学、医疗卫生学、教育学、管理学等。不同领域的资源分配方式具有不同的侧重点和伦理准则，在经济学领域，资源分配的研究大多是为了找出特定的资源分配机制，使资源能够有效、合理地满足多方面的需求，达到帕累托最优（Pareto Efficiency）；在医疗卫生领域，资源分配更加强调公正性
9、5；而在人力资源分配领域，则更加强调能级对应、效率优先等。对于人口老龄化问题而言，养老资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中国的老龄化进程呈现“未富先老”的特点，养老设施、养老服务在总量上还有相当大的缺口。同时，人口老龄化随着时空演化不断分异，养老资源与老年人口不匹配、利用不充分、规划布局不合理等新问题将日益凸显，养老资源配置也亟需实现科学规划6。在宏观层面，城乡二元结构、居民身份的体制差异、东西部经济发展差异等要素，决定了老年人在享有的养老政策和资源上有着巨大的差异，例如：根据江苏省人社部门公布的数据，2021年江苏省企业离退休人员893.53 万人，基本养老金支出（含丧葬抚恤补助）2859.5亿元，折合
10、人均养老金为32 002.2元/年，机关事业单位退休人员108.72万人，基本养老支出1 074.11亿元，折合人均养老支出为98 795.9元/年7，体制内与非体制内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差异很大，且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存在。在微观层面，家庭结构、收入差异、受教育程度等因素使老年人在获取养老服务、产品及信息等方面也有着不同的境遇。这些养老资源的分配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其背后隐藏的资源伦理的现实困境。基于这一现实情况，相关领域的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养老资源伦理进行了研究。时立荣等8对北京市机构型养老资源的配置情况展开研究，对其运行中的“现实不平等”进行分析，并提出在保障“底线公平”的基础上，以“弱者优先、
11、差别正义”的原则进行养老资源配置；蒋德海9对养老制度设计的不正义因素进行了剖析和批判，并提出了“共享”的养老制度理念；战菊等10对老龄化社会中语言资源分配不均的现状进行分析，提出帮助老年人积极参与和谐语言生活的建构；钟慧澜11针对社会养老服务体系建设的理论逻辑，提出建立公共养老资源分配管理机制；马九杰等12对农村家庭老人数量与养老资源及养老保险的关系进行了探讨，提出在保险政策层面向经济脆弱的养老家庭倾斜，并关注家庭代际资源分配的公平性；薛天山等13对农村女性家庭权力与养老资源分配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发现女性家庭权力与父母养老质量呈正向关系，对公婆养老质量成负向关系；吉宇琴等14通过对老龄化程度与
12、养老资源配置的适配度进行研究，提出促进各地区养老资源配置协同发展的观点；丁玲等15基于对养老机构地理位置、数量、规模等数据的分析，对武汉市养老资源配置的公平性进行研究，并提出基于健康公平理念的规划建议；毕向阳等16对北京市养老资源的空间分布情况进行研究，分析了行政与市场力量对养老公共设施供给的效率与公平关系的影响作用;王梦苑等17对医养结合养老模式下武汉机构养老资源配置的公平性进行分析，并提出通过第三方协议的形式提供医疗服务，对医疗资源进行灵活调配，解决养老资源的分配问题。总体来看，学术界在对养老资源伦理的研究中较多聚焦于资源分配的公平性问题，这一方面说明公平性对于养老资源的分配导向和分配结果
13、起到非常重要的影响作用，另一方面也说明在现实的养老资源分配公平性方面尚存亟待解决的问题，这对未来相关老龄化问题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引导意义。二、适老化设计中的养老资源伦理问题“适老化设计”是国内近些年来设计领域较为热点的研究方向，其研究总体上聚焦于如何通过设计这一手段来解决人口老龄化背景下所显现的诸多养老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设计本身既是手段也是资源：作为手段，设计能够为解决老年人问题提供路径和方法；作32霍春晓：资源伦理视角下的适老化设计创新趋势思考第5卷 第1期为资源，设计投入的力度对于不同人群的需求、不同问题的解决具有多层次的导向意义。从资源伦理的视角来看，设计师面临着解决以下问题的社会责任，
14、即：应当关注谁、资源分配的价值导向是什么、以何种方法进行资源分配等。在探讨这些问题之前，我们需要对目前的研究现状进行梳理。（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为了对国内的“适老化设计”这一研究主题进行概括性的梳理，本文运用可视化文献分析软件CiteSpace对相关文献进行量化分析，并作为研究的依据。CiteSpace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Drexel University）学者陈朝美博士基于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可视化分析软件，可以通过对不同数据来源的大量文献，依据多种算法进行切片分析，并生成可视化的知识图谱，包括：关键词共现、共被引与耦合分析、合作网络分析、词频和共词分析等。通过这些量化分析，可以帮助研
15、究者对目标主题的研究热点、分布现状、发展趋势进行较为科学的判断。本文中用以进行可视化分析的期刊文献均来自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分别以“适老化设计”“老龄化设计”“老年人设计”“老人设计”和“养老设计”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尽可能覆盖相关研究领域的文献；将期刊来源类别限定为SCI、北大核心、CSSCI和CSCD，以确保文献质量的可靠性；同时将文献的时间范围设置为2002年至2022年，以关键词为主要的节点类型，通过关键词聚类分析，较为清晰地呈现近20年以来适老化设计研究的主要热点。（二）适老化设计研究热点梳理在CNKI数据库中共检索到621篇论文，通过对文章内容及关键词进行比对后，将非设计类论
16、文和重复论文删除，保留 436 篇。使用 Refworks 格式导入CiteSpace，将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择为Keyword，时间切片（Time Slicing）的跨度设置为2002年至2022年，进行可视化运算后，生成关键词聚类图谱（见图1），其中网络节点数量N为330，连线数量E为543，网络 密 度 Density 为 0.01，聚 类 模 块 值 Modularity 为0.691，加 权 平 均 剪 影 Weighted Mean Silhouette 为0.938 2，表明关键词聚类结构十分显著，结果明确有效。在该图谱中，可以看出近20年来设计领域对于老龄化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用户体验”“老龄化”“产品设计”“户外环境”“设计”“服务设计”“设计策略”等领域，强调对具体的产品品类及设计方法的研究，目的在于解决老年群体的日常生活问题，提高老年群体的生活质量。通过对适老化设计相关关键词的频次及中心性的统计（见表1），可以看出老年人、产品设计、老龄化、用户体验、工业设计、适老化和交互设计的频次在10次以上，属于高频热点关键词。值得注意的是，设计研究所关注的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