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第期 年月 中国管理科学 ，文章编号：（）：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模型研究：基于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视角陈国权，王婧懿，林燕玲，刘薇，周琦玮，徐芬（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中央财经大学商学院，北京 ；中国海洋大学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北京工商大学新商经研究院，北京 ）摘要：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常常出现由于不同个体掌握的信息和分析方法不同，而导致的学习效率低的现象。基于时空理论，本文分析了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的信息异质性和分析方法异质性，并构建了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以及分析方法集。本文还对导致信息和分析方法错误的因素和对应的解决方法进行了阐述。进一步地，本文构建了基
2、于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视角的多人从经验中学习过程机制模型，认为在可用的资源的制约下，多人可以通过“清洗”和“清除”信息和分析方法来提高信息真实性和分析方法可用性，通过“寻找”提高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完整性，以达到学习目标的具体要求，从而提升学习效率，并列举了一些实践工具。本文从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视角出发，对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进行探索，为提升学习效率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建议。关键词：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空理论；信息异质性；分析方法异质性；学习效率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修订日期：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清 华 大 学 自 主 科 研 计 划
3、 文 科 专 项 项 目（）；清华大学经济 管 理 学 院“影 响力”提升计划项目（）通讯作者简介：陈国权（），男（汉族），湖南人，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领导和管理的时空理论、时空领导力、组织学习的时空 理 论、学 习 型 组 织、团 队 管 理 等，：引言“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从经验中学习对个人、群体、组织、社会、国家，乃至世界来说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面对当今日益复杂且动态变化的环境，从经验中学习常常需要多人的参与。陈国权等基于信息和分析方法不对称性视角提出了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模型，认为可以通过“进行分享”和“达成了解”来降低信息和分析方法的不对称性，从而提升学
4、习效率。然而，当多人间达成了解之后，多人可能会发现各自掌握的信息和分析方法不一致，即多人掌握的信息和分析方法存在异质性。例如，年月 日，泰国的少年课外足球队“野猪队”在泰国的一个洞穴探险后失踪，天内，各方救援力量的参与最终使 名少年和名教练在内的所有球队成员成功获救。人们在从该经验中学习时，掌握的信息和用来分析事件的方法存在不同。例如，对于少年们最终被救出的方式这一信息来说，不同个体通过官方报道、现场救援者口述、现场媒体报道等不同的信息渠道，获得“少年们被专业潜水员一前一后护送出山洞”“少年们被实施轻度镇静救出”“少年们被实施麻醉救出”等不同的信息内容。此外，不同的个体从不同的角度对事件进行分
5、析，也就是使用了不同的分析方法。有的人强调被困者中涌现出的领导力对他们在被外界发现前保持良好的生理状态的积极作用，有的人强调被困者的积极的态度和团结的精神是全员被成功救出的重要前提条件，有的人认为救援成功是万人合作的结果，有的人认为来自澳大利亚的洞潜专家 对救援的成功实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的人关注救援后续阶段的人文关怀有助于被困者疗愈心理创伤、继续正常生活，等等。因此，特别是对于复杂事件的学习来说，个体难以准确地把握事件的全貌，多人之间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可能更加显著。多人学习并不等同于团队学习、群体学习、组织学习，多人可以是正式的或者非正式的组织或团队，也可以是如社交媒体上从同一事件
6、中学习的、互不相识的许多个体。过往研究主要对团队中个体之间的差异进行了探讨，例如对于多样性（）的研究，尤其是对于以认知多样性（）为代表的深层多样性的研究涉及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认为不同的观点确保了群体能够考虑更大的问题集和更大的解决方案集，调和不同解决方案的需要也刺激了有效的群体讨论，从而促进了高质量的和创造性的决策。对于交互记忆系统（）的研究强调了信息的异质性，即每个团队成员分别掌握特定的、专业化的知识，从而能够增加团队知识存量；且团队成员了解彼此掌握的知识，即“谁知道什么”，从而能够快速定位 特 定 知 识 的“责 任 人”。共 享 心 智 模 型（）的研究强调了分析方法的同质性，即团
7、队成员共享的、关于团队任务和团队交互等要素的心理表征，这使得团队成员对同一现象能够产生相同的理解，从而导致更好的团队流程、提高团队凝聚力和满意度、提升团队绩效。这些研究探讨了异质性对绩效、决策、创新等的影响。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是个十分重要的话题，在这一过程中经常存在信息和分析方法的异质性，这会对多人的学习效率产生影响。但是，很少有研究探讨学习情境中的异质性，也很少有研究具体区分信息异质性和分析方法异质性，并探讨信息和分析方法“异质”在哪些方面，以及如何识别、定位和处理这些不同方面的信息异质性和分析方法异质性。因此，本文旨在完善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模型，探究信息和分析方法异质性对学习效率的影响，提出基
8、于信息和分析方法异质性的多人从经验中学习过程模型，为多人从经验中学习，特别是从复杂事件中学习，提供分析框架和相应的实践工具。本文研究的结论可以为各类组织（如企业和政府等）从重大事件中学习时建立正确有效的流程提供有效的参考。基于信息和分析方法异质性的多人从经验中学习的理论模型构建基于信息和分析方法不对称性视角的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模型，对多人从经验中学习、信息、分析方法、学习效率等基本概念进行了定义。其中，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指的是共同参加学习的多名个体通过对事件的反思、研究、总结来获得知识，以产生影响的过程。其中，“多人”既可以属于同一个团队或组织，也可以是围绕某个学习目标而广泛形成的人群。“经验”既
9、可以是多人共同经历的事件，也可以是发生在多人之外的事件。这些事件既可以是较为复杂的事件，也可以是一般性事件。信息指的是个体对特定事件掌握的内容、消息和情况。分析方法指的是个体分析事件，并从中归纳、总结经验和教训的思维方式。学习效率指的是多人对事件进行反思和研究，从而总结出知识、经验和教训的速度。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的信息异质性 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信息之间的关系时空理论提出了时间（）和空间（）两个视角，其中空间视角可以进一步分为空间层次和空间维度两个方面。时空理论为识别信息异质性提供了很好的分析框架。本文基于时空理论坐标系，认为事件相关的信息都分布在时空理论坐标系的点上，即每一个信息都具有空间层次
10、、空间维度和时间的特征。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信息点的坐标表示的是信息的结构特征，并不表示信息的内容。也就是说，虽然多个个体掌握的信息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同一个位置上，但其掌握的信息内容可能是不同的。例如，图中的点代表个体、个体、个体、个体、个体、个体、个体、个体掌握的信息。其中，点和点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坐标相同，表示个体和个体掌握的信息在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的结构特征是相同的，但是填充图案不同，表示个体和个体对该信息所掌握的内容是不同的；而点和点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坐标相同，填充图案也相同，表示个体和个体 掌握的是完全相同的信息。进一步地，本文将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任意两个个体掌握的信息
11、之间的关系分为两类。第一类关系是“相同”。对于信息结构来说，“相同”的关系指的是两个个体掌握的信息处于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同一点上，例如图中的个体和个体、个体和个体掌握的信息在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的坐标都是相同的。对于信息内容来说，“相同”的关系指的是两个个体对同一个信息点掌握的信息内容一致，例如图中点和点的填充图案相同，也就是个体和个体 掌握了相同的信息内容。第二类关系是“不同”。对于信息结构来说，“不同”的关系指的是两个个体掌握的信息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至少有一个坐标是不同的，例如图中的个体和个体 掌握的信息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的坐标
12、都不相同，而个体 和个体 掌握的信息在空间维度和时间上的坐标是相同的，但是在空间层次上的坐标是不同的。对于信息内容来说，“不同”的关系指的是两个个体对同一个信息点掌握的信息内容不一致，例如图中点 和点的填充图案不同，也就是个体 和个体掌握了不同的信息内容。由此，本文提出命题 和命题。命题 基于时空理论坐标系，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任意两个个体掌握的信息之间的结构关中国管理科学 年系有两种：相同，即信息在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的坐标都相同；不同，即信息在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上至少有一个坐标不同。注：点和点、点和点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同一个坐标点上。点 和点 的填充图案不同，表示其内含的信息
13、内容不同；点和点的填充图案相同，表示其内含的信息内容相同；点、点、点和点没有填充图案，表示暂不考虑其信息内容。省略号表示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时空理论坐标系中可能存在其他信息点，每个个体可能掌握多个不同的信息，每个信息点上也可能有多个个体掌握相关的信息内容。考虑到简洁性，图中只绘制了少数的部分点。图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个体掌握的信息分布示意图命题 基于时空理论坐标系，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任意两个个体对同一个信息点掌握的信息之间的内容关系有两种：相同，即掌握的同一个信息点的信息内容相同；不同，即掌握的同一个信息点的信息内容不同。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本文将信息异质性分为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
14、容异质性两个方面。信息结构异质性是指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多人所掌握的信息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位于空间层次、空间维度和时间坐标上的不同的程度。信息内容异质性是指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多人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相同的信息点上所掌握的信息内容的不同的程度。本文认为，随着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提高，多人从经验中学习的过程中已掌握的信息占该经验所包含的信息总量的比例，即信息完整性，也不断提高。从定义中可以看出，信息结构异质性描述的是多人掌握的信息在整个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分布情况，而信息内容异质性描述的是多人对同一个信息点内容的掌握情况。为了更直观地呈现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的信息异质性，本文提出了信息结构
15、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如图所示）。本文将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关系比喻成桥梁。在图中，桥面（即图中的横线）表示信息结构异质性，桥面越长代表信息结构异质性越高；桥墩（即图中的竖线）表示信息内容异质性，桥墩越长代表信息内容异质性越高。对于现实中的桥梁来说，两地之间的距离不同，桥面的长度也不同；地形地貌的复杂程度不同，桥墩的高度也不同。类似地，对于多人从经验中学习的信息异质性来说，事件的复杂程度不同，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需要的信息结构异质性程度也不同；某个信息点的信息内容的丰富程度不同，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需要的该点信息内容异质性程度也不同。图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的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
16、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示意图根据多人掌握的信息在时空理论坐标系中的分布（如图所示），可以绘制出对应的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图（如图（）所示）。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时空理论坐标系中存在的信息点可以对应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图中横线上的点。如果有多于一个个体掌握了某一个信息点的信息内容，则该点的信息内容异质性存在，多人可以在该点所对应的竖线上绘制个体点（如图（）中的点和点、点和点所示）。在得到初始的信息结构异质性和信息内容异质性的桥梁结构图（即图（）之后，多人可以进一步对其进行简化，也就是根据同一个信息点的信息内容简化信息内容异质性（即竖线）的表达。对于图（）中的点、点来说，由于点 和点 的信息内容不同，需要在图（）中保留点和点以呈现该点信息内容异质性的程度。而对于图（）中的点、点 来说，由于点 和点 的信息内容相同，可以“合并同类项”，简化为一个点表示，即图（）中的点。基于多人从经验中学习时任意两个个体掌握的信息之间的两种关系，可以构建出不同程度的多人信息异质性。下面以两种特殊情况为例进行说明。（）当多人掌握的信息之间的结构关系均为不同，即任意两个个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