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3年3月第39卷 第2期Mar.2023Vol.39，NO.2治 理 现 代 化Governance Modernization Studies基于CiteSpace共同富裕研究的演化路径及趋势朱碧莹，宋凤轩（河北大学 管理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摘要：共同富裕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本文应用信息可视化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利用关键词共线、关键词聚类、突变词、时间线图等方法，分析了发表于19982022年的3750篇共同富裕研究文献，涉及时空统计分析、内容统计分析、热点演化路径分析、研究前沿探测等。研究表明：我国共同富裕研究经历了起步阶段（19
2、982007年）、探索阶段（20082015年）和快速发展阶段（20162022年），研究内容主要聚焦于理论渊源和实现路径两大方面，具体内容紧随经济社会发展实际和国家政策调整而变化。未来，共同富裕的理论界定、共同富裕指标体系的构建及科学性、系统性统筹探寻共同富裕实现的具体路径、共同富裕实现的风险防范等方面应进一步深入思考研究。关键词：共同富裕；CiteSpace；区域协调；高质量发展；新发展理念中图分类号：F014.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5729（2023）02-0037-09收稿日期：2023-01-08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直接税改革、税制结构优化与国家治理现代
3、化研究”（20AJY022）；河北省研究生创新资助项目“推进税收治理现代化的障碍与路径”（CXZZBS2021001）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朱碧莹，河北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投融资决策、政策分析；宋凤轩，河北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河北大学共同富裕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方向为宏观经济政策。一、引言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1。当前，众多学者基于不同的视角和方法对共同富裕进行了大量研究，研究内容涵盖演进脉络梳理2、共同富裕中的农村农民问题3、共同富裕的慈善伦理支持4、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机制等，为我国共同富裕的实现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但是，通过对共同富裕领域大量文
4、献的阅读，发现对共同富裕研究文献进行分析的不多，而且综述过程主要以主观判断为依托，缺乏利用文献计量工具的客观分析。为此，本文借助 CiteSpace这一工具，将主观分析与客观计量相结合，运用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方法，对19982022年CSSCI内检索到的国内共同富裕研究领域文献进行多层次的可视化研究。一方面，通过对共同富裕研究文献的学科、作者、研究机构、基金支持等进行梳理，分析共同富裕研究的能量分布；另一方面，利用关键词共线、关键词聚类、突变词、时间线图等方法，刻画不同阶段共同富裕研究的特征、呈现的知识结构和研究脉络，探测当下共同富裕的研究热点和未来研究趋势，以期为推进共同富裕的深入研究和实践
5、探索提供新视角和新思路。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思路（一）数据来源由于中国知网（CNKI）相较于其他数据库，文献的37治理现代化2023年第2期数量相对较多、覆盖面相对较全5，因此，将CNKI确定为检索数据库。为进一步聚焦高质量文章，确保研究对象文献来源的可靠性，确定数据样本结构清晰完整的CSSCI为研究对象6。检索关键词为“共同富裕”，由于缺少1997年及之前的可用文本，因此将检索时间最终设定为 19982022年。为保证计量结果的科学性，将选定的文本进行整理、清洗等，最后得出数据，共计文献3750篇，包括标题、作者、作者单位、摘要、关键词、参考文献等字段。文献检索时间为 2022年 12月20日
6、。（二）研究思路在进行文献分析过程中，为尽量规避主观性问题，本文综合运用知识图谱与文献计量等方法，应用可视化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探究共同富裕研究长达25年的研究路径、热点和前沿趋势，以求研究更加科学客观和直观7。研究思路如下：第一步，利用 CiteSpace的聚类节点属性，研究发文时空分布和学科分布；第二步，通过关键词分析、主题聚类、研究方法分析了解当前共同富裕研究的主要内容；第三步，利用“TimeLine”视图，刻画19982022年共同富裕研究的演化路径；第四步，利用突变词探测共同富裕研究热点话题与前沿趋势。三、共同富裕研究分析（一）共同富裕研究发文的时空统计分析1.共同富裕研究
7、的时空分布。共同富裕研究发文逐年变化情况如图1。总体上，共同富裕研究文献总量庞大，清理后仍有3750篇；研究跨度较长，自1998年至2022年，时隔25年，平均每年发文150篇。划分阶段来看，共同富裕研究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1）19982007年。这一时期是共同富裕研究的起步阶段，该阶段特征是研究成果数量比较少，除了2004年接近100篇外，其余每年都不同幅度低于90篇。年均文献研究数量为60.5篇，大幅低于整个研究周期的年平均数量。（2）20082015年。这一时期处于共同富裕研究的探索阶段，该阶段研究成果数量总体呈现平稳上升的特征。该阶段内，除2009、2010和2015年外，其他年份的
8、发文数量均超过了100篇，文献研究数量年均篇数约为97.6篇，与整个研究周期的年平均发文数量接近。（3）20162022年。这一时期处于共同富裕研究的快速发展阶段，该阶段特征是文献研究成果数量激增。该阶段内，除 2022 年由于统计不全不纳入分析外，其他年份的平均发文数量约为207.3篇，大幅超过了整个研究周期的年均发文数量。2.共同富裕研究的学科分布。从共同富裕研究的学科分布（表1）可以看出，共同富裕是一个多学科交叉的研究领域，当下我国该领域研究具有了一定的研究广度。但是具体来看，学科构成呈现分布严重不均的特点，如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经济体制改革、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及经济思想史四个学科，文
9、献数量均超过了350篇，而市场研究与信息、财政与税收等文献数量不足50篇，经济法、贸易经济等众多学科研究尚不足10篇。因此，上述领域学者应更加深入地进行共同富裕的相关研究。图 119982022年共同富裕研究的发文量及变化38经济治理与经济建设表 1共同富裕研究的学科分布（二）共同富裕研究的内容统计分析1.关键词分析。在学术论文中，关键词作为重要组成部分，是学术论文的精髓所在。通过关键词共现可以准确、敏锐地抓住研究热点与前沿，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8。关键词共现分析图结果共有3045个节点、10 380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2 2。这表明，共同富裕研究共有3045个关键词，关键词间有10 38
10、0条共线关系，联系较为紧密。根 据 高 频、低 频 关 键 词 的 分 界 公 式：T=1+1+8I129，其中T是指关键词高频、低频的分界，I1是关键词的总量，共同富裕研究关键词总量为3045个，依照上述公式算得T 78.54，即出现了79次及以上的关键词为高频关键词。“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本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享发展”“收入分配”“高质量发展”“邓小平理论”“习近平”等，这些高频关键词和共同富裕研究有较强的联系，也代表了共同富裕研究的重要关注点。此外，“共享发展”“习近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尤其值得格外关注，虽然这些词出现的年份相对于其他较晚，尤其是“共享发展”2016年才出现
11、，但是出现的频次较高，这表明这些关键词是当下研究的热点，今后仍需进一步研究。2.关键词主题聚类与简要述评。利用CiteSpace将关键词按相似程度聚类分析，可以直观地展现出某一研究领域内不同主题之间的联系及分布情况10，更加全面、准确地掌握共同富裕研究的主题内容。对共同富裕研究文献关键词进行聚类，得到聚类的模块化Modularity Q值0.567 2（大于0.5），Weight Mean Sil-houette S值0.827 1（大于0.7），表明该聚类分析结果具有较高科学性和说服力，社团结构同质性较高，可视化效果也相对较好。利用 LLR算法进行聚类标签提取，过滤后自动聚类出21种类别，依
12、次为收入分配、社会主义本质、精准扶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共享发展、乡村振兴、邓小平理论、毛泽东、公平正义、新发展理念、三个代表、中国道路、和谐社会、收入差距、社会公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经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意识形态。进一步结合高质量文献内容，并通过归纳整合，共同富裕研究主要聚焦于共同富裕的理论渊源和不同阶段下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两大板块。实现共同富裕是共产党人一直以来的不懈追求11。早在 共产党宣言 中，马克思恩格斯虽未明确提出共同富裕这一概念12，但“把资本变为公共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财产”13（P145-156）为共同富裕思想播下了萌芽，18571
13、858年经济学手稿 中明确指出未来社会生产的目的是实现所有人的富裕14。在我国，毛泽东同志在 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 中首次提出了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景，并将其与社会主义制度联系学科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经济体制改革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及经济思想史农业经济中国共产党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行政学及国家行政管理思想政治教育政党及群众组织企业经济市场研究与信息哲学文献数量10318895294032901721321087972534743学科伦理学政治学财政与税收社会学及统计学人才学与劳动科学文化金融法理、法史教育理论与教育管理信息经济与邮政经济中国近现代史高等教育工业经济文献数量423936331
14、9171514141312119学科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行政法及地方法制经济法贸易经济旅游人口学与计划生育证券社会科学理论与方法出版投资数学民族学宪法文献数量1198776554443339治理现代化2023年第2期了起来15。改革开放后，邓小平把共同富裕提升到社会主义本质的高度，赋予了共同富裕新的内涵，并提出了“三步走”的共同富裕战略16。江泽民提出“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和本质特征，绝不能动摇”17（P56-79），完善分配方式和分配结构，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同时将扶贫开发提到了战略高度18。胡锦涛强调“使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成果，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稳步前进”19（P13
15、8-144）。新时代，习近平立足新矛盾，提出要为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而不懈努力20（P77-92）。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共享发展理念，勾画了共同富裕蓝图，这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继承与发展，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又一贡献21。在共同富裕推进的过程中，收入差距问题是其根本问题22。当前，差距问题主要从群体差距、区域差距与城乡差距三方面展开，其中城乡差距影响最为严重23，乡村振兴是推进共同富裕的重要环节。对此，孙久文、李承璋（2022）在明确共同富裕目标下的乡村振兴重点领域、空间指向以及误区的基础上提出了推进乡村振兴助推共同富裕的政策建议24；对于我国三次分配制度尚不完
16、善，导致收入差距较大的问题，汪进贤、汪晨（2022）提出，要发挥三次分配的作用，尤其是扩大第三次分配的规模促进共同富裕25；谢华育，孙小雁（2021）提出，区域协调发展和相对贫困治理以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促进共同富裕的前提条件26；新时代，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已经完成，绝对贫困问题得到了历史性解决27，相对贫困治理任重道远，王卓、徐杰（2022）基于积极社会政策视角，构建了共同富裕背景下的相对贫困治理的积极型政策体系28；刘耀彬、郑维伟（2022）从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视角提出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目标和路径29。3.研究方法分析。共同富裕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问题，在3750篇共同富裕研究文献中，学者们采用了多种研究方法。绝大部分学者均采用规范研究方法，比例高达93.27%；进行实证研究的文献有205篇，占比为5.47%；采用案例研究的文献仅有42篇。纵观共同富裕研究方法，可以看出关于共同富裕的研究，绝大多数学者更多的采用定性分析，可能的原因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研究主要集中于共同富裕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路径30、政策设计31、内涵与战略目标32、实现机制33、实现路径34等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