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浅谈太白山记中的神秘主义浅谈太白山记中的神秘主义 摘要：贾平凹的短篇小说集太白山记是他神秘主义作品的代表，其中对神秘事件的描写生动而可乱真。在神秘主义以虚写实的手法下，却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短小精悍的小说中折射出的是对现实人生的观照。关键词：贾平凹 太白山记 神秘主义 读贾平凹神秘主义的代表作太白山记，会感觉到六朝志怪小说的味道腾挪而起，无论从其小说集的形式来看，还是从作品所涉及的神秘主义内容来看，都会感觉到二者的相似之处。相比于志怪小说，太白山记更接近今天的生活从而读来更有亲切感。在太白山记中，贾平凹大量运用了象征的手法，并且小说可以视为典型的寓言，这是贾平凹对寓言的初探，是为之后使
2、用寓言构建中长篇小说所做的热身。太白山乃秦岭主峰，高处入云，气候瞬息万变，身处山中清风自生，自然的肃穆本就给人一种神秘的气息。贾平凹选择用太白山为他的神秘小说集的命名，这与太白山本身的气质是相合的。贾平凹本人的生活经历也使他积累了一些关于神秘文化的直观印象，他曾经谈到“我作品中写的这些神秘现象都是我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都是社会中存在的东西，我老家商洛山区是秦楚文化的交界处，巫术、魔法民间多的是，小时候就听，看那些东西，”1并且贾平凹本人在中国传统神秘文化的研究上也是颇有造诣的，这为他在小说中加入神秘文化的元素提供了方便。猎手这一篇短篇小说可以说是太白山记的代表作，并且由于它的神秘文化特性，使得
3、它主题具有模糊性。然而不论人们怎样理解小说的主题，期间闪现的神秘主义是如一的。小说一开始即交代了人与狼的矛盾：“树木则越稀越矮，待到大稀大矮的境界，繁衍着狼的族类，也住了一户猎狼的人家”。猎户人家生活在群狼所在的山顶，而群狼又在猎户的捕猎范围内，这就让人感觉到了一场激烈的争夺即将展开。果然猎户将狼群赶上了绝路，在猎户准确狠辣而娴熟的手法下，山顶之狼已经接近灭绝。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日猎户在家时发现了一头仅存的狼，于是欲抓住它，进而与它扭打起来，最后猎户和狼一起摔落山崖。猎户在下坠的同时，于三十米、六十米、一百米、二百米时分别看见了狼妻、狼子、狼父、狼母。在这里，亦真亦幻的神秘主义的效果便凸
4、显出来，如果按照常理，下落时人会做自由落体运动，此时的速度应当是十分之快的，猎户基本来不及看到下落到三十米的狼妻“皮毛焦黄、肚皮丰满”并且有着“一脑壳桃花瓣”；也来不及看到“瘦皮包骨，须眉灰白，一右眼瞎了，趴聚了一圈蚁虫”。而猎户此时不但有时间看到下落时的情景，还能够加以分析和预测，之后果然在下落到二百米出看到了狼母。这些较为奇幻的经历使得小说的魔幻色彩增强，使人读来半是相信半是疑惑。在小说最后一句，“和他一块下来已经摔死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人。”最终让神秘主义的效果喷发出来，也引起了读者的无限遐想。在这里，狼成为了一个象征，这匹狼有自己的家庭，可谓是“上有老，下有小”，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它和一
5、个四十余岁的男人所面临的境况是同样的。有很多评论者把该小说解读为人与自然之争，即人类通过过度的索取来满足自身永无止境的需要，使（由狼所象征的）自然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人与自然的矛盾也越来越凸显。最终，自然在自己的领域越来越小进而面临绝境的情况下，则开始对人类进行报复，人类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从这个角度来看，小说以寓言的手法揭示了人类与自然愈加激化的矛盾，从而向人类呼吁，要与自然和睦相处，人与自然才能共赢。这不失为是对文章主题的很好解读，不过由于小说的神秘主义特点，造成小说主题的模糊性增强，这给对小说的多维理解提供了前提。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的最后一个命题是“凡是不可说的东西，必须
6、对之沉默”。实际上这是一种内在的心灵静默，作家通过创造这种静默来造成一种难以言说的“空”的间歇，来使作品具有一种神秘的效果，而这种“空”是无边无际的，也是包容了“无尽”，包容了“万有”的。所以，“空”的神秘主义为不可言说之物进行多元化理解提供了契机。现代本就是一个多元并存的时代，无论在政治方面还是在经济文化等方面。而难以准确解读的神秘主义正是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多维度理解作品的机会，这与现代社会的时代背景是相契合的。在行文上，神秘主义从一开始就在字里行间缓缓流淌，而最终的神秘效果经常是在文章接近结尾或索性是文章的最末才显露出来，并且往往是出人意料的。这种递进式的行文方式能够让读者更有代入感，让读者
7、对小说在心灵上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认同，完成对小说的不可言言说的理解，达到如同庄子所言的“天地有大美而不可言”的效果。在意象上，小说选取了狼这一动物意象作为象征（即大部分评论者所言的象征自然）。狼是一种野性的动物，本身具有自然的属性，而狼又有社会性，大多群体生活，这与人类的社会生活遥相呼应。狼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令人畏惧的，因而狼这一动物本身具有多重属性，也增加了小说的神秘感。小说最后提到狼摔死后变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是对结尾多种解读的一种），读者会突然发现，狼所拥有的家庭和四十多岁男人拥有的家庭是一样的，妻子，儿子，父亲，母亲，而他所要承担的责任也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样，这样狼就与人形成了
8、相互的观照，猎手捕狼实际上是在捕猎人类自己。黄永林曾说：“神秘文化的描写不仅在小说中营造了一种奇幻的生存气氛，制造了一种浓郁的神秘气息，形成小说奇异、浪漫的色彩，而且使作品蕴含着玄奥的人生哲理，大大增加了作品的厚重感和历史感。”2在太白山记中，读者透过神秘主义的现象，最终看到的是作品对现实人生的观照。贾平凹的这组小说标志着此前进行的各种神秘主义叙述尝试在经过这次总结即将走向一个升华，既贾平凹即将实现从实写神秘文化内容到将神秘文化设置为叙事背景的转变。参考文献：1 贾平凹，张英地域文化与创新：继承和创新，J作家，1996，第 7 期 2 黄永林，中国民间文化与新时期小说，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第 136 页 3 贾平凹.太白山记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作者简介：仉天聪（1990.9），女，辽宁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汉语言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