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32 北京规划建设话题 THEME|北京：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之理念与实践当前，城市发展已经从增量建设向存量更新转变。城市空间中仍然存在大量的剩余空间有待挖潜利用，低效利用的土地或空间需要被激活并创造新的使用价值。如何利用剩余空间，通过挖潜有限的土地创造更加健康舒适的生活环境，成为现阶段城市更新关注的重要议题。北京城市总体规划（2016年-2035年）明确提出“针对城市薄弱地区和环节，开展留白增绿、补齐短板、改善环境、提升品质的城市修补工作”。可见，城市公共空间的品质提升和功能优化日趋重要。基于健康城市的视角，本文聚焦城市剩余空间的现状问题和基本需求，以北京高架桥桥下空间为例，提出具体可实施的更
2、新策略，希望引发关于城市剩余空间系统更新的一系列思考。健康城市开放空间系统下的剩余空间再认识“健康城市”意为健康人群、健康环境及健康社会有机结合的发展整体。城市更新应响应健康城市的要求，塑造场所以促进市民进行有益身心的健康活动，营造舒适的开放空间和生态环境，促进社会公平与社会和谐。城市开放空间系统包含绿色空间、广场空间、线性街道空间和运动空间。在健康城市导向下，开放空间系统服务于居民的生态、活动、康养及应急安全的需求。开放空间系统对于健康城市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城市剩余空间作为城市中的“边角料”空间，分布零散，数量众多，能有效补充城市开放空间系统，促进健康城市建设（图1）。第一，置换低效空间能
3、有效缓解城市用地压力，充分利用空间效能，补充城市功能短板；第二，剩余空间更新能够有效缓解前期城市建设中被各种红线框定的空间所带来的僵硬感，串联绿色空间结构，织补断裂的城市空间肌理，有效缝合城市；第三，采用微更新的模式激活城市剩余空间，可在低成本下充分利用城市空间，满足居民对健康生活的需求，有利于构建健康城市生活圈。城市剩余空间的含义及类型城市剩余空间的含义凯文林奇在城市意象一书中提出城市中不围合的边界会产生不完整且不合理的空间，这类空间造成混乱并无法使用。简雅各布斯在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中对城市“死角”产生的阐释：作为“邻里”的城市交界处被大部分街道使用者忽视就会形成死角。1974年,芦原义信在
4、外部空间的设计中描述空间消极性为空间自然发生，呈现无计划性混乱状态，产生忽略人性的情况。1996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城市规划系在城市的破碎：寻求城市设计的困境及潜力（Cracks in the city：addressing 北京高架桥桥下空间更新补足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侯晓蕾（通讯作者）刘欣 姚莉莎 姜可佳 图1 城市开放空间系统的空间类型 北京规划建设 33北京：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之理念与实践|THEME 话题the constraints and potentials of urban design）中首次用“剩余空间”的概念评定了美国城市设计中的质量问题。2008年罗杰特兰西克在
5、寻找失落空间:城市设计的理论中提出失落空间(lost space)为未被充分利用且衰废的空间。2017年在葡萄牙里斯本举办的以“都市空缺对城市及城市空缺问题的讨论”为主题的国际建筑双年展中，有专家表示在现代城市中存在着一些衰落、无人驻留和失去重要意义的空缺空间，并提出重新评估这些空缺空间的剩余价值会对城市改造和失落空间的激活产生巨大影响。本文认为，城市剩余空间中“剩余”代表空间主体已被利用，空间本体未被合理、充分使用并且功能定义不明确，是在城市建设后被忽略、存下或多余的空间。由此辨析，剩余空间产生于不同功能区建设的边界附近，是城市中没有得到充分利用，或不能发挥作用的、具有消极性的城市空间。其包
6、括了角落空间、失落空间、畸零空间、消极空间、废弃空间、闲置空间、不确定空间和不为人所关注的空间等。城市剩余空间的现状虽然缺乏明确的土地利用规划，但这种“偶发式”的空间却具备了土地开发和利用的灵活性，更加重要的是，剩余空间为城市发展提供了一定的土地存量契机。城市剩余空间的类型划分城市剩余空间主要包括高架桥桥下空间、轨道基础设施沿线空间、城乡边界空间、街头三角地空间和其他闲置空间五种类型（图2）。高架桥桥下空间：包含桥体的下缘、桥墩、桥体正下方的投影空间、匝道下的空间、桥体与周围道路围合出来的空间和被高架桥影响的城市公共空间。轨道基础设施沿线空间：主要指城市轨道交通线路经过的带形区域，主要包括铁路
7、轨道沿线空间、地铁站周围空间和跨越轨道交通的人行天桥空间。城乡边界空间：“城乡边界”又称“城市空间增长边界”，因属于行政划分边界，往往由于主体不明确，缺少资金支持或关注，发展缓慢，逐步沦为剩余空间。街头三角地空间：指位于街道两侧未被充分利用的空间，主要包括街角地块、建筑退界空间和道路交叉口三种类型。其他闲置空间：城市中其他未能被充分利用的闲置空间。北京城市剩余空间的现状问题及发展导向北京城市剩余空间的现状问题第一，空间利用率低，忽视空间价值。城市剩余空间由于城市设计的缺位导致部分空间存在一定利用难度，不被管理部门重视，空间价值往往被忽视。如高架桥桥下剩余空间常以杂乱或封闭管理的形象示人，桥下空
8、间数量多、面积广，对空间的忽视和被动管理会造成大量的空间资源浪费。北京的菜户营桥、白纸坊桥、国贸桥和肖家河桥等桥下空间，目前都存在此类问题（图3）。第二，与周边环境孤立，缺少整体规划。城市规划将土地分割成不同权属和不同功能的地块，地块之间的空间缺少整体规划。高架桥与轨道交通阻隔了城市两侧的肌理链接和功能链接，不仅造成了桥下公共空间与轨道交通沿线空间的割裂，更加剧了城市的割裂。如北京地铁八通线沿线途经京通快速公路、通惠河、京包铁路和京秦铁路等不同功能地图2 城市剩余空间的不同类型划分 34 北京规划建设话题 THEME|北京：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之理念与实践带，轨道沿线空间与不同的功能空间穿插，却缺
9、少统一衔接，造成风貌和功能断带。第三，缺少人文关怀，引发安全隐患。剩余空间本身易被社会和城市管理者忽视。同时，市民对公共空间的需求亦被忽视。如北京东辛店村的城乡边界剩余空间（图4），该区域空间缺少人文关怀和功能设定，忽视了村民及城市居民的通行和交往需要。第四，边界模糊，管理粗放。剩余空间往往是城市各功能划分之间的边界地带，也是管理的边界地带，存在边界模糊、权责不清和管理粗放的问题。以北京高庙村边界空间为例，北部的城乡边界剩余空间被一面墙分开，一边是城市隔离绿化带，一边是城中村，其剩余空间沿着村庄与城市的交界边界形成连续1.6公顷的条带状剩余空间（图5）。健康城市开放空间系统下的北京城市剩余空间
10、发展导向高架桥桥下空间可注重桥体的立体美化和功能重塑。结合周边的用地情况和桥下空间面积大小、桥体结构等设置合理的基础设施功能，如社会停车场、环卫工人休息站、环卫养护站点、通讯箱和变电箱等；结合周边城市功能和市民需求补充服务短板，设置休闲活动场地，完善桥下照明设施和游憩停留设施，并保证良好的可达性与周边场地的连接性。轨道基础设施沿线空间注重功能的复合。消解割裂的城市线性空间，与周边城市景观融为一体，进行基础设施沿线公共空间整体提升。延伸空间维度，从地面、上空、地下多层次多功能复合利用，集合打造TOD综合模式。城乡边界空间将注重与周边环境的融合过渡。结合村庄及城市的发展需求和地块特点，考虑交通连接
11、，将暂时不开发的场地打造成结合社区功能的服务设施，如小游园、微绿地、社区菜园、小型运动健身场地、文化活动场地等。街头三角地空间可结合片区的文化景观化、艺术化营造。结合周边社区的需求适当植入公共服务设施，如小型健身设施和艺术文化设施等，打造以居民休闲活动为主的多功能综合公共空间。北京城市剩余空间的更新发展策略以北京高架桥桥下空间为例以高架桥桥下空间为代表的城市剩余空间数量大，内容多，辐射面广，是北京剩余空间的代表类型。桥下空间首先具备交通空间的属性，空间的使用要保证交通的效率；其次具备公共空间的属性，是向公众开放的共享空间；同时，桥下空间自带消极属性和动态属性，空间的使用需要消解高架桥及交通带来
12、的负面影响；最后，空间的链接属性更是织补城市斑块的粘合剂，重构城市关系。根据高架桥桥下空间的内部因素和外部因素，图3 菜户营桥、白纸坊桥、国贸桥和肖家河桥桥下剩余空间图4 调研发现的城乡边界剩余空间图5 调研发现的城乡边界剩余空间 北京规划建设 35北京：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之理念与实践|THEME 话题确定评价因子。第一，内部因子包含桥下的可行性环境容量、是否具备历史文化遗产及与城市轴线关系、高度3米以上桥下空间面积、桥下射入的光照情况。第二，外部因子包含桥下空间的可达性、活动的安全性、居民对空间的使用需求、周边是否有河道、火车轨道等景观资源、周边的场地性质。“安全性”是判断其更新潜力及程度的首
13、要因素，一切使用和活动都需要在满足安全性的基础上进行。“居民需求”和“可行性环境容量”是更新的必要因素。居民对公共空间的渴求，对桥下空间有使用需求，且桥下有可使用的充足空间，更新才有实施的意义。“可达性”“历史文化遗产及城市结构”及“光线”是更新程度的调节因素，高架桥空间周边道路的宽度、车行速度、到达空间的便利性是居民使用的基础条件，可达性强的高架桥桥下空间居民使用的潜力更大。具备历史文化遗产或在城市轴线上的桥下空间，其更新有助于城市文化的保护及城市结构的强化。光线是削弱高架桥空间自身的压抑感、助力植物生长的辅助要素。“周边场地性质”是高架桥附属空间更新方向的指导因素。根据评价因子的分析及桥下
14、空间的自身特点，将其分类，进行微更新与全面更新的策略研究（图6）。微更新的高架桥剩余空间更新策略美化空间，统一周边环境。高架桥两侧的城市环境发展较快，整洁而美观，而桥下空间由于长时间被忽视造成了脏乱差现象。这两者之间形成鲜明对比，如东直门北桥、月坛南桥、月坛北桥和马甸桥等（图7）。具体策略包括：第一，保证一定的常绿植物种植量，增加植物的品种和层次；第二，桥体美化上，适当增加桥面、桥墩、桥上护栏等美化，调动桥下空间的活力；第三，增加桥体沿线的灯光图6 西城区高架桥桥下剩余空间更新需求分类评价图7 美化桥下环境的桥下空间微更新策略图8 增加亮化设计的桥下空间微更新策略 36 北京规划建设话题 TH
15、EME|北京：健康城市开放空间之理念与实践照明设计，灯光的颜色可与周围的环境颜色相呼应；第四，针对桥下现有的基础设施，进行整合再利用和艺术提升。亮化与安防设计，提升空间的安全性。第一，提供充足的照明，保证夜间正常活动。设计不同形式的照明设备，如桥底照明、桥墩照明装置、地面照明、雕塑照明等。照明的数量与亮度应满足照明需求（图8）。第二，普及桥下及其附属空间的视频监控，防止监控死角与犯罪情况的发生，以保证使用者与城市居民的安全。修复慢行系统，保证安全通行路径。由于人车混行的情况，行人在过马路时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如积水潭桥、雍和宫桥和手帕口桥等。这类高架桥桥下空间的更新应侧重修复城市的慢行系统，确
16、保交通路径上的行驶安全，完善城市的自行车道，建立城市整体慢行系统（图9）。第一，在十字路口通过铺设特殊地面标识和设置不同颜色区域，设置指示标牌和信号灯等设施，建立安全的慢行系统通道；第二，在桥下设置等待通行的安全岛，用特殊的标识系统、隔离装置或植物隔离机动车的干扰。图10 高架桥桥下海绵绿地与雨水花园的设计图9 高架桥桥下安全岛与慢行通道的设计修 复 生 态，建 设 高 架 桥 下空间海绵体。北京大部分的高架桥是下凹式地形，雨水易汇聚于此，且雨水冲刷高架桥桥面后，会顺着桥梁结构流到桥下空间。雨水管理系统的建立，有利于桥梁结构的保护。因此，在高架桥下可设置连贯的雨水收集系统，建立低影响开发的雨洪管理体系，加强雨水花园设置，有效利用资源。同时，建立北京内城的海绵体，减轻雨洪压力（图10）。全新的高架桥剩余空间更新策略需进行全面更新的高架桥桥下剩余空间，是存在居民强烈的需求或周边有功能短板且有较大可行性的环境容量。每个高架桥的更新方向和主题均需结合桥体特点、可达性、居民的需求和周边场地的性质具体提出。整合归纳人的活动，合理利用空间资源针对自发使用的高架桥附属空间，用整合归纳的方法合理适度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