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的驱动效应 环境注意力配置与产学研合作赋能双重视角尹建华，双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国际商学院，北京 ；太原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山西 太原 ）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国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项 目（）；国 家 自 然 科 学 基 金 面 上 项 目（）；北 京 市 教 育 委 员 会 科 技 计 划 一 般 项 目（）作者简介：尹建华（），女，山东济宁人，博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 师，研 究 方 向 为 绿 色 创 新；双 琦（），女，山西文水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博士研究生，太原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绿色
2、创新。本文通讯作者：双琦。摘要：从高阶理论出发，结合注意力基础观和资源基础观，围绕 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的驱动效应及其具体作用机制进行深入研究。结果表明，与不具备学术经历的 相比，具备学术经历的 能够显著提高企业绿色创新水平；当 在学术经历中取得较高职称、具有工科背景、任职于高层次学术机构时，这种效应更加显著；公司所在地较高的社会信任水平、儒家文化氛围能够增强 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的提升效应。中介效应检验发现，具有学术经历的 能够在企业绿色创新中发挥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双重作用，并通过提高环境注意力，促进企业开展产学研合作，提高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结论可为企业从高管选聘视角提高绿色创
3、新水平提供参考。关键词：学术经历；绿色创新；环境注意力；产学研合作；社会信任；儒家文化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引言近年来，为应对气候变化和环境污染问题，中国政府多次强调绿色发展理念，并且提出碳达峰、碳中和目标，将环境保护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作为降污减排的技术支撑，绿色创新构成企业绿色发展的重要引擎。由于绿色创新具有知识溢出和环境收益的双重外部性，研发过程更为复杂，涉及知识领域更广，导致企业绿色创新意愿较低。理论上，合理的环境规制和制度支持有利于解决绿色创新难题，推动企业绿色创新水平提升。然而，在以经济增长为关键考核指标的“晋升锦标赛”激励下，我
4、国地方政府环境执法不严的现象时有发生，环境规制调动企业绿色创新积极性的效果不佳。同时，政府提供的财务资源不能完全解决企业绿色创新知识资源短缺的问题。因此，依靠外部力量推动企业绿色创新具有一定局限性。归根到底，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的提高更依赖于企业内生动力和知识资源获取能力。如何从内部激发企业对环境问题的高度关注，产生绿色创新动力，同时获得绿色创新所需知识资源，是我国企业绿色发展中亟待解决的双重难题。高阶理论认为，企业管理者的人格特质和过往经历会影响企业决策。管理者社会资本是企业稀缺资源的重要来源之一。学者们从傲慢型人格、宗教信仰等方面聚焦 对绿色创新的影响，但是鲜有文献关注 学术经历对绿色创新的影
5、响。理论上，学术经历有利于塑造学者较高的道德情怀和社会责任感，提升身份维护动机和长期导向。这有利于提高 的环境注意力，催生企业绿色创新意愿。同时，学术经历还可以提高 学术网络嵌入程度，提升产学研合作能力，帮助企业获得外部异质性知识资源。然而，绿色创新是一个复杂过程，具有学术经历的人员参与企业经营甚至担任 能否内生激发企业绿色创新积极性，解决知识资源短缺难题，进而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水平提升？如果能，其作用机制是什么？进一步地，不同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的影响有何差异？不同制度环境在这一影响中又如何发挥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从高阶理论视角探讨 学术经历对绿色创新的影响，在此基础上，结合注意力
6、基础观和资源基础观，分析环境注意力与产学研合作的中介效应，并从职称、学科背景、任职机构层次个方面对 学术经历的绿色创新效应进行详细解析，最后从非正式制度视角研究社会信任和儒家文化对 学术经历与绿色创新之间关系的影响。本研究主要贡献在于：首先，基于高阶理论视角，将 学术经历与企业绿色创新链接起来，丰富了企业绿色创新驱动因素研究。近年来，一些文献从高阶理论视角研究绿色创新影响因素，如 等研究表明，傲慢 的冒险精神有助于克服绿色创新中的不确定性，进而提高企业绿色创新水平；等通过研究 东西方宗教信仰与企业绿色创新的关系，发现 东方宗教信仰对渐进式绿色创新有积极影响，而西方宗教信仰对激进式绿色创新有促进
7、作用。然而，鲜有文献关注 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其次，从职称、学科背景、机构层次视角对学术经历特征进行刻画和对比分析，拓展了 学术经历研究。现有文献对学术经历的关注大都局限于是否具有学术经历层面，对学术经历的细分特征缺乏系统分析，本文弥补了这一缺陷。最后，从社会信任、儒家文化视角拓展非正式制度对绿色创新影响的研究。现有文献主要探讨媒体关注、舆论压力、宗教信仰等对绿色创新的影响，鲜有研究从社会信任、儒家文化视角进行探索，本文从这一视角进行拓展。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的推动效应学术经历对 的价值观、认知具有一定塑造作用。高阶理论认为，高管的价值观、认知等因素会影响企业战
8、略决策。同时，的学术经历可丰富企业外部知识资源获取渠道，资源基础观认为，异质性资源有助于塑造企业竞争优势。首先，学术经历有利于推动 产生较高的绿色创新意愿。一方面，作为前瞻型环境战略的重要体现，绿色创新要求企业管理者具备较高的环境责任。我国传统师德观认为，学者不仅要传授专业知识，更承担着道德传承、伦理教化使命。认为，大学教师有社会义务帮助他人，甚至牺牲自身利益换取社会利益。长期教书育人、培养栋梁之才、推动科学进步、服务社会的过程会塑造学者为人师表、兼济天下、治国安邦的良好社会责任感和道德素养。同时，具有学术经历的 会格外注重维护其声誉。学术经历会为 贴上“道德楷模”、“学为人师，行为世范”、“
9、高级知识分子”的标签，赋予其较高的社会地位。身份控制理论认为，个体会通过身份控制机制指导其行为，使其社会地位得到强化。学术经历的价值观塑造和身份维护效应，会促使 对环境表现出更友好的态度，更加关注社区居民、环保组织等利益相关者的环境诉求，进而产生较高的绿色创新意愿。另一方面，绿色创新是一项高风险、高投入活动，收益具有滞后性，因此要求企业管理者具有一定长期导向。具有学术经历的 经过扎实的学术训练，往往具备较高的理论修养、宽广的视野以及对事物的独到见解，长期的科研工作培养了其独立思考能力和较强的洞察力。这有利于 克服决策中的短期倾向，不仅顾及企业当下的经济利益获取，更注重企业发展的长远规划，进而提
10、升绿色创新意愿。其次，学术经历能为企业绿色创新带来宝贵的创新资源。在过去的学术经历中与高校、科研院所等研究型机构建立起紧密的社会联结，而这些机构汇集了各领域长期从事知识创造活动的科技工作者，是知识创新的高地。凭借在学术界的社会资本，企业更容易与科研机构开展知识交流与合作，有利于企业获取更多跨领域、稀缺的前沿性知识，突破创新中的知识瓶颈。此外，与高校等科研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对企业提高绿色创新水平具有重要意义。这是因为，高校等科 研 机 构 在 高 质 量 绿 色 创 新 方 面 具 有 显 著 优势。同时，与一般创新相比，绿色技术或者产品的开发需要企业跨越其经营领域，综合运用多学科知识。技术标准不
11、统一、市场对绿色产品偏好的不确定使得绿色创新面临较大不确定性，而从高校等科研机构吸纳和整合外部知识更能满足绿色创新的多样化知识资源需求，降低研发风险。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 新 具 有 推 动 效应，即当 具有学术经历时，企业绿色创新水平更高。非正式制度对 学术经历推动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高管学术经历对企业绿色创新的影响是制度环境与个人特质互动的结果。具体地，学术经历塑造 的价值观念，但其表达需要企业经营环境的刺激。同时，制度环境决定社会资本的效度，的学界社会资本能否充分发挥作用，也与制度环境密切相关。制度环境既包括以强制性法律法规为代表的正式制度，也包括以社会规范、文
12、化为代表的非正式制度。关于制度环境对企业环境行为的影响，学者们主要关注正式制度的影响，而忽略了非正式制度在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社会信任强调对他人意图或行为的积极期望，社会信任度高的成员具有较强的合作倾向（等，）。儒家文化赋予学者较高的社会地位，强调学者应担负治国安邦的重要历史使命 。本文重点考察社会信任和儒家文化两种非正式制度的调节作用。社会信任的调节效应重视道德的人也可能在利己动机驱使下违反道德准则。合作中的机会主义是导致研发失败的重要原因。作为重要的非正式制度，社会信任既会通过声誉效应对企业败德和机会主义行为产生一定约束作用，也会通过社会资源聚集效应激励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在较高的社会信
13、任水平下，利益相关者对企业和 的亲社会行为抱有更大期待，为获得合法科技进步与对策 年性和必要资源，企业也会积极回应。同时，较高的社会信任水平还会使利益相关者对环境污染的看法更加消极，环境污染会对企业及其管理者造成巨大声誉损失和社会排斥，而这种效应对于具有学者光环的 更加明显。绿色创新存在较高风险，并且其经济绩效产出具有长期性和不确定性。在社会信任水平较低的环境中，企业环境污染的声誉损失较小，具有学术经历的 可能会以经济利益为导向，不重视环境绩效提升，不愿开展绿色创新。因此，社会信任水平提高会强化学者型 对企业环境污染行为的不良感知，敦促 坚守学术经历中塑造的道德修养和责任意识，克服环境保护中的
14、投机行为，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水平提高。此外，社会信任还有利于放大具有学术经历 的社会网络效应，有助于 利用学术网络为企业筛选更匹配的知识资源。这是因为，作为一种重要的关系契约，社会信任能有效降低合作、交流中的交易成本，减少机会主义行为，促进深度合作，加快绿色创新知识的获取、吸收和利用。因此，本文认为当企业所在地的社会信任水平较高时，学术经历更能发挥对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社会信任能够强化 学术经历对绿色创新的推动效应。儒家文化的调节效应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儒家文化通过观念意识渗透，内在影响 的决策行为。儒家文化强调知识分子应该积极入世，以修身、齐家、治国、平
15、天下为己任。根据印记理论，印记的持久性受到印记与后续环境匹配性的影响，即一致的环境会维持印记，但在不一致的环境中印记会衰减。基于对学者使命感和道德意识的强调，工作环境中儒家文化氛围与之前学术经历印记具有较高的契合度。因此，当具有学术经历的 在儒家文化氛围比较浓厚的地区工作时，的决策行为更可能表现出学术经历印记，在道德意识和家国情怀驱动下，更加积极开展绿色创新。儒家文化中“和”的观念强调人与自然是一个和谐整体，人类应该遵循自然规律，与自然和谐相处，而不是对自然不加保护地一味索取。因此，从利益相关者角度看，当 任职地的儒家文化氛围浓厚时，企业会面临更大的利益相关者压力，进而推动企业开展绿色创新，提
16、高环境绩效。同时，儒家文化中的和谐思想也有利于促进企业、高校等科研机构的知识交流与合作，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水平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儒家文化能够强化 学术经历对绿色创新的推动效应。学术经历推动企业绿色创新的中介机制 认为，注意力是组织决策者对相关事项和答案的关注。为便于研究，本文将 环境注意力定义为 对与环境保护相关议题和答案的关注程度。高管会基于其有限认知对环境和组织中的某些因素给予关注，形成其特有注意力，进而影响企业决策和绩效。同样，受学术经历影响会产生较高的环境注意力进而影响企业绿色创新。首先，学术经历有利于提升其环境注意力。如上文所述，学术经历不仅能够塑造 良好的道德情怀和责任意识，增强身份维护动机，还有助于提升决策中的长期导向。这种经历会促使 认识到环境保护是企业应该履行的重要社会责任，环境绩效涉及到企业和 自身声誉的维护，环境问题的处理会影响企业可持续发展。总之，学术经历有利于 认识到企业环保问题应对战略的重要性，使其具有较高的环保认识水平。根据 提出的注意力基础观，注意力会受到自上而下的认知图式驱动影响，即个体在自身认知结构影响下会选择性地关注某些信息。因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