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世纪年代新加坡华人社会商学教育的发展以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为例沈博摘要：随着近代工商业竞争日益激烈，新加坡华人社会在“商战”思潮的影响下，开始童视和发展各类商 学教育世纪年代初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的创 办正是当时新加坡华人社会学校商学教育发展的一个典型案例。该校在探索构建商学教育课程体系的基础上，通过延请业界人士讲解商品知识、开办藤工场、举办藤工展览会、组织学生参访当地华商企业工厂、创办工商周刊等形式，拉近了学梭与社会的距离，在充分发扬实践体验教育的同时，也不断强化商学教育 的现实需求导向和实用性特征。这一韋例表明：囿于时代和社舍环境，当时 商 学教育的发展既有进步和前瞻性的一面，也存在诸
2、多不足和缺憾；但无论如何，商学教育 的探索对近代新加坡华人社会的思想启蒙和人力资 本积累产 生了重要影响关键词：新加坡华人社会；商学教育；南洋工商补习学校自世纪初新加坡开爆之后，来自南洋马六甲和 中周华南地区的华人移民迅速涌人新加坡，寻求发财致富的机会，由此逐渐形成了颇具规模的华人社区。“南洋各属华侨，又以新嘉坡为经济括动之中心，新加坡因此成为近代南洋华商网络对至整个梅外华商柯络的关键节点既是雄商和作者简介：博中轉会学際逢釋研街助通张相 吋：侨心；，誠局年聽，页商学教 育荟萃之地，也是南洋华商接触欧美商人的重要前沿阵地和东西贸易的中转站。在早期新加坡成长为世界性自由商贸港的过程中，由于华商是当
3、时南洋跨国商贸网络的重要力量，“无论其为直接或转口，要皆不能脱离华商之经济的活动而独立存在”？，英国殖民者对华 商和华人的帆船极为重视。不过，随着近代欧美工商业的快速发展，以传统 商业模式运营的华商群体日益感受到近代商业竞争的激烈。他们逐渐意识到，要适应近代商业竞争新环境，就必须对新兴的经济事 物和现象有所认识，对新兴商业技能知识有所掌握，方可能跟上时代步伐，谋得生存和发展。新加坡作为近代世界商贸转运枢纽，更是“世界一大 商战之场所”。？身处新加坡 商业社会的华人华商对此感受更为直接而强烈。在“商战”“学战”等社会思潮的影响下，近代新加坡华人社会开始重视和发展商学教育，并在 世纪年代进入发展黄
4、金期。？当地华 商和侨领积极资 助与兴办各类 华文学校，并将各类商学教育和训 练内容纳入日常的教学活动中，希望让华人社会后起青年“得受实际商业学识之教养，参与专门技 术之训 练，运用合时代潮 流之学 术，替代千百年来祖传之旧生意经”，进 而才能更好地“立足于万千竞争之中”。世纪 年代南洋工商补习学校的创办正是当时新加坡华人社会发展学校商学教育发展的一个突出案例。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是由施廼、柯朝阳、叶贻秀、洪石亭、庄笃鼎和黄卓善等华人在年冬天倡议创办的。？该校“以办理补习教育为职志”，“侧重于职业补习教育”？，希望“一方面赶紧补救现代工商界中之失学青张相时：华侨中心之南洋上卷，海南书局年
5、版，第页。，：，康镜波：学生银行成立记，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丛刊（第二集），年月。有关近代新加坡华人社会中商学教 育的发展背景及情况的详细介绍，参见沈博、张亚光商学教育与新加坡华人经济的近代化转型，华侨华人历史研究年第期。许苏吾：新加坡华侨教 育全貌，南洋书局年版，第页。钱鹤所编的南洋华 侨 学 校之调查与统计指出，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是在民国八年（年）冬天创立的。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创校六十 周年纪念刊（犯）中“校史”部分则 提到，该校是年月，由施甦倡议办理的。参见陈国祥校史，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创校六十周年纪念刊（犯），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年版，第页。钱鹤编：南洋华 侨 学 校之调查与统计，暨南大学
6、南洋文化事业部年版，第页。康镜波：工商周 刊成立记，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丛刊（第四集），年月。世纪年代新加坡华人社会商学教 育的发展年，一方面栽培将来商战中之适用人材，以应付此潮 流，使免落伍者”。？这与当时新加坡华人社会所创办的其他华校小学、中学的办学宗旨有所不同。自 年起，该校 开始招收 学生。一开始，学校借用丹戎巴葛（）号寅宾倶乐部二楼开办夜 学。年月起开始迁入英俄街（）号，并兼办日学。创办之初，学校因经济窘迫、学校注册风波等事情而几度濒临停办。在师生和校友三度合力护校后，自 年下半年开始，学校在校长林则杨的带领下，开始稳固办学基础，步入发展正轨。年学校通行的新 学则规 定，学校分为日学、
7、夜学两部，日学包括商业补习科和普通补习科，附设初级小学；夜学则按科目制开展教学工作。整体而言，这一时期南洋工商补习学校 主要通过开设商学课程、商业实践体验和办 刊编书等方式，积极引导和鼓励学生关注实业，学习掌握商业常识，提高专业技能水平。作为当时新加坡最早的知名华校之一，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在发展商学教育上的探索颇为典型。在当时，一些偏重于普通教育的新加坡华校小学在效仿国 内小学课程体系设置的基础上，根据当地商业社会情形，特设了英语、商业等与商业活动密切相关的知识和技能课程。？而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在商业科方面的课程类型及内容较于当时新加坡其他华校小学要更为丰 富。此外，在探索、搭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
8、商学教育平台方面，除其他一些新加坡华校设立和推行的学生商店、学生银行等校内实践平台之外，南洋工商补习学校积极推行多样化的实践体验活动，甚至还逐步向社会商学教育延伸，通过创办和发行经济类报刊，增 强了商学教育对当时新加坡华人社会的影响。有鉴于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在商学教育方面进行的理论教育与实践体验相结合、学校教学与社会生 活相融合、知识传授与社会传播相聚合等诸多典型性和独特性兼具的探索与实践经验，本文拟通过对世纪年代该校在课程设置、实践教育平台搭建、办 刊编书等情况的介绍，总结康镜波：学生银行成立记，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丛刊（第二集），年月。当时，中国教育界正在讨论中小学的职业教 育与普通教
9、育并轨 发展 还是分轨 发展的问题。年，北洋政府教育 部颁布的学校系统改革案要求：“小 学课程得于较高年 级，斟酌地方 情形，增置职业准备之教育”参见学 校系统 改 革案（中华民国十一年十一月一日公布，教令第二十三号），东方杂志年第卷第期。由于当时新加坡华校与 近代中国教育界往来 密切，一些实行普通教育的新加坡华校小学也尝试在正常的普通教育模式之外，酌情增加几门实用性强的职业教育基本课程，其中就包括商业科。商学教 育其在商学教育探索与实践层面的成败得失，并由此窥探 世纪 年代新加坡华人社会乃至海外华人社会商学教育发展的大致情形。一教育体系的构 建与商学课程的开设新加坡南洋工商学校 开展商学教育
10、的典型实践之一，就是将商业、珠算等商学常识和技能类课程引入小学课程设计体系中。这是当时新加坡华人社会华校商学教育的一大特征，“三年上以上之英语及高级之商业，系根据南洋社会情形而特设科目”。？由于家庭经济状况、学业表现、个人求学意愿等因素，并非所有的学生都能够升学？，离开学校、走向社会的学生如若能具备基本的商业知识和技能素养，自然更容易在当地商业社会中谋得生存，毕竟“一般生徒，在学校学习种 种学科，即是 去求生 活的技能”。？当时不少华校会在常规的小学教学课程体系之余，加入一些与商业相关的基础课程。比如，新加坡爱同学校 开设有商业、簿记、算术等课程；道南学校在世纪 年代时亦向高年级小学生 开设商
11、业、簿记、珠算等课程。而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在创办初 期便以开办补习学校为职志，“以便利华侨工商界的青年求学起见”？，其教育的目标对象正是那些初高小学无力升学或肄业者。开设相对系统且细化的商学教育课程，无疑有助于帮助他们“养成职业能力”，从而更好地“为社会服务”。？在课程设置上，自 年创校 开始，该校 开设有商业课程，国民科则未安排商业课。至 于英语补习科，学校安排有“商业文件”课程，但并不向初学者开放。按照年学校发布的新学则，商业补习科在第一学年上学期需修习“珠算”课（每周节）和“尺牍”课（每周节），本校现状概要，新加坡道南 学 校一览，新加坡道南 学 校年版。此外，根据年南京国民政府发布的华侨
12、小学 暂行 条例，华 侨 小 学的教 学科目包括三民主义、公民、国语、外国语、算术、历史、地理、卫生、自然、乐歌、体育、党童子军、手工等，并未包括商业课。根据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 校的统计，年该校日学 部 共有学生人，夜学 部人；年日学部共有学生人，夜学 部人；年日学 部 共有学生人，夜学 部有人。然而，年该校第一届毕业生仅有人，年第二届毕业生仅有人，年第三届毕业生仅有人。王韶生：教育与环境，端蒙月刊年第期。林穆群：校史述略，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丛刊（第二集），年月。本校开办迄今一览表（），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丛刊（第四集），年月。世纪年代新加坡华人社会商学教 育的发展 下学期则需修习“商业文件”（每
13、周节）；第二学年上学期增设“商业要项”（每周节），下学期需修习“商品学”（每周节）和“簿记学”（每周节）；第三学年上学期需修习“簿记学”（每周节）和“广告学”（每周节），下学期还需修习“商业历史地理”课（每周节）。至于各门课程的具体教学内容，“商业尺牍”涵盖日常商业活动中所需用到的实用信札格式及写作的问题；“商业文件”主要涉及商场契约单的介绍和应用问题；“商业要项”课主要是向学生介绍经商的准备工作，银行、金融、商业机构的组织架构及各自业务，交通运输以及债务事宜等内容；“商品学”具体向学生讲解生熟货的来源、性质及其制造法，货品的优劣真伪识别、产品的封藏法等实用性常识；“簿记学”则重在向学生介绍中
14、式簿记、单式簿记和复式簿记。至于所用教材，学校基本采用当时中国 国 内 出版的一些经典商学教材。譬如，“商业尺牍”课采用了林万里编写的商业新尺牍（上海会文堂书局年版）、周天鹏的商务新尺牍（原书名应为最新商务尺牍教科书，上海会文学社年初版），“珠算”课采用徐增所编写的新法珠算教科书（原书名应为新小学珠算课本，由徐增和柴辅文合编，中华书局年初版），此外其他商业课程还采用了阮凤人编写的英文商业常识（商务印书馆年初版）以及周锡三编写的实用商业会话（商务印书馆年初版）等教材。脚 注：各级现用教科书一览表，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丛刊（第三集），年月诚然，学校根据现实需求的导向，按照由浅及深、理论与实操兼顾、专门
15、技能与 常识科普相结合的思路来设计和构建整个商学教育课程体系，颇具现实导向性、科学性和实用性等特征，也充分迎合了当时实利主义教育的思想主张。不过，现实教学工作的开展面临着不少困难和挑战。一方面，由于当时新加坡华校多是华人社会的侨领或华商所资助，其经费来源在很大程度上与捐助人的财力支 持程度以及当时社会经济的景 气程度 相关，学校“早有增 办职业补习科之计划，惟因校基未固，经济未充，迟未 实现”。？另一方面，或许是当时华校尚处于草创和探索阶段，商业教育的学制设置时常变动。更为重要的是，当地华人社区缺乏专门的商学教育师资，学校陈国祥：教务概况，南洋工商补习学校丛刊（第三集），年月商学教 育教员流
16、动性大，“更迭过频”。？就读的学生“如为职业所缠，或境遇变迁，旋读旋辕，难竟厥功”。？这给商业课程的正常开设带来较大的挑战。凡此种种，无疑均会影响到最后的教学质量和效果。实际上，这一现象并非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所独有，当时新加坡华校普遍面临着经费、师资和生源方面的难题。二商业实践 教育平台的探索新加坡南洋工商补习学校的教学方针在于“重实验，主实 用，反对因袭的机械的”。？除了课程体系 的设计和安排外，学校还相当重视 商业实践教育平台的探索和构建问题，通过在校内创办学生消费公社、商品陈列所、学生银行、藤工场和藤工展览会、组织学生参访与调研当地华人企业工厂等方式，积极为学生创造躬身接触和体验商业活动的机会，以求达到学以致用的教育目标。当时新加坡不少华校在实用主义教育策略的引导下，注重为学生创造动手实践的体验平台。比如，星洲养正学校开设有学生商店；爱同学校同样创设了由学生组织与管理的校内商店和银行。但南洋工商补习学校在这一方面的探索要相对系统和丰 富。当然，由于学校经费不足、商学教育师资及其指导的匮乏、社会对学校商学教育 实践的支持相对有限等方面的因素，学校的探索和实践历程颇为坎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