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 2 3年2月第2期 高教论坛H i g h e rE d u c a t i o nF o r u mF e b.2 0 2 3.N o.2党建与思想政治教育近年来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研究:回顾、评价与前瞻钱周伟(中共北京市委党校 政治学教研部,北京 1 0 0 0 4 4;中国人民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 0 0 8 7 2)摘要:近年来,众多学者关注到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问题并对此进行了大量研究。主要研究了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关联性以及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应对问题、发挥内容、影响因素与实施路径。当前的研究存在研究视角单一、理论建构薄弱与论域融合浅显的
2、不足。未来的研究工作可以着力于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历史、质量、风险化解以及国外实践等维度。关键词:社会治理;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综述中图分类号:G 6 4 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1-9 7 1 9(2 0 2 3)2-0 0 0 1-0 5作者简介:钱周伟(1 9 8 9-),男,江苏泰州人,中共北京市委党校政治学教研部与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联合博士后,讲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发展。收稿日期:2 0 2 2-0 7-0 8 修稿日期:2 0 2 2-0 7-2 5 思想政治教育对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
3、育可以发挥参与动员、共识凝聚与情感舒缓等功能,促进社会善治。近十年来,学界对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治理之间进行了丰富的交叉研究,其中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是关注的重点。学界研究了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治理之间的关联性、功能发挥问题与路径等方面,但是仍有一些关键性的问题需要解决(如功能泛化问题、理论建构问题)。当前,系统回顾、评价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研究的已有成果,可以为后续研究提供方向与着力点。一、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研究现状回顾 关于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研究,学者们主要关注了如下议题: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关系、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应对的主要问题、社会治理中思想政
4、治教育功能的具体内容、社会治理中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因素以及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发挥路径。(一)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关联性研究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关联性研究,是研究社会治理中的思想政治教育或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社会治理的首要问题。关联性研究的结论无非有如下几种:有关联;强/弱关联;无关联。现有的研究一致肯定二者之间的关系,虽然关联的强与弱难以衡量,但是“怎么样”的关联,即关联的性质还是有不少论说的。现有相关的研究可以概括为要素融合说、手段目的说、互为补充说、复杂关系说。要素融合说。认为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所涵有的系列要素存在相互契合或融合的趋势,在此意义上,认为二者的关联性
5、具有先验性。包红梅认为,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关联性体现在实施主体交叉重合,作用对象具有一致性,实施过程紧密相连,方式目标互补契合,功能原则融合渗透1。高绮也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治理的相互关系在于工作对象的一致性、学科基础的同源性与最终目标的契合性2。钟和平认为,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联系表现在二者互动融合的学理性依据、逻辑关联的认知性条件及发展趋势的现实性基础3。聂智从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性质、研究对象与基本范畴三者表明它与社会治理的内在契合性4。李卓和王永友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内容、对象与社会治理目标、方式、主体具有内在契合性与一致性5。李春华更是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治理的核
6、心价值是一致的6。手段目的说。一方面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是实现社会治理即“善治”的重要手段;另一方面又认为社1会治理有助于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满足人全面发展的需求。吴頔基于高校突发性群体性事件的研究认为,思想政治教育介入社会治理的理论可能性是尊重思想政治教育主体、实现其自我教育的需要;是增强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的需要7。孙其昂也指出,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社会实践活动的一部分,与社会管理具有双向互动互利的意义。思想政治教育在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中负有重要使命,它可以唤起全社会积极面对社会管理新课题,引导全社会确立社会管理新观念,帮助全社会学习社会管理新知识新方法。社会管理创新将强力推动思想政治教育新的思
7、考和实践8。互为补充说。认为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为各自目标的实现提供相互补充的手段或机制。例如,社会治理中的协商机制有利于实现社会整合;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心理疏导法有利于缓解社会矛盾与冲突。卢旭东指出,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的理论依据是实践主体的同一性、价值取向的共同性、作用机制的互补性及目标指向的一致性9。杜奉瑛认为,两者的关联性表现在同源性的学科基础、一致性的工作对象、相容性的实践目标与互补性的实现手段1 0。关系复杂说。认为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二者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多元、多样、多层次关系。孙其昂认为当下思想政治教育在关注社会治理时有着错综复杂的多重关系,即“上下左右”的关
8、系,“上下”是国家理念与教育实践的关系,“左右”是思想政治教育与其他社会部门之间的关系1 1。王俊斐认为,应该从融入同构互构三个层次的逻辑进路反思思想政治教育与社会治理的融合逻辑1 2。宋劲松认为,从本质内涵上看,思想政治教育软管理是社会治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历史经验看,思想政治教育是社会管理的有力支撑;从功能优势上看,思想政治教育是社会治理的有效方式1 3。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的关联性是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出发点,上述学者多从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所含要素即主体与客体、内容、目标、方法等方面揭示二者内在的关联,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了启示与参照。(二)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
9、应对的问题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应对的问题指的是,运用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克服或化解社会治理中的某些问题,即问题是社会治理结构中的问题。提出思想政治教育应对的社会治理之中的问题是重要的,不然将难以搞清楚思想政治教育发挥社会治理效用的可能与可行空间。学者们所提出的问题均是社会系统所面临的总体性问题,但是相对而言可以区分为微观与宏观两个层面。微观层面:微观层面所涉及的是具体社会部门领域中的问题。包红梅认为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应对的现实课题包括社会事业领域的各种矛盾、社会道德和诚信体系的建设、维护社会稳定、社会舆情管理及群众精神文化多样需求1。杜奉瑛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针对的现实
10、课题有流动人口服务管理、劳动关系协调协商、社会组织发展、网络虚拟社会建设、社会长期稳定及公共精神建设1 0。宏观层面:宏观层面所指向的是社会结构或社会价值等社会事实问题。高绮强调了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需要应对的挑战是社会公平正义问题、失业问题、社会稳定与安全问题、公民社会心态偏激问 题 及 思 想 政 治 教 育 工 作 优 势 被 忽 视 的 问题2。卢旭东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发挥社会治理功能需要回应的现实困境有价值的多元、社会结构的松散、人员流动的增强、个体行为的逐利性与应急管理思维的流弊及网络社会的兴起9。运用思想政治教育化解社会治理之中的疑难问题是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应有之义
11、,但是思想政治教育并不是克服一切社会问题的灵丹妙药,如果没有全面深化改革尤其是深刻的社会体制改革,过于强调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治理功能,可能难以发挥出其应有效果。然而需要明确指明的是,社会治理的对象或者说是社会治理应对的问题不仅仅只含有具体的社会问题。已有研究均将社会治理的对象具化为系列特殊的社会问题,这是结构视域中的治理。结构论者秉持的是社会有机体论与社会系统论,即将社会视为由若干不可分割的部分构成的整体,分析每一部分对系统整体需求满足所具有的功能是结构论者的主要任务。上述研究分析了社会治理中存在的若干问题,前提预设是解决了每一个社会问题,社会便实现了善治,这是典型的结构分析。结构论的缺陷是明
12、显的,即将社会视为静态的、共时的、要素明确的。然而事实是现实社会是复杂多变的,社会系统各类结构组成部分也是多变幻的,尤其是当下中国的转型社会,更何况现代治理理论所强调的“治理”不是一个目标或者对象而是过程。所以从过程的视角看待社会治理,应该更能够抓住社会治理的核心要素,也更贴近于社会现实。(三)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内容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内容一向是研2究的重点,学者对此划分是众说纷纭。三类说。包红梅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治理功能划分为核心层次的思想整合、价值引领、道德教化、心理疏导;中间层次的利益调节、矛盾化解、冲突协调与活力激发;外围层次的平等对话、监督治理、过程实施1
13、。杜旭宇等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治理功能有社会控制功能,包括思想控制、行为控制与风险控制;社会协调功能,包括社会调节功能、心理协调功能与关系协调功能;社会动员功能,包括统一责任认知功能、扩大公众参与功能、提升政府公信力功能1 4。李堂等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的功能包括培育健康心态,建设主流价值;关注民生,捍卫人民群众的现实利益;引导舆论,守望公平正义1 5。李卓和王永友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体现在三个方面,即引领社会治理方向、规范社会治理秩序与凝聚社会治理力量5。四类说。杜奉瑛将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治理功能概括为政治保证功能、力量凝聚功能、调节整合功能与稳定控制功能1 0。聂智
14、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社会治理功能有意识形态功能、舆情引导功能、心态涵养功能及内省自律功能4。五类说。高绮强调了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的五种作用,包括教育培养、激励开发、精神凝聚、社会调节与社会控制2。钟和平也认为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有五类,教育功能、导向功能、调控功能、激励功能、凝聚功能3。汪玲等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有思想整合功能、价值引领功能、心理疏导功能、关系协调功能与活力激发功能1 6。韩峙从群体性事件的角度分析了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的作用,包括教育作用、预警作用、沟通作用、疏导作用、控制作用1 7。李春华也指出思想政治教育通过价值引导、社会认同、沟通协调、危机预防
15、、化解矛盾等作用以促进社会和谐6。六类说。付安玲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的价值表现在整合社会思想、引领主流价值、疏导社会心理、激发精神动力、规范社会行为、维护社会稳定1 8。对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类别划分如此繁杂导致研究的同质性较为严重。分析思想政治教育功能无非是国家层面、社会层面、群体层面与个人层面,所以如果难以突破已有的分类框架,那么对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的划分极可能坠入填词游戏,导致功能分类陷入逻辑混乱的境况。因此,分析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与作用,可以从社会治理的不同环节出发来指出其各自所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发挥的功能,而不是简单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整体中所具有的
16、功能,虽然二者之间存有一定的重叠性与模糊性。(四)社会治理中影响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的因素研究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并不会自然实现,而是需要社会治理与思想政治教育有关要素的密切配合,形成合力。包红梅认为存在五类因素,包括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的管控思维明显、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体制不健全、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状况复杂多变、思想政治教育实施方式欠佳、思想政治教育者和教育对象呈现诸多问题1。高绮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在社会治理中存在的问题有理念落后、方法简单、内容缺乏系统性、社会管理范围存在盲区、运行机制不健全、未能适应新媒体时代2。卢旭东分析了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的主客观因素,主观因素有思想政治工作队伍的结构与素质、工作对象的人格素质结构;客观因素有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社会性内容、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思想政治工作的载体与思想政治工作的社会环境9。学者们揭示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社会治理功能发挥的主要思路是基于思想政治教育系统要素的考量,即主体、客体、介体、环体、内容、目标、方法、载体等要素。这样做的好处是考察问题能够较为清楚指明当下社会治理中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发挥存在的缺陷,为以后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