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济管理研究面向高质量发展的安徽省物流空间关联网络结构特征汪 传 雷，曹 美 德，张 春 梦（安徽大学 商学院，安徽 合肥230601）摘要：运用熵权-Topsis法定量研究安徽省地市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采用物流空间引力模型（GM）分析安徽省各地市空间布局，结合社会网络分析（SNA）考察安徽省物流空间网络特征及其影响因素。研究发现，安徽省物流呈现出南北分异的空间格局特征；全省物流网络密度低，处于弱连接状态；网络结构稳定性较差；网络中心性分析发现合肥均处于核心位置；凝聚子群分析发现全省形成领导子群、纽带子群、孤立子群3种小团体；QAP回归分析发现经济发展水平、对外开放水平、邻近距离是安徽省物流空
2、间联系强度矩阵的显著影响因素，但信息化水平影响不显著。关键词：安徽省物流网络；引力模型（GM）；社会网络分析（SNA）；QAP分析中图分类号：F259.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730（2023）01-0085-08收稿日期：2021-11-20DOI：10.13757/34-1329/c.2023.01.014基金项目：物流系统工程省级教学示范课（皖教秘高 2020 165号）；物流管理省级新文科研究与改革实践项目（皖教秘高 2020 155号）；安徽大学物流管理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教高厅函 2019 46号）。作者简介：汪传雷，男，安徽黟县人，安徽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
3、曹美德，女，山东济南人，安徽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张春梦，女，安徽宿州人，安徽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物流业一头连着生产、一头连着消费，高度集成并融合创新运输、仓储、流通加工、配送、信息、金融等服务功能，是延伸产业链、提升价值链、打造供应链，发展现代产业体系的重要支撑，在构建现代流通体系、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中发挥着基础性、战略性、先导性作用。“十三五”以来，安徽省物流规模效益稳步向好，物流平台日渐夯实，物流基础设施不断完善，服务质量效益明显提升，对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持续增强，并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过程中有效助推生产生活秩序的快速恢复。关于物流空间关联网络结构方面的研究主要涉
4、及如下两个方面。一是空间研究。Anselin etal.（1988）整合和扩展区域科学、分析地理学和应用计量经济学，重点解决计量经济学中的空间效应统计处理问题1；Castells（1999）提出流动空间概念，认为新历史地理，不是以地与流的分离为基础，而是以地与流的界面、文化与社会利益的界面、流的空间、地的空间等基础2，驱动地市间关系研究向流动空间逐渐演进。细化到物流领域，刘荷和王健（2014）以海峡西岸20个地市为对象，通过轴辐式理论测度轴心地市与辐射点地市的物流强度3；刘艳和王小臣（2019）以京津冀为对象，借助引力模型和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13个地级市联系强度和空间网络4；刘程军、周建平和
5、蒋建华等（2019）考察浙江省县域电子商务物流的空间结构，发现其“核心-边缘”格局清晰5；曹志强、叶子瑜和王梦丽（2020）借助因子分析法和引力模型，测算广西农产品物流吸引力6；曹允春和罗雨（2020）分析地市间航空物流空间结构，进而探索地市间物流关联强度7。已有文献运用引力模型和社会网络分析法分析物流空间结构问题，但面向高质量发展研究安徽省物流关联程度和网络联系尚不多见。本文以改进的物流空间引力模型，以安徽省地市为对象，以2019年数据为时间截面，采用熵权TOPSIS测算安徽省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而基于物流空间引力模型和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各地市空间关联网络结构特征。一、研究方法（一）物流空
6、间引力模型1.引力模型（Gravity Model）基于引力模型（Gravity Model）的建模最初由Reilly提出，用于经济领域的市场营销和零售贸易等，后推广到用于分析和预测地市空间结构特征。公式如下：2023年2月第42卷第1期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Feb.2023Vol.42 No.1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Fij=GijMiMjR2ij（1）Fij质点i对质点j的作用强度；Gij引力系数，一般情况下为1；Mi、Mj质点i和质点j的质量
7、；Rij质点i和质点j之间的距离。2.物流空间引力模型梁红艳（2019）8用修正引力模型测算长三角地区以及我国五大地市群的空间网络结构，拓展到基于引力模型测度物流空间联系，本研究借鉴这一研究成果，并对各参数修正如下：（1）Gij：万有引力中该参数为常数，适用于计算质点间的相互作用力，即当两个物体间的距离远大于物体的直径大小时近似适用。由于两地市之间的物流空间联系不具备对称性，故借鉴王俊、徐金海、夏杰长（2017）9的修正方法，采用地市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占两地市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和的比重修正，公式如下：Gij=MiMi+Mj（2）（2）Mi、Mj：万有引力中该参数表示两质点的质量，采用物
8、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代表“质量”参数。通过梳理相关研究成果10-16，兼顾数据的科学性、代表性和可获得性等筛选指标，从外部环境、物流需求、物流供给、人员支撑水平、绿色低碳水平、信息化水平6个维度的22个方面构建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并应用熵权-TOPSIS法测算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表1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体系一级指标经济发展物流需求物流供给人员绿色低碳信息化二级指标生产总值，人均生产总值，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社会零消费品总额，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进出口总额交通、运输和邮政业固定资产投资金额，公路里程，公路货运量，公路货运周转量，邮政业务总量，快递件数交通、运输和邮政业城镇非私营单
9、位就业人员数，地市人口密度节能环保预算内支出，工业废水排放总量，工业废气排放总量，一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固定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移动电话年末用户，固定电话年末用户（3）Rij：万有引力中该参数表示两个质点之间的距离。考虑到物流的时效性，钟业喜、冯兴华、文玉钊（2016）10将R2ij修正为Rij*Tij，其中Tij为地市i和地市j之间的最短公路输时间。由测算两地市之间的物流空间联系，考虑到地市之间的物流主要以公路运输为主，故采用两地市之间的最短公路距离表示空间距离，且公路运输最短时间与公路距离成正比，则采用两地市之间最短公路距离的平方来表示。修正后的引力模型表达式为：Fij=MiMi+MjMi
10、MjR2ij（3）Fij地市i对地市j的物流作用强度，地市i和地市j之间的物流空间联系强度为Fij+Fji；Mi、Mj地市i和地市j的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Rij地市i和地市j之间的距离。（二）物流网络分析社会网络分析法（SNA）由Barnes（1954）11首次使用，是用于刻画整体网络形态、属性、结构及网络中节点之间关系的一种社会学方法。将地市视为节点，采用UCINET6.0描述节点和节点之间关系所组成的网络整体，具体选取指标进行物流关联网络空间结构特征分析。1.网络密度网络密度是反映网络中节点之间关系复杂程度的指标，其计算公式为：Dn=LN(N-1)（4）Dn网络密度；L网络中实际联系数
11、；N表示网络节点个数。2.网络中心性刻画各节点在整个网络中的中心程度，通常包含点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以及接近中心度12。（1）点度中心度衡量某一网络中节点的重要性，代表某节点的影响力或者凝聚力，在有向二值型关系网络中通常采用点入度(CO()i)和点出度(CI()i)描述。点入度衡量某节点对其他节点的依赖程度，点出度衡量某节点对其他节点的辐射程度。如下式所示：CO()i=j=1nFij（5）CI()i=j=1nFji（6）86第42卷总第232期Fij、Fji节点i对节点j、节点j对节点的物流作用强度。（2）中间中心度CAB()i衡量某一网络中节点沟通其他节点的桥梁作用。中间中心度高的地市在网络
12、中处于重要地位，具有影响其他地市交流的能力，代表的是网络中的成员对资源控制的程度。如下式所示：CAB()i=j=1nk=1ngjk()igjk（7）gjk(i)gjk节点j与节点k之间的最短路径经过节点i的概率。（3）接近中心度C-1AP(i)衡量某一网络中节点不受其他节点控制的程度。接近中心度越高，意味着该节点在要素传递方面越不依赖于其他地市。如下式所示：C-1AP(i)=j=1,j indij（8）dij节点i和节点j之间的最短路径距离。3.凝聚子群凝聚子群是分析整个网络中各节点聚集子群之间关系的方法，主要探讨一个整体网络由哪些子结构构成，子结构内部成员以及子结构之间的关系特点。如果一个网
13、络的子结构派系越多，越不利于网络的一体化协调运作。4.QAP分析QAP（二次指派程序）是社会网络分析中量化相关矩阵关系，进而给出矩阵检验结果的一种方法。QAP以矩阵数据的重新抽样为基础，可避免统计误差。具体可分为QAP相关分析和QAP回归分析。二、安徽省地市物流空间关联网络结构特征（一）数据处理1.数据来源指标数据来源于安徽省2019年统计年鉴，由于2019年绿色低碳水平指标数据缺失，采用2018年指标数据。2.数据处理物流高质量水平指数是测度安徽省地市之间物流空间联系强度的基础，根据表1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和熵权-TOPSIS法计算出安徽省地市的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结果见表2。由表
14、2可知，整体上安徽省各地市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不高。从排名看，合肥处于领头地位，是安徽省内最大的物流基地；其次是芜湖和阜阳，分处于第2名和第3名；马鞍山和滁州分排第4和第5名，总体上存在梯度式分布。从得分看，16个地市之间得分差距逐渐较大，可见大部分地市的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都亟待提高。表2安徽省16地市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地市合肥市芜湖市阜阳市马鞍山市滁州市铜陵市蚌埠市安庆市亳州市淮南市宿州市六安市宣城市淮北市黄山市池州市得分0.9020.2860.2400.2130.1530.1510.1410.1320.1300.1180.1170.1120.0970.0650.0470.041排名123
15、45678910111213141516（二）安徽省地市物流空间关联根据前面物流空间引力模型公式（3），利用ArcGIS10.2，得到安徽省地市空间结构图1（为了便于观察，F值扩大）。其中：GDP代表每个地市的经济发展水平；M2019代表2019年每个地市的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F代表两个地市之间的物流联系强度。为了更清晰展现安徽省地市物流网络状况，将两地市之间的物流强度（即图中的F）、经济发展水平（即图中的GDP）、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即图中的M）分为强、次强、中、次弱和弱五个等级，单个指标均根据自然间断点分级法分级。其中两地市之间的连线颜色越深代表两个地市之间的物流联系强度越大；地市
16、颜色越深代表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地市节点越大代表物流发展水平越高。安徽省地市物流网络连线交织，存在一定程度的空间依赖性，空间联系强度、物流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及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耦合，即“质量效应”。首先，图中网络连线颜色明显较浅，说明大部分地市之间空间联系强度较小；其汪传雷，曹美德，张春梦：面向高质量发展的安徽省物流空间关联网络结构特征 87 87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1期次，强联系明显呈现出南北两个空间格局，北部地市之间的强联系集中在阜阳市、亳州市、宿州市、蚌埠市之间，南部地市之间的强联系集中滁州、芜湖、马鞍山和铜陵之间；最后，以合肥市为中枢，与阜阳市、亳州市、宿州市、滁州市、马鞍山市、芜湖市、铜陵市、安庆市、池州市以及六安市为强联系状态，呈星型分布。图1物流关联网络空间结构图（阈值=0）（三）安徽省地市物流网络结构特征1.网络密度分析为探究安徽省物流网络空间特征，将有向多值网络转化为有向二值网络，根据自然间断点分级法设置不同的阈值对矩阵进行二值化处理。为防止网络出现封闭子环，设定地市与自身空间联系强度为0。运用UCINET6.0，根据公式（4）得到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