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城市建筑 Urbanism and Architecture/2023.03存量规划转型时期，城市设计也应转向针对存量空间资源的品质提升。与中国既往的增量城市设计相比，存量城市设计的工作对象和内容也发生了较大改变，原有的理论基础、方法必然要求重新审视，适时转换，甚至需要“范式”的转型1。作为较早开始城市存量规划的地区，部分欧洲城市已形成理论引导实践的工作方法，进而建立了完善的理论指导实践的存量城市设计体系，其经验对中国现阶段城市设计转型有重要参考意义。城市形态学研究（urbanmorphology）是欧洲在存量城市设计中应用的核心理论方法，指对城市的物质肌理，以及塑造其各种形态的人、社会经
2、济和自然过程的分析性研究。城市设计是以城市空间形态（urbanspatialform）为核心的技术工具或公共政策，欧洲的城市设计尤其将城市历史结构与构成规律研究作为重要课题。因此，关于城市空间形态的研究在欧洲有众多理论与实践成果，而城市形态学研究则是其中的核心理论之一。在城市形态学的早期发展阶段，欧洲不同区域、不同国家的理论体系相对独立。在1994年，国际城市形态学会（ISUF）在欧洲成立后，跨学科、多学派的理论方法走向综合，形成了形态类型学方法（typo-morphology），并随着国际交流影响世界各地。近年来，形态类型学研究面向实践积极探索，在遗产保护、开发规划、设计管控等方向运用广泛，
3、成为引领城市更新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方法2。目前中国已进入存量规划时期，与传统空间操作方式相比，转型期的城市设计更需要基于过去的空间形态认知，而国内学者也越发关注城市形态学研究的重要价值。但目前对于国外城市形态学理论创新与实践经验的引介仍存在下述三点局限性：在概念框架方面，多将城市形态学与摘要在中国当下的存量规划转型期，城市设计也正转向针对存量空间资源的品质提升。作为城市空间形态研究的核心理论，城市形态学在 2 1 世纪成了欧洲先发国家城市设计的重要支撑，但目前中国对城市形态学最新理论的引介仍不足以有效指导转型期的城市设计实践。为此，本研究从概念框架、实践经验和理论发展三方面概述了欧洲城市形态学
4、研究的相关进展及其对存量规划中城市设计的重要意义，指出城市形态学作为方法论对中国当前的精细化城市管控与城市空间品质提升的应用价值。关键词城市形态学；城市设计；存量规划；存量空间资源；规划转型中图分类号 T U 9 8 4文献标识码 A基金项目高等学校学科创新引智计划“低碳城市与建筑创新引智基地”（B 1 3 0 1 1）。DOI1 0.1 9 8 9 2/j.c n k i.c s j z.2 0 2 3.0 3.0 8Abstract In Chinas current inventory planning transformation period,the goal of urban de
5、sign is also shifting to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spatial inventory resources.As the core theory of urban space research,urban morphology has become the essential support for urban design in many European countries in this century.In China,however,the current research on the latest urban morphology
6、theories is insufficient to effectively guide the urban design practice during this transformation period.Therefore,this paper reviews the relevant progress of European urban morphology research from three aspects,including conceptual framework,practical experience,and theoretical development,and pu
7、ts forward the importance of urban morphology to urban design in inventory planning.Finally,the paper points out the application value of urban morphology as a methodology for the improvement of current fine urban management and urban spatial quality in China.Key words urban morphology;urban design;
8、inventory planning;spatial inventory resource;planning transformation作者简介：吴嘉琦（1995-），男，博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存量规划、城市更新。通信作者：郑颖（1973-），女，副教授。研究方向：城市形态学、类型过程学。邮箱：。作者单位：1.清华大学建筑学院；2.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3.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欧洲城市形态学研究综述：存量规划下城市设计转型的理论支撑Literature Review on Urban Morphology in Europe:Theoretical Support for Ur
9、ban Design Transformation Under Inventory Planning吴嘉琦1 杨 潇2 郑 颖3Wu Jiaqi1,Yang Xiao2,Zheng Ying3352023.03/Urban Renewal and Optimization Design 城市更新与优化设计城市设计的内在联系简化为“认知操作”的一体两面性，缺乏对其如何联系设计的解读；在实践经验方面，多指导遗产保护方向，缺少对更大规模城市存量空间的设计案例参考；在理论发展方面，多关注量化形态分析方法对形态设计更直接的支持，少有提及经典城市形态学近年来在形态学面向设计方面的更新、完善。由此，本文以联
10、系设计、指示设计、面向设计为线索，分别从概念框架、实践经验和理论发展三方面概述了欧洲城市形态学研究的相关进展及其对存量城市设计的重要意义和潜在影响，指出其对当前中国新时期精细化城市管控与城市空间品质提升的参考价值和借鉴作用。1 联系设计：从二元模式到循环链条城 市 形 态 学（urbanmorphology）与 城 市 设 计（urbandesign）是关于城市空间形态的两个重要领域。城市形态学关注的是城市空间及其形成过程的分析、解释与评价，并最终以城市设计为关键应用目标；而城市设计关注的是城市空间及其内涵的创作、塑造与表达，将城市形态学研究作为其基本知识前提。因此，城市形态学的认知性与城市设
11、计的操作性互为城市空间形态这一共同对象的“一体两面”（见图 1）3。由此，本文进一步梳理相关文献中对城市形态学研究与城市设计概念和内涵的释义，提取出两个领域共同关注的核心问题，归纳为以下三点：城市肌理（urbantissue）；三维 城 市 空 间（three-dimensionalurbanspace）；城市空间的社会属性（socialattributesofurbanspace）（见表 1）。从中可以看出：城市形态学研究内容并非如人们通常认为的那样停留在二维平面；其结合有形空间与无形机制的研究范式是作为城市设计理论基础的关键依据。事实上，尽管两个领域存在必然联系且关注共同的核心问题，却因为
12、分别来自不同的学科传统，长期以来独立发展且缺乏有效的沟通机制。经统计，两个领域各自研究内容在对方领域中的文献占比均低于 10%，其中城市形态学研究文献在城市设计领域中仅占 7%7。随着城市发展对空间品质的要求与日俱增，形态学理论与设计实践的隔阂在实际操作中也越发凸显。近年来，欧洲学者力图建立二者的沟通机制：一方面，城市设计人员关注到该学科理论体系的薄弱，例如缺乏城市形态成因性、诠释性分析方法，以及针对历史、地方特色的形态管控依据等；另一方面，国际城市形态学会也一直致力于推进其理论的现实应用。因此，如何构建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的共同框架是近期重要的研究方向，其中史蒂芬马歇尔（StephenMar
13、shall）的成果有重要突破性。如图 2 所示，该框架通过抽象具象的转化和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轴，清晰地呈现了城市形态学研究与城市设计的异同点。城市形态学面向过去，通过“建设形成认知”（c-b-a）环节解读城市形态的发展、演变过程并建立抽象认知；城市设计面向未来，通过“认知设计建设”（a-d-c）环节创造具体的城市空间，同样是一个“过程”。两者通过对当下城市形态的认知（a）连接为“认知操作”的循环链条。这一概念框架的重要创新有以下三点。首先，将抽象与具象的转化和时间维度作为联结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的基本内涵，具体呈现了“认知操作”的循环过程，大大更新了以往“一体两面”的二元模式，反映了形态学研究
14、与设计实践之间更加紧密、互为前提的内在联系。其次，该框架可用于组织既往理论研究，体现并指出了现在两个领域缺少有效联系的欠缺环节的原因，使得现规范性的 建设性的 建模 发明 创造秩序 模式生成 构成 新的形态 干预 城市形态学城市设计实证性的分析性的分类解释辨识秩序模式识别分解现存形态定义图 1 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的一体两面性（图片来源：作者改绘，自参考文献 3）城市形态学城市设计城市肌理研究城市形态的物质（或建成）肌理，以及塑造它的人和过程城市设计更多关注的是城市肌理中的建筑整体，以及它们与公共空间的关系，而不是特定的建筑对于多数城市形态学研究者而言，城市形态的含义为城市肌理的形态4城市肌理
15、是城市设计师必须学习掌握的材料，不仅作为形式的训练，而且为人本目的服务、为生活服务5三维空间城市形态学的研究范围不局限于二维。与之相反，正是通过三维空间在城市场景中所具有的特殊重要性，才产生了城市形态学的独特性和多样性一个包括创造三维城市形态和空间的场所形成过程，增强了对于城镇和城市的体验城市设计涉及在城市社会空间连续体的所有尺度上塑造城市肌理和城市空间6社会属性城市物质形态代表了创造它、重塑它，或目前占据它的社会要素。它是社会“精神的客观化”，或“社会现实的物质表象”城市设计的确可以被视为空间在物质和象征性层面上的社会生产表 1 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共同关注的核心问题36城市建筑 Urban
16、ism and Architecture/2023.03阶段的研究空白更为清晰可见。其一，二者均在由抽象转向具象的建设过程（c）缺少研究成果，而这一症结是打通“认知操作”循环链首尾的关键环节，是需要后续研究予以特别重视的课题方向。其二，与设计过程中正式的设计控制（e）相比，形成过程中非正式的设计控制（f）尚是研究空白。此外，如图 3 所示，该框架还可以进一步通过层次细化，将单一环节拆解为理论研究与实践应用中处理的不同问题，丰富了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的内在关联逻辑。由此，从概念框架角度对城市形态学与城市设计进行更细致、深入的解读，将既往的二元模式发展为循环链条，是剖析其内在关联、发现待解决问题的有效方式，更是存抽象抽象（c）建设（d）设计（a）识别、抽象、解释（e）控制（c）建设具象具象城市形态学城市设计（b）形成（f）过去现在未来Sitte（1889）Muratori（1952）Lynch（1960）cullen（1961）Conzen（1969）Alexander（1977）Caniggia and Maffei（1979）Krier（1979）Panerai et al.（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