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经济经纬财经科学2023年第1期人工智能提升了中国制造业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吗黄晓凤黄晓凤1 1朱潇玉朱潇玉2 2王金红王金红3 3 内容摘要内容摘要 当今世界当今世界，人工智能已成为人工智能已成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建设制造强国建设制造强国、推动综合国力提升的新引擎推动综合国力提升的新引擎。在对人工在对人工智能赋能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效应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智能赋能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效应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构建人工智能创新指标体系构建人工智能创新指标体系，基于基于2015201520212021年制造业年制造业上市公司面板数据上市公司面板数据，实证研究了人工智能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
2、生产率的影响实证研究了人工智能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结果表明结果表明，人工智能对制造业企业全人工智能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具有显著正向效应要素生产率提升具有显著正向效应，且存在明显的地区且存在明显的地区、行业行业、所有制企业异质性所有制企业异质性，人工智能通过人工智能通过创新链创新链、产业产业链链、供应链的精准匹配供应链的精准匹配等中介效应等中介效应，对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促进作用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促进作用。资产总额资产总额、前五大股东集中度前五大股东集中度、员员工数量等均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了积极影响工数量等均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产生了积极影响。关
3、键词关键词 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制造业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中图分类号:F249.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306(2023)01-0138-11一一、引引言言人工智能作为引领性科技人工智能作为引领性科技、突破性创新突破性创新，已成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已成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建设制造强国建设制造强国、推动经济增长推动经济增长和综合国力提升的新引擎和综合国力提升的新引擎。全球制造业正迈向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阶段全球制造业正迈向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新阶段，发达国家为抢先进入新阶段发达国家为抢先进入新阶段、争夺制高点争夺制高点，纷纷制定国家战略纷纷制定国家战略、加快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加快
4、人工智能技术创新、赋能制造业发展赋能制造业发展，如美国制定了如美国制定了维护美国维护美国在人工智能时代的领导地位在人工智能时代的领导地位国家战略国家战略，势要维护其全球领导地位势要维护其全球领导地位；欧盟委员会发布了欧盟委员会发布了欧洲人工智能欧洲人工智能战略战略，势要保持其全球领先地位势要保持其全球领先地位。随着人工智能全球竞争的白热化随着人工智能全球竞争的白热化，我国如何打造智能制造先发优我国如何打造智能制造先发优势势、避免在新一轮科技与产业变革中陷入被动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面临的重大战略避免在新一轮科技与产业变革中陷入被动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面临的重大战略
5、性问题性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加快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着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着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坚持把发展经济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加快建设制造强国，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智能化、绿色化绿色化发展发展，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人工智能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由此明确了我国制造业智能化由此明确了我国制造业智能化、加快建设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制造强国、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等一系列的战略决策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等一系列的战略决策
6、，人工智能赋能制造业提升全要素生产率人工智能赋能制造业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对于我国对于我国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具有重要意义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因此，加快人工智能对制造业赋能加快人工智能对制造业赋能、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是当前我国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是当前我国把握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机遇遇，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战略方向。作者简介：黄晓凤(1965)，广东财经大学广东数字经济研究院，教授。电子邮箱：hxf-。朱潇玉(199
7、8)，广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电子邮箱：。王金红(1979)，广州开放大学,讲师（通讯作者）。电子邮箱：。基金项目：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2021年度项目“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GD21TW05-04）；2020年广东省普通高校特色新型智库项目“广东数字经济研究”（2020TSZK011）。138经济经纬随着人工智能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技术的迅猛发展，人工智能正在广泛而深刻地推动着制造业变革人工智能正在广泛而深刻地推动着制造业变革。与此相对应与此相对应，有有关人工智能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等方面影响的文献与日俱进关人工智能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等方面影响的文献与日俱进。学者对于人工智能
8、技术创新能否促进制学者对于人工智能技术创新能否促进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仁者见仁造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智者见智，存在三种不同的观点存在三种不同的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第一种观点认为，人工智能技术的人工智能技术的大规模投入并没有带来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显著提高大规模投入并没有带来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显著提高。尽管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在工业机器人尽管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在工业机器人、自动驾自动驾驶汽车驶汽车、智能家电智能家电、手机制造业等领域取得了巨大进步手机制造业等领域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没有像前几次工业革命一样带来制造业全要但没有像前几次工业革命一样带来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革命性提升素生产
9、率的革命性提升，反而引发了严重的失业恐慌反而引发了严重的失业恐慌，1 1 AnnaratoneAnnaratone等等（19941994）通过数据分析证明了这一通过数据分析证明了这一观点观点，2 2 AcemogluAcemoglu和和RestrepoRestrepo（20192019）指出指出，现阶段人工智能正朝着现阶段人工智能正朝着“错误的错误的”的方向发展的方向发展。3 3 第二种第二种观点认为观点认为，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有促进作用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对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有促进作用，4 4 5 5 6 6 黄晓凤等黄晓凤等（20222022）、）、韦东明等韦东明等（
10、20212021）研究发现研究发现，人工智能与制造业的深入融合人工智能与制造业的深入融合，将引发大量互补性技术创新将引发大量互补性技术创新，细致化细致化、专业化分工专业化分工将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将提高全要素生产率；7 7 8 8 GraetzGraetz和和 MichaelsMichaels（20182018）使用使用1717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得出工业机器得出工业机器人对生产率有显著促进作用的结论人对生产率有显著促进作用的结论。9 9 第三种观点认为第三种观点认为，人工智能发展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具有人工智能发展对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具有行业异质性行业异
11、质性，孙早和候玉琳孙早和候玉琳（20212021）通过扩展通过扩展AghionAghion和和HowittHowitt的熊彼特创新模型的熊彼特创新模型 1010 并经过经验研究发并经过经验研究发现现，现阶段人工智能发展促进了纺织服装和通用设备等传统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现阶段人工智能发展促进了纺织服装和通用设备等传统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但对医药制但对医药制造造、计算机和仪器仪表制造这三个高端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没有显著作用计算机和仪器仪表制造这三个高端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没有显著作用。1111 综上综上，现有研究有待拓展之处现有研究有待拓展之处：一是由于人工智能技术创新仍处于初
12、级阶段一是由于人工智能技术创新仍处于初级阶段，统计数据难以获得统计数据难以获得，对人工智能水平的测度大多以工业机器人这一单一指标或为数不多的数字化统计指标进行测度对人工智能水平的测度大多以工业机器人这一单一指标或为数不多的数字化统计指标进行测度，指标体指标体系的不完整难以真正反映人工智能技术创新水平系的不完整难以真正反映人工智能技术创新水平，人工智能指标评价体系有待进一步优化人工智能指标评价体系有待进一步优化；二是实证研二是实证研究主要集中在究主要集中在1010多个发达国家人工智能和制造业的面板数据多个发达国家人工智能和制造业的面板数据，用企业微观数据对人工智能影响制造业用企业微观数据对人工智
13、能影响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少之又少全要素生产率的研究少之又少，而企业是创新与生产的微观主体而企业是创新与生产的微观主体，从微观层面研究人工智能影响制造业从微观层面研究人工智能影响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不可或缺全要素生产率不可或缺；三是在理论与实证研究中对中介效应的讨论较少三是在理论与实证研究中对中介效应的讨论较少，未深入分析人工智能与制造未深入分析人工智能与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在逻辑关系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在逻辑关系。基于此基于此，本文可能的贡献在于本文可能的贡献在于：一是一是构建人工智能创新指标体构建人工智能创新指标体系系；二是发展一个理论框架研究人工智能主要通过推动二是发展一个理论
14、框架研究人工智能主要通过推动“智能智能+制造制造”技术创新技术创新、创新链产业链供应链创新链产业链供应链的精准匹配的精准匹配、智能替代智能替代等机制实现等机制实现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提升；三是在实证层面上三是在实证层面上，利用利用2015201520212021年年3131个省个省（自治区自治区、直辖市直辖市）的制造业上市公司微观数据的制造业上市公司微观数据，检验检验人工智能能否提升我国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人工智能能否提升我国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率？通过以上研究为政府制定以着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通过以上研究为政府制定以着力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为核心的人工智能创新政推动经
15、济高质量发展为核心的人工智能创新政策提供实践基础和理论支撑策提供实践基础和理论支撑。二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主导技术作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主导技术，人工智能将成为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重要赋能源头之人工智能将成为制造业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提升的重要赋能源头之一一，不仅推动制造业技术创新不仅推动制造业技术创新、规模扩大规模扩大、成本下降成本下降，而且能加快企业运转速度而且能加快企业运转速度，促进创新链促进创新链、产业产业链链、供应链精准匹配供应链精准匹配，为企业带来巨大的资源配置效率为企业带来巨大的资源配置效率。人工智能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主要通过人工智
16、能对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作用主要通过三条路径传导三条路径传导。（一一）推动推动“智能智能+制造制造”科技创新科技创新，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是要素投入转化为产出的总体效率全要素生产率是要素投入转化为产出的总体效率，本质是技术本质是技术、人才等要素质量和资源配置效人才等要素质量和资源配置效率率。1313 科技创新始终是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根本力量科技创新始终是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根本力量。人工智能与先进制造业的高度集成人工智能与先进制造业的高度集成，将引发大量的将引发大量的“智能智能+制造制造”融合式技术创新融合式技术创新，从而形成技术从而形成技术创新的创新的“簇群簇群”，智能制造新技术新产品不断涌现智能制造新技术新产品不断涌现，全要素生产率迅速提升全要素生产率迅速提升。具体表现为具体表现为：一是智能化一是智能化 139经济经纬制造设备与系统技术不断创新制造设备与系统技术不断创新，智能车间智能车间、智能工厂智能工厂、智能生产线智能生产线、机器人机器人、智能服务器智能服务器、高性能计算高性能计算机机、智能云等新产品迅猛发展智能云等新产品迅猛发展，制造装备与系统智能化为制造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