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图电影?本围亚美利加意大利贾阿梅利奥李文田译尹平校?杜拉佐港一外景白天阿尔巴尼亚人?“意大 利?意大利?我吻你?意大利?意大利?我吻 你?”“意大利,意大 利,你就是我的世界?”聚集在杜拉佐港的百十来个阿尔巴尼亚人一起呼喊着。饱受饥寒的农民,衣衫槛褛的儿童以及无数举家迁徙的人们挤在防波堤前,堵塞了进港的大门。这些失望的人们日夜守在那里期盼着通过港口进入意大利。沿着防波堤回墙,可以看见弃置的破毯子,将熄的火堆和散乱的食品。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监视着这些难民。人群中唯一一位穿着整齐,约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是从港口开 阔地的另 一端匆匆走来的?他穿的是一身过时的灰色套装,架着一副眼镜,胁下夹个公文包。他就
2、是塞利米?塞利米躲闪着人们的视线,避开身边的一个又一个人,走出那不幸 的人群,摇晃着通行证,通过港口大门,进入真正的港区。突然,他看到远处的一个人,便高声打招呼塞利米?你好,博士?一辆挂着巴厘车牌 的吉普车正朝码头驶来。车 里坐着一位五十岁 的男人,穿一身欧美式运动服,此人是菲奥雷?开车的叫吉诺,二十八岁,穿的是牛仔服,戴一副墨镜,态度傲慢。显然,吉普车是 刚从停靠在码头的驳船上开下来的。远处有几 台生锈 的吊车、旧货轮及几艘渔船。近处几个替察在指挥不甚拥挤的车辆,并检查准备,译 自电影剧本亚 美利加?意大利朱利奥艾伊纳乌迪出版公司?都灵,?出版。编 者?开上意大利货轮的旧卡车。海关人员正在查
3、验这辆不多见的吉普车。塞利米赶了过来和菲奥雷、吉诺握手。菲奥雷?向塞利米打招呼?你好塞利米上了汽车。海关人 员围拢过来。海关人员?与吉诺打招呼?你好吗?好?车满漂亮的,是意 大利车吗?另一海关人员?多少钱买的?一百万?两百万?菲奥雷?花了花了 海关人员做例行检查。海关人员?你到阿尔巴尼亚来干吗?当听到坐在后排的塞利米用阿尔巴尼亚语说明,这些意大利人是经过部里批准来的时,海关人员就放行了。汽车朝港口大 门驶去。塞利米?开快点,他们在部里等我们呢。电动大门刚一打开,挤在外边的难民便往里面冲,并不顾一切地往港口跑,但马上又被替察追回来了。菲奥雷?慢点儿 小心撞着?吉诺一直不停地按喇叭,汽车终于艰难地
4、 从聚集在门口的人群里开 了出来。意大利人的汽车一出大门,电动门便无情地关 闭了。难民们又被防暴替察驱赶回原来的地方。?吉诺的吉普车,沿海马路一外景?内景白天崭新的吉普车在沿海的马路上行驶,衣衫槛褛赶着牲口车或骑着自行车的难民们挤占 了马路?公路那边的海滩上隐约可见一座座已经残缺不全的钢筋水泥掩体。坐在后排座的意大利人的合作伙伴塞利米坐得不舒服,因为后排的空 间太窄小了。他正忙着向投资人介绍阿尔巴尼亚的情况。塞利米?阿尔巴尼亚就像是一座监狱,五十年来,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如今外国人可以进来了,但阿尔巴尼亚人还是不准出来?菲奥雷?可你们想去哪儿呢?你们是不是觉得德国、意大利都在等你们去呢?自由
5、,自由太多不是 好事?吉诺熟练地开着车,俨然是一位老司机。他鼻子上仍架着那副太阳镜,他?接着菲奥雷的话茬问吉诺?现在这 儿是什么 人统治?寒利米?原来是谁现在还是谁,只是换了个名称。他们把最老 的,最腐败的一批打发走了,可老百姓没有吃的,所以老百姓很失望。菲奥雷?你们全都被宠坏了?国家还是为你们老百姓着想的嘛。实际上,现在正是你们放开手脚大干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太 多了?他觉得说得有些过分了,转过脸,换了个语气?不说了,还是你们 自己去干吧 塞利米?您知道一个阿 尔巴尼亚人的月收入是多少吗?一万五千里拉,一个医生每月二万里拉 国家没有 资金呵?吉诺和菲奥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吉诺?那么现在钱来了
6、,资金来了。塞利米?但愿如此?吉诺的汽车,农村公路一 内?外景,白天向地拉 那行驶的汽车开上了一条挤满难民的马路。难民们正朝着港口方向涌去。塞利米?这些人是从与南斯拉夫交界的山区下来的。他们靠两只脚要走多少公里才能到港口啊,沿途还有普察堵截,看来是没被截住。吉诺好奇地看着路旁的一排掩体。吉诺?这些掩体是干什么用的?塞利米?我们的独裁者恩维尔霍 查害怕意大利 攻打我们,便从中国购买了六十万个掩体。菲奥雷?你知道用这些水泥能盖多少住宅吗?塞利米?怎么不知道?可霍查是个疯子,是个独裁者菲奥雷?他算个什么独裁者?他没有头脑、没脑子把 你们这 儿搞得乱七 八糟,老百姓都快饿死了,你们有土地,有石油,有水
7、源,有海洋看这一块一块的地,这些地精耕细作,少说 一公顷可以收三千公斤?换了语气,换了话题?那个朋友今天在部里接见我们,是吗?塞利米?是的,马上签合同,要不然就被别人抢去干 了。迎面开过一辆满载士兵的卡车。菲奥雷?噢,士兵?是部队调动吗?不管 怎么样,局势还是能控制住吧?塞利米?那当然。?斯坎德裴广场,地拉那宾馆一外景,白天汽车穿过首都的主要 广场后,停在一座大厦前。大厦建得非常讲究,可如今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风采,显得又脏又破。这 是地拉那宾馆。菲奥雷下了车,马上就被一群 衣衫槛褛的儿童团团围住,纷纷伸手向他要钱。菲奥雷?孩子们,听话,别慌,慢慢的?地拉那宾馆,大厅一内景,白天菲奥雷来到宾馆大厅
8、。这儿脏极了,到处是灰尘。塞利米跟在菲奥雷身后,一副巴结相塞利米?我要了最好 的房间 菲奥雷终于摆脱了最后一个乞讨的孩子。菲奥雷?对最小的一个 乞讨者?下次再给,下次 吉诺提着箱子进了宾馆。塞利米还 在吹他为菲 奥雷订的房间塞利米?非常干净,新窗帘 阿 尔巴尼亚功绩显赫的阿尔巴诺与罗米娜曾在这个房间住过 菲奥雷?我感到荣幸。他们走到一 间小客厅门口停下。客厅里面有十几个阿 尔巴尼亚人在看电视。看到菲奥雷后纷纷站了起来,尊敬地 看着他。这些人都穿着漂亮的假日服装,显然是力图给外宾留下好印象。塞利米?这都是我为您挑选的,个个可靠。菲奥雷?政治上也都安分吗?塞利米?没的说,都是反共英雄。菲奥雷朝这些
9、人笑了笑,还真有点好感。菲奥雷?坐吧,坐?朝塞利米?“你好”,用阿尔巴尼亚语怎么讲?塞利米?菲奥雷?对阿尔巴尼亚人?众人?你好?吉诺?对塞利米?你跟菲奥雷说 清楚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了吧?塞利米?还没来得及说呢。菲奥雷正注视着这群人中的唯一女性。她四十上下,很漂亮,举止庄重。菲奥雷?怎么 还挑了个女的?塞利米?你可别 小看她,她可是阿 尔巴尼亚的一位名人第一个推倒恩维尔霍查雕像 的人就是她。菲奥雷?雕像塞利米?就是我们独裁者的雕像 菲奥雷?好样的。跟她说一会儿见。塞利米把菲奥雷的话翻译 给这些人听。菲奥雷?边离去边说?现在我去冲个澡。塞利米?唉,今天是假日。没水,明天可能会有吉诺还站在后面跟那些
10、阿 尔巴尼亚人一道兴致勃勃地看 电视。电视 里正在转播意大 利的星期天节目“五花八门”。吉诺?他们爱看意大利电视节目。?地拉那宾馆一内景,白天菲奥雷端坐在办公桌前,讨人喜欢的脸上露出一点奸诈。吉诺站在他身后查阅文件。菲奥雷?夫人,你喜欢意大利皮鞋吗?皮质柔软,款式新颖,穿上后就像是踩在地毯上那个推倒阿尔巴尼亚独裁者雕像的女人站在菲奥雷面前,像一个站在 考官面前的学生。她用阿尔巴尼亚语回答完间题就笑了,显得有点激动。塞利米站在旁边给她 当翻译。塞利米?她从 电视上知道 意大利皮鞋是世界上最好的菲奥雷?我 们要让每个阿尔巴尼亚人都穿上一双新式皮鞋 鞋厂只雇用当地工人,用阿尔巴尼亚的上等皮?牛皮、山
11、羊皮,绵羊皮制鞋。夫人,您就当“阿尔巴鞋厂”的厂长。塞利米一字不漏地译给那妇女听。她屏住呼吸,不相信地看着塞利米。菲奥雷?您说您没结婚,是吗?塞利米?不对,是死了丈夫,她是个寡妇,没孩子,没亲戚,没兄弟姐妹,没父母。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菲奥雷笑了。菲奥雷?从 明天 开始您就和我们一道工作,您高兴吗?妇女?先生,谢谢您。与此同时,吉诺过来把妇女的身份证递给 菲奥雷。菲奥雷并没马上接。?菲奥雷?她冲我笑什么?吉诺坚持让 菲奥雷看那妇女的身份证。吉诺?低声悄悄地?她姓塞利米,跟他同一个姓,塞利米和妇人见到这种情况有点担心。塞利米用阿尔巴尼亚语对妇女小声说,他们正查看身份证。吉诺?对菲奥雷?或许他俩是亲
12、戚?菲奥雷看看那妇女,又看看塞利米,产生了怀疑。菲奥雷?你们俩是什么亲戚关系?塞利米?不算亲戚是叔伯兄妹,远房堂妹 菲奥雷 冷笑一声,两眼直盯着他俩。菲奥雷?我不应该发火?站起身?我不发 火?转身朝办公室的深处走了几步?我不该发火?叫喊?好哇,你们让我们当奸商?在阿尔巴尼亚当奸商?塞利米的脸一下变 白了,那妇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吉诺把证 件还给了她并示意塞利米让那女人出去。吉诺?快让她 走吧我们不能没有你,快让她出去 夫 人,您请便吧 请吧菲奥雷还在喊个不停。菲奥雷?你先是 给我带来两个大学生后来是个结了婚 的 有儿了、孙子。如今又来了个堂妹?远房堂妹?我能让你拿堂妹来骗我吗?塞利米的自尊心
13、受到伤害,他被激怒 了,拿起公文包就要走。塞利米?我是老实人,你让她走,我也不干 了。她是我堂妹,那是远亲嘛,真的是很远的关系。吉诺拦住塞利米,挽着他胳膊。吉诺?别激动。现在,请吧,夫人?女人进 了小会客室,这儿还有几个被淘汰的应聘者。塞利米被吉诺按在椅子上?,安静点,别激动塞利米还在用“洋京洪”意大利语抗议,还不时说两句阿 尔巴尼亚语。塞利米?我干脆回家了吉诺?行,我同意 你还是先坐下来听我解释塞利米已经坐下了,可菲奥雷还在不停地吼叫。菲奥雷?没人强迫我们非把钱送到这儿来,我们怎么来的,还可以怎么 回。?。去。你应该明白?塞利米?如果你认为我这个人不老实,就请你们另找别人,随你们便吧。吉诺坐
14、到塞利米身边。吉诺?当然当然菲 奥雷?随他去,咱们回家。要是做不成就不做。谁还能强迫我们。我们是看在上帝的份上才来的?吉诺把手搭在塞利米肩膀上。吉诺?在我 的老家有过一位沿街乞讨的老 太婆,你猜她干嘛要乞讨?她是为了逃税,因为在她名下注册了两个旅馆。塞利米?两个旅馆和老妇人有什么关系?吉诺?你把资金交给一个有妻子儿女、亲 戚、表兄弟的人,第二天他还会在乎你?塞利米有点尴尬,吉诺同情地看着他?。你明白她对我们有什么用了吗?你们这 儿把这种人叫做木偶,傀侣。是一个我们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这儿有那么多快要饿死的人,还怕找不出个人来?菲奥雷消了气,一声不吭地看着吉诺和塞利米?养老院,你们这儿有养老
15、院吗?你们收养孤寡老人吗?塞利米不做声,像是在考虑。吉诺看了他一眼。吉诺和菲奥雷配合得十分默契。,?拉杰尔一内?外景,白天透过水泥掩体的射击孔,可以看见身穿破制服的工人在污泥堆和垃 圾山上干活。突然来了一个监工,他喊叫着命令一个用双手挖泥的老人。吉诺和菲奥雷 由塞利米及小个子主任陪着走过一个地下通道。小个子见有外国人来参观格外激动。吉诺等人走出了通道,穿过一片洼地,来到一个堆放煤 灰的地方,这儿的工人们正把生了锈 的铁管扔到煤灰里,升起很高的烟柱,呛得吉诺直咳嗽。塞利米?主任问我们找老头儿干吗?菲奥雷?突然地?引起西方舆论注意?塞利米给他翻译,菲奥雷满有把握地?,我们认 为这老人有可能成为新阿
16、尔巴尼亚的象征。主任看 了看菲奥雷,用阿尔巴尼亚语对塞利米说塞利米?主任问,我们会不会让这老头儿上意大利 电视。吉诺?那太有可能了?主任又和塞利米低声说了半天,态度很严肃。菲奥雷?他在说什么?塞利米?他说六个月以前,在这儿干活的都是政治犯,他们都是与共产党独裁作斗争的英雄。说着,他们一行又走下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拉杰尔,宽徽的地下室一内景,白天菲奥雷一行来到地下室,一股呛人的烟尘从有工人干活的阴暗地方冲过来。展耳的机器噪声搅得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菲奥雷几乎是在喊菲奥雷?这些英雄享有公民权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人能工作吗?他们能签合同吗?主任用阿尔巴尼亚语回答了菲奥雷的间题。菲奥雷?对塞利米?他说什么?塞利米?他说“可以”。可谁会用他们,老的老,病 的病。菲奥雷?都有什么病?塞利米?翻译成意大利语?关 节炎,眼睛有毛病,营养不良。最主要 的还是呼吸道疾病,如矽肺,胸膜炎等。菲奥雷?就是说,不是什么传染病哎?塞利米?不是,不是前面几米远正在施工,他们几个站住不再往前走了。他 们看到水从地下室的天花板滴下来。一个老人就在这烟尘和水 雾中干活。多年的贫困和艰苦的劳动压弯了他的腰,就像一棵老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