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年第 期高 教 探 索 促进还是抑制：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龚英翔何淑贞卓泽林周蕾收稿日期：作者简介：龚英翔，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何淑贞，义乌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创业管理处处长，教授；卓泽林，华南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所教授，澳门城市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导师；周蕾（通讯作者），华东师范大学国家教育宏观政策研究院博士后。（金华）本文系浙江省中华职教社科研项目“健康中国 视域下高校体育专业双创教育发展研究 以浙江为例”（编号：）和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项目“高等教育支撑浙江大湾区建设的比较研究”（编号：）的阶段性成果。摘 要：在构建面向全体学生的高校创新创业教育体系
2、的背景下，厘清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有助于我们更好地开展创业教育教学。通过分析美国 所高校共 位受访者的深入访谈可知，在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的关系上，文理教育可以与创业教育在同一个屋檐下合作和相互配合，而创业教育对于促进文理教育在就业等市场的吸引力上也有所裨益。关键词：美国高校；文理教育；创业教育；促进 一、问题的提出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背景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理念的提出使中国大学生创业热情高涨。然而，由于缺乏必要的知识、技能和经验，大学毕业生创业者在创业初期往往面临着不确定性、高风险和高失败率。创业教育以培养大学生的创业精神、创业知识和技能，进而促进学生自主创业为主要目的，
3、因而受到创业研究者的广泛关注。尤其是近年来国务院办公厅从国家发展战略的层面提出构建“面向全体学生”的高校创新创业教育体系，创业的列车进一步加速前进。然而，在全校性创业教育语境下探讨创业教育学科的发展势必涉及该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因为理想状态下的全校性创业教育发展是创业学科与其他学科之间相互共存、互相协调的，而其具体的表现形式是创业教育课程与其他学科课程相互融合而形成的跨学科创业教育课程。然而，跨学科创业课程在形成过程中必须提及的是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因为长久以来人文学科的教师一直认为文理教育和创业教育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对立领域。正如有的研究者指出，“开发反思性思维（）是文理教
4、育的主要特点，而沉思（）是反思性思维的必要因素；与此相反，行动是创业行为的必要因素，而识别机会、开发途径并且对这些机会进行充分利用，这些都需要做，所以从本质上而言，创业和文理学科看起来就像油和水”一样不相容。有的研究者针对分别接受创业教育和文理教育两个领域的学生特质进行分析后指出，“文理学科的学生能够意识到或听得进去别人的观点，但是最后做决定的是根据他们自己的思维而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接受创业教育学习的创业人员的一个有别于其他人员的主要特点是他们不大可能去关心社会和组织的认可”。也就是说，一种是能够学会倾听他人意见，但最后决定是根据自己的判断的人；而另外一种是过分自信，完全听不进他人建议的
5、刚愎自用的人。文理教育和创业教育是否能够相互合作或融合进而成功地开发出跨学科创业教育课程，抑或说当文理教育与创业教育相融合时对彼此学科的发展和跨学科创业课程的构建是起促进还是抑制作用？对此，玛丽古德温（）教授曾用较为通俗易懂的话进行表述：它们两者“相互合比较教育促进还是抑制：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作还是让对方彼此抓狂”？还是真的如凯利谢弗（）教授所言，它们两者像油与水一样不相容吗？！回答这些问题，对于高效地开展创业教育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二、研究设计与方法针对美国高校全校性创业教育运行过程中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关系进行探讨，本研究主要运用质性研究方法，对 位直接参与全校性创业教育
6、的学校领导、行政人员和创业教育教员进行深度访谈，并对推行全校性创业教育的社会组织以及高校发布的研究报告进行文本分析。具体而言，接受访谈的 名受访者情况如下：根据所担任的职务划分，名受访者中有副校长 人（其中 人兼任教务长）、高级副教务长 人（并同时担任院长和创业项目顾问）、执行副院长 人、校外创业机构前主席 人（现任大学教师）、创业中心主管 人、创业项目主管 人、创业教授或导师 人、创业分析师人、创业项目协调员 人、校园服务协调员 人。位受访者来自威斯康星、纽约、加利福尼亚、佛罗里达、伊利诺伊、密苏里和北卡罗来纳等地区的 所高校，其中包括 所公立研究型大学、所私立研究型大学和 所私立文理学院。
7、单个访谈设计时间为 分钟，实际访谈时间最长 分 秒，最短 分钟，平均时长 分 秒。访谈录音转录完之后，为确保转录的准确性，笔者将文本全数发回受访者校对，经受访者检查的文本共 个，占总文本数的。访谈文本汇总后共计 页。随后，以“序号”的方式对访谈文本逐一编号，并将编号后的文本导入质性分析软件 中进行分析。三、访谈分析与结果笔者就“您认为创业教育与专业教育之间的关系如何？它们两者是否可以相互共存”“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有效链接有哪些途径？”等问题对 所高校共 名受访者进行深入访谈后得出以下结论。首先，受访者一致认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可以合作和相互促进，而他们解释问题的原因主要划分为三个方面，分
8、别是：创业的实际发展需要文理教育学科素养作支撑，并且现实中也有诸多这方面的成功案例；创业教育和文理教育在知识内涵上的共同性和文理教育对学生进行创业的作用和积极影响；创业教育能弥补文理教育在实践训练方面的不足。具体而言，位受访者中有 位认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能够相互融合，主要原因是创业的实际需要和由此产生的成功案例，但是他们并没有提供这些成功案例的具体数据；位受访者则认为是因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在本质上存在共同性；位受访者认为它们能合作共存是因为文理教育对创业教育的积极作用或影响。在对受访者的回答进行分类之后，笔者利用 版本对 位受访者的转录文本进行节点分析，从分析报告中所呈现出来的覆盖率而言，
9、我们可以看出，创业的实际需要或文理教育背景学生的成功创业案例是受访者认为文理教育和创业教育能够完美结合的主要原因，其次是创业教育和文理教育本质上的共性以及文理教育对学生创业的作用或积极影响。（见表）表 位受访者对创业教育和文理教育关系回答覆盖率统计一览表创业者对文理素养的诉求成功企业家学习文理教育的普遍性创业教育或文理教育的本质和特点文理教育的作用或影响 注：编号 和 的受访者没有提及这一问题。（一）创业需要文理素养，反之亦然创业是一种思考、推理和行动的方法，在于把握机会，创造性地整合资源，从而创办新的企业或开辟新的事业。可见，创业本身所具有的素养与文理教育天然地结合在一起，换言之，创业抑或创
10、业教育除了与商业技能等专业训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文理学比较教育促进还是抑制：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科中所隐藏的知识价值也有助于促使创业家更具广阔的视野，对他们思考问题和识别市场机遇都有一定的帮助。例如，“创新者努力挑战传统智慧、整合不同来源的信息、进行清晰的沟通、以开放的思维探究答案 所有这些技能都是通识教育的特点”。一位文理学院教授在受访中也道出了文理教育的知识有助于推动创业教育发展的观点：“文理教育教会学生以广阔的视野去看待这个世界，使他们以复杂的方式看待问题，并寻找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因为他们能够发现社会不同部分之间的联系，这些技能和思维方式能够帮助文理专业的毕业生成为成功的创业
11、者，因为他们能够发现不同和更多的机会。所以这是文理教育和创业教育能够合作的一种方式。”与此相对应的是，如果学生抑或说潜在创业者的学术背景只有商业知识背景，那么这对于其创办企业和个人发展都将是一个短板。一位本科毕业于耶鲁大学，现任美国一所机器智能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如此说道：“对于领导者和管理者来说，一个商业本科学位绝对是一个错误。你将要学习的是高级知识，在职业商学院中你永远学不到最活跃的思维。我认识的人中没有一个将本科阶段对商业知识的学习置于文理教育之上，包括我自己。”文理教育有助于推动创业者和领导者成功，这一类的观点在笔者的受访中也较为常见。一位曾任著名公立研究型大学校长，现在转职到另一所大
12、学主管创业教育的副校长兼教务长的受访者如此说道：“大多数成功企业的负责人主要来自于文理专业的学生，这是因为他们对人类有着许多的了解，他们知道如何批判性地阅读和写作，而这些技能都十分重要。你在职业学校学到的很多事情都是具体的知识素材。所以，我认为文理教育与创业关系密切。”从上述回答和其他受访者的陈述中可以看出，他们一致地认为文理教育对创业者未来职业生涯有所帮助是因为文理教育的训练方式，能够拓宽学生的视野并培养敏锐的洞察力。具体而言，这些文理素养在与顾客的沟通、产品销售、向风险资本家寻求资金上都能发挥一定的作用。法律学院一位计划参与创业的大三学生谈道：“很多人会认为，创业就是与技术、科学以及科学相
13、关背景有关，但我却不认为这种关联是必要的，即使一个有科学学术背景的学生想创业，但他仍需要有文理背景的人去从事市场营销等事情，如果想要寻求资金，就需要和外部群体沟通，我认为拥有文理背景，并且继续接受文理教育对创业大有好处，并不是只有技术才能创业。”由此可见，文理素养是创业家在企业创建和长远的职业发展中必不可少的品质，它能够培养创业家的思维能力、领导力和市场分析等方面的能力，为创业家解决现实世界中的复杂问题提供不同视角。一位工程学院的执行副院长在受访中谈道：“文理教育与创业可以结合在一起。我们很多学生选修了文理课程，这给他们带来了不同的视角，对他们十分有益。另外，这种利益不是直接的，更多的是间接利
14、益。但是，我们要求学生们选修文理课程，我们认为对学生有益处，学生不应该仅仅选修工程学课程或科学课程。”与此相反，文理教育因为自身在专业训练上过多强调经验层面的训练，使其在具体实践中难以有效地转化，因此，学生在文理专业学习过程中也希望能够借助于创业教育训练中着重强调的实践性和体验性导向。简言之，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在关系上能够相互合作，在知识基础和实践应用中能够互补。（二）成功企业家学习文理教育知识的普遍性需要进一步指出的是，创业不仅不排斥文理学科知识，反而热情拥抱文理学科本身所隐藏的知识价值，从过往的成功创业家的历史中就可以看出，创业可以与文理教育完美结合，而且很多成功创业家都具有文理学科的教育
15、背景。虽然没有提供具体的数据，但是受访者在接受笔者的访谈中几乎都提及文理学科学生成为成功企业家的普遍性，而这种普遍性对受访者而言正是能够证明文理学科与创业教育完美共存与合作的最有利证据。一位受访的创业中心主任说道：“很多成功的创业家都是文理专业毕业的，而不是商学或者工程学专业。如果你看他们的履历表，他们甚至是没有从大学毕业就辍学的。比如，扎克伯格是计算机科学专业的，比尔盖茨也是；斯蒂芬乔布斯是哲学或者设计专业的。创业家的专业包罗万象，你甚至可以看到政治专业或者英语专业的学生成为了创业家。所以，我认为，从创业的角度来看，文理专业的基础给人们提供了成为创业家的能力，创业家的很多技能都追溯到文理领域
16、的很多概念，比如：让顾客买你的产品需要学习心理学的技能；在经济运作中，如何定价可以从文理教育中找到答案；如何设计和销售你的产品等文理领域的活动对于企业家来说都十分重要。”一名创业中心执行主任在受访中也表达出类似的意思：“我了解到，很多文理专业的学生对于成为企业家很感兴趣；与此同时，很多与商业有关的事比较教育促进还是抑制：论创业教育与文理教育之间的关系情没有同他们普及。但是，投身创业行动中的很多人就是来自文理领域的。我们在查看统计数据时发现，大部分创业的学生都不是商学专业的。因此，创业的学生并没有过分注重专业这个方面。但是，你不止一次听说过文理专业的学生进行商业投资，而文理院系也对此喜闻乐见。在很大程度上，这种创业是相互促进的。”文理专业背景的学生热衷于创业的普遍性与学生在高校所掌握的知识特征有一定的联系，高校除了传授学生如何思考和交流的知识，也教授核心学科知识，换言之，在培养学生创造力和综合能力之前，掌握学科知识是根本要素。从这个角度而言，创业教育可以与传统的大学学科相结合，使学生都能像化学家、人类学家或历史学家那样思考，这也正是高校强烈支持文科专业的本科生在传统课程之外辅修创业课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