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书书书DOI:10.13276/j.issn.2097-1656.2023.03.001名家论坛防化医学现状及未来展望海春旭，吴昊，刘江正(空军军医大学军事预防医学系军事毒理学与防化医学教研室，陕西 西安 710032)基金项目:军队后勤科技成果扩试项目(21WSK05);国家重大传染病专项(2009ZX1004-717)网络首发:https:/ 化学武器作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曾在战争历史中被广泛使用，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我国长期面临日本遗弃化学武器的现实危害，同时军事次生化学灾害和化学恐怖袭击也对我国的国家安全和国防安全构成了严峻威胁。防化医学是一门研究化学武器医学防护措施的学科，是军事医学
2、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结合课题组的研究方向及相关进展，系统总结了化学武器的历史、特点和分类，论述了新型化学武器的威胁将长期持续存在，阐述了化学武器的国际军控与履约交流，综述了国际上化学武器防护装备的研究现状，并对未来防化医学的发展方向进行了展望，为促进防化医学尤其是防护装备的发展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和借鉴。关键词 防化医学;化学战剂;防护装备 中图分类号 821 文献标志码 A海春旭，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特聘高级专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得者。现任陕西省自由基生物学与医学重点实验室主任、联合国秘书长突发事故调查机制防化专家、国际禁化武(OPCW)专家库专家、军队防化医学领域责任专家和首席专家、军
3、队后勤科技装备第一层级技术专家、陕西省应急医学救援专家。主编、参编、主审专著和教材20 余部。承担国家重大传染病、重大新药创制、军队重点专项等课题 20 余项，发表科研论文 400 多篇，被SCI 收录80 多篇。获军队后勤重大成果奖 1 项、省部级科技奖 13 项、国家发明等专利18 项、国家新药证书1 个。荣立二等功1 次、三等功 1 次。Tel:13609198968，E-mail:cx-hai Current situation and future prospects of chemical defense medicineHAI Chunxu，WU Hao，LIU Jiangzhe
4、ngDepartment of Military Toxicology and Chemical Defense Medicine，School of Military Preventive Medicine，Air Force MedicalUniversity，Xian 710032，China Abstract Chemical weapons，as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have been widely used in the history of war，causing alarge number of casualties.China has be
5、en faced with the real harm of Japans abandoned chemical weapons for a long time，and meanwhile military secondary chemical disasters and chemical terrorist attacks have also posed a serious threat to ournational security and national defense security.Chemical defense medicine is a discipline that st
6、udies medical protectivemeasures in response to chemical weapons and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military medicine.Combined with the researchdirection and related progress of the research group，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summarizes the history，characteristics andclassification of chemical weapons，discuss
7、es the long-term and continuous existence of the threat of new chemical weapons，expounds the international arms control and implementation exchanges of chemical weapons，reviews the research status ofchemical weapons protective equipment in the world，and looks forward to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8、chemical defensemedicine in the future，which provides a valuable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chemical defense medicine，especially protective equipment.Key words chemical defense medicine;chemical warfare agents;protective equipment防化医学是军事预防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三防”医学的核心学科之一。防化医学伴随着 1915年氯气在战场上
9、的首次大规模使用而诞生，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两伊战争等化学武器391空军军医大学学报2023 年 3 月第 44 卷第 3 期http:袭击中不断发展和进步。目前，化学武器的使用虽然受到国际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的严格限制，但我国仍长期面临日本遗弃化学武器、化学恐怖及重特大化学事故的威胁，加强防化医学研究对于保障我国化学安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化学武器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化学战剂，简称毒剂，是军事对抗中用以杀伤对方有生力量、牵制和扰乱对方军事行动的有毒物质的统称，它是构成化学武器的基本要素，许多国家认为“化学武器是穷国的原子弹”1。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最先在战场上使用化学武器。1
10、915 年 4 月 22 日，在比利时的伊泊尔战役中，德军利用风势将运至前沿阵地的180 吨氯气钢瓶打开，氯气飘向英法联军阵地，造成约 1.5 万人中毒，其中 5 000 余人死亡2。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交战国之间共使用化学武器 200多次，使用量达 11.3 万吨，种类包括窒息性、全身性、糜烂性毒剂和刺激剂，其中使用最多的是氯气、光气、双光气、芥子气，共造成近 130 万人伤亡3。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意大利等军队共使用化学武器2 000 多次，使用量超过7 000 吨，毒剂种类与第一次世界大战基本相同，造成数十万军人和平民伤亡3。在侵华战争中，日本在淞沪会战海宁、江阴等战役和进攻罗店
11、、塘桥、苏州河北岸、张港、八字桥的战斗中都使用过化学武器，地点遍及我国 19 个省区4。意大利在侵略埃塞俄比亚的战争中，共使用芥子气 415 吨，光气 263 吨，以及少量刺激剂，造成埃塞俄比亚军队 1.5 万人中毒死亡3。在朝鲜战场中，美军使用窒息性、全身性、糜烂性和刺激性毒剂 200 余次，造成的伤亡人数无法统计5。在越南战争中，美军向越南共使用植物杀伤剂7.9 万吨，造成越南南方军民 150 余万人中毒、伤亡6。在 20 世纪 80 年代的两伊战争中，伊拉克使用化学武器 240 多次，造成 4 万多人中毒、死亡7。在美军发动的科索沃和伊拉克现代局部战争中，美军虽然没有直接使用化学武器，但
12、在战争开始阶段就打击化学工业设施和油库，导致化学爆炸，喷放的浓烟笼罩城市上空。军事次生化学灾害不仅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还会引起社会的严重恐慌，达到了“不使用化学武器，但杀伤效果远大于化学武器的化学袭击效果”8。在和平时期，化学泄漏事故和化学恐怖威胁普遍存在。如 1984 年 12 月发生的印度博帕尔事件，由于美国在该城市的农药厂发生氰化物爆炸，造成 57.5 万人死亡，20 万人永久残废9。在 2011 年 11 月的一个月内，安全设施比较完备的美国杜邦公司就发生了 2 次光气和 1 次氯气泄漏，造成多名人员伤亡和生态环境污染10。再如，1995 年日本奥姆真理教在东京地铁车厢内施放沙林毒剂，造
13、成 5 000 多人中毒，12 人死亡11。我国虽然非常重视化学安全，但由于人口众多，随着工业快速发展，每年还是会发生数以千计的化学泄漏，造成伤亡事故12。所以，危险化学品的潜在化学危害在我国仍将长期存在，必须引起高度重视。2化学武器的分类2.1根据化学战剂的毒理作用分类2.1.1神经性毒剂主要代表有沙林、梭曼、塔崩和维埃克斯。人员中毒后迅速引起肌颤、麻痹、惊厥等一系列神经系统症状。神经性毒剂以器材防护为主，药物预防对神经性毒剂有较好的效果。预防药可延缓中毒，减轻中毒程度。特别是对梭曼中毒，服用预防药可以提高救治效果，减少死亡。预防药物为复方制剂，主要成分为乙酰胆碱酯酶保护药、酶重活化剂和抗胆
14、碱能药物13。2.1.2糜烂性毒剂主要代表有芥子气、路易氏剂和氮芥，能引起皮肤、眼、呼吸道等局部损伤，吸收后可出现不同程度的全身中毒反应。因其可引起皮肤红斑、水疱、糜烂和坏死，又称起疱剂。糜烂性毒剂均以器材防护为主。做好全身防护是预防糜烂性毒剂损伤的有效手段。芥子气皮肤染毒时，用装备的皮肤消毒剂(或粉)进行局部消毒。无皮肤消毒剂时，肥皂水、碱水、清水等都可以应急消毒使用。可采用加碱煮沸法对染毒物品清洗消毒1。2.1.3全身中毒性毒剂主要代表有氢氰酸、氯化氰，经呼吸道吸入后，毒剂可迅速破坏细胞对氧的正常利用，造成组织缺氧，出现一系列全身中毒症状。因分子中都含 CN，故又称氰类毒剂。氢氰酸中毒的急
15、救包括:迅速撤离染毒区、给予释放呼吸酶的药物，同时进行对症治疗1。2.1.4窒息性毒剂主要代表有光气、双光气、氯气和全氟异丁烯，也称肺刺激剂。主要损伤呼吸系统，引起急性中毒性肺水肿，导致缺氧和窒息。光气中毒无特效疗法。主要救治手段包括:减少氧耗量、保持呼吸道通畅和及时给氧14。2.1.5失能性毒剂主要代表有毕兹、麦角酰二乙胺等，可使人员引起思维、情感和运动功能障碍，暂时失去战斗力或工作能力，一般不危及生命15。2.1.6刺激剂主要代表有苯氯乙酮、亚当剂、西埃斯和西阿尔，对眼和上呼吸道产生强烈刺激作用，引起眼痛、流泪、喷嚏、胸痛等症状。平时可装备警491http:J Air Force Med
16、UnivVol.44 No.32023察，用以制止犯罪和维持社会治安，所以又称其为“控暴剂”1。2.2根据化学战剂的分散方式和战斗状态分类按照将毒剂分散为战斗状态的原理，可将化学武器分为爆炸型、热分散型和布洒型三类，使用方法也相应地称为爆炸分散法、加热蒸发法和布洒法16，目前以爆炸型化学毒剂为主。由于气溶胶分散技术的发展，毒素武器化趋势十分明显17。气溶胶是指悬浮在气体介质中的固态或液态颗粒所组成的气态分散系统18。因为来源和形成原因，粒径范围很大，气溶胶颗粒通常在 0.01 10 m之间。花粉等植物气溶胶体积相对较大，其粒径在 5 100 m 之间，木材及烟草燃烧产生的气溶胶的粒径通常为 0.01 1 000 m。气溶胶的颗粒形状多种多样，如近球形、片状、针状及其他不规则形状。从流体力学角度来看，气溶胶实质上是气态为连续相，固、液态为分散相的多相流体18。20 世纪 80 年代发展起来的可能用作战剂的20 多种毒素中的两个代表石房蛤毒素和蓖麻毒素系均已列入了 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的一级禁控清单19。2.3根据化学武器的袭击方式分类外军化学武器的发展，已经出现多样化、系列化和通用化趋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