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收稿日期：2023-02-17基金项目：吉林大学本科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基于PBL的英语专业精读课程教学模式研究”（2021XYB010）；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校级项目“大学生线上英语学习焦虑研究”（X202210183042）。作者简介：王英娜（1985），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田芃（2003），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在读。朴冬云（2001），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在读。孙红硕（2002），吉林大学外国语学院，本科在读。大学生英语网课学习焦虑影响因素及应对策略研究王英娜，田芃，朴冬云，孙红硕摘要：近年来，国内外教育研究者普遍关注线上教学。其中的学习者因素尤其是焦虑相关研究是教
2、育心理学研究的主要议题，也受到了外语教学领域的关注。国内英语学习者在网课中的焦虑研究以量化研究为主，质的研究尚且不足。本研究通过深度访谈发现大学英语学习者线上英语课堂学习的焦虑情绪有所增加，其焦虑程度受到教师教学方式、学生动机态度和网络设备环境等影响，并提出教师应展开有针对性的策略缓解学生网课焦虑。关键词：外语课堂焦虑；第二语言习得；语言焦虑；英语学习；线上教学doi:10.16083/ki.1671-1580.2023.07.022中图分类号：G4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23）070118062023年第7期第39卷（总第511期）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JOURNALO
3、F JILIN PROVINCIALINSTITUTE OF EDUCATIONNo.7，2023Vol.39Total No.511数字化转型是世界范围内教育转型的重要载体和方向。近年来，许多大学依托在线网络教学平台开展教学。教师和学生可以实现远程教学和线上互动；借助网络课件，学生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学习，也可以在课后随时复习重难点。但网络环境是把双刃剑，网络教学在为学生提供便利的同时，对学生自身的自律性和主动性也是一种考验。不少学生在网络教学的环境下产生了焦虑心理。对于英语学习者来说，这种学习环境的突然转变尤其具有挑战性，缺乏面对面的互动和社会支持会导致学习者产生孤独感。他们可能会因为语言障碍
4、、技术困难和孤独感而经历高度焦虑。因此，研究英语网课学习者的情绪及其如何影响他们的心理健康和学习经历是至关重要的。应用语言学界对此有一系列研究，发现突然转为在线学习对学习者的心理健康、学习体验和学业成绩产生了负面影响。1这使得许多研究人员认为，教育者必须具备在这种新的学习环境中支持英语学习者所必需的技能和知识。本研究采用质化研究方式，通过对英语学习118者进行深度访谈和数据分析，为英语学习者所面临的挑战提供教学启示。一、文献综述（一）英语教学中的焦虑焦虑在外语习得中具有重要的情感作用。美国心理学家Hortwitz等人在1986年提出“外语焦虑”概念，定义为“一种产生于外语学习过程和课堂外语学习
5、相联系的有关自我知觉、信念、情感和行为的独特的综合体”。2受心理学研究范式影响，其主要是采用实验测量的量化研究方法，他们编制了外语课堂焦虑量表FLCAS，该量表被广泛应用于传统课堂中外语学习焦虑的研究。外语焦虑自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一直是英语教学和学习研究的焦点，其中外语课堂焦虑是相关研究中重要的一个方面。外语课堂焦虑由三种相关类型的焦虑组成：交际焦虑，负评价恐惧和考试焦虑。交际焦虑是学习者与他人的互动相关的恐惧或焦虑水平3，负评价恐惧与对被他人评价的恐惧、对他人负面评价的苦恼以及对接受负面评价的期望有关。考试焦虑则是“在评估情境中对表现不佳的后果感到担忧的倾向”4，例如白晓红5曾论证大学生
6、外语学习焦虑水平与大学英语考试成绩之间存在联系。此外，学界普遍认为“焦虑有内在和社会两个维度”。6内在维度上，英语学习者的焦虑心理与人格有关。社会维度方面，外语学习课堂环境是导致学生焦虑的主要原因之一。这里所说的课堂环境是指传统英语课堂7，而线上教学独特的教学环境，特别是线上直播教学对于焦虑心理的产生是否有特殊影响还需进一步探究。（二）线上英语教学焦虑在线课程在给学生带来便利的同时也给学生心理带来了一定变化。英语教学具有独特的学科性质，要求教师与学生之间有一定互动和交流。线上教学中缺乏这种交流，很多学生会产生额外的心理负担，长此以往则会形成焦虑心理。目前外语学习焦虑研究多集中于网络多媒体教学改
7、革、自主课堂教学改革，其中一方面就是线上英语教学研究。8线上英语教学焦虑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缺乏学习氛围、无法及时跟踪学习效果以及网络课程的技术问题。为减少焦虑，研究者还提出了一些对策，比如：建立小组学习模式、组织英语角或辩论赛、增加日常测试频率、提高师生网络技术素质等。综上所述，现有研究主要围绕外语学习者焦虑的归因及影响进行问卷等量化分析。对在线课堂教学对学生焦虑情绪的体验和影响因素有待进行质的分析，尚需综合考虑学生主体和教师主体。二、研究方法本研究属于质化研究，课题组共对6名学习者进行了深度访谈，被访者均为某高校英语专业本科生。表1列出了被访者的基本信息，其中男学生和女学生各3名，且来自
8、大一到大四不同年级，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学生的网课中英语学习的体验。119表1 研究对象基本信息被调查者S1S2S3S4S5S6性别男女女女男男年龄212120192322年级大三大三大二大一大四大三本研究的访谈者为本文的第二和第三作者，被访者和访谈者是熟悉的同学或朋友，较为熟悉，且同为网课中英语学习的经历者，对场景十分熟悉。在访谈前，访谈者向被访者明确了访谈的研究目的和用途，对被访者信息进行匿名处理。访谈者事先进行了访谈技巧学习，提前准备了访谈提纲。实际访谈以对话聊天方式进行，尽量减少被访者压力，从而保证数据的真实和可靠。访谈一对一进行，每人访谈时间在2030分钟不等。在被访者同意的前提下进
9、行录音。课题组根据录音和笔记进行了主题分析，基于已有理论和访谈内容进行编码，得到影响学生线上英语课堂焦虑影响因素的三大主题，形成了产生学生线上英语学习焦虑的三方面因素，即教师教学方面、学生自身情感动机方面以及网课设备和技术方面。三、结果与讨论（一）教师教学方面学生线上英语学习焦虑体验受到教师的教学方式、教学内容和教师评价方式影响。教师的教学方式会极大影响学生的学习效率和心理，更加轻松自由的课堂环境有利于增强学生的语言交际自信心，缓解学生的英语学习焦虑。相较于教师为主的讲授方式，学生更倾向于师生互动的教学方式。S1：我更倾向于在课堂中增加一些小组自由讨论、角色扮演等活动，不仅能够调动学生积极性，
10、也能加深学生对课文的理解。比如在角色扮演时每个人都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角色，都能得到自由、平等的发言机会，有过这样的经历后在未来的发言中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学生在网课环境中同样喜欢多元的互动方式，如“自由讨论和角色扮演”，强调创建“自由平等”课堂氛围的重要性，这与其在线下课堂中的期待和需求相似。灵活多样的课堂教学方式有利于帮助学生建立自信心，降低学生焦虑感。学生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如何更好地表达自己和理解他人上，当学生克服恐惧主动发言或展现自己能力时，他们所收获的满足感又会反过来激励学生自身，以此增强其语言交际自信心、缓解焦虑心理。教学内容也同样会引发学生焦虑。比如，在被问及“网课中是否存在部分
11、课程的教学内容难以理解，如有该如何解决”时，学生提到，有时无法理解全英授课内容，但因为网课媒介的局限，会影响学习兴趣和学习效果。部分受访者提到“全英授课内容听不懂、跟不上”这一现象（S2，S3）。只有当学生听懂教师的课堂教学语言和讲课内容，他们才可能会有学习的兴趣并形120成学习的信心。访谈结果表明，并非所有学生都能理解全英授课的内容，因此学生一旦无法理解或跟不上教师思路，便会产生消极情绪。这也与线上授课时教师对于学生听课反应的反馈有限有关。此外，教师应注意评价方式。学生在网课中对教师的即时积极反馈同样十分期待，积极反馈能够提高学生课堂投入和参与的程度。当被问及是否在网课中主动发言回答老师提问
12、时，学生4回忆说：S4：网课中刚开始我很少主动发言，害怕因为发音有问题或者回答错误而被老师批评，每次提问环节我都很紧张，生怕提问到我。后来发现老师们都不会因为这些问题批评同学们，相反只要有同学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老师都会鼓励他，即使回答错了也没关系。所以慢慢地我也开始主动发言，口语水平也得到了提升。在这部分访谈中，其他受访者也表明“很少/基本不会主动发言”，在被问及原因时，多数受访者回答“怕被批评”（S1、S3、S5、S6），其中两位受访者都提到“想到要回答问题时都会紧张得心跳加快”（S1、S5）。由此可见，教师的评价方式会极大地影响学生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而教师的宽容、理解和鼓励则会激发出学生巨
13、大的学习热情。更加科学适度的教学评价与积极反馈不仅有利于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也有助于增强学生的自信心，缓解学生的英语学习焦虑。（二）学生自身情感动机方面学习焦虑受到学生自身英语能力水平、自我效能、学习动机态度等影响。课题组在访谈中发现了英语专业学生在在线学习过程中有一定的考试焦虑、口语焦虑、学习自信不足以及缺乏学习兴趣的心理。当被问及网课期间最焦虑的一次经历时，学生3认为是线上测试。在采访中我们发现，受访者在考试前会有一定的焦虑心理。同时，这种焦虑心理会随着考试的临近而加剧。这也与Horwitz（1986）提出的外语焦虑结果一致2，即考试焦虑是外语焦虑的三个成分之一。排除线下考试前的既有紧张情
14、绪，访谈中学生强调网课中测试相关焦虑心理产生的主要原因是对学习时间安排不当，导致考前的准备工作不足。课题组还发现，学生认为网课使其英语口语能力发展受到影响。网课教学中学生英语练习机会有限，同伴之间面对面练习少，加剧了口语成为学生综合英语能力中的“弱项”的情况（S2）。Wang研究了不同英语水平组的学习者，发现不同语言水平的学生的口语焦虑程度明显不同。9根据其研究，英语水平较低的学习者在英语口语课堂中的焦虑程度表现较高，学生的语言水平和语言焦虑之间存在相关性。而我们在访谈中也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语言学习的目的之一是将其运用到实际生活中进行交流，而网课教学使得课堂教师讲授时间增多，学生语言实际运用机
15、会少，易造成学生的实际口语交流能力较弱。此外，通过采访我们发现外语学习焦虑较严重的学习者，大多对英语学习缺乏兴趣。考前的焦虑心理会使学生花费更多的时间在疲惫的、低效的英语学习上；同时部分学生由于英语能力的不足，在学习中遇到诸多挫折而学习积极性不高。长此以往，学生英语学习的积极性便会下降。MacIntyre和Gardner发现了焦虑与自信呈负相关10，这与我们的研究结论相吻合。个别学生听说读写某一方面或多方面的技能比较欠缺，所以在英语学习中信心不足，产生极强的焦虑。不理想的学习效果会使学习者产生自卑心理，他们总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担心自己掌握不121好未来要学习的知识。这种隐性心理暗示，会使学习者
16、产生挫败感和自卑感，进而加重其学习焦虑程度。（三）设备与技术方面设备与技术可以说是线上学习和线下学习最显著的差别。受网络环境、软件版本、操作熟练度等诸多因素影响，受访者更偏向于传统线下互动式课堂，对在线课堂接受度较低。S6：我认为传统线下教学互动性和接受度更好，线上教学灵活度更高，不受场地限制，录播课的话更是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但线上课总是出现网络卡顿、退出会议室等突发状况，非常影响我的学习。可以看出，传统线下教学模式更深入人心，在线课堂还存在诸多不足之处。学生们认为虽然学生和教师都没变，但线下课的气氛更活跃，师生互动也更多。而线上课设备和网络卡顿以及沟通不畅的情况，加剧了英语课堂学习中学生的焦虑。有的学生由于长时间坐在电脑屏幕前，出现“感觉到眼睛干涩，腰酸背痛等身体不适”，也同样分散了学习精力，影响课堂学习效果。在线教学模式伴随着固有的网络设备限制和信息接受差，必然会存在学生接受度不一的问题，即便教师付出了同等的努力，教学成果也会大有不同。四、结论与启示英语学习焦虑是语言学习和教学领域中一个持续存在的问题。本研究结果表明，多数网课学习者存在英语学习焦虑现象，教师、学生和媒介因素交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