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书书书东岳论丛Jun，2023 Vol44 No6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6期)(Dong Yue Tribune)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 基金项目 北京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共产党历史的重要论述研究”(项目编号:21LLZZA049)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 肖贵清(1959)，男，清华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常务副院长，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刘家荣(1996)，男，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党的二十大文件汇编，北
2、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22 年版，第 31 页。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法治保障的内在机理与实践路径肖贵清，刘家荣(清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4)摘要 全面依法治国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必然要求，也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法治同现代化之间具有相辅相成、有机统一的内在关系，法治建设有助于推进实现现代化。法治能够保证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发展方向，提高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治理能力，维护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长治久安。发挥法治保障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重要作用，必须坚持党对法治的集中统一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法治建设，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
3、路，坚持统筹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法治体系建设。关键词 中国共产党;社会主义现代化;全面依法治国;法治保障 中图分类号 D6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8353(2023)06000507法治兴则国兴，法治强则国强。党的十八大以来，社会主义法治建设不断深入推进，基本形成了全面依法治国总体格局，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如期实现。党的二十大科学谋划了以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法治建设进行了专门阐释与重点部署，着重强调全面依法治国是国家治理的一场深刻革命，提出要“在法治轨道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充分发挥法治保障的重要作用。纵
4、观世界现代化历史，法治不仅符合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更符合世界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是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必然趋势，属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研究和分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法治保障的内在机理和实践路径，有助于正确把握法治和现代化的内在逻辑，理解全面依法治国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关系，有助于在迈向党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新征程上继续发挥法治保驾护航的重要作用。一、法治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现代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各国发展的必然选择。世界现代化的进程由资本主义国家开启，西方国家通过工业革命，推动传统农业社会迈进了
5、现代工业社会。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分析了人类社会迈向现代化的必然趋势和实践路径，认为随着现代化的发展，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不断突显，社会主义必将代替资本主义彻底消除不公正的社会矛盾，真正实现“人的现代化”。法治不仅符合马克思5DOI:10.15981/ki.dongyueluncong.2023.06.001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也符合世界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是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必然趋势，属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一)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在马克思恩格斯所处的时代，人类社会正处于第一次现代化的高潮，近代工业革命加速推动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生深刻性变革，西方国家相继
6、完成资产阶级革命后，人类文明正式跨入资本主义时代。马克思恩格斯一方面肯定了资本主义推动世界现代化的历史功绩，但也发现在这一社会形态下，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之间依旧存在着无法调和、根本对立的矛盾关系。他们认为:“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并没有消灭阶级对立。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因此，理想化的人类社会应当是一种能够真正解决阶级对立，消灭剥削关系，实现所有人的自由而发展的现代化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实现现代化，少数人依旧继续剥削着大多数人的劳动成果，资本主义政府、军队和法律依旧是为服务和巩固这种剥削关系的统治工具。因此，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社会主义现
7、代化不仅要求实现“物的现代化”，更要求真正实现“人的现代化”。列宁是俄国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开创者，并在十月革命后对社会主义现代化进行了初步探索，推动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认识从理论批判走向了建设实践。在列宁看来，落后国家也是有可能跨过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斯大林结合苏联的国情开创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苏联模式”，这一体制不仅在政治上党政不分，强调个人高度集权，而且经济上也以行政指令代替市场调节，片面发展重工业。虽然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这种模式推动苏联开展了有效的现代化建设，却也使得苏联的社会主义民主和法治建设遭到严重破坏。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东欧剧变、苏
8、联解体有多方面原因，没有形成有效的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现代化是世界历史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的必然趋势。马克思主义开启了人类关于现代化问题的全新思考，在批判和反思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弊病与影响，持续探索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践中深化了对这一问题的认识。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在于实现“人的现代化”，要使人能够在现代社会状态下感受到来自各方面真正的公平正义。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的主旨讲话中鲜明指出，“现代化的最终目标是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为了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社会主义国家不仅需要结合实际探索适合本国的现代化道路，更需要通过加强法治建设，形成有效的现代化
9、国家治理体系和强大的治理能力，平稳有序地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二)法治是世界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法治和人治问题是人类政治文明史上的一个基本问题，也是各国在实现现代化过程中必须面对和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综观世界近现代史，凡是顺利实现现代化的国家或地区，没有一个不是较好解决了法治和人治问题的。回顾从 18 世纪至今的世界现代化进程，各个国家或地区在探索现代化的道路上，既创造了各具特色的发展模式，也形成了一定的共同特征 凡是比较好地完成了现代化转型的国家，均建立起了与之相适应的法治体系，通过法治建设顺利地推动了各方面发展。在这些国家或地区，法治不论是在推动社会改革，还是促进经济
10、发展上均保障了现代化的发展要求。世界现代化的高潮是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中率先兴起的。英国是最早完成从封建社会转向现代社会的国家之一。1215 年，在大封建领主、教士、骑士和城市市民的联合压力下，英国国王被迫签署了自由大宪章，这部法律首次将王权限制在法律之下，确立了私有财产和人身自由不可被随意侵犯等原则，为资产阶级逐步瓦解封建专制统治提供了法律上的保障，促进了英国资本主义发展。1688 年英国光荣6东岳论丛Jun，2023 Vol44 No62023 年 6 月(第 44 卷/第6期)(Dong Yue Tribune)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年版，第 401 页。
11、习近平:论坚持全面深化改革，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 年版，第 89 页。习近平:携手同行现代化之路 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 ，人民日报，2023 年 3月 16 日。习近平关于全面依法治国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5 年版，第 12 页。革命爆发后，英国议会颁布了 权利法案，正式立法确立了君主立宪制政体，逐步形成了英国资本主义法治。美国也在其独立发展的历史中成功建立起完整的法治体系，实现了现代化转型。1783 年美国独立战争胜利后，美国彻底结束了被殖民统治的历史。通过颁布权利法案 和美利坚合众国宪法，美国建立起联邦制的国家结构，确立了三权分立、限权政府
12、、以宪法为中心等法治原则，奠定了美国资本主义法治基础，促进了美国国民经济和政治民主的发展。至二战结束，美国取代英国成为了现代化国家中新的“世界霸主”。在这一时期，德国、法国、荷兰等西欧国家，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东亚国家也都在迈向现代化中，积极运用法治，顺利地保障和推进了本国的现代化事业。纵观世界现代化历史，资本主义法治在一定程度上有力帮助了资产阶级完成资产阶级革命，建立了相对民主公平的法治环境，也推动了国家现代化发展。但是，资本主义法治代表的仅是少数资产阶级的利益，为了维护资产阶级的自身统治，使其披上合法的“外衣”，暴露出“资本至上”的真实本性。与之不同，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
13、治区别于资本主义法治的根本所在”，在社会主义法治之下，法律及其实施必须充分体现人民意志，维护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只有真正将人民的意志贯彻到法治建设之中，才能保证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始终沿着社会主义的方向行稳致远。(三)法治是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必然趋势世界进入现代化发展的高潮，产生的一个重要结果是经济全球化的形成。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各国的发展利益和前途命运紧密相连，为了协调不同社会性质、不同经济基础、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之间复杂的利益关系，各国需要遵循一致的交往理念，并在统一的原则标准下开展国际活动。对于正在努力实现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而言，参与经济全球化的过程，更需要加强法治建设，依法参与国际贸
14、易和全球治理，融入世界现代化大潮。经济全球化加速了国际社会法治化进程，也使法治成为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的必然趋势。一方面，从经济全球化发展中产生出大量国际社会普遍认可的经济贸易方面的法律制度，形成了国际社会法治化的基础。这些法律制度在长期运行中得到反复检验，保障了世界经济贸易的迅速发展。发展中国家若想在世界现代化进程中迎头赶上，就需要积极参加国际经济活动，与发达国家共同参与世界经济的运行。另一方面，经济全球化也带来了经济关系的全球化，譬如国际经济贸易冲突及其解决就直接推动了世界的法治化。当前全球治理体制中存在着诸多不公正不合理的内容，许多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参与国际贸易时常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15、因此，要实现所有国家公平参与国际经济合作，就必须推进全球治理规则法治化。透过世界各国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可以发现不论各个关键节点，均有相应的法律文件出台颁布，用以巩固不同时期发展变革的重要成果，协调不同国家、不同阶级、不同群体之间的利益关系，保障现代化进程稳步向前。这些国家中，部分已经通过法治建设，建立起现代化治理体系，保障这些国家完成了现代化转型。同时，也有一些国家因为没有很好地坚持法治建设，虽然在历史上曾经实现了快速发展，但逐渐陷入发展和治理的困境，最终没能顺利完成现代化转型。当前，中国已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法治既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必然趋势，也是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现代化国
16、家的必然选择，属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它将作用于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各个方面，保障和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如期平稳实现。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法治保障的内在机理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之间具有相辅相成、有机统一的内在逻辑关系，法治是评判一个国家现代化水平的重要尺度，法治能够有效保障国家治理体系的系统性、规范性和协调性，最大程度地凝聚集体共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法治“固根本、稳预期、利长远”7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法治保障的内在机理与实践路径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年版，第 115 页。的保障作用体现为:它能够保证国家沿着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方向稳步向前，不断提高国家现代化治理能力和水平，维护和实现社会主义国家长治久安。(一)法治能够保证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发展方向方向决定道路，道路决定命运，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能否成功，关键在于能否始终保持正确的发展方向，能否坚持以先进的理论思想指导实践，能否在科学完善的制度基础上实现发展。党的百年奋斗实践，创造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奇迹，也开辟了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