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25 卷 第 2 期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Vol.25 No.2 2023 年 4 月 JOURNAL OF NINGBO INSTITUTE OF EDUCATION Apr.2023 收稿日期：2022-03-03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乡村旅游多元开发主体共生发展机制研究”（19BGL140）第一作者简介：吴 玲（1995-），女，广东佛山人，硕士生，研究方向：教育管理与小学教育。情绪劳动加速乡村小学教师职业倦怠的实证研究 吴 玲，沈国琪（湖州师范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湖州 313000）摘要：情绪劳动会使乡村小学教师加速产生职业倦怠感。通过对娄底市 465 名乡村小学教
2、师进行问卷调查，探究情绪劳动对乡村小学职业倦怠影响水平和作用机理。以情绪劳动各维度为自变量，职业倦怠为因变量，通过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方法分析，发现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中的情绪伪装、情绪忍耐对职业倦怠影响显著。为提高乡村小学教师的情绪劳动管理能力，可从师资培养、就职学校、教师自身等途径进行分析与反思，缓解教师情绪劳动与职业倦怠相关问题。关键词：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职业倦怠 中图分类号：G45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560（2023）02-0056-05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大计，教师为本。兴国必先强师，教师队伍建设对国家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国务院办公厅 2015 年印发
3、的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 年）中强调要加强乡村教师队伍建设的部署和要求，采取切实措施加强老少边穷岛等边远贫困地区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乡村小学教师作为我国乡村教师队伍中一个重要的特殊群体，由于其所处地理位置的偏僻性、接触对象的特殊性，扮演角色的多重性等原因，在一定程度上更易引发教师职业倦怠等问题。教师作为多种角色的扮演者，他们在感知情绪调节及职业倦怠等方面的素质和状况不仅直接影响到教育教学质量、师生关系，更是影响着教师自身的身心健康及专业发展。因此，关注乡村小学教师身心健康，研究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对职业倦怠的影响，具有理论和现实指导意义。一、文献回顾 情绪劳动一词最早可追溯1983年
4、Hochschild在心灵的整饰：人类情感的商业化一书中提出的概念，他认为人在从事体力和脑力劳动的过程中，还从事着第三种劳动情绪劳动。情绪劳动是指劳动者通过控制、调节自身情绪，使最终表现出的情绪符合特定情境，是需要工作者通过劳动才能实现的一种情绪表达，是一种特殊的劳动形式1。国外学者 Sutton在研究中发现当教师情绪不稳定时，教师的认知能力和内在动机都会发生偏差，学生的情绪及心理健康发展也会随教师情绪而波动2。因而，教师情绪劳动不但关乎教师自身的身心和专业发展，同时也关系到学生的健康发展。“职业倦怠”最先由美国临床心理学家Freudenberger 于 1974 年提出。他认为职业倦怠是以人
5、为服务对象的工作人员在高强度、高负荷的工作状态下，为了实现预期中的美好结果而无视个体本身的实际条件，从而使自身情感、态度、行为处于一种衰竭的状态。“教师职业倦怠”是职业倦怠在教育领域DOI:10.13970/ki.nbjyxyxb.2023.02.018第 2 期 吴玲等：情绪劳动加速乡村小学教师职业倦怠的实证研究 57 的具体表现，是指教师在应对职业要求时所产生的疲倦困乏、厌倦工作并产生畏难心理的身心状态3。现实中，教师由于角色模糊冲突、班级管理困境、与家长及管理者的人际交往冲突、缺乏社会支持等多重压力，教师群体在工作中更容易产生倦怠感，是职业倦怠的高发人群4-5。提高教师的情绪管理水平，有
6、助于提升教师职业幸福感，缓解职业倦怠6。因此，为保障学生健康发展、教师专业发展及高质量教师队伍建设，有必要针对教师的情绪劳动与职业倦怠展开相关研究。在中国知网搜索关键字“教师职业倦怠”“情绪劳动”，发现仅 4 篇核心期刊（检索时间：2022 年 2 月 11 日 09:30）。在已有情绪劳动的相关研究中，研究对象主要集中为公司员工，在为数不多的针对教师群体的研究中，也多是以幼儿园、大学教师群体为主，针对乡村小学教师群体的情绪劳动与职业倦怠的研究比较缺乏。因此，本文将聚焦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对职业倦怠的影响进行实证研究，为乡村教育更好发展提供相应的理论依据。二、研究方法（一）被试取样 本研究采用
7、分层与随机抽样相结合的方式在湖南省娄底市选取研究对象，通过网络匿名的方式进行在线调查。共发放问卷 508份，剔除信息残缺的无效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 465 份，有效回收率为 91.54%。（二）研究工具 1.情绪劳动问卷。调查问卷在刘衍玲、Diefendorff（2005）应用问卷的基础上进行修正。本问卷共13个项目。问卷采用7点量表评定，代表“从未如此”，7 代表“总是如此”。得分越高，说明乡村小学教师采用该种方式进行情绪劳动的频率越高。通过前期对修正后问卷的预发放，利用 SPSS 软件进行检验后，该问卷量表的信度系数为 0.830，具有较好的信度，该问卷量表的效度系数为 0.807，具有良
8、好的效度。2.职业倦怠问卷。本研究使用的职业倦怠问卷是在 Maslach（1982）和同事开发的“教师 工 作 倦 怠 测 量 表”MBI-ES（Educators Survey）基础上进行适当修正。调查问卷共有10 个项目，每个项目根据“从不”“一年几次”“一个月几次”等分为 7 个等级，采用Likert 7 点计分，单项选择的形式进行调查。如在该量表中得分越高表示对工作越有倦怠倾向。该问卷量表的内部信度系数为 0.920；总问卷的 Cronbachs Alpha（）信度系数为0.851，具有良好的信度，该问卷量表的效度系数为 0.880，具有良好的效度。（三）数据处理 将收集上来的数据采用
9、 SPSS22.0 进行分析。首先，对研究对象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然后，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分别对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和职业倦怠的现状进行度量与测算。三、研究结果与分析（一）描述性统计 通过分析被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发现：在乡 村 小 学 任 教 教 师 中，男 性 占 比 仅 为16.77，这也较符合在小学教师行业中绝大部分为女性从业者的普遍情况；从婚姻状况来说，大多数教师为已婚教师，占总人数的82.58%；年龄上来看，教师整体较为年轻化，年 龄 多 为 2040 岁 之 间，占 比 达81.51%；从教师学历看，调查地区为湖南地区乡村学校，教师学历大多数为本科学历，为 389 人，占比 83.66
10、，拥有研究生学历的仅为 6 人，仅占总数的 1.29%，这说明高学历人才投身于乡村小学阶段的基础教育非常少；教龄分布情况中，教龄在 36 年的教师为 235 人，占比 50.54%，为教师群体的主力军；从职称的角度来看，主要集中在初、中级职称，初、中级人员共有370人，分别占比为 21.94%和 57.63%；在教师是否担任班主任选项中，267 位教师现担任班主任职务，占比达 57.42%，具体见表 1。58 宁波教育学院学报 2023 表 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分析 变量 选项 人数 比例 性别 男 78 16.77%女 387 83.22%年龄 2030 岁 217 46.67%3140 岁
11、 162 34.84%4150 岁 57 12.26%50 岁以上 30 0.06%学历 专科及其以下 70 15.05%本科 389 83.66%硕士及其以上 6 1.29%婚姻状况 已婚 384 82.58%未婚 81 17.42%教龄 3 年及其以下 53 11.39%36 年 235 50.54%610 年 60 12.90%1020 年 33 7.09%20 年以上 84 18.06%职称 未定级 51 10.97%初级 102 21.94%中级 268 57.63%高级 44 9.46%是否担任 班主任 是 267 57.42%否 198 42.58%（二）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与职
12、业倦怠现状的度量与测算 1.情绪劳动的度量与测算。使用 SPSS22.0统计软件对收集的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初始指标数据和反映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劳动的13 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从方差累计解释程度考虑，以及特征根的分布情况，提取4个主成分（分别为 X1、X2、X3、X4），累计贡献率达到 81.03%，表明 4 个主成分拥有全部信息的81.03%，对原始数据的代表性较高，问卷中有三个题项因子荷载分布较为均匀，区分度小，所以删去。从主成分分析结果看出，第 1 主成分 X1与“在跟学生打交道时，违背自身意愿表现出工作所需要的情绪（问卷中第 10 个题项，用 T10 表示，下同）”“仅仅是假装拥有工作
13、中需要流露表达的情绪（T9）”“面对学生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与内在的感受不一样（T6）”3 个指标有较大的关联性，故可将 X1 称为情绪伪装。依此类推，可将X2、X3、X4 分别命名为情绪传达、情绪忍耐和情绪表演。依据以上4个主成分的线性组合表达形式及对应的荷载，可计算出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工作劳动中 4 个主成分各自得分，具体见表 2。表 2 情绪劳动的主成分分析 问卷提项 X1 X2 X3 X4 T10：在跟学生打交道时，假装表现出工作所需要的情绪。0.865 T9：仅仅是假装拥有工作中所需要表现的情绪。0.813 T6：面对学生时所流露的情绪跟内在的真实感受是不一样。0.807 T11：努力去感
14、受所需要向学生流露的情绪。0.821 T7：努力去体验应该向学生表达的情绪。0.802 T3：设法真切地去感受应该向学生表达的情绪。0.785 T1：为了展现工作中所需要的情绪，会带上“面具”。0.817 T2：面对学生，假装拥有好的情绪。0.801 T13：为了以恰当的方式来教好学生，用“表演”的方式。0.893 T5：在和学生接触时，采用伪装或者表演的形式。0.704 提取方法：主成分。旋转法：具有 Kaiser 标准化的正交旋转法。说明：为更加直观，运行SPSS主成分分析时，直接设定将因子荷载低于0.5的不予显示 2.职业倦怠水平的度量与测算。同样，使用SPSS22.0软件对选取的反映乡
15、村465名小学教师职业倦怠 10 个题项进行主成分分析。从方差累计解释程度以及特征根的大小，本研究共提取 2 个主成分（分别为 X1、X2），累计贡献率达到 87.67%，可代表原始数据。反映的信息问卷中有两个题项因子荷载分布较为均匀，区分度小，所以删去。从主成分分析结果看出，第 1 主成分（X1）与 5 个指标（T1、T2、T3、T4、T5）有较大的正相关性，借鉴 Maslach 关于职业倦怠的三维度定义，将X1 称为情感衰竭。第 2 期 吴玲等：情绪劳动加速乡村小学教师职业倦怠的实证研究 59 将 T6、T9、T10 综合成一个主成分 X2，将 X2 称为行为懈怠。依据以上 2 个主成分的
16、线性组合表达形式及对应的荷载，可计算出乡村小学教师情绪工作劳动中2个主成分各自得分，具体见表 3。表 3 职业倦怠的主成分分析 问卷题项 主成分 X1 X2 T1：我对现在任教的工作觉得负荷沉重耗尽心神。0.896 T2：早上醒来，想到又要面对一天的工作，我觉得好累。0.878 T3：整天必须和学生、同事一起工作，我觉得不胜负荷。0.759 T4：我的工作使我挫折沮丧。0.780 T5：工作一整天后，我会觉得整个人很疲倦不堪。0.890 T6：教学让我变得冷酷无情、把学生当作无生命的物体。0.896 T9：对于某些学生，我真懒得处理他们的问题。0.894 T10：直接面对面和学校师生相处，使我倍感压力。0.738 提取方法：主成分。a.旋转在 5 次迭代后收敛。说明：T1表示问卷题项1，后同。为更加直观，将表中因子荷载低于0.5的直接删去 四、结论与建议（一）结果讨论与启示 通过实证研究发现，乡村小学教师所付出的情绪劳动越强，越容易产生职业倦怠。其中情绪伪装、情绪忍耐对乡村小学教师职业倦怠的产生呈显著正相关。当乡村小学教师所呈现的情绪与自身真实情绪不一致，长期无法得到释放时，更易让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