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理论研究当代农村财经2023年第2期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指标体系构建、评价及时空分异*基于DEA模型与GIS技术的研究 杨海丽1,2严志1,2郭昊3摘要：中国农业发展步入了新时代，消费领域取代生产领域成为制约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在这一背景下，高效的现代化农产品流通体系建设便显得更为重要。农产品的流通效率直接影响乡村振兴水平、农业产业现代化以及“三农”等关乎国计民生的问题，鉴于此，文章构建农产品流通效率评价体系，基于20102020年中国各省级行政区的面板数据，构建指标体系，采用DEA模型和GIS软件对农产品流通效率的时空分异进行研究。结果表明：20102020年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逐年提升，且整
2、体存在时空分异，不同年份东中西部差异不同，且差距随着时间变化明显缩小，平均来看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空间特征，但是仍然未达到效率最优状态，以此为基础，提出相应的对策建议。关键词：DEA模型 农产品流通效率 时空分异一、引言党的 十九大 报告 指 出，要“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作为现代化农业产业体系关键组成部分，现代化农产品流通体系的高质量发展对于农业现代化有着重大意义。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浪潮下，党中央国务院相继出台了关于促进小农户和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的意见关于促进乡村产业振兴的指导意见 等文件，进一步明确了构建现代化农产品流通体系、培育流通主体工作方
3、向。但是根据统计数据，2020年中国全国社会物流总额为 300.1万亿元，农产品物流总额 4.6 万亿元，占比仅有 1.53%，与同时期全国农业及其相关产业附加值占 GDP 比重的 16.47%相去甚远，说明中国农产品流通仍然存在诸多限制。除此之外，受限于经济发展水平、农业资源禀赋等多重因素，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在整体上还呈现出较为明显的东中西部地区差异现象。鉴于此，测度中国不同省级行政区间农产品流通效率的时空分异，并找到分异产生的影响因素及其影响权重对于缩小差异、促进区域协调、提升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并最终实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与乡村振兴等目标有着重要意义。二、中国农产品流通态势研究农产品流通
4、体系是一个由农产品流通主体、农产品流通客体、农产品流通模式及农产品流通支持系统等多要素共同构建而成的复杂协作系统，是农产品流通效率水平的决定性因素。（一）农产品流通主体态势农产品流通主体所指的是参与农产品由生产领域到消费领域*基金项目：重庆教委社科项目“长江经济带商贸流通业转型升级与绿色发展的耦合机制研究”（20SDGHI108；）；重庆社科规划项目“基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庆商贸流通业创新发展的激励机制研究”（2018PY15）；国家社科基金“数字技术推动下的零售企业高质量发展研究”（20BJY183）。2理论研究当代农村财经2023年第2期的转移过程中并获取收益的个人或组织。农产品流通主体
5、往往又因为作用不同被划分为交易型和服务型。交易型主体囊括了诸如农户、农场、农业合作社、农产品采购及批零企业等主体；服务型主体则是诸如物流运输、包装加工、批零市场、仓储冷链、供应链金融、信息服务等类型组织。这些主体通过互相合作共同构建起了农产品流通的链条式协同网络。（二）农产品流通客体态势研究农产品流通客体指农产品本身，包括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文章将所研究的农产品定义为初级农产品，剔除农副产品及深加工 产 品。中 国 农 产 品 产 量 在20102020 年出现提升迅速，总体增长率达到 20%，其中水果、禽蛋和水产等鲜活农产品增长最快，分 别 为 43%、25%和 22%（中经网统计数据库，2
6、020），这意味着鲜活农产品市场规模进一步扩展，对于物流运输水平提出了新的挑战。（三）农产品流通模式农产品流通模式指的是农产品由生产端向消费终端流动所采取的路径，部分或全部农产品流通主体参与其中，扮演服务支持或交易的角色，通过文献梳理可以发现，中国目前存在六种主流农产品流通模式，分别是直销模式、龙头企业模式、农超对接模式、电商模式、农产品经纪人模式和批发集采模式。前四者可以看作是从生产端到消费端直供的“短链条”模式；后二者则是有多方主体参与的“长链条”模式。从实践来看，以“农超对接”等订单模式与全链路数字农产品供应链的“盒马村”模式正在蓬勃发展，为农产品流通效率提升奠定了基础。但不可否认的是批
7、发集采模式依然是中国农产品流通模式的主体与主流。（四）农产品流通支持系统农产品交通支持系统包括交通运输设备系统、农产品交易市场和农村信息化水平三个方面。交通运输是支持农产品流通的基础系统，中国地域广阔，农产品流通面临着运输的巨大压力，近十年来，中国海陆空运输体系不断完善，乡村振兴推动了农村交通基础设施的完善，交通总里程增长了 80%多，为农产品流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农产品交易市场是农产品集散、结算与价格形成的重要场所，经营模式以批发为主，按照经营范围可以分为农产品综合市场和农产品专业市场两种。伴随着信息化革命的开展，电商已经成为促进农产品销售、打造农产品品牌以及推动农产品流通的重要渠道之一。中
8、国农产品网络零售额在过去五年呈现上升趋势，且在2019年迎来快速增长。同时，农产品流通数字化水平也影响着流通的效率，根据 CNNIC 的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21 年 6 月，中国农村网民数达2.97亿，互联网普及率59.2%。三、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指标体系构建、评价及时空分异研究本文基于中国 31 个省、市、自治区自 2010 至 2020 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农产品流通效率的时空分异测度分析，由于决策单元所处的外部环境将随着时间条件的改变而改变，若单纯采用DEA模型将与其使用条件产生冲突，而Malmquist 指数法能够对效率的动态变化展开描述，突破DEA的使用限制。此外，综合考虑到农产品流通
9、的多投入与多产出特性，文章将采用 DEA-Malmquist 指数法对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展开测度。1.模型设定DEA-Malmquist 指 数 分 析 法是一种通过线性规划构造有效前沿面，再利用距离函数描述不同评价对象到前沿面距离，以评价各个决策单元的相对效率的方法。在 t 期技术条件下，从t期到t+1期技术效率的变化值为：（式1）在t+1期技术条件下，从t期到t+1期技术效率的变化值为：（式2）基于式 1 和式 2 的几何平均值便可 测 量 出 从 t 期 到 t+1 期 的Malmquist 生产率指数，如式 3 所示：（式3）式3可以表示为：TFPch=TEC*TC=SEC*PTEC*
10、TC其中，Malmquist 指数（TF-Pch）在规模报酬不变的假定下可以被分解为技术效率变化指数（TEC）和技术进步指数（TC）,3理论研究当代农村财经2023年第2期当二者大于 1 时，分别表示技术效率和技术的正向变化，等于 1时维持不变，小于 1 时则为负向变化。更进一步地，TEC 在规模报酬可变假定下可分解为规模效率（SEC）和 纯 技 术 效 率（PTEC）。2.指标选取与数据说明根据 DEA-Malmquist 指数法的特点，在测度农产品流通效率的之前需要构建一组合理的投入产出指标体系。根据数据可得性及道格拉斯函数思想，文章剔除科技指标，将劳动力与资本作为投入指标，采用批零及交通
11、运输邮政仓储企业从业人数作为劳动力指标，批零及交通运输邮政仓储企业固定资产存量为资本指标。在数据处理上，文章参考王仁祥等（2014）的做法将两项指标分别乘以最终消费率、居民消费率和恩格尔系数来模拟农产品流通领域规模。公式化表现为：（式4）产出指标方面，选取农产品流通量与农产品流通业增加值两项指标。其中，农产品流通量指标采用分省货运量乘以当期农产品货运占全国货运总量比例，农产品流通业增加值由批零及交通运输邮政仓储企业增加值之和除以最终消费率、居民消费率和恩格尔系数形成数据均来自 中国统计年鉴（2011-2021）中国物流年鉴（2011-2021）等。3.测度结果及分析（1）DEA模型静态分析文章
12、采用 DEAP2.1 软件，以投入为导向对 2010 及 2020 年中国各省级行政区农产品流通效率展开分析，分别获取到 2010 及区域安徽北京福建甘肃广东广西贵州海南河北河南黑龙江湖北湖南吉林江苏江西辽宁内蒙古宁夏青海山东山西陕西上海四川天津西藏新疆云南浙江重庆均值2010技术效率10.5620.6970.5440.7740.4770.4260.4190.8940.6410.2810.5220.8490.3730.7310.6740.630.78710.2870.6550.5170.59910.5490.4270.3170.3680.39310.6180.613纯技术效率10.6190.7
13、10.72810.4930.4710.7180.90.6460.3160.5340.8560.4150.8440.70.6430.8510.74410.520.62210.5580.47410.410.41110.6440.704规模效率10.9080.9810.7480.7740.9670.9050.5840.9930.9930.8880.9780.9920.9010.8670.9620.9810.92610.3850.6550.9930.96310.9840.9020.3170.8970.95610.9590.883规模报酬-irsirsirsdrsirsirsirsirsirsirsir
14、sirsirsdrsirsdrsdrs-irsdrsirsirs-irsirsirsirsirs-irs2020技术效率10.3860.6520.6690.6460.7130.7470.7670.9730.7310.6980.5670.890.2970.9560.98510.90610.298110.5820.90.7430.4450.250.35810.7940.5380.726纯技术效率10.3880.6590.79910.7510.8020.9370.9770.7370.7720.5780.890.3711110.92710.634110.61610.7470.49110.43810.7
15、950.5640.802规模效率10.9950.9890.8380.6460.950.9310.8190.9970.9920.9030.98110.8010.9560.98510.97710.47110.9450.90.9950.9060.250.81810.9990.9550.903规模报酬-drsirsirsdrsirsirsirsirsdrsirsirs-irsdrsirs-drs-irs-irsdrsdrsirsirsirs-irsirs表1 中国各省级行政区2010年和2020年农产品流通效率值4理论研究当代农村财经2023年第2期2020年各省级行政区农产品流通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
16、、规模效率以及规模报酬情况。结果如表1所示。从技术效率来看，全国农产品流通效率在 2010 及 2020 年均未 达 到 DEA 有 效。0.613 以 及0.726 的技术效率均值虽然说明中国农产品流通效率整体水平不高，但是却也显现出上升趋势。将该指标分解来看：纯技术效率方面，全国农产品流通领域在 2010 年及 2020 年也均未达到技术有效，也就意味着产出相对于投入未达到最大化。但是该指标也在呈现上升趋势，这意味着中国农产品流通领域技术与管理的效率在不断提升。规模效率方面，全国农产品流通领域在 2010 年及 2020 年也均未达到规模有效，虽然 20102020年也呈现增长，但是增长幅度不比纯技术效率，因为该指标已经处于较高水平。另外，由于2020年受到疫情影响，部分省份数据出现较往年均值较大的波动情况，因此出现多省（区）流通效率指标不变情况。按照东中西部三大区域来划分，农产品流通效率在不同地区也呈现出明显的差异，具体如表2所示：从技术效率可以明显看出，在三大区域农产品流通效率比较中，东部领先中部，中部领先西部，2010彼此之间差距较大，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各个区域流通效率都有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