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海地方志2023 年第 1 期再论方志功用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再论方志功用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程明珠沈松平 摘要 方志功用问题是方志学基本理论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本文全面回顾学界关于方志功用的主要认识，并借助方志功用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案例加以诠释，同时提出地方志普惠民众的主要途径，旨在提高对地方志功用及其价值的再认识，进一步推动地方志成果的开发利用。关键词 方志功用;原生功能;派生功能;具体运用;普惠途径 中图分类号 K29作者简介:程明珠，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浙江宁波315211)沈松平，宁波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副教授(浙江宁波315211)地方志是中华民
2、族文化特有的瑰宝，有悠久的编修历史。若从周官 算起，至今有 3000 多年的历史;即使从宋代方志定型开始，至今也有1000 多年的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已编修出版数十万部各类志书，加上留存下来的八千多部各类旧志，这是一个巨大的文化宝藏。但是，要使这个宝藏发挥作用，当务之急是要做好地方志的开发利用工作。修志的目的在于用志。开发和利用地方志资源是地方志书编纂的补充和延伸，是地方志事业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如果经过千辛万苦、耗费巨资把志书编出来，却让它束之高阁，不加利用，那不仅失去修志的意义，而且也是巨大的浪费。早在1996 年全国地方志第二次工作会议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中国地方
3、志指导小组组长李铁映就提出，要“修志为用”。1997 年，李铁映又在全国地方志奖颁奖大会上讲话指出:“修志的目的在于用，不仅为当代人用，也为后代人用。志书所以具有保存价值，就因为它有使用价值没有使用价值，就难以流传和保存。要研究和开拓志书的应用功能。好的志书不仅有很大的社会效益，也会带来经济效益。有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才会引起社会各界的重视，才能体现它的真正价值。要把志书工作从以往的案头工作发展成为适应新时代要求的社会服务工作。”在全国地方志第五次工作会议召开之后，地方志工作由原来单纯的修志编鉴工作向一项事业转型升级，从“一本书主义”向志、鉴、库、馆、网、用、会、刊、研、史“十业并举”转型升
4、级。自此，地方志的应用作为“十业”之一，成为地方志工作的方向之一，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地方志的应用归根到底是方志功用问题，这是方志学基本理论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问题。本文拟全面回顾学界关于方志功用的主要认识，并借助方志功用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案例加以诠释，旨在提高对地方志的功用及其价值的再认识，以期实现地方志的应有地位和功能，使地方志事业呈现健康、可持续性发展。91李铁映:在全国地方志奖颁奖大会上的讲话，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选编:中国方志文献汇编(上)，方志出版社 1999 年，第 55 页。上海地方志2023 年第 1 期再论方志功用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一、关于方志功用的主要认识回
5、顾关于方志功用的论述自古以来延绵不绝，并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变化。人们最耳熟能详的说法，便是方志有存史、资治、教化三大功能。对此最先进行全面论述的是南宋郑兴裔。其后虽有人对方志功用继续进行探讨，但基本不出郑兴裔所论述的范围，可见郑说影响之深远。总体而论，中国古代注重从统治者的需求角度来分析方志功用，资治功能占据了支配地位。进入民国后，受“西学东渐”的影响，中国的思想文化发生巨变。方志逐渐从封建时代为统治阶级利益服务的局限中摆脱出来。时人对方志功用的认识也有新的理解。梁启超阐述方志在学术研究方面的功用，认为:虽然“方志中什之八九，皆由地方官奉行故事，开局众修，位置冗员，钞撮陈案，殊不足以语于著作之
6、林”，但“以吾侪今日治史者之所需要言之，则此二三千种十余万卷之方志，其间可宝之资料乃无尽藏”。黎锦熙则提及方志的致用性功能，认为方志有“科学资源”“地方年鉴”“教学材料”“旅行指导”四用。资治功能仍然是当时学者论述中不可或缺的一项，但被赋予新的内涵。如寿鹏飞虽认为资治仍是方志的主要功能，但着重强调的却已是百姓的生计 “方志立言，当从平民立场，乃得痛陈疾苦。盖志为地方人民而作，故其为体，务在能见远大，有裨地方风俗、民生”，“有关民生实用，疾苦利弊，虽小必志，既志又必详且尽焉”。从上述民国学者对方志功用的论述可知，此时的方志功用显然已由传统的存史、资治、教化扩展到学术研究、旅行指导等方面。20 世
7、纪 80 年代第一轮社会主义新方志普修以来，关于方志功用问题的探讨不断深入，呈现出百家争鸣的势头。但方志界最主流的看法，仍是方志有存史、资治、教化三大功能的传统之说。1982 年到 1983 年间，朱文尧和董一博两位学者首次将方志功用概括为“资治(资政)、教化(教育)、存史”。这一概括相沿成习，几成定论;出现的争论，也只是对三大功能主次排序的看法有异而已。诸葛计在 中国方志五十年史事录 中评价称:这一概括“既是对先贤各种卓识的扬弃，也融入了本届修志初期的实践所得，是这届修志中所获得的一项重要的理论成果”。其他比较重要的观点还有:安徽大学历史系教授林衍经最早提出“兴利说”，认为方志除三大功能以外
8、，还有兴利功能，可以直接或间接地为经济建设服务。这是对方志功用理论建设的一大贡献。王庭槐认为方志功用除资治、存史、教化外，还有“致用”的作用。李秋洪提出方志功用可以概括为存史、资政、教化、科研、助商、减灾六大方面10。俞慧军、汪丽菁则指出方志有服务政治、0210郑兴裔:广陵志序 ，郑忠肃奏议遗集(卷下)，影印文渊阁 四库全书 第 1140 册，台湾商务印书馆 1986 年，第 217218 页;郑兴裔:合肥志序 ，郑忠肃奏议遗集(卷下)，影印文渊阁 四库全书 第 1140 册，台湾商务印书馆 1986 年，第 216217 页。梁启超:清代学者整理旧学之总成绩(三)史学、方志学、传记及谱牒学
9、，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饮冰室专集之七十五，第 299 页，饮冰室合集 第 10 册，中华书局 1996 年。黎锦熙、甘鹏云:方志学两种，岳麓书社 1984 年，第 2224 页。寿鹏飞:方志通义，1941 年铅印本，第 6 页。寿鹏飞:方志通义，1941 年铅印本，第 15 页。李景煜:志说，云南民族出版社 1995 年，第 293 页。诸葛计:中国方志五十年史事录，方志出版社 2002 年，第 106 页。林衍经:关于方志功能的理性思考 ，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 年第 6 期，第 6469 页;林衍经:再论地方志的兴利功能 ，中国地方志 2001 年第 6 期，第 4952
10、页;林衍经:面向现实，与时俱进 三论地方志的兴利功能 ，中国地方志 2003 年第 6 期，第 2225 页。王庭槐:浅析方志功能的演变 ，江苏地方志 1995 年第 1 期，第 16 页。李秋洪:地方志的困境与创新 ，中国地方志 2012 年第 1 期，第 2425 页。上海地方志2023 年第 1 期再论方志功用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服务经济、服务文化、服务教化、服务学术研究、服务改革发展六大功用。在众多新时代的方志学者中，梁滨久对方志功用的描述别具一格。他提出两个过程说，认为方志领域的运动过程可划分为两段:一是编纂方志以至成书的过程;二是方志成书后发挥社会功用即使用志书的过程。前一个
11、过程，方志要具备什么功用，还只是主观愿望，能否实现尚需实践证明;而后一个过程，则是志书发挥客观功用的过程，编纂者要使志书发挥社会功用的愿望能否实现可以得到检验。“如果从史料的角度来看这两个过程，那么，第一个过程，就是以志书的形式存储史料的过程;第二个过程，则是本书史料的使用过程我们研究方志的功能，如上所述，是研究方志运动第二个过程中人们对方志史料的运用，也应该将其社会功能的几方面看作是并行的，不存在从属关系的。因为志书发挥作用的基础是一个，就是全面、系统、翔实的资料(叫史料亦可)。有全面、系统、翔实的资料，才谈得上功能的发挥。资治也好，施教也好，为历史研究和科学研究服务也好，做旅游指南也好，备
12、各方查阅也好，都是资料能量的释放”。区分方志运动的两个过程，即志书编纂者主观努力过程和志书发挥社会效益过程，对讨论志书功用应该说很有启发。受其启发，有学者进而认为方志功用可分为原生功能(或称结构功能)和派生功能，两者的组合构成一个完整的方志功能概念，缺一不可。存史功能是方志的原生功能，而志书经使用而表现出的社会功能即派生功能则包括资治功能、教化功能、兴利功能、科研功能。二、地方志在社会生活中的实际应用地方志在实际社会生活中表现出来的是它的派生性功能，即地方志经使用而表现出来的社会功能。在这些派生性功能中，资治功能历来是排在首位的。方志与其他文献最大的不同是其官书、政书身份，因其具有辅助治理的功
13、能，而为历代政府所重视;自隋以来一直被列为官书，其资政辅治功能始终占据着支配地位。志书的资治功能，在今天的体现是为各级党政领导和有关部门提供决策资料和咨询服务。近年来，在政府的力推之下，这一功能日渐凸显出来。例如:浙江省两轮新志编修中产生的 浙江省水产志 浙江通志渔业志 对浙江海洋渔业资源和海洋捕捞业发展历史的真实、丰富记载，尤其是浙江省 70%的海洋渔业资源分布在 40 米等深线以内，自 2000 年至今 80 米等深线以外的外海渔场和远洋渔场渔获量已占全省海洋捕捞产量 73%以上的相关事实，为浙江省人大常委会调研并制订通过关于加强海洋幼鱼资源保护促进浙江渔场修复振兴的决定 提供了大量资料依
14、据，很好地发挥了志书为有关部门提供决策资料和咨询服务的重要作用。从后来几年东海大黄鱼的捕获情况看，关于加强海洋幼鱼资源保护促进浙江渔场修复振兴的决定 的制订实施，对确保海洋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产生明显的效果。这是新编志书资治功能体现的一个生动事例。山东省莒县改变老城扩建规划，则是志书发挥资治功能、为领导决策提供资料支撑和咨询服务的又一个事例。山东省莒县县城原计划向城西发展。县史志办公室从史志资料中发现城西地区在 1668 年曾发生 8 5 级的强烈地震，而规划的新市区正坐落在地震断裂带上，于是向县领导及时反映这一问题。最终，县里修改规划，改为向旧城北部发展，并对旧城区西部重点工程进行抗震加固。
15、方志的教化功能由来已久。从方志发挥功用的实践历史看，志书的教化功能仅次于资治功12俞慧军、汪丽菁:论方志的六大服务功能 ，黑龙江史志 2008 年第 23 期，第 78 页。梁滨久:方志功能问题讨论的症结 ，方志学新论集，广西人民出版社 1989 年，第 5355 页。沈松平:方志发展史，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3 年，第 2528 页。该事例由 浙江通志渔业志 编辑部提供。新编地方志资源开发与利用集例 ，中国地方志 2000 年增刊，第 52 页。上海地方志2023 年第 1 期再论方志功用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运用能。当前，方志的教化功能表现为利用志书进行国情教育，爱国主义教育，革命传统教育
16、，爱家乡、爱党、爱社会主义的教育。例如:浙江省青田县地方志办公室和县教育局，以青田县志 为材料基础编写适合小学生阅读的青田乡土教材。县教育局将青田乡土教材列入小学四年级教学计划，每周一课时，一年学完。如此一来，全县每年有一万多名小学生受到系统的县情教育。这对培养学生爱乡爱国感情、激发他们努力学习从而为当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的精神有重要意义。福建省武夷山市政府把旅游业列为全市的主导产业。武夷山职业中专和市技校，均设立旅游专业班。在旅游教育中，武夷山市志 和 武夷山文化丛书 被列为学校教材和参考资料。通过几年的教学实践，证明其足以成为规范旅游专业学员和旅游从业人员职业活动的权威书籍。1996 年底，武夷山市旅游局举办导游员培训班，并编写规范统一的 武夷山导游词。武夷山市志办参与编写部分内容，并根据市志资料对 武夷山导游词 全文进行修改。上述事例都是方志教化功能在实际生活中的体现。方志的兴利功能是方志的派生功能之一。其突出表现是为开发地方资源提供线索，为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牵线搭桥，直接为经济建设服务，为社会创造财富。浙江通志茶叶专志 助力省茶叶集团复兴中华抹茶，就是方志兴利功能的一个较好